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本命年的骚乱】【全】作者:醉卧纱帐

0768 2010-9-24 01:49

  一百一十八

  说笑间就到了宾馆,邓处长那一组的人却不在,原来省行安排他们到南阳看
玉器去了,要到晚上才能回来呢。

  中午吕经理请客吃饭,下午没什么事,吕经理兴致又高,免不了陪他喝了不
少白酒。吃过午饭,吕经理在林处长房间里坐了很久才来我们房间与我们告别,
临别前他拿出两个小盒子递给我们,打开一看是一根细细的项链,比他在濮阳时
送我的那根细了很多。吴少球假意推辞了一阵便收下了,我没多说什么,只是在
送吕经理到电梯门时两人紧紧地握了一下手,正所谓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下午是自由活动时间,吴少球懒得出去,我只好应李静之邀陪她去「二七广
场」逛商店。

  两人既已上过床,又身处异地,在大街上在商场中李静便无所顾忌地挽着我
的手。从未与个大体粗的女子挽手逛过街,那感觉有点怪怪的,欲待脱离接触可
又于心不忍。后来不知怎么想到她那气派老公,她身边的人从那气派的老公变成
我这个瘪三老公,我便有点替她不值,走起路来却又神气了很多,倒似我变成了
她那个握有实权意气风发的局长老公。

  「二七广场」是郑州最热闹的地方,这里商场林立,车来人往,很有点大都
市的风味,那气势不说盖过了北京的王府井,至少也不输北京的西单。

  小时侯看连环画便知道有个「二七大罢工」,也知道罢工中被杀害的林祥谦
和大律师施洋,「二七纪念塔」正是为了纪念那些先烈而建,而且一建就是两个
塔,那两塔有十多层高吧,据说双塔的高度根据两位先烈身高的综合倍数确定的,
不过那两塔的高度看起来似乎一样,不知两位先烈是不是真会长得一样高?

  估计塔里没什么好看的,而且李静的兴趣只在塔旁那些商场,我们便只在纪
念塔边转了一圈,转到塔底边那个不伦不类的小庙似的建筑时,塔顶的大钟上飘
出一阵熟悉的旋律,却是小时侯每天必听的《东方红》,心里对这「二七纪念塔」

  便有了一种亲切感,当然毕竟是来陪李静逛街的,那旋律没听完便被她拉着
走向大名鼎鼎的亚细亚商场。

  亚细亚商场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因挑起郑州的商战而声名鹊起,「中原之行哪
里去?郑州亚细亚!」当时中央台曾反复播放的那句广告词如今还有很深的印象。

  据报纸上看到的消息,亚细亚因扩张过度资金周转不灵碰到了很大的麻烦,
没想到现在还开着门,估计是地方政府不愿二七广场商圈里少了这样一个曾经的
「大腕」因而还在力挺吧。

  亚细亚商场的构物环境不错,尤其是那巨大的天井衬托得里面越发开阔,只
是里面的东西与附近的几个商场一样并没有什么特色,价格与北京及我们那省城
都差不多,逛了一阵我就没了兴趣,可李静兴致颇高,我有愧于她,只得舍身陪
相好,在卖玉器的柜台还花了近千块钱买了几只玉镯子。

  趁李静看东西时偷偷观赏一阵美色,也许是河南的山水好吧,郑州的女人一
个个竟长得水灵灵的,既有北方女子的高挑,也有南方女子的秀气,审计组马上
就要结束工作,看来我是没机会享用了,不免留下一丝遗憾。

  逛完几个商场和一些商铺,又转到一个不知名的小街,这边却是另一番风景
:街上摆了不少地摊,其中一个地摊还摆上了久违的「雪山灵芝」,当然也有虎
骨羚羊角之类的。李静很惊奇地看着那些东西,我笑着将从刘方益那儿听来的中
药材常识给她说了一通,李静边听边对着标本比较,我正得意着,这傻大姐拿起
「羚羊角」看了看,突然问那摊主:「哎,老板,你这个羚羊角是不是骨粉做的?」

  那摊主听了这话脸红了片刻,接着恼怒地回道:「您这大姐怎么这样,不买
您也别坏我的生意啊,去去去,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见那摊主脸色不善,我赶忙拉着李静离开,走得一段,却又见路边摆着个象
棋残局,几个人围在一旁正脸红耳赤地争个不休,要搁平常我肯定懒得去看,可
这天心情不错,便站那象棋盘边琢磨了一会,又听了那几个人的走棋思路,越看
越觉得走红棋是绝杀。

  这时侯那摆局之人正数落旁边看棋的人,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令我心中不忿,
便挺身问他:「哎,老板,你这棋怎么个下法?」

