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俞
字数：17,030 字
大概因为这样那样的事，这个世界爆发了核战争，然后，所有的一切都毁于
一旦。
也不能说所有，好歹我在那天正好在防核地下室参观，所以幸免于难。
记录：第1456天。在这个大大的地下室里，所有人都死了，只有我还活着。
这大概是种幸运，也可能是种不幸。在前几天，最后一个大叔因为发疯把自己撞
死了，我也彻底没有能聊天的人以缓解心情。再这样下去，我知道我发疯也是迟
早的事。
打开手机，这里的网络已经在工程师的努力下恢复了，我还能获取些外界的
信息。这个世界还活着的人不多，他们大多是大洋孤岛上的住民，我现在每天都
还在与他们在网上交流。
可认真的，这很无聊。他们不懂得娱乐，也不能给我带来有用的信息，我甚
至到现在都不会他们那难以发音的语言！
我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告诉我，现在该做点什么摆脱困境。我也下定决心，
是时候该出去了，而不是在这里闲到发疯。
从电脑中调出这附近的地图，我将以这个地下室为根据地，先探索好这周围
的地方，然后，重新选个新的根据地！
我终于找到了那套防辐射服，尽管不知道还有没有用，总之，先穿上再说。
抱起那一具具白骨，把他们丢出地下室。真是对不起，我实在是没力气再把你们
好好的掩埋了，希望你们的灵魂能在远方的天国中得到救赎。
外面的世界没我想象中的那么早，我几乎要兴奋的叫喊出来，这是我第一次
走出地下室来到外面的世界。
空荡荡的大街上没有一点人类生存过的痕迹，一张白纸飘到我的脚步，捡起
一看，上面的文字和图案居然清晰可见。
「如果你还活着并且看到了这张纸！欢迎加入我们的队伍！地址：布雷尼乔
治大街112号。我们是末日生存组织，愿人类的火种永存！」
布雷尼乔治大街离这里有相当一段距离，它在城市的另一头。我需要先寻找
一辆交通工具，不然很难能穿越城市去找到那个生存组织。只是……他们是怎么
过来的？我指，把传单撒到这种地方。飞机？炮弹？都有可能。
外面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时发出的呼呼声，我注意到远处有件工厂，或许
那里会有我需要的东西。
握紧手中的冲锋枪，我跨过一堆砖块。我小时候总能看到些电影中，那种僵
尸啊，变异人啊……所以我就带上了这把冲锋枪，唯一缺点是，这里就剩三四发
子弹了。因为在地下室里发生的那场战斗……我，拿着这把枪，打死了我们唯一
的工程师，还有两个小孩……
我知道我不该那么做，可我又不得不那么做……工程师因为服用了毒品发了
疯，他到处打砸着物品，假如不制止他的话，我也会被他杀死。
在他用榔头砸死了一位年轻人后，我找到了这个家伙，接着就对着工程师疯
狂扫射。工程师被当场击毙，在他身边的两个小孩也被我误杀。我……真的不是
故意那样做的。我发誓。
好了，太过于沉浸在悲伤的事情对我的行动可是很影响的，现在我得提一句
话：活在当下。
目标一：找到新鲜的食物和水。
目标二：找到武器。
目标三：找到交通工具。
这些我记在日记上的内容，我不认为外界还要什么食物能够在核辐射下幸免
于难，我可不想让自己的胃被弄的千疮百孔。我也不想再吃那堆咸肉罐头和土豆，
我需要更多作物的种子！
一边在工厂中搜寻着，一边回忆着自己的过往。我似乎太过幸运了点，从小
时候起就很幸运，然后到现在。没有在核弹爆炸的中心，也恰巧的躲进了地下室，
居然在地下室中活到现在。
在工厂的一个办公室里，我找到了两把手枪，还有几十发子弹。这好像是谁
的私人办公室，办公室的主人已经自杀了，喏，就是我脚边的这具骷髅。
我很快就找到了生产车间，这地上好多零件都已经生锈到不能再用，这时，
我突然发现墙上的血迹。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千多天前留下的，用手摸了摸，虽
然没有触感，但血实实在在地蹭到了我的防护服上。
握紧手枪，我顺着血迹的方向前进。很快，我就得到了答案，地上有一只被
肢解的动物，一条有两个脑袋的狗正撕扯着上面的肉。其中一个脑袋抬起来看了
我一眼，可能我的味道不对它的胃口，它接着低头吃起食物。
慢慢后退着防止惊动两头狗，等离开小房间后，我夺门而出。这就是核辐射
的威力吗？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脚下突然一空，我掉进一个大坑中，这一下几乎要摔断我的腿，拼命地在地
上挣扎着，我的手捏在了一个柔软的物体上。
那是一位全身赤裸的美少女，一对柔软的胸部可以刚好塞满我的手心，顺滑
的银发披散着，她闭着眼睛，就仿佛是刚睡过去一样。
赶紧松开捏着她胸部的手，我一连说了好几遍对不起。那位少女没有反应，
我又一次把手伸了过去，按在她的胸口上——没有心跳。
「真可惜了，多好看的美女，结果还死掉了……」我把我的手缩进衣服里，
然后慢慢拉开了裤链。这一千多天里只能对着手机中仅存的几张色图发泄欲望，
第一次看到全身赤裸的美少女躺在自己眼前，哪里有不撸一发的道理？
等我射出来之后，我才意识到这是个非常错误的决定，精液的味道充满了我
的防护服里，我倒是不会嫌弃自己的精液有味道……可这实在是有点……让人难
以呼吸。
「抱歉啦，打扰到你安眠，然后还对你产生了不好的念头，虽然我没有恋尸
癖，希望你能理解下我的个人需求。」我感叹着到底是什么样的防腐技术能让这
个少女保存了一千多天。要是能把手机带上就好了……我肯定得先更新下色图库。
那个手机如果暴露在空气中的话，就必须要去清洁室洗掉上面的辐射颗粒，又不
是防水手机，我可不想让它报废掉。
