第10章摆平“大熊”

　　“清儿，你贵为公主，为何总在江湖中走动？”我问清儿道。

　　“从小我便不喜欢宫中的繁琐礼节，加上幼时体弱多病，父皇就这么个女儿，
怕我早殇，便托付我师父收我为徒，练武强身。幸而我很喜爱这种不问世事，浪
迹天涯的江湖生活。其实……如果能和心爱的人一起，一辈子都这样快快乐乐地
生活下去，也是很好很好的啊。”清儿说道这里，脸上微微泛起红晕。

　　听罢，心中一动，转头望向她，清儿这时显得说不出的娇羞可人，不由扣住
她的一只小手。

　　清儿的身体微微一颤，脸更红了，这种小女儿形象在我和清儿的接触中是不
多见的。但她并没有责怪我的意思，就让我这么轻轻握着她的手，幽幽说道：
“清儿以前以为自己能够不会为世俗所动，但自从和你相遇，心头便总是你的影
子，总想再次看到你。”说罢，她抬头勇敢地回应着我热切的目光，和我的手紧
紧扣在了一起。

　　看来皇族中的女子在表达自己情感时真是比普通女子有勇气，也许正是她们
身体中流淌着祖先沙陀人豁达、勇敢的血液吧。心中不由一阵狂喜，因为我自从
第一次见到她，心中又何曾不想再次看到她、不想和她在一起呢。只是她是公主，
这个愿望将来能够实现的了吗？

　　“清儿，我还不知道你的全名呢？”我对清儿说道。

　　“李芸清，不过明大哥还是叫我清儿的好，清儿喜欢你这般称呼我。”清儿
微笑着对我说道。

　　正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听得不远处传来王浩翊的不合时宜的声音
：“草民石重贵有事情禀告公主殿下！”

　　哼，真扫兴，我心中不由暗骂那王浩翊。而且这家伙这么快就在世人面前改
头换姓了，难道忘了自己其实是王府的人了么？

　　正想躲开，王浩翊已经从不远处匆匆赶来，见我和清儿在一起，他的眼中对
我闪现出一丝怨毒的目光。他对清儿施礼道：“太子殿下和节度使大人请公主殿
下回大厅。”

　　“我这就回去，你先下去吧！”清儿淡淡地对他说道。

　　王浩翊起身又对我一瞥。我心中一突，这缕目光好像已经不再是怨毒，而似
乎满含杀机。

　　见我心情突然不爽，清儿误解了：“明大哥，父皇近来身体不好，这次我回
宫会常住些日子陪陪他，咱们还有见面的机会。”

　　我忙缓和了心境，对清儿微笑着点了点头。

　　和清儿回到大厅，但见厅内已经一阵吵闹喧嚣，众人都围成一个圈子，不停
地在呼喊着，吵闹着。清儿的秀眉又是一蹙：“皇兄知道我不喜喧闹，为何还让
我来？”

　　定睛细看，原来圈子中一个少年正和一个山一般壮实的秃头家伙斗在一起，
边上的人正是为这两人喝着彩。原来是两人在比试功夫。

　　只见那少年浓眉大眼，甚是英气，身材并不高，但目光坚毅、敏锐。再看那
大壮汉，他装着不似常见的汉人，衣服胡乱地捆在腰间，赤裸着上身，露出石块
般一块块结实的肌肉，秃头上一个小小的鞭子，在不停的跳动，甚是滑稽。

　　二人打斗似乎不是使用的常见的功夫，因为我没见到任何虚招，那壮汉每拳
挥舞过去固然“呜呜”生风；少年也是迅捷异常，招招攻击壮汉的漏洞。不过他
气力上似乎输给壮汉不少，虽然击中了对方若干拳，却并没给他造成大的伤害，
反而更激怒了壮汉。他的动作虽然不如少年灵动，但是力量看得出是惊人的，一
旦中招不死也是重伤，正似一只大熊和一只小猫间的撕打盘斗。

　　清儿看原来是在过招，兴趣来了不少。不久就被其中的激烈场面吸引住了。

　　突然，那少年一个不留神，被那“大熊”不经意中勾住了衣衫的一角。“忽”
地被他挥舞起来，如扔石头般丢出圈外，径直飞向一边的一堆乱石山。众人“噢！”
的一声惊呼，看来少年凶多吉少，被那大熊猛力一扔，撞在山石上难免一死。

　　见状不好，少年飞行的方向正是掠过我这边，忙暗运腹中之气，腾空而起，
一把抱住少年。那大熊的力量真是猛烈，落地后不由让我倒退了十余步方才稳住
身躯。

　　众人被这个局面的变化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场面上一阵寂静。

　　少年被我放下后道：“多谢兄台救命之恩，柴荣此生莫齿难忘！”说罢便扑
通跪地给我磕头。我忙一把拉起他，想到他原来就是二叔说的少年将军柴荣啊。
正要说些什么，那边那大熊嗡嗡地吼道：“哪里来的牛犊子，坏了你爷爷的好事，
快过来受死！”众人这时方才纷纷缓过神了，一片惊讶叹服之声，却不敢指责那
壮汉出手太狠。

　　我慢慢走道圈子中，对那壮汉一抱拳：“这位兄台，过招比武点到为止，你
方才出手如此狠，只怕不好吧。”那壮汉恼道：“要打便打，哪里这么多废话！”
说罢，便挥舞着大拳迎面而来。

　　“大熊”的力道固然很猛，想来能拍死普通的麋鹿。但是速度毕竟不快，我
赶巧才学会了轻功，于是便围绕着他旋转盘斗，一时间弄得他晕头转向。

　　“大熊”恼怒道：“你这小子，要打便打，围着我转圈为何？”说罢一计右
手的重拳挥来。

　　这时我看到他恼怒中，用力过猛，右拳击出后身体向前方倾斜，破绽已出，
急忙微微侧头。一阵急风从我的头部左边扫过，带得我的头发都飘了起来，但我
由此迅猛地欺近那“大熊”的近前，他见状不好，可不容他退守，我便在他右膀
的肘部找准方位使劲一击。

　　惨叫声中，那只“大熊”退开，痛苦地用左右扶住已经弯折的右手。但是他
显然更加被激怒了，正如上古被我经常击中这个位置的大熊一样恼怒。

　　失去理智和正确判断后，“大熊”“嗷嗷－！”怒吼两声，又一次对我扑了过
来，抬起他如石柱般的大腿，对我横扫过来。我暗暗好笑，他可是只公“熊”啊。

　　“大熊”在伤痛中扫腿的速度又是慢了不少，于是见那腿扫来招式已老，低
头轻松躲过，并屈身下蹲，挥拳在他胯下正中用了五成力量一击……

　　　　　　　　　　　　　　第11章太子加官

　　一切都如静止了一般，那只大熊慢慢地软倒在地，并痛苦地扭成了一团。众
人鸦雀无声，就这么呆呆地看着我们俩。

　　“好功夫！”一声喝彩惊醒了众人，只见从人丛中走出一个穿着古怪的中年
人，留着和那壮汉一般的古怪辫子，不过数量要多很多，同样铁塔般的身躯，剑
眉虎目，仿佛真是一只剑齿虎从人丛中走出来一般。

　　见他对我一抱拳道：“在下大辽国兵马大元帅——耶律德光，是才小英雄身
法甚是了得，而且在下观小兄弟手下留情，并没给我的侍从施以杀手，心知小兄
弟必是心胸开阔之人，在下不胜钦佩！原来以为中原武术只是招式花俏，远不如
我契丹族终日与野兽为伍，兵马野战的本事有用，今日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
天。夷离熊泰，别在那里躺着装蒜了，快起来拜谢这位小兄弟，不是他留着余力，
你小子早成阉熊了！”

　　这时见那地上的“大熊”——夷离熊泰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艰难地走我面前，
嗡嗡说道：“你是胜了我，我们契丹人最佩服勇士，我夷离熊泰是契丹第一勇士，
那你是汉人的第一勇士！”说罢，他诚恳地对我点点头，默默走开了。

