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军篇
第二十八节
“脱、脱、脱!”
在醉香金银阁内的其中一座赌场内,震天般的巨响正从所有赌徒中众志成城
的喊出来。
由于伊罗巴文明的东传,龙家又力求走在时代变化的尖端,所以在建筑和衣
式上,近年都或多或少可以看到伊罗巴文明的影子。醉香金银阁的每座赌场都有
其特式,这一座正是伊罗巴式的,赌场内的荷官均为女子,而且都穿着兔女郎的
打扮。
和癸进门时所想的不同,不是全身毛像只兔子布娃娃的衣服,而是比内衣还
贴身的一件紧身小衣,直接紧贴在肌肤上,仅露出胸口上面的肌肤,加上一件伊
罗巴外套,蝴蝶领结,像鱼网一样的从大腿直到脚踝的长薄袜,再加上兔形的头
饰和毛茸茸的假尾巴。
看到喷血的癸,立时就掏出一大把银票,打赏了赌场的荷官和负责的馆主。
表演了几手极低劣的技术,证明了自己是最好的肥羊,正等着给狼吃。之后
再出言挑衅,要和美丽的女荷官赌至剥光为止,并声言以本伤人,非要她全脱不
可。
等到对方上勾,癸才使出真功夫。他虽不会赌术,但是就如他用武术入性技
一样,利用内力和巧劲做手脚,一直战无不胜,让美丽迷人的女荷官,全身剥得
只余下件比手掌还小的贴身亵裤,双手左右分掩胸前,肉光致致的非常迷人。
癸赌的仅是一般的掷骰子赌大小而已,好方便他以武出千。连战连胜的他一
脸得色,赌场内用来摇骰的虽然只是一般竹筒,但内部却经过特殊改造,让人极
难听得出声音,而且还暗藏机关,非同一般,可是这可绝难不到癸。
癸轻弹出几股指风,击在半裸露出胸前一对美妙肉球,女荷官手上的竹筒,
把内里的骰子依自己所想的方向转动。眼看对方就要全裸人前时,他感到地面极
微的倏然一震,竹筒内的骰子又再滚动了。
出现在癸身边的是一个浑身白衣如雪,玉容冰冷如罩上一层寒霜的黑发黑瞳
美女,刚才就是她出手的。她一出现,所有正大声喊脱的人都立时收了声。
“赌场内赌的是运气,以武功造假,欺负女孩子,真是卑鄙下流。”
如电光一样的眼神迫视在癸身上。而她正是癸的目标,龙家暗影殿中,十大
杀手的首席,血莺。据青霭提供的资料,她出身青楼,虽然很迟才习武,但天份
极高,从简单的内功心法和招式中,自行顿悟,开创出一套专合女子使用的霸道
武学。短时间内由醉香金银阁内的一名妓女,成为了暗影殿中的首席。
“呼!血莺小姐呀!果然如传闻一样,好一座美艳绝伦的冰山,听说你最恨
登徒子的是吗?”
“是。”
血莺以深寒刺骨的语气回答,在声音中已集以内力,以音攻人。不过这还不
足以动摇癸的心神。
“好遗憾呢!如果我早些见到你,便可以在床上婊你了。”
“侮辱女性,那么有趣吗?”
“有趣。荷官小姐,这是给你的打赏。若是你把亵裤都剥了下来,其他的我
也全送给你。”
虽然刚输一局,但癸把自己桌上的百余两银筹码推到了女荷官的面前,另外
他还把身上余下的千余两也掏出来。这笔他刚才赢来的钱绝对足以改变一个穷人
的一生走向了。其实还可以再赢多一点的,不过为免惹出真正的赌界高手,癸自
料还是适可而止的好。
赌客们全都兴志勃勃的在看,反正是癸出钱,不过碍于血莺在此,无人敢出
声而已。美丽女荷官脸上露出贪婪、欲望、羞涩、为难的诸般神色,最后她贴近
赌桌,解下亵裤放到赌桌上,虽然有赌桌挡住,看不到她的神秘三角地带,但是
她高翘的香滑屁股却尽现人前,一脸红透了的羞人样儿,非常迷人。
“就是这么有趣?”癸轻薄的道。
血莺面无表情的脱下身上神州式的白衣,露出下面的白色中衣,遗憾的是松
松的中衣,一点也看不出她的身体曲线。在替女荷官盖上衣服之后,她才冷冷的
回过头来面对癸。
“敢和我赌吗?”
“怎样赌?”
“我是杀手,就赌我的技术,一天之内我若伤不到你,我就任你处置一天,
好满足你想婊我的欲望。”
“那若是我输的话呢?”
“我要亲手阉了你。”
“所谓伤,总不能只是擦伤一下吧!最少要躺在床上三、五天的才算。”
“成交!”