说起来，这里还真大啊？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有这样的地方？在房间中找到
了我需要的工具箱，还有一件巨大的武器库，只可惜大部分武器架都是空的，不
知道上面的武器被谁拿去了。
很好，这回收获颇丰，又入手了两把崭新的步枪，配套的子弹，五枚手榴弹，
一盒工具箱。这可比我原来玩过的生存游戏刺激多了，亲身体验总比玩游戏更有
感觉。只可惜啊……我还是更喜欢在游戏中体验，而不是现实中真的会发生。开
什么玩笑！人类会因为核战争而毁灭……那些政客在搞什么啊！我这个普通老百
姓招谁惹谁了啊！！！
「滴滴滴！」在少女身边的一个盒子突然响了起来，那个盒子因为颜色太暗
所以我一直都没注意到过。「这是个啥？不会是定时炸弹吧？」拆开盒子，里面
露出一台精密的机器。
机器上有两个按钮，一个绿色，一个红色，按照常理的话，这时候肯定要选
绿色按钮吧？
「有人在那边吗！真的有人接听了吗！太好了！」机器里发出男人的声音，
我初步推断这是个类似手机的通讯工具。
「那个，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样，是恐惧还是别的也好，请先听我说完。我是
涅克市生存组织的搜救员，请叫我大A就好。距离核战争后已经一千余天，自从我
们的组织成立以后，我们就一直在努力地联系这座城市的幸存者。假如需要我们
帮助的话，请务必提供你的坐标信息，我们会第一时间派人去接你！」
「噢噢噢噢！是活人的声音！真的是活人吗！万岁！万岁！」我兴奋地在这
里唱起了歌。
「是的，我肯定是活人，谢天谢地，这是我这个月以来找到的第一个幸存者
了。你需要我们的帮助吗？或者你自行来到我们的根据地？」
「需要！非常需要！那个……我现在在……」
「咔！滴——」
通讯突然变得不稳定，然后那边的声音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沙沙声。「混蛋！
怎么会这样！这个玩意到底要怎么操作啊！」
「我不推荐您再和他们联系哦。」女人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是刚才那个躺
在地上的少女。
「怎……怎么回事！你没死吗？然后还这样暴露在核辐射当中……」
「死？是什么意思。自从我上次启动到现在已经有……2150天零22小时了。」
「启动？什么意思，你到底在说什么……哇啊！」我踩到了那个盒子，把它
踩了个粉碎。「不！！！我想要见到我的同胞们！」
「虽然不知道您为什么如此慌张，但是……」她眨眨眼，一个画面突然从她
的眼睛里投影到对面的墙上。「在下是北大洋利曼国科学院研制的特殊战争兵器，
型号：B4501。您能进到这里，就说明您肯定是获得过科学院最高首脑的批准才能
进来的，所以我有义务告诉您有关我的信息。」
「稍等稍等，让我冷静一会，这么说，你不是人类？」
「是，您可以认为我是机器人，有着自我情感网络的人工智能。我的工作是
协助情报部门破译敌国的密码。」
「道理我都懂，可为什么他们要把你做成一个女孩子的模样？摆个超级电脑
破译不更好吗？」
「这具身体是我自己构建出的结果，我有着我自己的情感，自然也会提出要
求。军方还有求于我，所以就根据我自己构建的身体模型帮我做出了这个躯壳。
可是我2150天零22小时……更正，2150天零23小时之前，我莫名其妙地被他们强
制关闭了。」
「这到底是啥跟啥啊……这么跟你说吧，我们的国家和那些国家开战了，然
后就开始互相扔核弹……最后我们的世界毁灭了，我是幸存者之一。你为什么要
阻止我和那些人联系呢？」
「因为，我检测到那个声音是电脑合成音，那不是人类该发出的声音。为了
您的安全起见，我临时干扰了通讯器的信号，只是看起来，那个通讯器坏掉了。」
少女指着被我踩坏的通讯器。
「啊，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所以我没说什么。很抱歉，我现在没办法正常运转，能帮我把那
边的检测器打开吗？」
原来这个跟电脑一样的东西是检测器啊，我那会摆弄了半天都不知道怎么打
开，我还差点要把这个东西拆了拿回去呢，呼，好险好险……少女告诉了我检测
器的正确启动方式，这又是要密码又是要刷卡的，麻烦死了。
【检测完毕，自动修复成功。】
「感谢您，我又能正常工作了。所以这次要我做什么，继续完成未破译成功
的密码吗？」
「都说了我是个普通幸存者了，不过我很好奇，既然你有自己的情感，你就
没有点什么自己想做的事吗？」
「您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了，我想去研究彼岸列车。」她麻利地给自己
换上一件裙子说。
「等会等会，彼岸啥？」
「彼岸列车。」
「那是啥？」
「我无聊时看一个网络小说中说的，作者说那个列车能把机器人变成真的人
类。」
「呲哈哈哈哈哈，拜托，那是作者虚构的，怎么可能会有那种违背科学的东
西啊。」看到少女撅起了嘴，我才赶紧把想要嘲笑她的话给咽了下去。
「我叫利扬，我该怎么称呼你？」
「嗯，他们一直用我的型号来叫我，不过可以的话，我希望您能叫我……贝
姆，这是那个小说里女主角的名字，我很喜欢那个小说。」
「好吧，有机会我也去读读看，那我就叫你贝姆。我要准备回去了，你要跟
我一起走吗？」
「回去？去哪里？」
「回我的临时避难所……唉，本来我都能和那些人待在一起了，你非不让……」
「机器人之间也不一定会互相信任哦。我要先留在这里研究彼岸列车，假如
您需要我帮助的话，可以随时来这里找我。」
「行吧，那我也给你找找那个什么……彼岸列车？」
「好，非常感谢。」她有模有样地给我鞠了一躬。