　　“哄——！”场面上一下子闹开了，我这才注意了，原来地上还躺着好几个
呢。看来都是被夷离熊泰放翻在地的。这时父亲兴奋得走过来，向我诉说了刚才
离开时的情景。

　　原来我离开不久，晋阳节度使刘知远便派手下年轻将领——柴荣送贺礼前来
祝寿；与此同时，辽国也派耶律德光前来向石敬瑭贺寿。两人似乎在战场上交过
手的，彼此不免有言语冲突，弄下来便成了耶律德光向在场的中原武士挑衅，说
汉人盈弱，只会玩弄花圈秀腿，天下的勇士都在契丹。这话当然激起在场不少人
的义愤，一些青年武林人士便回应挑战，在李从厚的允许下，就说是为节度使的
寿诞开个彩，热闹热闹，点到为止。不过那个夷离熊泰好像不懂什么点到为止，
下手之重，招式之狠，由于他体格出奇的强健，几乎是个不防守只攻击的角色，
顷刻间便躺倒数个年轻武林好手，包括刚才的柴荣。正在场面混乱，不知该如何
收场的时候，幸好我赶到打败了他。

　　我心中暗想：看来除了类似父亲这种真正的武学高手，大多数中原武林人士
的外家招式，在应对生死搏击的时候，是基本上中看不中用的。那些契丹武士听
说生长于北方荒原的苦寒之地，终日与野狼猛兽为伍，骑术精良，善于野战，这
些都不是中原青年武士所具备的，所以纷纷惨败。说白了，契丹武士的招式和我
有相似的地方——就是没有多余的花俏动作，寻找最佳的进攻机会，给予敌人致
命一击！

　　不过好在我以往的生存环境比他们更加恶劣，所面对的野兽肯定比现在的要
凶悍许多，我的经验帮助了我，另外就是我体内珑儿给我的内力以及那玄妙的轻
功。

　　这时石敬瑭从坐位上走下来，来到我满怀深意地看了我一眼道：“真是后生
可畏啊！贤侄少年有为，武艺超群，将来必定会为国立功，光大王氏门庭。本节
度使看人一向很准，这一次倒是走了眼！”说罢，他转身对太子一揖道：“太子
殿下，如此国之栋梁，让其闲废民间，是我大唐的损失啊。微臣为少年英雄请功！”

　　看来石敬瑭真会笼络人心，才拉拢了我那个堂兄王浩翊，现在又不失时宜地
为我请功。

　　这时我见清儿在太子耳边耳语了几句，李存厚微笑着点点头道：“王少侠今
日扬我大唐国威，武艺又格外出色，这样吧，宫中的侍卫亲兵控鹤军指挥副使的
位置正空缺，便指派你去接这个缺吧，不日就可以接到上任文凭。另外，本太子
再赐你宣武都尉，授从四品武将俸禄！”

　　当然我是弄不清这些官职的意义，但想到是在宫中的侍卫统领，就能够经常
和清儿碰面了，忙和父亲一起跪下谢恩。

　　起身的时候，我又感受到从王浩翊那里传来的冷冷的目光，和他父亲那晚的
一样让人感到寒冷。我今天完完全全抢了他的风头，本以为作为朝廷最大藩镇武
将的养子，在王家夺嗣的希望就大了；没曾想，不经意中我的受封完全抵消了这
些优势。王家作为朝廷命官的以前只有五叔，现在青年一辈第一个就是我，从给
家族光宗耀祖的角度上看，我似乎更胜一筹。

　　耶律德光这时走来，对我一拱手道：“我等在洛阳还要呆数日，得空当请宣
武都尉饮酒，小兄弟这个朋友我耶律德光是交定了！”说罢，他对石敬瑭一拱手，
理也不理李从厚，转身便走。身后随行武士也都跟着主子一起离开，其中夷离熊
泰扶着手走在最后，他对我只简单说道：“多谢！”便也挺身离开了。

　　众人中不少都走过来向父亲道贺，父亲显得非常开心，一一和他们应酬着，
我今天的表现看来让父亲很石满意。其中年轻人中也有不少直接来找我道贺的，
我正也和他们打着哈哈，发现刚才被夷离熊泰击败的柴荣正站在那里望着我，内
心对这个英武的少年很是有好感，便向他走去。

　　柴荣见我向他走来，忙迎来施礼道：“宣武都尉救命之恩，小将再次谢过。”
说罢便又要向我施大礼。

　　我忙一把拉起他道：“柴兄才是少年英雄啊，如不是你力道不如那厮，也轮
不到我出手啊！兄弟也对柴兄英气勇猛所敬服，曾闻柴兄用手下五千勇士败契丹
两万铁骑，这才让兄弟佩服得紧啊！”说完这些，我发现自己使用当前官面上的
语言能力越来越顺畅了。

　　柴荣摇头道：“不敢当，不敢当。刚才那厮是契丹第一猛士，兄台才是真英
雄啊！”

　　我和柴荣都是彼此仰慕，后面他便提出行结拜之谊。我当然很是乐意与这么
个爽朗的少年将军结交，便跟他简单地互相拜了兄弟。事毕，柴荣道要赶回晋阳
复命，不意久留，便和我依依惜别，互道珍重后飞马而去。

　　　　　　　　　　　　　　第12章酒后乱性

　　送别柴荣后，发现已近未时。石敬瑭府上的寿筵这才正式开始。

　　由于刚才的事情，我反而成了今天这次宴会的主角。父亲也很是自豪地带着
我和这个引见，和那个认识。其间少不了饮酒。酒这种用粮食酿造的东西，我在
上古是没见识过的，今天才真正认识到它。开始只觉入口芬烈，回味悠长，但几
杯下肚，不由开始有点头晕了。

　　但今天的情况绝对不是我几杯能够对付过去的。因为后来王浩翊那小子居然
带头弄来一批一批的敬酒之人，明是祝贺我，实际是他在想弄醉我，让我在这个
称为“英雄”的地方重新成为小丑。

　　虽然明白他的居心，可我实在没有挡酒的经验，到后来我也不清楚喝了多少，
只觉天旋地转，摇摇欲坠。偏偏父亲又被一伙商人拉去谈话，正在感到无助时，
似乎感到清儿正走向这里，和还在劝酒的众人说了什么，再以后便一概不知道了
……

　　等到我再次醒来，感到正在床上，身边烛光摇曳，一个女子正趴睡在我床边。
一抬身体坐起来，头似乎就要裂开似的，不由呻吟了一下。床边的女子一下子惊
醒了，发现原来是素秋，什么时候我回的家，似乎一点印象也没有。

　　素秋见我醒来，眼中闪现出一丝欣慰，但转眼间便又恢复到一向冷冰冰的样
子道：“少爷，你终于醒了！”

　　“哦，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问道。

　　“都二更天了！珑儿小姐一直在这里陪你到入更，不方便留下来，便回去了。”
停了下，素秋低头又道：“少爷，你今天可给王府露了脸了，老爷和老祖宗来看
你的时候，老爷不住地夸你呢，这可是从没有的事情啊。”说道这里，她的眼中
居然从未有过地闪现出钦佩和温顺目光，声音也有些激动起来。

　　我摇了摇头，头依然很疼，便对素秋说道：“不说这些了，我口渴得厉害，
你快给我弄些水来！”

　　素秋忙出去给我端来一碗凉茶，又坐到床边，见我起身吃力，便用一只手扶
着我的背，帮我起身，一只手拿着茶碗送到我嘴边。

　　冰凉的茶水入口，干裂的嗓子清爽了不少，头也似乎不怎么疼了。转头过去，
正想向素秋道谢，却发现烛光之下，她正温柔地凝望着我。

　　素秋外边只穿着一种用丝绸所织成的睡衣，烛光摇曳下，明眸皓齿，红红的
嘴唇娇艳可人；薄薄的睡衣下，依稀可见女性特有的肉体，再伴随着她身上若有
若无的体香，我下身的火噌—的窜了起来。突然我发现，素秋原来是这么让人心
动的姑娘，以前怎么没觉得呢？也许她以前总是板着脸，平时总躲着我的缘故吧。
但无论如何，今晚她是让我心动的美丽女人。