癸的话,刹时让所有人都吓呆了。血莺以往在醉香金银阁时便以冷艳驰名,
自从改当杀手之后,不少为求一亲芳泽的婊客,或者与龙家有生意来往的人,都
想要和她有肌肤之亲,而血莺几乎必定提出这个条件。在连阉了三十人之后,再
无人敢提要占有她的事。
通常那些临阵退缩的人,必定会丢下一句,为一个以往人人可以操的婊子,
这样做划不来,还一脸鄙视和轻薄之色看着血莺。
身穿中衣的血莺就这样无视癸走出去,杀手要杀人当然会选择时机,一击即
退。
“等等!”
癸退下身上外衣,让女荷官穿上,再把血莺的白衣还给她。
“来。”
血莺冰雪般的目光为之一阵动摇,似有一点暖意流过。但是就在癸把衣服交
到她雪白的指掌上时,却感到手上却痛,不仅被刺伤,还有一股内力侵入而来。
可是以癸的目力,的确是看到她手上绝无暗器,而且长期服用爱水的奶水,
癸可是不惧毒药的。
就在癸一呆之际,已被血莺全力往赌场之外扔去。其力道之猛,若是常人的
话,足可叫他像团肉饼的撞死地上。
癸在这一瞬间反借血莺一扔之力,全速往外逃。几个起落之间,已然到了外
面大街之上,癸连忙跃到屋顶上,往自己船上逃。反正乖乖在船上待一天,血莺
就自然落到自己手上的了。正面较量的人,说不定误伤佳人。刚才故作君子的表
现,已经让他吃了一个大亏,还是识趣知机一点的好。
追击而来的血莺已经穿好了衣服,面上带着一副诡异的面色,既兴奋开心,
又寂寞难过。因为对手不弱,刺激起她的斗志,以及内心对自己因杀人而兴奋,
感到罪过。
几枚暗器从她手中电射而来,癸也拔出火仓迎击,击出几条火蛇,将她的暗
器一一烧毁。
两人一追一逐直往码头奔去,但愈追愈近,轻功尤在癸之上的血莺却在半途
消失了。
感到安全的癸,小心翼翼的直往码头去,想要返回船上。
“好色的代价真是惨淡呀!”
癸看着刚才被血莺所伤的伤口,并无中毒,而且伤口甚少,只是在掌上留下
几个小洞。但是他却感到体内血气不畅,身体相当不适。以不畏毒的他来说,实
在猜不出血莺所用的武器,和如何能有此效果的。
那么辣手的美女,还是避之则吉,躲上一天,方为上策。正当癸以为安全,
心神一松正跃回船上时,在战阵中纵横无数次的身体,感到后方有异,立时本能
的半空发出真空刀气,利用反作用力,让自己硬从悬空状态中横移。
“来人!”反正双方没约定不准他人干顶,癸自然要找帮手了。
在癸大叫的同时,他看到远处手持一柄红弓而站的血莺,一箭不中的她,从
原地瞬即消失。而看到船身上钉住刚才自己极险的闪过,她射出的箭,癸拔出一
看,讶异到说不出话。
那是一枝散发出强烈寒气的血箭,整枝箭竟是由急冻的血块做的。虽不大,
但其寒刺骨,把癸的手皮都冻伤了。
龙家首席杀手,果然非同一般。有点感到太自大了的癸,只好跟青霭交代过
后,自己在十四艘船上随便找了一艘躲在内中,反正血莺只有一个人,任她搜也
搜不出自己藏在那里的。
睡了一晚,再加上运功疗伤。第二天癸又静极思动,找了个女兵帮忙,让她
带口讯给成美,让她找昨晚看上的那个女荷官来陪自己。开出的条件是交代成美
买件价值百两银的首饰送人家,只要对方喜欢,可以作他的女人,长留在船上。
出手那么低的原因是癸不是用钱买女人,他是用钱哄女人。虽然昨天自己让
对方在人前丢尽了脸,但是昨晚送她的钱已足够补偿有余,而且他也认为那女荷
官对自己有意思。
果然在中午时,那女荷官就来了,癸自然少不了情话和甜言蜜语,接下来就
是满足昨晚没有机会干过够的下身小弟。
云雨过后,癸穿了条亵裤继续躲在一个放装水木桶的货仓内,身边伴着他的
是全裸的美丽女荷官。癸事后问起,才知她叫礼美,邪马台帝国出身。
“癸公子真大胆呢!连血莺姐你也敢惹。”
“我知她专门出面帮助醉香金银阁内的弱女子,所以昨天才故意欺负你。”
“对了!礼美认为她是个怎样的人?”
“我以往可是一起和血莺姐一起做妓女的。”感到一阵委屈的礼美答道。
“血莺姐很好人的,由不懂武功时开始,她总是护着其她姐妹,每次被老鸨
和龟奴打,她都会替被打的姐妹说情,甚至捱打。后来她跟我说,做妓女不能做
一世,一定要想法子从良,否则等年老色衰就惨了,所以她自己跟婊客习武,靠
自创的武术成为暗影殿的首席杀手。我很好赌,也改不了赌性,跟血莺姐谈起,
她才劝我精研赌术,改做荷官的。”
“通常做妓女的原因是什么,血莺的呢!”