  「随你挑红黑,输家拿五十块钱。」

  「五十就没必要了,二十怎么样?不下就算啦。」我觉得我走红棋赢定了,
让他出五十还是有点于心不忍,毕竟他摆个棋摊也不容易。

  话音刚落,旁边一四十多岁的大汉叫了起来:「好好好,每人就二十,大家
一起图个好玩。来来来,我做个证人,都把钱给我。」

  那摊主很爽快地拿出二十块前交给大汉,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一下子又想不
起哪儿不对劲,尽管李静劝我别下,可箭在弦上,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跳马将,对方老帅归位,我又提车直捣龙门,眼看他走投无路了,没想到他
将炮拉了回来,那炮既挡了我的车,顺手又对我的红棋叫将,转眼之间形势逆转,
我的败局已定。

  几招之内就稀里糊涂败下阵来,一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

  那「证人」大汉将手里的钱给了摊主,转头又要我给十块钱「证人费」。这
下子我反应过来了:他们几个是一伙的,串通了诱人上当呢。

  棋输了,那二十块钱不要也罢,谁叫我本事不济?」证人费」我无论如何是
不会给的了,当下冷着脸告诉那大汉:「谁请你做证人了?你要钱就去找摊主拿。」

  那大汉不依,横身站在我面前不让走,李静见势不好,走上来紧紧挽着我的
手,那样子倒象是要保护我似的,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不远处有两个警察,心里一
安,依然口气强硬地说:「怎么,要扣人?嘿嘿,要不咱们去派出所解决?」这
时几个同伙可能也看到了警察,纷纷过来「劝解」:「算啦算啦,你就当一回好
人吧。」

  大汉半推半就的被拉到一边,嘴里仍骂骂咧咧的,我也不敢多惹事,拉着李
静就走,边走边看远处那两个警察,心说尽管警察里面有些人乱来,可真有什么
事时只要有警察在旁边你就觉得这世界还是安全的,当下对警察的亲切感多了不
少。

  走不多远李静就数落我,说我在外面不该惹事,见她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我笑
了:「怕什么,大不了被他们打一顿,可有你在旁边还能照顾我呀。这辈子让你
照顾一次,那是多么的幸福啊。」边说边装出幸福状,李静一见不高兴了:「你
还说,真让人打坏了怎么办?照顾你事小,你身上受苦事大呀。」她眼角隐隐有
一丝湿润,眼圈也似红了一点,感动之余我赶忙陪了不是,又讲了个笑话呵哄她
一阵,直待她神色转好,两人才上了辆出租车往回赶。

0768 2010-9-24 01:50

  一百一十九

  回到宾馆,邓处长他们几个已经从南阳回来了,一个个都带回一只大玉雕,
另有若干玉佩玉镯之类的,看得我们没去的几个人眼花缭乱。

  天下皆知河南南阳的独山出美玉,而且南阳独山玉的开采和利用有着上千年
的历史,据说战国时代蔺相如完璧归赵的「和氏壁」就是独玉呢,由此可见独玉
的价值。独山玉质地细腻,致密坚硬,他们在南阳玉雕厂里买的玉雕,玉质正宗
自是不说,更让人称道的是那一个个玉雕工艺精美,栩栩如生,真是难得的好东
西。

  回到房间,想起他们带回来的玉器,心说那玉雕只怕得一千多块钱呢,十有
八九是省行指使南阳分行买单,没能去一趟真是遗憾,不由得有些懊恼。待得要
洗澡了在包里拿衣服时,手指碰到了那堆「战利品」,心中一下子释然,又觉得
自己很可笑: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第二天在省行交换审计意见,我发现林处长并未将濮阳分行的几个大问题告
诉邓处长,心知濮阳的人只怕做了一番大动作将林处长摆平了,倒暗暗庆幸自己
的英明:这人情反正他林处长会做,我自己做了又有何妨?本来残存的一丝愧疚
之心便荡然无存了。

  下午省行又给我们每人送了一对玉镯子,那镯子看起来还是挺不错的,只是
拿回来与我既有的几个一比较便知道「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这句话是多么的
正确,估计省行送给我们的只是一百多块钱一个的呢,至于他们给总行领导邓处
长林处长两人送的是不是与我们的一样就不好意思去打听了。

  经过审计组全体成员两个月的努力工作,审计组圆满地完成了总行领导交给
的任务,邓处长非常满意也非常高兴,这晚便让李处长专门安排了一个歌厅,审
计组全体成员一起唱歌一起跳舞一起喝啤酒。大家在一起工作了两个月,相互间
还是有了一些感情,马上就到了分手的时刻,此一别不知何时再能相见,情到浓
处几位女士还痛哭了一场,场面煞是感人。

  回到酒店后吴少球拿了东西出去,他说已单独开了个房间,我知道他要和曹
玲来个依依惜别的良宵,本来两对苟且之人正好使用两个房间,只是我不好意思
告诉他我与李静之间的事,目送他离开房间时我只能对让他花了冤枉钱表示遗憾
了。

  吴少球出去不久我便打电话给李静,她说曹玲已经出去了,我偷偷溜到她房
里,她这才知道曹玲与吴少球早已勾搭到一块了,看来这北方大嫂还是缺少心计,
不过她那吃惊的憨厚神态倒让我忍不住搂着她使劲亲了一阵。