　　素秋让我看得娇羞无比，似乎明白了我心中想的，她忙起身想离开，但没曾
想侧身在我身边坐久了，一条腿酥麻，还没等站起来，一下子“啊”的一声便又
栽倒到我的怀里。

　　我一下子抱住了她，心中的欲火再次窜起。我都不明白为何我今晚的定力这
么差，也许真是酒的缘故吧。

　　此时此刻我就想着“吃了”这个可爱的俏丫头，于是两手不老实地滑入了她
的睡衣，直取那挺拔的地方。入手只觉温软滑腻，细嫩的几乎可以掐出水来，心
神荡漾间，另外的一只手渐渐下移，慢慢滑到她下边毛茸茸的地方……

　　素秋无力地阻止着我，但她身体软绵绵的，这时已经失去了抵抗能力。在我
下边的手，深入到一个温软的洞穴之时，她忍不住轻声“啊”了一下，而且立刻
用两只小手捂住自己嘴巴，并用只能让我听到的声音向我呻吟般地哀求道：“少
爷……不要，瑞宁还在外边，不要啊……我，你会，会我弄叫起来的……”

　　素秋柔弱的挣扎反而让我更加兴奋，本来两人的衣衫便少，不一会，素秋如
玉般身体便呈现在我眼前。于是我俯下身体，慢慢地侵入她。发现居然没有什么
阻隔，很顺利地便完全占有了素秋。

　　素秋这时浑身颤抖着，绯红的脸上挂着两行晶莹的泪水，我完全俯下身子的
时候，她似乎认命般地喘了口气，在我耳边喃喃道：“我的冤家啊，你就知道欺
负我……”

　　欲火焚身之刻，我没细细去想素秋所说的话，而是不断地、凶猛地进入了她
的身体。

　　素秋开始的时候，似乎忍受不了我的征伐，眉头紧皱，雪白的胳膊将我紧紧
抱住。但随着时间推移，她的身体渐渐开始放松，身体左摇右摆，含着一条丝巾，
努力克制着由于愉悦所带来的娇吟声，美丽的胸部有如波浪般起伏，终于在我的
一次猛击下身体不住抽搐了几下，便四肢无力地瘫软了下来……

　　等我将自己的一团烈火释放在她体内时，素秋似乎连一只抬胳膊都抬不起来。

　　一切都安静下来的时候，素秋如同世间最可爱的小猫般，蜷缩在我怀里。虽
然脸上依然还挂着泪痕，但可以看到她嘴角边淡淡的、幸福的笑意。

　　“少爷以后要多疼惜奴家啊！”素秋幽怨道。

　　我傻笑般咧开嘴，呵呵，看来以后酒这个东西是不能多喝啊。这次的激情似
乎和这次喝酒有直接的关系。现在我感到神清气爽，头一点也不疼了。而身边这
个可爱的素秋便当了这次最好的醒酒汤。不由爱怜地抚摸她柔滑细腻的肌肤，舒
适的感觉让素秋轻轻发出一阵阵的呻吟。

　　“奴家都让你欺负了两次了，今后走到哪里也便是你的人了，奴家的一切都
是少爷的了。”素秋喃喃道。

　　什么？！两次！我什么时候还弄过素秋啊？

　　惊讶间，我突然想起了她和瑞宁的一段对话，猛然间恍然。看来我之前的那
小子已经用类似的方式欺负过素秋了，难怪她对我总是冷冷的，说话也是那么冲。

　　素秋应该是我在这个时代的第二个女人，不过看来她是个很有骨气的女子，
虽然前面那个王浩翔占有过她，但是一个纨绔子弟，即使是在锦衣玉食的情况下
都没打动素秋的心，想来那次之后，素秋一直是对王浩翔不从的，并刻意躲着他。

　　　　　　　　　　　　　第13章小瑞宁的心思

　　怀中搂着渐渐睡去的素秋，心中也明白了，为何她这次顺从了我的侵犯。

　　我这次为王家所争取到的荣誉，是非常不容易得到的。素秋看到她的主人终
于振作起来了，有了做一番事业的决心和实际行动。正是这个让她作出了这个决
心：愿意为一个有作为的男人奉献一切的决心。

　　虽然作为自己的私房丫头，被自己主子占有，最终收为偏房的情况在这个时
代很常见。但刚才素秋昏睡过去前所说的那些话，以及她无所顾忌得睡在我床上
的举动，都表明了她要把自己的身心都交给我的心态。我在这个时代真正信任的
人不多，但今日我得到了素秋。

　　想到这里，我怜惜地看了看身边的素秋，她睡得非常甜，唇角都挂着幸福而
满足的微笑。无论以前的王浩翔对她做过什么，从今天开始，她已经是我的女人
了，我会用一生一世好好保护她。

　　正在此时，我突然听到内屋的门口有轻微的响动，心念一动，便轻轻给素秋
盖好被子，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轻声来到房门前面，猛地一拉屋门，一声娇呼后，
又一只温软的小猫被我拉到怀中。

　　怀里的小猫紧张得战栗着，我轻轻用手抬起她娇俏的下巴，黯淡的烛光下，
清秀的瓜子脸上，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紧张地闭着。但是长长的睫毛在不断微微地
颤动，微闭的双唇中隐约传来牙齿相错的声响。

　　看着怀中任你采摘，却紧张异常的瑞宁，我只是在她薄薄的嘴唇上轻轻一吻。
瑞宁终于睁开明亮的眼睛，鼓足勇气，深情地看着我。

　　我一下子把她抱起来，瑞宁似乎感觉到将要发生的事情，用纤细的双臂紧紧
搂住我的脖子，就这么很乖很静地让我抱着，轻轻走到她的床前，并把她揽在怀
中。

　　看来瑞宁和素秋以前都对那个少爷多少是有一定感情的。我从没注意过自己
的容貌，可能是有副俊朗的相貌吧。上古时期没太注意这些，因为一个强壮的男
人远比一个瘦弱的讨女人们的喜爱。现代的女性如何选择心爱的男子，我以前并
不清楚。除了和清儿是彼此心心相应外，珑儿、素秋和现在的瑞宁，她们对我的
爱都源于以前的王浩翔，我正是沾了他的光。不过真正让她们心动的是我全新、
进取的表现，这是那个王浩翔所做不到的。我终于明白了：有了实力和能力，才
是这个时代的强壮男子，才能得到你想要的女子，并保护好她们。

　　心火在素秋那里已经得到了宣泄，今晚我并没有再次采摘这个新鲜花朵的念
头。瑞宁一定是听到了里屋的动静被惊醒的，并发现了我和素秋的秘密。

　　这时我轻轻把瑞宁放到床上，并为她盖好被子，轻轻抚摸着她光润的小脸。

　　瑞宁有点惶恐地看着我，想说些什么，但是嘴张了张，终于没说出来。过了
好一会，她发现我确实没有进一步的需求了，才有些紧张和幽怨地对我问道：
“少爷，你不喜欢瑞宁吗？”

　　“没有啊，傻丫头。”我又轻轻地爱抚着她的头，安抚着她慌乱的心情。

　　“那，那……”瑞宁说道这里，有些不好意思，一着急，小嘴一瘪，眼泪都
快流下来了。“那少爷和素秋姐姐都那个了……你如果不是不喜欢瑞宁，你怎么
不，不来……要我啊，是不是我那几天给你熬药，多弄了好些故意捉弄你，让少
爷讨厌瑞宁了？”说完，小脸绯红，但是依然鼓足勇气盯着我。

　　瑞宁的提问让我不由笑了起来，这妮子终于承认她在故意捉弄我了。看着我
略带坏意的笑容，瑞宁才发现情急之下自己把那个事情给承认了出来，不由一阵
羞涩。

　　“我很喜欢我的小瑞宁啊！”我轻轻道。

　　“那素秋姐姐能做好的，我也一定能做好。”瑞宁坚定地说道，“瑞宁以后
也是少爷的人了，少爷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少爷对我好，便是瑞宁的福分，
你要是……要是讨厌瑞宁，不想要我了，瑞宁只当自己没这个福分就是了！”瑞
宁说到这里，大大的眼睛里流出闪动的泪水。

　　“傻丫头！”我低下头，轻轻吻去她脸上的泪水，咸咸的，带着瑞宁的心中
的惶恐和苦涩。“今天太晚了，我喜欢瑞宁的。而且那个将是你的第一次，咱们
总要在个合适的环境中去做吧！”