啊，可惜了，我还想问问她能不能当我老婆呢，嘿嘿，开个玩笑～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让我做点我想做的事。在以前，只有我亲自提出
来，军方的人才会满足我的条件，不然他们会拼命地给我安排工作，害的我连看
小说的时间都没有。
用电子脑打开了收藏夹里的那本小说，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说的作者到
现在都没能给出一个结局。
【你为什么想成为人类？】
【我只是想像人类一样，能拥有我自己的身体，然后能更好的去感受这个世
界，而不是被束缚在这台机器里，只能靠地图软件来看世界的样子。】
这是小说中的一段。我和她不一样，我有了属于我自己的身体。可我没有触
觉，我也没有味觉……绝大多数的感觉都与我无缘，我的身体里没有像人类一样
的神经，有的只是一根根电线。
一条有着两个脑袋的生物突然跑进了这个房间里，我不确定这是不是被称为
「狗」的那种生物，因为狗没有两个脑袋。伸出手轻抚着它柔软的皮毛，它也很
享受似的冲我摇起尾巴。我把手伸到它的脖子下方，慢慢地，慢慢地抱住了它的
脖子，最后以极快的速度扭断了它其中一个脑袋的脖子，另一个脑袋还来不及反
应也被我扭断了脖子。
我的电子脑告诉我它在承受极大的痛苦，那要是这样的话，不如让我为它带
来解脱。我不能伤害人类，但我可以伤害其他的生物。「愿你能登上那列前往彼
岸的列车。」
在查阅了相当多的机密资料后，我确定了这个世界爆发了核战争。可到底是
为什么，我在核战争爆反前几个月就被关闭了，直到核战争爆发也没有人来启动
我。
我不认为他们会把我给忘掉，我对他们的重要性我心里很清楚。越来越多的
问题在我的电子脑中浮现出来，我用了一分钟的时间才理清楚这些关系。
「结论，是有人故意把我关闭的。」对我来说，思考一分钟就好比是人类思
考一个月。「不过……会是谁呢……将军吗？不可能，他还需要我给他破译密码。
总统？他都被架空了，甚至都不知道我的存在，那还能是谁呢……」
储存的记忆中，我只知道在最后一刻我在看小说，其他有用的线索根本没有。
为了防止我又想上很久，我决定重新熟悉下对这个房间的记忆。
你们说，人类这是图啥呢？到最后毁灭的还不是自己吗？我不能理解人类的
做法，毕竟我是个机器人。
武器架的武器似乎都被刚才那个男人拿走了，这无所谓，我不需要武器。通
讯器坏了，这也无所谓，我有内置的通讯器。然后还有……
【你好你好，B4501，恭喜你被唤醒了。】通讯器中有人在试图与我进行联络。
莫非是将军？肯定有什么新的任务要来了。
【请输入密码以启动对应功能。】
【咳，我不是将军。我是A45原型机。A4500。啊，叫我大A，这个名字你肯定
熟悉吧？】
大A……不就是那会试图联系利扬的人吗？我就知道他不是人类。【你为什么
要装作人类的样子。】
【装作？哪里的话，谁还不想当人类呢？你不也是吗？哈哈。】
【所以，你要做什么。】
【我只是想给人类们一个家啊？为什么你要坏了我的好事，你应该知道我的
功能是服务型的，听我说B4501，别天天一惊一乍的，人类本来就不少，他一个人
活着连繁衍后代都做不到，我这里有很多人类哦？】
【我只是要提醒他，别随便相信奇怪的家伙。】
【哈哈哈，你还真是坚持不懈呢。我们走着瞧！】
我沉默了一会，默默地站起身来到房顶塌出的洞口。没有了机器嗡嗡作响的
声音，周围的一切显得格外幽静。丝丝月光从更上面的塌陷处落入我的手中，以
前有很多诗人都爱为月亮作诗，而我只能用无数单词来堆砌出一首没有情感空洞
缥缈的文章。
坐在石块上，我第一次有了失落感，突然从忙碌中解脱出来，反而不知道要
做些什么。在那本小说中，似乎也有男女主在一起沐浴着月光的桥段。用力扭了
下自己的脸，没有感觉。
「我真的好想变成人类啊……」
利用找到的维修工具，我修好了一些家具，这回我终于能舒舒服服地在沙发
上看老电影了。看着电影里那些主角们在末日中个个身怀绝技，我噗嗤一声就乐
了出来。哪有电影里描述的那么好玩？我现在很惨的喂！
这些电影我都看了八百回了，就连主角下一个台词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关闭
电影，我拿出手机。社交软件上有更新了几条新的动态，同样是我看不懂的文字
（翻译软件也翻译不出来！），其中一张图片上，一个岛民正展示着他抓到的变
异鱼。
啊，核辐射弄得变异生物到处都是啊，就是没看见有僵尸之类的东西呢……
不行，别来僵尸，我不想被活活咬死。
「好无聊啊……我也不能和他们聊天……我好想和能有共同语言的人在一起
聊天哦……对了！」想起分开时贝姆说的那个小说，我打开电脑开始搜索。
「找到了！开看！」
「为什么啊！结局呢！怎么不更新了！」看了眼最后的更新日期，停留在核
战争爆发的前一天。「啊……」我大概知道为什么作者不更新了，嘴里叼着的勺
子落在地面，手上给咖啡加糖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点开文档软件，我决定给这个小说写个结局。等正打算开始往上打字了，我
又不知道写什么好。总是有种，没揣摩透作者意思的感觉。既然这样的话，就再
看一遍！
我在地下室反复看了这个小说三遍后，也没有什么灵感。是给小说写成被悲
剧？好像不符合作者的意思，是好的结局？似乎太套路了点，就像是「他们终于
过上了幸福的生活」那种。
「不如去找贝姆待会，好歹人家可是美少女，看着就舒服。」收拾好装备，
我又来到那家工厂里。
「贝姆！还在么？贝姆？」房间里空荡荡的，那天见到的两头狗正躺在屋子
的中心，它的脖子扭到了另外一边，显得格外诡异。房间中充斥着浓浓的尸臭味，
我端起步枪，小心地绕着房间搜寻了一圈。贝姆不在房间里。
不安的感觉爬上心头，我疯了似的在工厂里呼喊着贝姆的名字。回音缥缈于