  明天就得南北分飞了,两人有了若干次肌肤之亲,本没有爱的两个人经过数
次磨合已做出了一丝爱的韵味,两人相搂着便说了一大堆言不由衷的情话。可惜
欢娱时光苦短,她恨我不早动手,我笑说早动手只怕你真会去报警了,李静想想
也确实如此,只好又抱怨审计时间太短,我知道她这一回去老公只怕十天半月才
会兼顾她一次因而有点失落,只得说出一大通鬼话呵哄了她一阵。

  两人都没有说有机会再聚之类的话,我们都清楚在一起的这一段经历只不过
是生活中的调味品,她不可能离开那么优秀的老公,我即使不与阿琼在一起了也
不可能与她共度一生,可毕竟曾经有过,在记忆的深处我们都会在某个时刻拿出
来品味一番。

  为了给她留下一个更值得回味的印象,这晚我使出十八般武艺耍出三十六种
招式玩出七十二套花样说出一百零八句淫声浪语另搭上吃奶的劲头好好地伺候了
她一场。

0768 2010-9-24 01:50

  一百二十

  回到江都已是周六下午。

  我先去了趟办公室,将给陈红的毛衣、给赵玉环买的书放在了办公室,吕经
理给的那两万块钱在河南不敢去存,一直随身携带,带回家又怕阿琼寻根问底,
便塞进办公桌里,过两天有空再存到信用社算啦。至于那两根项链我早有考虑,
三月给阿琼买的那一根项链后来不知去向了,不知当时是不是盛怒之下扔进了蝶
水河?既然我自己花钱买的阿琼都无福消受,别人买的她就算了,还是给陈红和
丫头每人一根吧。

  回到家里,儿子在伺候他那些家当,阿琼正在电脑上玩游戏,一家人团圆了
自是一阵亲热,晚餐去老岳母家里酒足饭饱后三个人还在大街上逛了很久,又去
肯德基陪儿子小坐一阵。

  尽管在河南被李静盘弄得够呛,可好久不见阿琼了,对阿琼的身子还是有了
些新鲜感,这晚的家庭作业倒还能保质保量地完成,所谓久别胜新婚,其中的乐
趣不用多题。

  周日上午儿子非要我带他出门去玩,没办法,只好与他在大街上到处闲逛,
在一个衣店门口碰到两个与弯弯差不多大小的黄毛蓝眼小孩子,弯弯平常没亲眼
见过外国人,这会儿便很好奇地站在旁边看那俩小孩玩耍,过得一阵来了个高大
的洋女人,见弯弯盯着那俩小孩,便拉着弯弯的手叽里咕哝说了一大通,弯弯不
解地望着她,她明白弯弯听不懂,就抬身朝我又说了一通,我只听明白「HELLO 」,
其他的便云里雾里了,那女子见我只笑不说,知道刚才只是对牛弹琴,脸露失望
之色,一声「BYE~BYE 」便带着小孩飘然而去。

  望着老外母子的背影我有些愣神:我的英语似乎早还给老师了,要知道当初
高考英语满分一百我可考了九十五分呢,看来十几年银行舒坦的生活让我褪化了。

  感慨一阵,又给儿子买了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想起好久没见到廖卫东了,便
带着儿子到了金叶茶楼。

  廖卫东正在办公室与朱玲玲商量着什么事,见我推门进去,免不了一阵寒喧。

  朱玲玲给我倒茶时我发现她的身子有点异样,忍不住「哧」地笑出声来:「
玲玲,才一个多月没见呢,怎么就养胖了?」

  朱玲玲脸红了红,嗔笑着瞪了廖卫东一眼:「都是你,连飞哥也笑话我了,
到时侯我看你怎么办。」

  「嘿嘿,飞哥,我和玲玲正商量着准备元旦节就把事儿办了,再不办就来不
及了,我姐也同意了,到时候你可得来给我当伴郎啊。」

  「呵,卫东,恭喜你呀,终于找到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女人了,还是我们玲
玲厉害啊。不过,我一个老男人给你当伴郎?不行不行,你还是另请高就。不过
呢,到时候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我绝不推辞。」

  说笑一阵,朱玲玲带弯弯到隔壁办公室去玩电脑游戏,给我与廖卫东留下了
闲聊的机会。

  「飞哥,这一趟出去得久啊。」

  「是啊,很无聊,查别人的问题总不是讨人喜欢的事。」

  「那倒是。不过呢,去大西北看看也不错,我还没去过呢。」

  「确实如此,去大西北体会一下那边的风土人情,看看在江都难得一见的景
色,倒算开了眼界了。不过,那些地方要我自己掏钱,是决不会去花钱买罪受的。」

  对廖卫东说了说在青海河南的见闻,着重说了在塔尔寺和少林寺的经历。见
我愤愤不平样,廖卫东笑了:「飞哥,你想想我们国家的一些事儿,中央出台的
那些政策,哪样不好?可都让下面的人乱七八糟执行,自然达不到效果了。再看
看我们的党章,写得多好,可有几个党员完全按那上面去做了?其实,宗教不就
是政治吗?都是一个道理,不是佛教教义本身有问题,是和尚们念经念歪了。有
时间你可以看看佛经。」