　　得到我的肯定，瑞宁露出花朵般艳丽的笑容。她平静下来，在我的安抚下，
慢慢沉沉地睡过去了，直到睡熟，她都紧紧握着我的手，生怕我离开似的。

　　我笑着摇摇头，心中爱极了瑞宁的娇憨可爱，轻轻把手抽出来，并帮她盖好
被子。瑞宁和素秋是让人感到不同类型的女孩，一个活泼、灵动、美丽动人；另
一个温柔、体贴、聪慧大度。这两个可人今日和我关系的密切，将会在以后的生
活中带给我更多的家一般的温暖和信任，也让我增加了更多的责任和使命。

　　径直走到院子中央，看着夜空中明亮的月亮，心中感慨万千。我终于在这个
纷乱的新时代中适应了下来，而且还占有了一席之地。想起过去的往事，似乎一
切都在梦中一般。

　　这个偌大的王家的将来，我爱的女人，收养我的父母等等都是我将来要呵护，
要承担的。这正如我在上古时要承担的部落最终命运一样。那一次我的使命没有
完成，而这次老天给了我第二次机会，让我将要重新掌控一个新部落的前途，我
不能再次失败，虽然未来的路途可能更加艰险。

　　远处京城的观象台传来幽幽的鼓声——“咚，咚，咚！”

　　我抬头望着天上美丽的星空。现在是秋天，那个我最爱的星图就快在入冬的
时候出现了，那是一个如猎人在狩猎般壮丽的星图。而我，一个蛮荒时代的优秀
猎人，也要在这即将开始的新时代里正式崭露头角了。

　　「第四卷◆夺嗣」

　　　　　　　　　　　　　　第1章圣旨降临

　　清晨，当我还在朦胧中的时候，珑儿便跑来看望我。

　　被瑞宁弄醒时，素秋羞得用被子盖住了头，不敢见人似的躲进了被窝。而瑞
宁也匆忙借口去给我弄涮洗之物，逃似地跑出了房间。

　　珑儿看到我这里尴尬的场面，用小手指着我点了点，露出可爱的，但是坏坏
的笑容，然后则做了个羞羞的姿势：“我到外屋等你，大坏蛋。”说罢便离开了
里屋。

　　在王府中，主人收了自己的服侍丫头，这对大家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珑儿对这类事情早已司空见惯，看来她并不在意我和素秋昨晚的事情。

　　这个时代由于战事频繁，男丁数量伤损得非常大，一般殷实的家中都不止有
一个女人。而在上古时代，对属于自己的女子数量也没什么规定，所以我也没觉
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妥。倒是素秋怕羞，半天才从被子中探出头，确定屋中无人后，
便迅速起床穿好衣衫。

　　而且她还亲自温柔地帮我着衣，有如体贴的妻子在服侍自己的丈夫一般。看
来，我以后可能没有再自行穿衣的机会了。

　　一阵尴尬和忙乱后，总算收拾停当。来到外屋，珑儿正坐在那里等着我。见
我出来，便如小鸟般扑过来，如果不是顾及素秋和瑞宁在旁，她一定会顺势扑进
我的怀中了。

　　珑儿拉着我的手，小脸红红的，兴奋地对我说：“哥哥你昨天好棒啊！听说
你打败了契丹第一猛士，太子殿下还封了你大官呢！”

　　得到自己心爱女孩的崇拜，我自是一阵得意，正要在她面前把昨天的事情一
五一十地告诉她，却听屋外王福唤道：“翔少爷，老爷有急事，让你立刻去正堂！”

　　正堂？听说那可是王府中最为庄重的地方，通常不是府中为商议重要事务，
便是有了贵客才去正堂。从那儿曾路过了两次，却从未进去过。一定是出了什么
大事！

　　想到这里，忙在素秋和瑞宁的帮助下，再次换了一套庄重的衣衫，和珑儿一
起出得屋来。

　　王福一拦珑儿道：“珑儿小姐，是宫中来了人，老爷吩咐只招翔少爷即刻去，
珑儿小姐就不便前往了！”

　　珑儿平常虽然很得父亲疼爱，但也是极为敬服他的，虽然很不愿意和我分开，
但正堂平时也不是她能够轻易进入的，何况这次有了父亲的严令。

　　宫中来的人？什么意思？心中暗暗思忖，照理说，昨个儿李从厚给我虽然封
了官，但听父亲说，一般要几天后，等吏部发下了公文，才去赴任。如果不是这
个事情，那么这偌大的皇宫和我有关系的就只有清儿了，不会是清儿出了什么事
情吧？不由一阵紧张，忙和珑儿道了别，随着王福一同快步走向正堂。

　　正堂在王府大门影壁墙的后边，是王府最大的建筑，修建得非常气派。走入
正堂，里面是一个大厅，上手的长桌子上摆放了许多牌子，听说上面有王家祖先
的名讳，旁边燃点着不少香烛。

　　长桌子前面是两张雕刻精美的椅子和一张方桌。其下中央是一条过道，过道
的两边则分别摆放了两列椅子，大概有三十余张。

　　父亲坐在正中、靠右边的那张椅子上，正和左边一个穿着宫廷服侍的人聊着
什么。见我进来，父亲忙对那人说道：“周公公，这便是犬子王浩翔！”

　　那被称为周公公的人起身，笑眯眯地走到我近前。我正想对他施礼，周公公
拦住我，用一种很古怪的腔调微笑道：“真是少年出英雄啊！咱家今儿是来给王
公子传旨的。王公子不要多礼了！”

　　说罢，他对我突然一挺胸，很严肃地从怀中掏出一个黄色的缎子，依然用古
怪的声调大声说道：“王浩翔接旨！”

　　父亲和王福在旁边都跪了下来，我也忙学着他们的样子跪了下去。可等了半
天，没了下文，我正暗自纳闷。只听见周公公咳嗽了两声，父亲在旁边忙一拉我
轻声道：“快回答——草民王浩翔领旨！”

　　我楞了下神，哦，还有这么一出啊，忙对周公公说道：“草民王浩翔领旨！”

　　周公公这时又清了清嗓子，展开那个黄色缎子，对着上面大声读到：“奉，
天承运，大唐皇帝诏曰：凤翔节度使、安王李从珂内侄——王浩翔，为大唐击败
契丹猛士，扬我大唐国威，英武果敢，忠勇孝义，甚合朕念。今特加封四品昭武
都尉，领控鹤军都指挥使职，即刻上任，钦此！”

　　父亲这次没等我再次傻等，在旁又是提示了我一下，于是我忙回应道：“臣
王浩翔领旨、谢恩！”

　　周公公宣读完圣旨，便笑呵呵地走过来，将那黄色的缎子交到我手中道：
“呵呵，指挥使大人，这就随咱家进宫面见太子殿下后，就去赴任吧！”

　　啊！我有点意外，昨天不是说要封我什么从四品宣武都尉、控鹤军副指挥使
么，怎么今日全变了？从字面上看，好像还给我升了一级。怎么不是从吏部接到
文书，而是由这个说话腔调古怪的周公公到这里传旨赴任呢？我一头雾水，见旁
边父亲将一个红布包塞到周公公的手中道：“犬子愚钝，不熟宫廷礼数，以后在
宫中当差，还望公公多多照应！”

　　周公公接过父亲的红布包，眼中放光，脸都快笑烂了，用似乎憋着声音的嗓
音回道：“好说，好说。太子爷的亲令，安王殿下的至亲，这便是咱家份内的事
情了，不劳王兄提示。”说罢，又对我道：“指挥使大人，今后咱们可都在宫中
当差了，咱家有什么事情，到时还要请大人多多照应呢。”

　　看他说得客气，我忙一拱手道：“周公公说笑了，都是自己人，彼此都照应！”
回头一看父亲，他正点头微笑着，表示认同了我刚才的回答。

　　周公公又道：“指挥使大人，太子爷还在永宁宫等着您呢，咱们这就去吧！”

　　父亲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去吧！为父相信，我儿一定不会辜负我的期望。”