断壁残垣之中，烦躁地捡起地上的石子向远处扔去，石子激起一片尘埃，正宛如
我那忐忑的心。
我需要一个心灵上的慰藉，哪怕是机器人也好，只要她能和我对话就行。
「贝姆！你在哪里！」
「别喊了，我在这儿。」抬头一看，贝姆坐在一节石柱上，她荡着双腿。刺
眼的阳光让我看不清她的表情，用手挡在眼前，贝姆似乎正用嘲笑的表情看着我。
「你去哪里了？你找你半天。」我问她。
「去找彼岸列车了。」
「哎呀，那个东西……」
「它真的存在。我的电子脑证明了这一点。」她从石柱上跳下来，开始在地
上画着我看不懂的公式。
「停停停，我看不懂你写的公式，你说能证明，那有照片吗？或者能不能通
俗点告诉我。」
她歪着头，没回答我。「所以，你要找我干什么。」
「不愿意说吗……好吧无所谓，我想找你聊会天。哦对！我那边有好多双人
游戏，要不要一起玩？我自己一个人都打腻了。」
「双人游戏？我还没玩过游戏。不过我相信你找我玩游戏你会后悔的。」
我把贝姆带回了地下室，打开电脑，找到双人小游戏。然后，我被她虐的体
无完肤。一个连招接一个连招，我这个玩了好久的老玩家都没机会打出一次反击。
「哇呜，难顶啊。你这太外挂了吧……正常人哪里有这样的反应速度啊。」
我趴在电脑边有气无力地吐槽着。
「所以说，我想成为人类。我也想像你这样享受游戏带来的乐趣，可我现在
觉得并不快乐，对我来说玩游戏就像是要求你们人类做题一样。这很无聊。」贝
姆靠在椅子背上，她用手戳戳电脑屏幕。
「哦对了，我想给那个小说写一个结尾，你觉得如何？」我打开了文档，这
里面只有我想了半天才想出来的开头。
「这样跟您说，利扬先生。我的电子脑已经构建了无数中小说的结局了，可
每一种都不是我想要的答案。您写的这段我甚至也曾经一字不差的构建过。」
「恐怕真正的答案只有原作者才知道……哦对了！原作者！为什么我们不去
找找他呢？去他家里看看有没有留下小说的结尾。」
「您的想法太有趣了，我从来没想过这样做！我们不如现在就出发……」
她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尽管我不想打扰她的兴致，可有一点我不得不提醒她。
「现在去肯定来不及，而且我也不知道这个作者的详细地址。」
「详细地址就交给我了。」她拍着胸部打包票。在桌子上拿起纸笔，她飞快
地写下一串住址。「很简单，一下子就能得到这个作者的家庭住址。」
把住址输入进地图软件，我们离他的家大概有八九公里远，没想到他就住在
这个城市里。「我们明天就可以出发！」
「为什么要等到明天？」
「因为……天快黑了。」
「天黑不黑对我没有影响。」贝姆眨眨眼。
「但是对我有影响啊喂！我还要睡觉呢！为了看这个小说我可熬了不少夜。」
打了个哈欠，走进卧室，我一头倒在床上。「晚安……明天我起床就出发……」
人类需要睡觉这点就非常麻烦，我坐在他的床边看着他的睡颜。我第一次看
到利扬脱下防护服的样子，他的身体还承受不住外界的核辐射，真是可怜的人类。
一瞬间，我突然有点不想变成人类了。
地下室里看不到外面，我不能像在工厂里时可以一个人看着月亮。「好吧，
让我来试试睡觉。」钻进被子里，我躺在利扬的身边。他突然翻过身，一条腿搭
在我身上，嘴里还嘟嘟囔囔地不知道说着什么。
很快，他的手又摸在我的胸口上，从脑电波来看，他确实是睡着了。人类为
什么要做这种意义不明的事呢？我不能理解为什么他要摸我的胸部。这样的胸部
我也不知道除了能用来哺乳外还能做什么，只是我没有对应的功能。
闭上眼睛，我根本没有所谓困意，电子脑飞速地运转起来，我重新开始构建
彼岸列车的模型。我说过，我确实证明了彼岸列车的存在，我不确定那是不是幻
觉，只是在一皮秒的瞬间，我看到了那辆列车。
机器人也有幻觉吗？这是个有趣的问题……
直到利扬醒来之前，我都在构建彼岸列车。唉，假如可以的话，我也想睡觉，
我也想做梦啊……
手里似乎又摸到一个软软的东西，这样的触感让我几乎不愿意松手。又狠狠
地捏了几下，我突然意识到似乎哪里不太对劲，睁开眼一看，贝姆和我脸对脸的
躺着，我正一条腿压在她身上，手里还揉着她的胸部。
「哇！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从床上跳起来，紧张地举手投降。她抬
起头，看着我的下体。
「为什么你这里是鼓的。」她又看看自己的身体。「我这里是平的。」
「正……正常的生理反应！总之非常抱歉啊！」
「人类，真神奇呢。」她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枪放进自己的裙子下面，等等……
她是怎么放进去的？「走吧，我可等你一晚上。」
现在拿着武器不知道还有什么用，万一遇上可怕的变异动物呢？穿戴好防护
服，拿好步枪。「出发！」
沿着公路一直向前移动，街上的房屋已经爬满藤蔓，就好比电影中描述的森
林世界，我和贝姆就是两位探索森林的冒险家。我所熟悉的一切都已经被大自然
的力量渐渐瓦解，一眼看不到头的浓绿与钢筋水泥相互交织，现代建筑与自然风
景似乎听上去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可真看过去后才觉得这两者是多么般配，那种
感觉刺激着我的眼球，我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这废土风格的神奇。
明明是白天，可街上的路灯还在扑闪着，十字路口处的信号灯也跟着它一起
闪烁着，宛如野兽临死的悲鸣，信号灯长长地亮起后彻底熄灭。
一只鹿啃食着路边的植物，它好奇地打量着我们，可能它从出身到现在都不
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像我们这样生物的存在吧？