  「呵呵,那玩艺我就懒得去看了。哎,这阵子忙了些啥?」

  「瞎忙了一些,主要是十月份林山县的「柑桔节」,朋友非拉着我做,找一
些关系拉来了一些大腕助阵,今年的林山柑桔节可是搞得红火啊。」

  「呵呵,卫东啊,林山人民得谢谢你才对啊,柑桔节一红火,柑桔就更好销
了。」

  「操,感谢我?不骂上我娘我就很幸运了。你知道节前的柑桔多少钱?四毛
五,现在呢?一毛五。那狗屁节一搞,宾馆房价都上去了,真正做柑桔生意的客
商反而住不上,那些客商都不是很显眼,政府那些人就没把他们当回事,结果那
节一过,客商们都去邻近的江北省了,没人收林山的桔子,价格一下子就下来了,
那些桔农害惨喽。靠,都是县政府花钱搞的政绩工程,这几年的柑桔很不好卖,
也卖不起价来,可桔农们又不能把树砍了种其他的,县里统一搞的柑桔工程嘛。

  嘿嘿,桔农辛辛苦苦的,能得到几个钱?倒是政府一帮人年终都有东西可以
总结了。市里的刘副市长你知道的,不就是在林山当书记时烧了不少钱把柑桔节
搞出了影响才提拔上来的嘛。他倒好,屁股一拍就走了,弄得后来的不得不跟着
加大投入。说起来柑桔节应该能扩大影响吸引客商,不过就凭政府那帮人搞?书
记县长们只看造的势大不大能不能捞政绩,下面管事的那些人则趁机猛往腰包里
捞,他娘的这样能搞好事?」

  「哎,你姐夫是书记啊,你给他说说,他能不管这事儿?」

  「嘿嘿,是书记不错,可他这书记想动真格的阻力太大了。李市长本土起来
的,圈子扎得牢,而且政府那边的事市委也不能插手太多,两边真较劲,大家脸
上都不好看。柑桔节搞了几年了,不可能在他这书记手上就不做了吧?要真是那
样,不光县里政府部门会骂,就是老百姓没热闹看了也会骂。算了不说这个,一
说我就有气。本来,车祸后我一直心平气和的,都是那些混蛋非拉我去参与柑桔
节,搞得我几个月的修行都白修了。」

  「哈哈,那是那是,都要奉子成婚了,你还修个屁的行呀。」

  「哎,飞哥,中午一起吃饭,叫上何其伟,把嫂子也叫上,好久没热闹了。」

  廖卫东嘴里说着,手指已在电话机上按了起来,何其伟听说我回来了便叫我
听电话,自然是说了一通废话并约定了中午的饭局。

  放了电话,再瞎聊一通,等阿琼过来了,几个人便到茶楼不远的紫金城酒店,
待落座不久何其伟就到了,只是他这次竟破天荒地带了个女子同来,这可真是太
阳从西边出来了。

  那女子看起来有些眼熟,年纪估计比陈红要大几岁,身材高挑,眉眼带笑,
兼有当初阿琼的媚眼与刘莹的巧嘴,尤其那走路的姿势,倒象是专业模特似的,
更令她全身上下透出一股成熟女子的风韵。

  一望之下,我不由得暗暗喝采:好一个俏丽女子!

0768 2010-9-24 01:53

  一百二十一

  「哈哈,飞哥,好不容易把你给盼回来了。」何其伟一进来便快步走过来与
我来了个熊抱,接着又转身向阿琼做出拥抱的姿势:「嫂子,好久不见你了,怎
么越来越年轻了?看起来倒象是我妹妹似的。」

  「其伟,好久不见了,你还是这么油嘴滑舌呀。哎,这位怎么不介绍一下?」

  阿琼笑着指了指那女子。

  「哦,对不起,见了飞哥太高兴,这倒忘了。现在,我给大家隆重推出我亲
爱的女朋友—肖又佳小姐,肖小姐在市工行个人业务部任副经理,与飞哥是同行。

  又佳,这就是我常给你说的飞哥,这是嫂子,这是东哥,这是东嫂。」

  肖又佳很优雅地与我们一一握手,我这才想起她就是那个毕业于师大艺术系
的江都市银行系统有名的歌手,曾听过她唱歌,确实很不错。只是据说她眼界挺
高的,三十来岁的人了还待字闺中,不知何其伟使了些什么招数撬动了她的芳心?