　　我对父亲点了点头。今日的赴任很是突然，听清儿说过，她父皇病得不轻，
现在朝廷是由太子李从厚监国。那么这次意外的提前封官上任，就一定出自李从
厚之手了。他不过见过我一面，就这么信任我，并又再次提拔我做了控鹤军的首
领，我实在弄不明白其中的缘由，而且这控鹤军是什么样的队伍，我也一无所知
……

　　　　　　　　　　　　　　第2章进宫上任

　　一路无话，来到了洛阳中心地带的皇城。

　　听母亲介绍过，大唐在洛阳定都已经达十余年，而现任的皇帝——李嗣源，
在其统治的八年里奉行修养生息的国策，革除了上任帝王的弊政，昔日的繁华已
经逐渐回归了这个曾经的历史古都。皇帝李嗣源本人不喜奢华，洛阳皇城修建的
规模并不太大，但是城墙却非常高大坚固。想来在这个乱世，安全远比奢华更适
合皇族的需求。

　　进入皇城，随周公公一路沿着皇城内的中央大道前行。我仔细观察，发现皇
城内的守卫军人似乎和城外的不太一样，他们不仅是在服饰、兵器上更加鲜明，
而是在精神和体格上也显得更加饱满、强健；不似城外的那些军士，大多一副麻
木的表情，而且年龄上老的老，少的少，多半都显得很是盈弱。

　　不久，周公公引我向右转，没径直走向皇城内最大的房屋，而是走向右边一
处稍小的房子。虽说如此，规模似乎也比王府的正堂大了不少。来到门前，周公
公示意我停下，微笑道：“指挥使大人请留步，咱家这去向太子爷通禀一下，您
就在这里候着。”

　　我点点头答道：“有劳公公了！”周公公去了片刻，便从屋中探出身，大声
呼唤道：“宣控鹤军都指挥使，昭武都尉王浩翔觐见太子殿下！”

　　我忙进入那所房子。只见里面依然是一个很大的厅堂，布置摆设类似王府的
正堂，厅堂的一边有个偏门。不一会，便见偏门的门帘有人一挑，李从厚和清儿
便从里面走了出来。

　　再次看到清儿，我心中猛地一跳，忙按下激动的心情，按照那日在石敬瑭府
上众人所用过的礼节跪下，平静地说道：“太子殿下千岁！公主殿下千岁！”

　　李从厚微笑着拉起我，细细端详了一阵道：“呵呵，不曾想安王还有这样一
个勇猛果敢的侄子，快坐下讲话，现下没有旁人，不必如此多的虚礼！”

　　我向李从厚一揖，见他和清儿分别在中央的两张椅子下坐下，才在右手的一
张椅子中落座。

　　清儿面带微笑，美目一直静静地望着我，我偶尔一瞥，内心都不由一阵波动。
幸好这时李从厚对我说道：“宫内的侍卫原来是由羽林军负责，统领是杨光远。
但孤见这些侍卫颇为老弱，长此以往，宫中的安全很是让孤担忧啊。于是重新改
编了他们，新组建了控鹤军，来负责宫内的侍卫。原来本想让杨光远继续做都指
挥使的，但魏国公主极力引见你，孤那日在河东节度使府上，也亲眼见到了爱卿
的勇猛。嗯，杨光远这个老家伙，沉稳有余，进取不足，已经不适合这个新组建
的侍卫部队了。但念他忠心侍奉父皇多年，孤便调任他去兵部当差、养老了，将
来这宫内侍卫的重任，孤以后就交给爱卿了，希望爱卿不要辜负了父皇和大家的
期望！”

　　原来是这样，我急忙跪下道：“微臣愚钝，虽然有些蛮力，但带兵统管宫内
侍卫，乃是国家的大事，也不是臣所熟悉的，殿下如此重托，只怕臣不能胜任啊！”

　　李从厚和清儿相视一笑，继续说道：“统兵之事，远非你想象得那么复杂！
你也不用谦虚推脱，孤相信魏国公主的眼光！”

　　我正要想再说些什么，但见清儿很有深意地向我望了一眼，于是便不吭气了
：“那么臣一定竭尽全力为我主分忧！”

　　李从厚笑道：“这样甚好，这样甚好！当今内外纷乱，统兵之道关键在于稳
健、忠诚！至于诡道之说，那是次之的事情了！你能这样想，便可以说带好了一
半的兵了。至于日常的带兵事务，你不用发愁。控鹤军中有一支突骑营，它的统
领是个叫赵匡胤的，虽然年轻，但他是前年我大唐的武举榜眼，和北方蛮子们打
过仗，熟悉带兵之道，孤想把他做为你的副手，提拔他做控鹤军的副指挥使，帮
助你带好这支军队！”

　　我忙又是磕头道谢。正在此时，周公公匆匆走进来，在李从厚耳边轻声耳语
了几句。李从厚听罢，眉头一皱，随即快速缓和了脸上的神情，对我说道：“你
现在就去控鹤军赴任，马上熟悉下你的部队。孤还有许多政务要去处理，别的就
不多和爱卿详谈了。”他望了眼清儿，又看了看我，有点坏笑着说道：“魏国公
主替孤送送王爱卿，爱卿有什么问题可以问公主便是了。”说罢，他收敛起笑容，
匆匆和周公公离开了。

　　我爬起身，周公公刚才和李从厚的耳语虽然小声，但我听力非常敏锐，依稀
还是听到了：……陛下……神智……乱……，……不太好……速去……这些断断
续续的语句。心中不由有了一丝不祥的阴影，看来宫中的一些变故，可能真的就
要在近期发生了。

　　清儿见我有些发楞，以为我忧虑上任的事情。便扑哧一笑道：“不用担心，
你能带好这些部队的！我带你去在宫中到处走走，顺便去你办公的地方，今天你
可就要上任了啊！”

　　清儿笑妍如花的面容让我心中又是一动，忙接着道：“清……，啊，不，公
主殿下，微臣这里还要叩谢您的栽培了！”清儿见我改口得快，满意地点点头道
：“那指挥使大人请随本宫来吧。”接着又对周围的侍从、宫女吩咐道：“本宫
和指挥使大人有事详谈，你们不必跟随侍侯。”

　　“是——！”在周围呼啦啦地回应中，我和清儿走出了房间，回头一望，原
来房间上方还有块牌子，文字我居然都认识——永宁宫，看来这个就是太子李从
厚在皇城的住所吧。

　　皇城并不太大，在和清儿一起溜达的过程中，她跟我详细讲述了有关宫内侍
卫的重点：其中包括皇帝的住所——永安宫，正殿——长乐宫，太子的住所——
永宁宫等。

　　我对清儿道：“那公主殿下住在哪里啊？”

　　清儿道：“我住的地方在太子哥哥永宁宫的后面——芸淑宫里。不过那是皇
城内眷所住的地方，不是控鹤军的守护地段。”

　　“内眷住所是什么人在负责侍卫？”我好奇道。

　　“那里主要是有宫监中一些有功夫的太监负责守卫的，当然也有些身手不错
的侍卫宫女。”清儿回答道。

　　　　　　　　　　　　　第3章副手赵匡胤

　　“太监？太监是什么人物？”我问清儿道。

　　这句问话显然让清儿异常尴尬，因为我有史以来第一次看到她张口结舌的样
子，而且漂亮的小脸被憋得通红。心中有些不忍，想来是问了让她感到为难的问
题，那还是回去问问珑儿她们吧，于是忙装作清嗓子般地咳嗽了两下，把话题转
到了其他方面。

　　不过气氛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清儿的神情三分娇羞，七分可爱，谁看了都
会被这个美丽的公主吸引得砰然心动。好在走了不远，清儿便指着一座不很起眼
的处所对我说道：“明大哥，那个就是你在皇宫里的都指挥使处所了。”

　　我正向清儿指的地方望去，突然间从那处所里面奔出一队兵士，他们迅速地
分成两列站好，而中央的一个人快步向我们走近。我见那人年岁尚轻，身材中等，
面色黝黑，圆圆的大脸，眼睛虽然不大，但是闪烁着精明和果敢，他身手敏捷地
走到我和清儿跟前，躬身一揖道：“控鹤军代管营、突骑营指挥统领赵匡胤参见
魏国公主殿下，拜见都指挥使大人！”说罢，扑通一下便跪了下去。