“我是被家人卖的,多数姐妹也是被卖或被拐的,少数则是大饥荒时自己卖
身的。血莺姐本来是神州国的人,我听她说,她为了让弟弟考取功名,才自愿卖
身为妓的,因为那时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战祸四起到处都是饥荒,就是想出
卖劳力也没有人愿卖。血莺姐为了弟弟才出此一策的,以便弟弟能有几年的生活
费。”
“想来血莺还真是个可怜人,难得她做了妓女还想奋发向上?”
“是呀!血莺姐可是我们醉香金银阁中的可怜弱女子们的保护神,虽然被人
打打骂骂还是免不了的。不过自从她武功大成之后,再没有人敢把姐妹们虐待至
死了。”
癸想着关于血莺的资料,上面只有她出身籍贯的资料,以及在醉香金银阁为
妓时的资料。虽然也有一些性格描述,却远不如听礼美直接谈,来得具体。她果
然如癸所想的,是个值得下手的好女人,不枉癸在长长的一张美女清单上挑了她
出来。
“你不怕被血莺姐阉了吗?”
“怕呀!不过想要抱得美人归,只好甘冒其险了。因为这样只好躲在这里,
免得给她找到。”
“不如我跟血莺姐求情吧!癸公子虽然好色,其实昨晚是无意欺负我的,只
想引诱她注意。”
“不用!反正也差不多够时间了。”
“癸会干血莺姐吗?”
“她喜欢就干。”
“为什么还要等她喜欢?癸公子可是花了不少心机。”
“我花心机是为了要她任我处置一天呀!否则像她那类冰山美人,想要她听
花言巧语也没有机会。至于干不干得到,自然要看美人心意。”
这时,癸意外的听到一声低叹。
内心的思考马上急转往杀手的行事时手法,在敌人最大意的时刻去行刺,可
是杀手的一个基本做法。该不会刚才的叹息,是血莺在偷听吧!不可能,她怎找
到自己,何况除了刚才在做爱时,他肯定没有人进来货库的。就算是首席杀手,
也太夸张了吧!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癸还是蓦然提升功力,全神戒备。当然癸不知道血莺
这名字,就是因为她善用血而在从良时自己改的,只要身上有伤口,十里之内也
难逃出她的追踪。
而就在这当刻,数枚红镖闪电射至。癸立时用火仓一挡,将之全数震开。
“像你那么好色如命的人,还真是少见,龙癸。看在礼美份上,我就饶了你
的命根子,但是敢对我不怀好意,你准备被痛打一身吧!”
白衣如雪的血莺从水桶阵中闪出,如电光般攻至,手持住一柄通体浑红的血
剑,散发住迫人的冷气。
两人刀剑交击,短时间内互有攻守了千百招。受到惊吓的礼美,连忙拿衣服
掩起身子,大叫着不要打。
癸深想,虽不知血莺何时潜入进来的,但是看来她是为免伤及礼美才迟迟没
有出手。在这里他的身手可施展不开,不仅地方狭小,更是在自己船上,不过不
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要拖上一整天就够了,时间距昨晚约定,不过还差十五分
钟而已。
倏然间猛攻中的血莺暴退,只见她持刀一割,在手上割出一个小伤口,挤出
一滴滴鲜血。癸则运功戒备,静待她的进攻。
血液在血莺手中凝结成血针和血的细链,以链连针用作远攻,手中剑近攻,
血莺再次攻了上来。多了无孔不入,四方八面攻至的血针,血莺步步进迫,反把
癸全面压制住。
到这里癸如再留手就必伤在她手下了,想及木桶内全是水,要灭火还容易,
乃决心不再留手,立时让火仓生出一股烈火,把血莺迫退。之后边反击边以火蛇
级的火焰进袭,而且反守为攻的癸,更靠火仓的火焰热力,把血莺手中的血针和
血剑慢慢溶掉,反占了上风。
就在癸的刀要划过血莺胸前衣衫时,她内劲一发,拳脚齐出,把四周木桶尽
行打碎,一时四溅的水花,把火仓的火焰尽行压制着。
“够时间了吧!”
在癸的大叫之中,于漫天弥漫的水气,癸与血莺再次硬拼了一招,把两人都
各自震退,最后还是癸以内力的优势占了一点点上风。
“很久没有输过给人了。”面色苍白的血莺颓然坐下,深深呼吸着。
“你用血作武器?”
“没错!”
癸不禁想到,血莺能在短时间内成为暗影殿首席,就是靠这种未伤人先伤已
的霸道奇异武学。一个青楼女子出身的人,竟然练就如此可怕武功,其内心之坚
强,斗志之刚毅,真的让癸深为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