  「飞哥,常听何其伟说起你,他说要没有你就没有他的今天,今日得见,真
是荣幸啊。」肖又佳落落大方地与我闲聊起来。

  「哈哈,小肖别听其伟胡说八道,这主要是他人聪明,他要是个二百五,你
看我会不会支持他?小肖你可是金融系统的名人啊,我听过你的歌,确实唱得好,
什么时候有机会可得给我们献上几曲呀。」边说边往她胸部瞟了一眼,很可惜近
距离观看才发现那儿有些平坦,比阿琼那儿都扁了很多,有点美中不足之感,不
过随即收了收神,并暗暗地责骂了自己的龌龊。

  「飞哥见笑了,只不过是山中无老虎我这猴子才有机会做了大王,哪天有机
会一定让飞哥指正。」

  说笑一阵菜就上来了,何其伟非得喝白酒,于是三个男人便坐在一起碰杯,
阿琼与肖又佳边吃边闲聊着,朱玲玲则一直照顾着弯弯,看来她很想生个男孩,
只怕是想沾沾弯弯这童子的仙气吧。

  酒桌上免不了又说了一通此行的见闻,几个女人听了我在洛阳开封的奇事,
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态,只有廖卫东脸色平静,看来经历过生死的人就是不一样。

  酒足饭饱后,何其伟邀请我们去他那儿坐坐,说有点事要商量商量,三个女
人却不愿喝咖啡,一起逛街去了,倒让人感叹女人在一起总会有她们天生的共同
爱好。

  何其伟把我们带到他办公室,吩咐手下上了咖啡,我的那份照例是个大杯的。

  有人说喝咖啡得用专门喝咖啡的小杯子,只有这样才能品出咖啡里那细腻的
香味,才能慢慢地用心灵去感受咖啡里飘出的生命的旋律,我也曾用专用小杯慢
慢品过多次,可总觉得喝咖啡没有喝浓茶过瘾,更别提感受咖啡中飘出的什么旋
律了。

  偶尔有一次在何其伟这儿玩时因多上了两杯咖啡,我将两杯咖啡倒入一个大
茶杯里再喝,尽管没有速溶咖啡的清香,可那浓郁的咖啡原味却让人更加陶醉,
当时不由得大声叫好,后来何其伟便吩咐手下用大杯给我泡咖啡了。

  「其伟,怎么两个月不见变化就这么大了?还玩起了一心一意了?你真和卫
东一样要改邪归正了?」

  「飞哥,我也就比你小三岁,你家弯弯都八岁了,我的还没影呢。我也该定
下来了吧,要是再拖下去,以后生个女儿想和你打亲家可就难喽。」

  「哈,其伟,你要和飞哥打亲家?靠边站去,还有我呢,我那个要是儿子了
你再来谈。」廖卫东笑着插了一句。

  我笑了笑,见何其伟一脸幸福状,便随口问道:「小肖是银行系统有名的才
女,眼光很高,不知其伟用了什么迷魂大法将她搞定了?」

  「还能用什么呀。有一次吃饭看到她了,魂就被她勾走了,搞得我几天茶饭
不思,后来心一横写了封信,跑到工行找到她办公室交给她,让她当面看完当面
回复有没有可能,嘿嘿,当时真是豁出去了,没想到一招致敌。」

  「那天腿打颤了没有?」廖卫东听得哈哈大笑。

  「呵呵,老实说腿没打颤,一直硬挺着呢,不过心里一直在打鼓,怕她拒绝。

  男子汉大丈夫,破财事小,失面子事大啊。」

  「哈哈,何其伟呀何其伟,没想到你也拜倒在女人的石榴裙下了,难得呀难
得。哎,你不会是拉我和卫东来商量你们结婚的事儿吧?」

  「嘿,哪儿的事呀,才一个多月呢,明年再说吧。有一件大事今天想请二位
老兄帮老弟我拿个主意。」

  原来,何其伟想投资临水县的鹤山陵园。

  鹤山陵园公司由临水县民政局下属的殡葬所与几个私营企业合资组成,殡葬
所控股,现在的业务主要是正在修建的陵塔,也就是通过出售塔墓盈利。由于殡
葬所是县民政局所辖的公益事业机构,民政局正在闹改革,下属单位不愿放弃事
业单位的名号,只得放弃在陵园公司的控股。十月初肖又佳去临水工行出差与临
水民政局长在一起吃饭时得知这消息,回来后与何其伟一说,何其伟马上来了兴
趣,数次赶到临水现场查看并与民政局长商谈,已敲定由何其伟出资两百万买断
县殡葬所在鹤山陵园公司的控股权。

  「其伟,两百万的资金落实没有?」

  「资金没问题了,手中的现金还有一些,咖啡厅准备卖给别人,资金除买断
股权外还有些剩余用于建设。」

  「你把这咖啡厅卖掉?太可惜了吧?要知道这可是稳赚的买卖呀。」听他说
要卖咖啡厅,我吃了一惊。

  「呵呵,飞哥,等那陵园弄好了,一年就能赚回几个咖啡厅呢。」何其伟笑
着说。

  「鹤山陵园我也听说过,据说很有前途,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其伟啊,你
说一年就能赚回几个咖啡厅,能从哪儿赚这么多钱?」廖卫东毕竟是商人,说出
的问题一针见血。