　　清儿淡淡道：“赵统领不必多礼！”

　　赵匡胤道谢后从地上爬起来，躬身站到一边道：“公主、王大人这边请！”

　　清儿说道：“本宫就不去了，你好好辅佐王大人，一起把控鹤军的差使办好！”
说罢，深深看了我一眼，便轻盈地离开了。

　　“恭送公主殿下！”赵匡胤对着清儿的背影又是深深一揖，然后才对我施礼
道：“莫将闻听指挥使大人大败契丹第一猛士夷离熊泰，为我中原武士争了气，
心中佩服得紧啊。今后小将当跟随大人左右，惟大人的马首是瞻！”说罢，便和
迎接我的两列兵士一起对我深深一揖道：“惟大人的马首是瞻！”

　　呵呵，我真的有点飘飘然了，虽然我没明白什么是惟马首是瞻。不过看他们
对我很钦服的样子，想来那日和夷离熊泰的那场比试，早就在这些青年军士中传
扬开了。北方契丹武士勇猛异常，中原兵士平时在心中就十分畏惧，而我的那场
胜利，无论让他们从心理上，还是从行动上都对我五体投地般地敬服，这个倒是
为方便我将来带好这些兵士，开了个好头。

　　我忙拉起赵匡胤，对他和众军士道：“王某被众位抬举，甚是惭愧。今后咱
们都是一体，一同吃饭休息，一同练兵，一同守卫皇城，一同为皇上和太子殿下
效忠；不分彼此，大家都是我王某的兄弟伙伴！”

　　“噢——！”军士们都欢呼起来，看来我这番话是说到大家心底里去了，他
们对我的敬服程度应该又高了一层，至少我感觉是这样的。

　　这时我一拉赵匡胤道：“赵兄，我们里面去讲话，军中的事情，以后还要多
多烦劳赵兄啊！”

　　赵匡胤听罢受宠若惊，对我拱手道：“今日见得指挥使大人，方才感受到大
人胸怀坦荡，平易近人，乃真英雄也！”他挥手对周围的军士呼道：“都回到自
己位置上去！”

　　待众军士都散了，我和他一起走进了我的都指挥使办公处所。

　　地方不大，迎面可见一幅白虎咆哮的画面。我不明白为何他们把这种普通的
大猫画在墙上，想来是想借助其威风的一面。不过在我的记忆中，好像这种大猫
在林间不算什么厉害的角色，比起让人胆寒的恐猫和剑齿虎来，它们要温和多了，
为何不画那两种大猫呢，岂不显得更加威猛有力？好在我现在早学会了，不明白
的少问的道理，于是便走到屋中唯一的一张桌子和椅子前，见椅子上铺着一张普
通的花豹皮，桌子上只是摆放着一个木头盒子，里面插着一些小木牌，木牌上都
有个斗大的一个字，那字我识得——是个“令”字。此外便是在房屋的两边摆放
着一些兵器，除此屋中再无一物。

　　看赵匡胤恭敬地站在桌子下手不动，我想那唯一的椅子应该是我的位置，于
是我便没再问他，径直走过去坐下，然后对他说道：“赵兄，我来上任时，太子
殿下对我说要你做我的副手，提拔你做控鹤军的副指挥使，协助我带好这支新的
皇城侍卫部队！”

　　赵匡胤听罢忙又是对我一揖道：“殿下的恩典，大人的栽培，匡胤莫齿难忘！”

　　接着他便主动跟我介绍起控鹤军的情况：原来现在的控鹤军，是李从厚委派
他从民间招募的强健、闲散年轻人所组成的，而不是来自传统的军户。

　　“军户？”我不由好奇地发问道。

　　“是的，大人来自世家，可能不明白什么是我朝的军户制度。”赵匡胤道。
接着他对我继续解释：“我朝的军户制度源于前朝，军人都有专门的军籍，农忙
的时候务农，农闲的时候操练，战时则集中起来由朝廷委派的将领统一指挥。”

　　赵匡胤望了我一眼，见我专心在听，便又补充道：“这个制度起源于三国时
期的曹魏，初期倒是件好事，军人编辑入册后，军士的作战水平一般高于临时征
召的农夫。因为普通农户是打不过这些经过一些操练的军户的，征召起来也很方
便。但是事情到后来，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哦，什么变化？”我继续问道。

　　“后来，军户除了要种地交粮，还要为所属的官署服劳役、徭役，而平日的
操练却越来越无人过问。军户的户籍不能随意改变，所以他们的子孙都得是军户。
这些平时劳作田间，服着繁重劳役和徭役的人，战时还要为国出生入死，他们的
生活比起一般寻常百姓来说，也是颇有不如。官署把这些军户看做奴隶、贱民，
任意把他们做牛做马，莫将就常看到军中的士兵，竟然有快六十岁的老人，还有
不到十岁的孩子都在服役；那些老人，气血已经衰耗，那些孩子，根本拿不动比
他们还高的武器。这些兵士的作战能力，很是值得怀疑啊。”说罢，赵匡胤深深
叹了口气

　　　　　　　　　　　　　　第4章与胤论战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所以太子殿下便下令用招募的青年人，代替那些由军
户组成的宫内侍卫。”

　　“正是，这些兵士是募兵而非军户。朝廷给予的待遇要比那些军户高不少。
而且他们在服役的期限结束后，可以选择自行留下或者离开。平时，我们没有让
他们参与农耕劳作，招募他们的主要目的就是操练、再操练，为将来可能出现的
战事做准备。”说道这里，赵匡胤显得非常激动，一张黝黑的圆脸也涨得通红。

　　我赞许地点了点头，看来正如李从厚所说的，赵匡胤的确是个带兵的好手，
以后有他的辅佐，我带好这支军队的信心又是增加了不少。我又问道：“赵兄，
现在这支队伍的组成情况如何啊？”

　　“禀大人，目前控鹤军是在前面羽林军基础上剔除大量老弱兵士，再加上新
招募的生力组成的。时下已经有近八千多人。按太子殿下的诰令，控鹤军的成军
人数应是一万人，目前还在继续招募中，想来不几日便可招募完毕。”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控鹤军成军后，计划分成五营，每营约两千人；营
下分成十队，每队两百人。其中四营是步军，一营是马军，就是属下以前所带领
的突骑营。四个步军营中，三个按时辰分三班轮换戍守皇城，另外一个修整；突
骑营作为机动队伍，不参与平常戍卫，但平常皇亲们的出外护卫由他们负责，同
时还是皇城内的仪仗侍卫，为皇城增添威仪行色。”

　　哦，居然有一万人！我没想到我今后所要带领的军士有这么多。现在我初识
数字，知道这一万人比我以前所在部落的人数多了百倍有余，心中暗暗心惊。

　　赵匡胤是个察言观色的好手，见我面带一丝忧色便道：“莫将知道大人以前
在世家，对带兵之事不甚熟悉。但大人不用为此多虑！”

　　“哦，赵兄何出此言呢？”我心中暗自赞叹赵匡胤的圆滑，同时也想把这个
问题搞清楚。因为李从厚对我说过类似的话，我当时以为是在安慰我，赵匡胤这
么一说，也许这其中是有些缘由的吧。

　　“所谓一支善战之旅，兵士的体质、操练和装备是必须的，但能在这乱世战
场取胜，所靠的又不全是这些。大人可以设想，如果您在一个人数众多的部队中，
带领他们和敌人相遇，您所面对的是纷杂的编制、庞大的人员。大人要下达什么
命令让部队采取行动，以目前的手段除了军旗、号鼓，就是靠传令兵的嗓子呼喊。
也许对于不过万人的部队来说，这些手段是非常有效的；大人的命令可以迅速被
传达到下面的每个兵士，即使不是这样，至少最基层军官是能够迅速了解上面的
指挥意图的。但是一旦人数多了，这个就会出现很严重的问题！”说罢，赵匡胤
的眼睛闪烁着精明的光彩。