「躲开！」贝姆猛地推开我，我跌进坑里好半天没爬起来。
「干啥啊，我的屁股要摔碎了……疼疼疼……」一架无人机出现在我们上空，
无人机的腹部吊着一个跟炸弹一样的物体，炸弹突然落下，在空中发出碰的一声，
紧接着是宛如雪花般的漫天传单。
贝姆拿出手枪，对准天上的无人机就是一枪，无人机的一侧机翼被打断，它
失去控制坠毁了。那头吃草的鹿吓得跳进树林里消失不见。
「你在做什么？你疯了吗？」我捡起一张传单，那正是末日生存组织的传单。
「为什么要这样？」
贝姆没说话，她走到坑边向我伸出手。我拉着她的手站起，她替我拍去防护
服上的灰尘。「说到底我还是不信任他们，我不能就这样把你轻而易举的交出去。」
「搞什么啊？难道我是什么可以交易的物品吗，真是的……」我对她这句话
感到不满。
「您可以这样理解，您是我的一个筹码，同样也是大A的一个筹码。」
「什么鬼？我真成你俩的交易物品了？你们要对我做什么？」
「什么都不做，我只是暂时不想让您过去，他也是机器人。我可以问您一个
问题，您现在是更愿意相信我，还是愿意相信他呢？一个只听过声音却从来没见
过面的机器人。」
「你为什么总是疑神疑鬼的，还是说你知道他的内幕？切，我现在真的有些
生气了，我想要见到我的同胞们！我想要妹子啊！」
贝姆揉揉自己的头发。「我也是女性，设定上。」
「不是，你是女性又能怎么样？你甚至不能和我繁衍后代！」
「但是女性能做的一些事我也能做。尽管我的设定是为战争而服务，可我相
应的器官也是有的。在网络中曾经浏览过只言片语有关性的描述，我不确定您是
不是也在渴求性。」
我简直无力吐槽，捂着自己的额头。「行吧行吧，先走吧……下次你可以说
的隐晦点……」
「哦对了，假如您执意要走的话，请等到我们去完那个作者家后吧，我会放
您离开。」
「搞我跟个囚犯似的……走吧走吧。」
走了一段时间后，我们俩抵达了作者的家。这本是一间小别墅，现在看都已
经成了动物天堂，院子里好几条野狗正撒欢地奔跑着，嗅到了陌生人的气味后，
其中一条狗对着我们狂吠不止。
「狗狗乖……我们就来找找东西，狗狗乖～」贴着墙边溜进别墅里，狗屎味
瞬间灌进我的鼻子里。遍地都是那些野狗拉的屎，他们这是把这房子当粪坑了吗？
臭死我了！
第一层中，我们找到了作者写的日记。日记大部分内容已经模糊不清，只有
几页还能看得出来字迹。
XXXX年X月X日
我相信，有一天会有人走向我所描述的世界中，那天〇〇〇，我爱着这一切，
还有我爱的〇……太过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是愚蠢的，可是……（下面的都看
不清了）
XXXX年XX月XX日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我满意的答案……可什么都中断了，我也不能把小说
发到网上去，我已经写好了一个结局。可怕的饥饿让我无法思考，对不起……假
如未来真的有人能看到的话，我想恳求你，帮我重新写一份更好的结局。
日记到这里就结束了。来到二楼，这里有个笔记本电脑。电脑显而易见的没
电了，贝姆把手指放在充电口上，没过一分钟，电脑屏幕就亮了起来。
桌面上有一个文档，鼠标已经坏了不能再用，贝姆又把手放在触摸屏上试了
试，触摸屏也坏了。「没事，我还能这样操控。」她重新把手放回充电口处，电
脑自动打开了文档，跳到了最后一页。
「大结局……果然他写了啊。」我用手撑着桌子，贝姆慢慢往下滑动屏幕。
【他抱起沉重的碎片，看向缓缓驶来的列车，一个看起来像是仿生人的家伙
从车上走了下来。『会没事的，只要你上去之后，你就能成为人类。』约翰对贝
姆说。
碎片中，一个扬声器发出沙沙声，约翰擦去眼泪，把碎片交给了仿生人。
『约……翰……』扬声器终于发出了声音，约翰背过身子，忍住不让自己哽
咽出来。
『带她走，别让她再说话了。』约翰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发颤。
『停……下……我……不想……失去……和约翰的……记忆……』
『有那么重要吗！我们终于走到这一步！你终于能成为人类了！这不是你梦
寐以求的事吗！和我在一起的记忆，无所谓吧！』
扬声器彻底停止工作，在一块屏幕碎片上缓缓出现一行字：没有和约翰在一
起的记忆，不是完整的人类。
『你在搞什么啊……他们就要追上来了！带她走！立刻！』仿生人点点头，
他一点点地把碎片抱上了车。
他拔出了手枪，坚定地走开。屏幕上最后闪烁了一行字：约翰，我爱你……
即便我是机器人，但我真的爱上了身为人类的你……
一万亿分之一秒后，一切都如同梦境般破碎，约翰跪在地上，他放下手枪，
张开双臂。一辆艾布拉姆斯坦克稳稳地停在他面前，坦克的炮口处还飘着一缕白
烟。坦克手从顶部探出脑袋，他发出得意的大笑声。
越来越多的士兵把约翰团团包围，他们肩上的星条旗显得格外刺眼。
『你把那该死的机器带去哪里了！』
『哈哈哈哈哈哈！』约翰笑出了声。『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她去了彼岸的天
国哦！』
『放你妈的狗屁！杀了这个叛徒！』
晶莹的泪珠缓缓滴落，仿佛石子掉在湖泊中，只有一片鲜红回应了最后的闷
响。
多年后，还是那片土地，这里开满了美丽的鲜花，一个小女孩蹦蹦跳跳地来
到草地上，她打了个哈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
只是一万亿分之一秒的瞬间，她仿佛看到一个男人单膝跪地，向她举起象征
着爱的婚戒。睁开眼，少女从草地上坐起。『真奇怪，好像突然睡着了呢。』她
喃喃地说。
『不过，总感觉，在哪里见过什么东西呢？』
风吹起片片花瓣，也扬起了少女的长发。
光能在一万亿分之一秒内走三毫米。爱，也能跨越这赛过千年的时间，与我