  「是这样,县政府正在搞殡葬改革,而临水的陵墓不够。鹤山陵园的优势在
于,一是那地方风景不错,紧临国道,依山傍水,自古就被人视为风水宝地,曾
有不少达官贵人在此下葬;二是政府支持,你看,」他拿出几份政府的文件,「
县政府全力支持兴办鹤山陵园,要求各部门全力支持呢;三是塔位的升值潜力。

  鹤山陵园整个项目占地七十多亩,能容纳四万多个穴位,陵园将建成休闲区、
祭祖区、安息区为一体的陵园景观。现在在建的是九层骨灰存放主塔,已经开始
预售塔位,价格在两千到一万不等,预售一个月就有一百多人购买了,只要加大
宣传力度,以后的销售会更红火。民政局已经答应,等我控股后,民政局将会下
发一些促销文件,这更有利于塔位的销售。我的计划是,先销售五千个塔位,其
余的留在那儿增值,只要先期销售到位,我的投资就能翻几番。」

  「其伟,民政局那边你得搞清楚,要让他们下红头文件同意你参与这个行业。」

  廖卫东提醒着。

  「这个没问题,民政局那边我都搞定了,要不他们怎么会两百万就让我控股
呢?至于其他的,嘿嘿,都有他们的好处的,他们怎么会不卖命去干?」何其伟
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其伟,商场上的事我不熟,不过我总觉得你把咖啡厅卖了太可惜了,毕竟
这儿是你发家的根基呀。」

  「飞哥,没办法,一来以后我没精力管这边,二来我需要资金周转,现在你
又不管信贷了,就是管信贷我也不会再找你了。有句老话说得好,人生难得几回
搏?只要这个项目搞成了,以后二十年我都可以蒙头睡大觉了,一个咖啡厅算得
了什么。」

  我总觉得有点不妥,可又说不出到底哪儿不妥,而且何其伟明显已拿定主意,
便没有继续劝说,只是提醒他注意防范风险:「其伟,得随时注意别弄出问题来,
也别太贪,见好就收。」

  「飞哥,放心好了,风险基本上是没有的。」

  「可还是小心为妙啊,别闯了红灯弄进去就不好了。」我也只能这样劝他了。

  没想到我的担心倒成了真,当然这已是很久后的事儿了,暂且不表。

0768 2010-9-24 01:54

  一百二十二

  周一很早就赶到了办公室,先与审计部的同事寒喧一阵,将带回的特产分发
了,碰上其他部门的同事照例是一阵乱七八糟的招呼,接着便是给主管领导江凌
汇报。

  江凌见我回来了大喜,忙说我回来得正好,我正疑惑他见了我为何这样轻松,
却原来是我出去这段时间市审计局根据审计署的安排专程对市行下属的城区、南
河及三个县支行做了番审计,上周已初步交换了一下意见,审计局准备「从轻」

  罚款二十五万,江凌正为这事儿着急呢。

  一听要罚款那么多,尽管不是罚我的钱,而且我也没参与,可身为江都分行
的一员总觉得心里不太爽,当下与江凌商量了一阵,决定下午先去一趟审计局,
一方面再说明情况,另一方面做做工作争取少罚一点。

  从江凌那儿出来时正好碰上李维全要出门,他见了我竟是一番热情的问侯,
倒似两个人从无过节。李维全将我带进他办公室,先简单地问了问这趟青海河南
之行并道了辛苦,接着也说起市局审计之事,说我回来了就好,希望我回来后重
点抓抓这个工作,争取有一个理想的结果,如果需要他出面时可以直接给他打电
话。

  看着李维全满脸的热情,我突然想起在少林寺罗汉堂大发谬论后遭受的捉弄,
心说佛祖都听不得反对意见,何况是人呢?他李维全没找个借口给我免了就算对
得起我了,正如佛祖没让我全身长疮或干脆让我从世间消失一般。佛祖捉弄我一
番后不知是不是躲在暗处窃笑?而李维全暗中给我颜色看现在又不计前嫌很热情
地与我打招呼并且给我指派工作,这不也是他胜利者的大度吗?

  回到办公室,林经理过来与我商量工作。林经理今年五十多了,是个老好人,
只知闷头干事,从不与同事发生口角之争,只是他这种人在时下的银行里很难行
得通,不过,有这样的人做副手,倒是我这审计部经理的福气。

  林经理先是介绍了我出门这一个多月来审计部的工作动态,当然研究的主要
问题仍是市局审计罚款的事。据林经理介绍,这次审计局罚款涉及的问题主要是
三个方面:一是南河支行与另一个县支行六万多的白条报帐,按所得税税率计算
应收缴两万多(也不知财务部门是怎么审核凭证的,这种问题竟也会让审计局查
出来),还加罚了一万多;二是几个支行多发的补帖及业务奖励之类的,收缴五
万多(其实有些补帖是正常的,可没有政府部门的东西,审计部门自然不会认可)
;三是收入不入帐的问题竟也被查出来了,又弄去了几万。