　　“大人如果是带领数万甚至更多的军队，您的每个命令如果要迅速被传达下
去，首先需要的就是时间，其次是时间，再次还是时间。战场中战机瞬息万变，
有多少时候给予您这个机会呢？当部队某处一旦受到攻击，被攻击的军士首先要
面临的问题不是组织抵抗，而是不要慌乱。这个慌乱是非常可怕的东西，基层军
官和兵士很可能根本还不了解事态的发展：敌人是不是打过来了？自己这边是不
是已经打败了？现在是进攻还是防御？他们都未必清楚。而您即使发现了敌人的
进攻意图，没等你花时间把命令传达下去，进行部署，这个局部的慌乱可能已经
演化成局部的混乱，在您的命令还在继续传达的过程中，这个局面的混乱又很可
能已经蔓延，那么即便是孙武、孔明再生，此时也已经无能为力了。因为慌乱在
战场上会进一步造成——恐惧，恐惧的力量是无穷的，这会造成这支部队的直接
崩溃！”

　　哦，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赵匡胤的意思，忙接着说道：“那么以赵兄的意思，
如果一支精锐的部队，它只要有面对突发事件不慌乱的能力，编制也足够精简，
即使出现了被攻击的情况，结局都不会这个样子的。”

　　“正是！单兵的作战能力再强，就算兵士人人都是武林高手，但是如果没有
这一点，在战场上也是一盘散沙。最终不过是多消耗敌人一些生力而已。战斗的
胜利其实讲究的是整齐的队形和稳定的军心，靠少数人的冲撞、厮杀始终无法敌
过一个方阵步军的攻击，最终是不可以扭转战局的。作战双方最终拼的其实是意
志、心态；哪方更坚强，则一定是胜利的一方。拼杀中，被杀戮的兵士数量是很
有限的，真正的伤亡是出现在一方兵败的时候。所谓兵败如山倒啊，军人意志的
崩溃，才会造成众多的、被践踏得面目全非的尸体！”说到这里，赵匡胤似乎想
到了曾经经历的杀戮场面，眼神也显得黯淡而又神伤。

　　我从椅子上起来，过去拍了拍赵匡胤的肩膀：“太子殿下在我来时也说过类
似的话，他说——统兵之道关键在于稳健、忠诚！至于诡道之说，那是次之的事
情了！赵兄的的见识真是不简单啊。”突然间，我对那个貌似盈弱的太子有了另
外的看法。

　　“殿下的金玉之言，哪里是我们这些臣子能够向背的。呵呵，我不过随便一
说，怎能和太子殿下相提并论。”赵匡胤有些受宠若惊。

　　“赵兄不必自谦，我来时太子殿下能把你推荐来做副手，足可见他对你能力
的赏识。按赵兄的方才的话，那么我们是不是首先要培养的，就是这支部队面对
突袭时，铁一般的战斗意志啊？”

　　“大人所言正合莫将所想。一支坚强的部队在戡乱时期，才是最具战斗力的！
那些地方藩镇也采用所谓的募兵制度招收兵士，但对部队的战斗意志和服从性的
培养，没下过多的功夫，一味只是用金钱利诱，造成兵将骄横，反复之事常有发
生。就算在朝廷，除开那些无用的军户部队，其他募兵的情况也都大体类似。前
朝的皇族，又有多少没遭受过兵变之祸啊！”说罢，他的一张黑脸露出诚恳的表
情：“大人的到来，正是为我控鹤军带来了战无不胜的信念！”

　　　　　　　　　　　　　　第5章校场立威

　　随着赵匡胤来到皇城边的一处军营，只见人声鼎沸，除了一些排队的青壮年，
在等候报名参加控鹤军，场内已经聚集了新招收的近两千新兵，正在整齐列队，
等候分配到所在的营区。

　　点名招呼的是一个黝黑皮肤的小伙子。只见赵匡胤呼道：“光义，快来拜见
指挥使大人！”那小伙子听罢，忙从一个用木头搭建的台子上跳下来，跑到我面
前施礼道：“属下突骑营指挥参领赵光义参见指挥使大人！”

　　“这是内弟，从小便随父亲东争西讨，是个带兵的好手，属下近来代领控鹤
军管营，他作为副手统领这突骑营！”赵匡胤对我介绍道。

　　细细打量赵光义，眉宇间和赵匡胤有几分相似，但是比他略微要消瘦一些，
眼睛中同样透着一股灵动和坚毅。我正要说些什么，赵光义对我恭敬地请求道：
“早得听指挥使大人打败了契丹第一猛士，属下不胜钦佩。今新组建的一个步军
营正在这里，恳请大人训示，以振我军军威！”说罢对我深深一揖。

　　我正想推脱，当着这么多人训话，是从未经历过的事情。但是看到赵氏兄弟
诚恳热切的眼神，也希望能够借此在军中立住威信，于是便点点头，大步走上木
台。

　　“肃静——！”随着赵光义的一声呼喝，场下一片安静。台下呼拉拉的两千
多双眼睛一下子都盯住了我，忙按住紧张的心情，暗自一提胸腹中的一口气，对
着场内用洪亮的嗓音大声说道：“我就是你们未来的都指挥使王浩翔！”

　　“哦——！”台下一片低低惊叹声，他们也许没想到，战胜契丹猛士的人是
这么不起眼的一个青年。

　　“对，我就是那个人。今后我要把你们，也训练成这个世上最精锐、最勇猛
的军人，无论是契丹的猛士，还是其他可能出现的叛军、敌人，你们都会象我一
样蔑视他们，战胜他们！守卫皇城的重任，太子殿下就要交给我们了。我们守卫
的这座皇城后面，不仅仅是一堆用石头木材所修筑成的宫殿，而是我们的皇上，
我们的太子，以及这些年来在他们庇护下休养生息，太平生活的百姓。守护好她，
就是守护好你们家中的父老乡亲，让他们免受战乱之苦，永远太平生活！我们并
不是第一支守卫皇城的军队，但是我相信一定是最称职，最勇敢的军队。这些的
宫殿代表了了你们的忠诚，你们的功业，和你们的亲人的安宁；守护好她，忠诚、
功业和安宁就永远属于你们，和你们的家人！”

　　“好——！”台下响起了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誓死跟随大人，守卫皇城！”赵光义在旁边带头呼喊道。于是，底下兵士
的热情再次被煽动起来，跟着赵光义又呼喊了起来。我眼前一双双开始还有些疑
惑的眼睛，现在都变得热切和激动。这个乱世中，没有什么比能够享受太平、安
宁更加美好的憧憬了，正是提起了这个，刚才的训话才得到了很好的效果，我在
军中的地位应该得到了台下这帮新军的认可。

　　走下台，赵匡胤很钦佩地对我一拱手：“没想到大人能说得如此动情、精彩，
赵某也受益匪浅啊！”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赵兄客气了，今后军中的具体操练事务还要你来协
助我，我看先提拔你内弟，代行你的突骑营统领之职吧，我看他也是个带兵的好
手啊。你就专心做管营和我的副手吧！”

　　“多谢大人提携！莫将今后一定惟大人马首是瞻！”赵匡胤眼中闪现出兴奋
的光芒。

　　看看时候不早了，我便顺便让赵匡胤带我去各个营区巡视。由于在新兵上集
会上的那番讲话，再加上我击败契丹猛士的传闻，众军士都对我都非常敬佩。其
间，我还在操练场上给新兵们指点了一些简洁的攻击训练方法，让他们对我更是
钦服。在营区转悠了大半天，看到在赵匡胤的管理下，偌大的控鹤军基本已经成
形，只是补充的新军较多，达到近八成，平时的操练还急待加强。

　　不知不觉中，天色居然都暗了下来，按宫中的要求和赵匡胤以前制定的制度，
军中营指挥统领以上的军官要轮流在宫中值班，今晚刚好轮到他。我刚来，值班
表上还没我的名字，于是我让他把名字添上，五日后，我便也会轮到晚上的宫中
当值了。

　　和赵匡胤告辞，径直往家赶。想到家中的珑儿，瑞宁和素秋，心中不由一阵
温暖，是啊，我在这个世上也重新有了自己的家。

　　还没出营区，便见迎面一人向我走来。身着奇特服饰，梳着和那日耶律德光
相似的小发辫。见他径直走到我面前道：“我家主人：大辽国兵马大元帅——耶
律德光请指挥使大人今晚赴宴，务请赏光。”