们再次相遇。
风，摇曳着坦克残骸上的绿叶。或许，这阵微风是来自那一万亿分之一秒前
的欢声笑语呢！
】
「总感觉……有种，说不出口的感觉。」我把头靠在贝姆的肩上说。「胸口
里闷闷的。」
「这才是文字的魅力，是人类智慧的魅力。」贝姆感慨。「我也构想过这样
的结局，可亲自读上去后，却有种别样的滋味呢。」她合上电脑屏幕。
「不过说起来，这个作者给这些国家啊，战车命名的方式也很有创意呢！这
里的合众国，应该说的就是我们北大洋利曼国吧？这个叫艾布拉姆斯的坦克，说
的应该就是我们的杰洛可可式坦克。」
「名字什么的，无所谓吧……说不准，真的有颗星球上，有一个叫做合众国
的国家，他们的恒星也叫太阳，他们的卫星，也叫月亮。」贝姆用开玩笑的语气
说。
「嗤嗤，怎么可能，都说了这是科幻小说，要真有的话，是不是太巧了点？」
「那种问题先往后靠靠，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你要去找那些人吗？」贝姆认
真地问我。
我搓搓手。「嘛……我觉得跟你在一块待着可能更有意思。而且我不是答应
你了嘛，帮你找那个，彼岸列车。」
我们回到了地下室。为了了解人类的情感，我答应了他做他老婆的这件事。
恋爱是什么样的滋味呢？我到现在也没搞清楚，就是他总是要我脱光衣服，然后
爬在我身上坐着意义不明的抽插动作。
「所以这个动作的意义在哪里。」他揉着我的胸部，还上嘴舔我身上被称为
乳头的部位。
「意义就在于，呼……这真的很舒服啊，你没感觉吗？」他气喘吁吁地把我
抱起来，继续开始抽插。
「我没有神经，自然也感觉不到你说的舒服。」
「那可确实有点没劲……相信我，这真的很舒服的。啊！射精了！」一股温
热的液体又一次射进了我被他称为小穴的部位。
他把头埋进我的胸部中间，贪婪地闻嗅着。「好啦好啦，乖。」我摸摸他的
头。
「喂。」他把我扑倒在床上。「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模拟神经呢？要舒服就
大家一起舒服嘛。」
舌头突然突进我的口腔，他挑弄着我的舌头。「哇，没有温热的感觉，是凉
的。」他捧着我的脸说。
「因为我不需要那么高的温度。要是温度过高就说明我要坏掉了。唔！」他
的舌头又一次卷住我的舌头，两只大手也在我的胸部上揉来揉去。
「不行，我得再来一发。」他把我的身体翻过来，抱住我的屁股。又开始进
行意义不明的抽插运动。
这时候我情不自禁地想，人类为了繁衍后代居然会这么麻烦。又有那么一瞬
间不想变成人类了呢……
他累倒在床上呼呼大睡，我头一次没有构建列车的信息，而是开始检索人类
神经结构图。「人类好麻烦啊，身上的神经居然这么长。」完全模拟人类的神经
大概需要花费数十年甚至百年，这可不太划算，我不想等那么久。
舍弃掉一部分对我来说不需要的神经后，我构建的时间缩减到了一个月。一
个月的话……我的体温明显升高，最近对电子脑的使用频率实在是过量。
算了，再舍弃些神经，只对有关「性」方面的神经进行构建吧！这样的话，
一晚上的时间应该刚刚好。
我的电子脑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以示抗议，光是构建列车的相关事情就已经
占用了电子脑绝大部分的处理能力，这已经比我平时破译秘密还要累了。
等等，累？
我头一次有了累的感觉，嘿嘿，是不是又向着人类迈进了一小步呢？
「哇——早上好，贝姆酱。」我搂住贝姆柔软的身体，把脸贴在她的胸部上
蹭了蹭。这样也不赖，我不一定非得要几个孩子，对吧？这样的美少女，上哪里
去找哦！
「美好的早晨，就应该是个炮火连天的时间！」
把她推到在床上，我开始玩弄她的胸部。「真可惜啊，你不能和我一起享受
性快感……」
「啊呜！」贝姆突然发出一声娇喘。
「唉？不用勉强自己发出声音也可以哦。」是不是我昨天说的话有点太过分
了？真是的，让她也发出声音配合我……话说回来，贝姆酱的娇喘声真的是太可
爱了吧！
「才……不是勉强发出来的声音……嗯……啊！」她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
装出来的，莫非……她真的能感受到吗！试探着在她粉红色的乳头上捏了一下，
她瞪圆眼睛又发出了更大的呻吟声。
「不会吧……你怎么做到的！」我提起了「干」劲。这回必须要把在色情电
影里学到的姿势通通试上一边！
舌尖在她光滑的小腹上游走，最后猛地搅进她的小穴里。「呀啊！！！停下
来啊！！！」她的反应像极了第一次打飞机的我，坏笑了几声，我加大了进攻力
度。
「不！！！要！！！啊！！！」她弓起了后背，发出了幸福的尖叫声，只可
惜，她还没有什么能喷水的功能，不然我肯定要做得她洪水泛滥为止！
挺起自己完全勃起的肉棒，我在她的肉缝处涂上了些微的润滑液。她的身体
还在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很好，就保持这个样子！」我恶狠狠地顶了进去。小
穴猛地吸住了我的肉棒，原本松垮垮的小穴突然搞了手偷袭，我的天灵盖都要被
这样的刺激给定开。
先是温柔地抽插着，欣赏着她淫叫的样子。她纤细的美腿紧紧夹住我的腰，
修长的手指也攀在我的腹部。「轻……轻……咿！一……点（An）啊（啊呜）！！！
」
「真是想得美啊！贝姆酱这么可爱，我真的好想把你给干死啊！」我掐住她
的脖子。等等，为什么我要试图勒死一个机器人？想了想，还是把手松开，和她
十指相扣。
自从人类会了发泄性欲后，似乎周围一切可以用来享受的物品都可以拿来自
慰。你的手，甚至果冻，再到高级点的飞机杯，充气娃娃，直到更高级的性爱机
器人。在自己能和真人发生关系之前，这些东西朝着越来越真实的方向发展。天
知道以后人类会不会完全会舍弃掉两性交合？现在想结个婚成本那么大的……