  两人商量来商量去,可铁证入山,想从制度上去翻案是不可能的了,想不出
什么好办法,只能去审计局求求情了。两人最后商定,下午去市局由他主讲,我
在一旁附和,江凌做总结,目标便是力争减少一半罚款。

  商量完工作,我又与他谈起这趟青海河南的审计之行,对比总行审计部的派
头,想想下面审计部的无奈,两人不免感慨了一阵,后来我从抽屉里拿出一只玉
镯子和一条烟递给他,说那镯子是我没事逛街时专门给他女儿买的,烟是不花钱
的,林经理推辞了几下,我说才两三百块的东西他要不收就是打我的面子,林经
理只好收下,口中自是称谢不已。

  林经理走后我又去江凌的办公室,将与林经理商量的意见汇报了一下,江凌
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说到时候见机行事了。

  从江凌办公室出来时已是十一点多,我清理了下午去市审计局的思路,便将
一根项链两只玉镯加上给赵玉环买的几本书塞进提包,给林经理打了声招呼便下
楼打车往赵燕霞那儿赶去。

  丫头这会儿肯定还没下班,我心说还是去她那儿了再给她电话吧。尽管国庆
节丫头在北京陪了我几天,可毕竟她那时候身子还没康复,过了这么久应该没问
题了,我又能享用那美妙的身子了,如此一想,走进小区时我心里便开始激动,
一路小跑着上楼,开门走进去时我的身体更是一阵颤动。

  屋里仍是那股清新的气息,只是直觉告诉我卧室有人,走到卧室门口一看,
没想到丫头这会儿竟还睡在床上呢。她身上盖着一床薄被子,向里侧睡着。莫非
她病了?心里不由得一紧,赶忙走近前去要伸手摸她额头,只是手伸了过去却未
敢再落下来:枕头上靠着的是一个清秀安逸的小脸,那不是赵玉环又是谁?

0768 2010-9-24 01:55

  一百二十三

  似乎梦中感觉到床边有人,赵玉环突然醒了过来,见我站在床边,一只手居
然还伸在她上面,一副图谋不轨的样子,自然是吃了一惊,只见她掀开被子一下
就坐了起来,露出只穿着胸罩和短裤的身子,两手护胸,两眼慌张地望着我。没
想到她身上竟如此之白,加上她那吃惊的神态,小巧的身子因此便展露出了一抹
诱人的春色。

  赵玉环如此模样,尽管身体上的一些器官跳动了数下,尽管我既好笑又留恋,
不过更多的是有些不知所措,心慌意乱中说了句「我不知道是你」便赶忙退了出
来。

  坐在沙发上,心里仍有点慌张,慌张的原因却是等会她要是问起我与赵燕霞
的事我怎么好意思向她解释?那次还对她有过不轨之举,转头却与她妹妹亲密接
触,她会不会觉得我这人太过随便太过下流?心静一阵又觉得赵玉环就象电视剧
《玉观音》里那女主角一样,脸蛋儿还秀气,可惜屁股不大,远不如赵燕霞那肉
感的身子带给人的生理冲动,不知上次我怎么会鬼使神差地轻薄了她?随即明白
我与丫头已是这等关系,赵玉环已在我心里升格为「姨姐」了,对丫头的热情还
未褪去,对「姨姐」暂时就不可能有更多的非份之想了。

  正胡思乱想着,赵玉环已穿好衣服出来了,却是一身浅灰色套装,穿在她那
玲珑的身子上倒显出一丝职业女性的韵味,看来几个月小老板的经历使她的眼光
有了很大的提高。

  赵玉环匆匆地洗了把脸,再出来时脸色便很平静了:「陈哥,什么时侯回来
的?」

  「回来一天了。哎,今天怎么这么晚还在睡觉?是不是事儿多累着了?」赵
玉环的坦然令我安心了很多。

  「是啊,有一个公司定做了两百条裤子,这阵子那些零散做裤子的也来赶热
闹,又不好不接,挤在一起忙得要命,只好天天晚上赶工,那批定做的裤子昨天
半夜才做完呢。」

  「呵,玉环,没想到业务这么好了,这么多你怎么忙得过来?」听说她业务
这么好,倒真是替她高兴。

  「就是忙不过来啊,我又请了个人,还叫了以前厂里的同事过来帮了几天忙
呢。以前还说天凉了就做些衣服卖的,没想到连裤子都做不过来了。」说起店里
的事,赵玉环满脸生动起来,后来竟有点神采飞扬了。

  「呵呵,赵老板,那么大的业务你也能接得到,真是有本事啊。」

  「陈哥你别笑话我了,我有什么本事啊。那个单是工商所的马所长给我介绍
的,我哪有那么大本事。」

  「钱都预收了吧?这么大的单,交货可别出什么问题啊。」

  「钱已经付了一半,另一半交货就给,今天下午就去交货,到时侯马所长一
起去。」赵玉环竟微微红了下脸,见此情景我心里一动:「哎,那个马所长是不
是城西工商所的,叫马进平?」

  「是啊,你认识他?」

  「呵,知道这个人,不过不太熟。」

  她说的马所长其实就是马涛的堂哥马进平,曾经一起吃过饭。马进平三十一
二了吧,人很不错,还是个单身。他个子不高,比我好象还低了半个头,牙齿似
乎有点外突。上次马涛想将城区支行那个长得较丑的女储蓄员介绍给马进平,考
虑到我在支行呆过便把我也拉上,没想到那女孩吃了饭就找个借口走了,弄得大
家都很尴尬。

  马进平如此相帮赵玉环,不知是不是看上了她?仔细想想,倒不失为一桩美
事呢,不知道赵玉环心里是什么想法?