　　说罢，对我作个了奇怪的表示敬意的姿势，立在我身边。

　　想到昨日和耶律德光分别时，他是曾说过要邀请我聚会的，但没想到这么快。
他那日果敢、大度的表现很是合我的胃口，也不便驳了他的盛情，于是便对那人
说道：“烦劳你前面带路！”

　　一路无话，不久坐着那人的马车，来到一处灯火通明的建筑前，它和中原常
见的建筑在外形上非常迥异。正中房檐上的铭牌，用一种我没见过的文字写了什
么，旁边有我知道的文字注释，好像是“大辽国枢密院外藩府台”什么的，也没
弄明白是什么意思。

　　刚下马车，就闻听得一阵爽朗的笑声，耶律德光健步从里面迎了出来：“恭
喜王兄升任控鹤军都指挥使，本帅略备薄酒为指挥使讨个头彩。另外那日我敬王
兄是真英雄，我们契丹人就是喜爱结交英雄的，王兄这个朋友，我耶律德光是交
定了。”说罢，便扣住我的手腕，拉我走进房内。

　　我也笑着附和着他，一同穿过大厅，上了二层楼，走进一间十分宽敞房间。

　　只见房内铺着一张巨大的地毯，上面只有一些柔软的背靠，一张很低矮，但
是非常宽大的桌子摆放在地毯中央，上面已经布设了许多精美的食物。

　　　　　　　　　　　　　　第6章西域女奴

　　“来来来，王兄坐这里。”耶律德光亲热地拉着我，在那堆柔软的背靠中坐
下。

　　一些姿色普通、但打扮浓艳的女子为我们上酒。旁边陪坐的人我几乎不认识，
只有那个大熊般的夷离熊泰是熟人，他微微向我点点头笑了笑，坐到了我的下手。

　　酒这个东西，其威力我是见识过了。好在今日劝酒的就是耶律德光一个人，
别人只是在互相劝闹着，不敢上来劝我。所以虽然喝了不少，但是比起那次在石
敬瑭府上，量要少了不少。但是不久后，酒的力道还是上来了，觉得自己的舌头
也有些发短，头也有些发晕，不知觉中，主动地和耶律德光互相闹起酒来。再看
其他人，无不是嬉闹成一团。

　　这时，耶律德光眯着眼睛，神迷地对我说道：“好兄弟，哥哥给你看样……
看样好东西！”只见他将手中的杯子随手一扔，双手用力拍了拍……

　　房门一开，从外边走进四个女子来。我细细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原来还有
这样的人物啊！

　　她们都只着一抹围在胸口的小衣，露出雪白而柔软的小腹；胸部被小衣绷得
紧紧的，走动中两团白肉不住地耸动，似乎随时可能从中跳出来；身下是若隐若
现的纱裙，双足裸露，柔腻的脚踝上，都套着一串金铃，每走一步，铃铛便发出
哗啦啦的美妙声响；她们都戴着薄薄的面纱，头发则高高地束着，发上套着闪闪
发光的束发银箍，最为奇特的是——她们的眼珠都是蓝色的，而且头发微卷，颜
色也不是常见的黑色，而是象板栗般的褐色，其中一个的头发中，居然还有若干
缕金色的发丝。

　　四女来到耶律德光面前，款款伏下，轻柔地说道：“奴婢叩见大元帅！”

　　见我发楞般地盯着四女，耶律德光笑着解释道：“王兄，这些是西域女子，
在中原可是不多见的佳丽啊！”

　　说罢，他一把拉起那个金色发丝的西域女子，将她揽在怀中。那女子惊呼了
一声，如同一只战栗的小鹿，在耶律德光雄健的胸膛里瑟瑟地发着抖，无助的眼
神向我这边一瞥，顷刻间，我感觉到那如湖水一般蓝色的双眸中，似乎流露出无
尽的哀怨和苦涩，心头不由得一动。

　　“哈哈哈！王，王兄啊，你可知道这些女子的来历？”耶律德光的舌头好像
也短了不少。

　　我摇了摇头，耶律德光这时用手在那女子丰满的胸部用力揉了两把，女子哀
怨般地轻轻呻吟着，又引得耶律德光一阵得意的大笑：“王兄，这些都是回鹘的
王族女子啊，我身边这个还是回鹘王的女儿呢！”

　　啊！原来她是回鹘的公主，我暗自吃惊。

　　见我惊讶的样子，耶律德光得意地继续解释道：“半年前我大辽在肃州大败
回鹘军，并占领了那里。原来的领主回鹘王只身逃走，家眷统统被我大辽军队俘
获。这个就是那个回鹘王的女儿，听说她母亲是从波斯买来的美婢，有金色的头
发，所以你看她……”说罢，他一把扯住那女子的头发。

　　“啊——！”女子疼得哀鸣了一声，湖蓝色的眼睛中满是晶莹的泪花。

　　“看呀，王兄，她的头发中居然也有若干缕金发，真是有趣得紧啊，哈哈哈
——！”耶律德光一笑，底下的众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我咳嗽了两声，尴尬地附和着他笑了两下，因为我不觉得有什么好笑。耶律
德光在玩弄自己的猎物。在上古的时候我们都明白一个最基本的生存道理，不要
玩弄自己的猎物！

　　“对了，”耶律德光没注意到我不太附和的表情，对那女子继续发令道：
“快起来，告诉指挥使大人，你的名字和出身！”

　　女子从耶律德光怀中缓缓爬了起来，在我跟前盈盈拜下，蒙胧的面纱下，我
似乎能看到一张绝美的脸庞，那是一种从未见过的美丽。只见她轻轻用一种不太
熟练的中原语调对我说道：“奴婢原是回鹘王阿查尔丁的第三个女儿——阿查尔
丁？阿奴丽比莉。”

　　天！居然还有这么长的名字，什么阿什么，奴什么的，我听得一头雾水。

　　看到我的窘相，耶律德光又是哈哈大笑起来：“王兄，西域女子的名字是有
点长，你便称她阿奴就是了！”

　　说罢，他双手拍了拍，屋角的一个小乐队立刻演奏起古怪但是非常悦耳、缠
绵的乐曲，四个女子纷纷起身，随着乐曲曼妙地扭动着她们的腰肢，如同一条条
蛇般在我们面前舞动起来，不是还用幽怨的眼神向四周的男子抛来一波波挑逗般
的，娇媚的眼神。

　　周围男子的激情被这四个女子妩媚的舞姿，以及婉转幽怨的眼神撩拨得一发
不可收拾；在酒的作用下，我也感觉到下身似有一团火在迅速地燃烧，头脑一阵
发热，便跟着他们一起怪叫着，哈哈地叫起好来。四女中，阿奴的舞姿显得格外
柔美，她独有的金色发丝下，那妩媚的眼神中，似乎总不时流露出哀怨的眼神。

　　耶律德光爬到我跟前道：“王兄，你看此女如何？”

　　“少有的美女啊，这是中原不可多得的，动人心魄啊。”我对他回答道。

　　“哈哈，此女的妙处还不在于外表啊，真正的妙处在于……”他突然故意不
往下说了，对还在舞动的阿奴道：“阿奴，指挥使大人有些不胜酒力，你陪他去
更衣，休息一下。”

　　更衣？我干么要换衣服，耶律德光喝醉了吗？

　　不过这时阿奴已经轻轻走了过来，用她白藕般的手臂“搀扶”起我，带着我
向一边的偏门走去。

　　四周立时响起一阵羡慕的哄声，只听到耶律德光大声笑骂道：“狗崽子们，
瞧你们这点出息，见了女人就走不动了！哈哈哈！来，夷离熊泰，这个，今天就
伺候你这熊崽子了！”

　　夷离熊泰粗声欢呼了一声，不远的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哀鸣声，紧接着就是
一阵衣衫破裂的响动，女子若泣若吟地，用一种我听不懂的语言，似乎在向那只
“大熊”讨饶着。

　　“哈哈哈，你这熊崽子，搞事情也不分个地方！真他X 的欠打。”

　　阿奴将我“扶”进偏门，进屋的时候，身后又传来另外两个女子的哀叫，而
房间中的男子们，则如同野狼般，兴奋而又激动地喊叫着，喘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