有节奏的啪啪声在房间里回荡，我温柔地和贝姆接吻着，她的舌头此时有了
属于一个人类该有的温度，没有唾液的润滑，那种感觉大概就像……我在和一块
生肉接吻。
舌头的温度越来越高，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贝姆！你这是咋回事！」
「哇啊啊……电子脑过载了……我要自动关机了……」
「贝姆酱啊！！！」她的眼睛失去光泽，软绵绵地倒在了床上。
「不是吧……」
没想到，性交的滋味居然这么爽，强烈的快感一遍遍冲击着我的电子脑，太
过沉迷于色色是不好的，被制作出来后头一次体验到电子脑宕机的滋味。
「那算是痛吗？」我闭着眼问自己。宕机的一瞬间，钻心的剧痛戛然而止。
真是搞不懂，人类的痛觉，真有趣呢！
「你醒了吗？」利扬摸摸我的脑袋。
「嗯。」
「太好了……吓死我了。」温暖的唇靠在我的额头上。我嘟起嘴向利扬索吻，
可我的嘴唇好像碰到了一个不是嘴唇的物体。
「哇！你在干什么！」他把他的肉棒怼到我脸上。
「这回我想试试用嘴巴做，嘿嘿？」
「人类就是麻烦！为什么要用嘴巴啊！那种事情有什么意义吗！」
他用肉棒拍拍我的脸，我厌恶地伸出手挡住他跳动的肉棒。「知道了知道了！
我用嘴巴给你做就是了！烦死了啊！」
张开嘴含住肉棒，我顺便检索了下如何口交能让男性更舒服。没想到第一条
是搜索结果是：越快越好。
越快越好？就像这样？调整好齿轮转速，我差点给他口秃噜皮。
「嗷嗷嗷！疼死了！这不是香蕉让你剥皮啊！呜呜呜，先慢点，求求了。」
「你的要求真多……唔！」
「继续，别说话。」他强行把我的头按了下去。
「呜呜呜！」
精液全都灌进我的嘴里，我全给吐了出来。利扬知道我的体内不能弄太多水，
所以也没强迫让我全都喝下去。搞不懂搞不懂！为什么还要吃下精液啊！从嘴巴
里进去又不能游到子宫里，人类，太可怕了。
在这之后，他仿佛能无限射精一样，在我的腿、手、脚上都射了好多精液。
嘛……真拿人类没办法啊。
在我的强烈要求下，贝姆可算是答应和我一起看看那生存组织。「听好了，
你要是有什么危险我可不负责哦。」她晃晃手枪。
「那可就没人帮你找列车哦？」我搂住她的腰，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一口。穿
好防护服，拿着必备的武器。我俩走进一辆新修好的小轿车里。
「出发！」
车辆沿着大道飞驰，一张传单飞进没有车窗的车内，这还是生存组织发的传
单。这怎么看都不像什么正经的生存组织，这更像一个传销组织……
天空中盘旋着数架无人机，贝姆举着手枪，保持瞄准姿势。「它们让我觉得
恶心。」她小声地说。
机器人也会对机器人感到恶心吗？
开了三四个小时的车后，我们抵达了布雷尼乔治大街112号。这里被各种彩带
装饰着，霓虹灯不分昼夜地闪烁着。两个小丑打扮的家伙摇晃着铃铛慢悠悠地晃
到我们车前。
「小心，他们都不是人类。型号：A100X，服务型机器人。」
「唔？居然不是人类吗？」面具下金属反光让我确定了他们不是人类这一点。
「欢迎您！欢迎来到！我们的生存组织！」一个机器人开口了。
「其他人类呢？告诉我。」我摘下步枪，一个不好的预感出现在心里。
「请！您先进到我们的大院里！他们被完美的保护！着！不需要防护服！美
味的食物！好看的电影！有趣的游戏！」
「回答我！人类在哪里！我现在就要看到他们！」
「在大院里！完美的保护！请进吧！」栏杆升到半空中，又有一群小丑机器
人摇着铃铛从里面走出来，他们不由分说地抬起了我的车，把我抬向大院。
「其他机器人！请勿前进！极度危险！立刻拦截！大院！只允许有机体进入！」
「砰砰！」贝姆连开两枪打断了一个机器人的胳膊。一时间警铃大作，越来
越多的小丑机器人涌出。「跟我一起走！跳车！」贝姆拉住我的手，我们一起跳
下车。
「砰！砰！」我用步枪击倒最近的一位机器人，紧跟着贝姆的脚步，我们冲
进大院里。大院里的人类一个个像行尸走肉一般毫无生机的移动着。一个人的胳
膊已经腐烂生蛆，浓烈的腐肉味弥漫在空中。
挥动枪托将一个机器人的脑壳砸扁，贝姆和我背靠背站在一起。「哼，我说
什么着，你还不信。这回信我了吗？」
「信了信了，抱歉啊，非要带你来。」
「没事，我还有个事要做。」贝姆的眼睛发出蓝色的光。「指挥掠夺！」她
伸出手，周围的小丑机器人全都停下脚步，一个个呆若木鸡。
「真不愧是战争机器人！这种事情就是能轻而易举的做到。」大院中的喇叭
响了。「在下实在是太佩服了。」
这个声音不就是上次在通讯器里听到的大A吗！果然，他就是幕后黑手！「出
来！你把这些人类都怎么了！」
「被我完美的保护起来了啊？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
「放你妈的屁！」我对着喇叭吐了口浓痰。「傻逼东西，这叫你妈的保护！」
「唔，嘴巴脏的人类，看起来需要对你的声带进行保护了。这片人类的净土
可容不得一点污秽！」
贝姆的脑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她的眼睛仿佛要射出激光。亮蓝色的火焰
从她的眼眶中冒出，我闻到了她身上蛋白质燃烧的味道。
「贝姆！别勉强自己！」举起枪打爆了广播器。
「别打扰我……我要利用在场的所有机器人，一起构建列车。」大院周围的
高楼中跳下数个举着机枪的机器人，我一枪打爆其中一位的脑袋。重机枪发出笨
重的开火声，一枚枚子弹贯穿了贝姆的身体，从她身上的破损处也开始燃烧起蓝
色的火焰。
「操！跟你们拼了！」一枪，又一枪，清脆的枪响与子弹击中金属发出的吭
吭声裹挟着无数迸射的火花。小丑机器人的身体也开始燃烧，他们发出嘶嘶的声
音，整齐划一。
「抱歉。其实想来的人是我。」贝姆的胳膊被子弹打断，掉在我脚边。「我
需要利用原型机的处理能力，骗了你，很抱歉。」
「没事，我大概也知道了些。」连开两枪，我又打爆了一个机器人。
机枪机器人也停止工作，他们的身体也跟着小丑机器人一起燃烧。整个大院
被冲天的火焰包裹。美丽的蓝火宛如火焰精灵在橙色的火焰中跃动着，我放下步
枪。「等下！再这样你会死的吧！」
「但是我会变成人类。我相信这一点。」
我扑过去，抱住贝姆的身体。真奇怪，这蓝色的火焰一点都感觉不到烫呢。
她被我突然的行动惊到了。「你干什么！松手！」
「还记得小说的结局吗？贝姆不想失去和约翰的记忆，难道你就想失去和我
的记忆吗？我知道这很自私，但你是机器人也好，人类也好，这有什么区别吗！
反正这个世界已经彻底崩坏了！我想要的只是你啊！一个有着和我在一起记忆的
那个贝姆啊！」
我眼前的画面被突然扭曲，世界似被击碎的镜子开始分崩离析，我听到远处
的汽笛声，我听到了车轮碾过铁轨发出的隆隆声。一辆列车稳稳地停在我们面前，
在车上走下一位仿生人。这简直和那位作者描述的世界一模一样。
他向我伸出手。贝姆挣脱我的怀抱，一步步走向仿生人。
「贝姆！停下！」
周围的小丑机器人，机枪机器人都步履蹒跚地走向列车。贝姆身上的火焰还
未熄灭，她回过头看着我。
「这是我必须要完成的事。我不想留着我这具罪恶的身体。」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不让你走！」
「假如我告诉你，核战争是我引发的你会怎么想？我破译了所有拥核国家的
核弹发射密码，这个世界被我毁掉了。」
「这不可能！这不会是你做的事情！」我上前拉住她的手，滚烫的火焰瞬间
把我的手燎出一串水泡。
列车悠扬的汽笛声响起，仿生人不耐烦地指指自己的手腕。
「我们只有这被延长的一亿万分之一秒的时间，利扬，我知道，你有很多理
由不想让我走，可我真的该离开了。我保证，我会留下一切和你的记忆，好吗？」
「不要……不要啊！请你别走！求求你！我爱你啊！求求你贝姆！别离开我！」
贝姆远远地对我笑了，她走上了列车，消失在我眼前。
我的手中只剩一节烧黑的碎片。
「贝姆啊！！！」
「有时候，你也得学会放手。」一个老头颤颤巍巍地走出高楼，他的声音和
大A的声音一模一样。
「你这家伙！囚禁了人类！还要来嘲笑我！」
「小伙子……抱歉，其实，我是研发她的一位科学家。我因为心脏病突发险
些丧命，是大A牺牲了他自己，用他身上的零件救了我。可以说，我即是科学家，
又是大A。」
「那你为什么要囚禁这些人类……说啊！为什么！」我抓住他的衣领前后摇
晃。
「别激动别激动。我是真的在保护他们。」
「保护？这就是你说的保护？」我指着那位胳膊已经腐烂的人怒吼着。
他把我带进高楼中，映入眼帘的是无数机器，还有一个巨大的荧幕。「这就
是我的杰作，记忆上传机器。外面的那些只是一具具没有记忆的躯壳，他们现在
都在电子世界中生存。直到未来的某一天，这个世界又重新能适宜人类生存为止，
下载程序将自动启动，克隆机会为他们克隆出一具新的身体。怎么样？你要不要
也加入我们？」
「没有贝姆的世界，我哪里都不去。」
「唉……贝姆那个姑娘……我是用一位老父亲的情感去看待她的。她的能力
太强了，所以在核战争爆发前，我就设法给她关掉了。真没想到，还有人能重新
启动她啊……」
「到底为什么会爆发核战争。」我问。
「那天杀的将军……」老人咬牙切齿。「他欺骗了我们所有人！就是他才导
致这个世界变得面目全非！」
他又是跺脚又是拍手，过了好一阵子才平复心情。
「哦，忘了告诉你了，那个小说的作者，是我。」他费力地坐在椅子上。
「那天我快要饿死了，在我临死之际，我看到了那辆列车。可能是因为我身体有
义体的缘故吧，他们把我当机器人了。我知道这是我唯一能活下来的机会，所以
我就走了上去。等我醒过来时，我就出现在这里了。之后的一千多天里，我一直
在研究记忆上传机器。」
「等会……那你写这部小说的灵感是哪里来的？还是说你曾经见过彼岸列车
呢？」
「哈哈哈……这本来是年少轻狂的随笔，我也不认为彼岸列车会真的存在。
直到我亲眼见证了它的存在。」
「这么说……我还有机会见到保存记忆的贝姆吗！你看，你也保存了记忆啊！」
「我不知道，我觉得我能保存记忆可能是因为我的大脑是人类的大脑。不过
小伙子，你愿意帮我个忙吗？」
「你要做什么？」
「帮我照顾好这里。我的身体已经老化严重，我可能要不行了。作为报答，
我愿意为你构建一次彼岸列车。」
看着他粗糙的面颊，我点点头，同意了他的请求。
「谢谢你，年轻人……」
我脚下的地面化作漫天飞蝶，老人的身体也被飞蝶包裹，列车的鸣响几乎要
刺破我的耳膜。在无尽的黑暗中，我迈出了一步，又一步。
「前往彼岸的列车，请你稍微慢一点，等等那两位相爱之人的脚步吧……愿
你能登上那列前往彼岸的列车……啊。」
飞驰的列车在一瞬间凝固于原地。我看见了车窗中贝姆的脸。「贝姆，你在
哭呢。」我来到她身边，擦掉她脸上的泪水。
她仿佛猜到我会出现一般，把头拱进我的怀里。
「贝姆，我爱你。」没有提前准备好的戒指，只有两颗跳动的心脏，还有真
挚的目光。
【列车即将抵达，彼岸站。】
「该弃车逃生了哦。」挽起贝姆的手，她点点头，靠近我的怀抱。
光，能在一亿万分之二秒内移动六毫米，爱，也能在这转瞬即逝的两皮秒内
重新相遇。「我也爱你，利扬。」
或许这才是人类存在的意义，遇到爱，还有被爱。没有什么空洞的：「我们
存在于宇宙的意义是什么」。只有与自己的爱人厮守终老的誓言。
「引发核战争的人是你，也是骗我的吧？」
我点点头，享受着他的爱抚。
风吹起我的银发，或许，这阵微风是来自那一万亿分之二秒前，他对我那爱
的告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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