  「哎陈哥,店里还有事,我得先过去。小霞下班了就会回来,冰箱里有菜,
陈哥我就不陪你了。」赵玉环说要走,倒让我松了一口气,否则我还真不知怎么
同时面对她姐妹俩呢。我拿出那几本书递给她,说是逛书店时正好看到了就给她
买了几本,她红了红脸,接过书去说了声「谢谢你陈哥」就出去了。

  赵玉环走后,我一时无聊,又走进卧室,赵玉环残存的气息引起我的兴趣。

  摸摸床上,似乎她身体留下的热度尚未褪尽,想起她那短裤包裹着的小巧的
屁股,心说将那裤儿扯脱,里面不知是什么风景?马进平三十多了还能找比他小
十来岁的赵玉环这样的黄花闺女做老婆,真让人嫉妒啊。上次摸到赵玉环的胸部,
似乎是很小巧的那种,感觉怎样好象已记不清了,若是上次干脆顺势做了她,我
不就和马进平成了「连襟」了?

  东想西想的下体便有了些反应,鼻子在床单上嗅了嗅,却并没有什么特殊味
道,正暗自嘲笑自己,开门的声音传了进来:丫头回来了!

  只听得丫头开门后叫了声「姐,我回来了」,接着就是换鞋的声音,待我在
卧室门口一现身,她不相信似地大睁了眼睛望了我好久,随后便拥了上来。

  「哎,你也不怕你姐在这儿,让她看到了象什么话?」伸手抹了下她眼角的
泪痕,假装责怪地拍了拍她的脸。

  「我哪想到那些呀。不过反正我姐也知道了,关系不大,她可从没说你有什
么不好的呢。」

  「来,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回来。」我从包里拿出那两个盒子递给她。

  丫头拿出玉镯,惊喜地戴在手上,左看右看的,两只玉镯戴在她那肉感的手
腕上确实增色不少,看来东西不在好坏,关键是得放对地方。吕经理送的镯子比
这个要精致得多,可戴在阿琼手上似乎就没了这等神韵,毕竟阿琼那双手已不如
丫头这般充满了水色。想起阿琼的双手我愣了愣,突然有了一些歉意:她毕竟跟
我在一起十几年了,大好的时光都是和我一起消磨掉的。

  这时丫头已打开项链盒,眼睛里似乎放了阵亮光,再抬头时却嗔怪道:「叫
你别买,你还买了个更大的回来,你有钱也别乱花呀。」上次在北京逛商场时我
曾要给她买一根标价三千多的项链,可她坚决不要,吕经理送的这根比那根要粗
不少呢。

  「呵,在河南与别人一起逛商场时,别人给他老婆买了一根差不多的,当时
我就想啊,他老婆能戴,我的小霞就不能戴?小霞脖子上不能总戴一根假的吧?

  就不顾一切买下这根了。又不是戴别人脖子上,怎么叫乱花钱?来,我给你
戴上试试。」回过神来,我隐瞒了吕经理所送的事实,拿过项链给她戴上,只可
惜这会儿毛衣还没脱,显不出项链荡在乳沟上的韵味。

  「走,去照照镜子。」见丫头还愣着,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却反身扑过来
紧紧地搂着我,嘴里喃喃地说道:「不用照镜子,你买的东西,不管怎样都是最
好的。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这算什么,你对我那么好,还为我上了医院,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对你才能
让自己安心了。」

  丫头穿著一套碎花的连衣裙,头发梳得很整齐,孩子气的俏脸上还稍微加以
化装,那模样儿比平时显得更加艳丽动人了,望著她那酥胸上雪白的乳沟,我不
禁诱发一阵爱欲的冲动,下体迅速地发硬,把裤子都顶出了。便笑着说道:「丫
头,你今晚好漂亮呀!真是迷死人了!」

  丫头笑着说道:「真的吗?有什么可以证明你不是在讲大话呢?」

  我走近她身旁,牵起她绵软的手儿放到那硬物上,说道:「这算是证明吧!」

  丫头粉面通红,她触电似的,迅速把手缩走了。嘴里说道:「哇!你真不知
羞!」

  我说道:「是你要我证明没有撒谎的嘛!」

  丫头低著头儿说道:「我到底有什么令你著迷呢?」

  我一把将她的娇躯拉入怀里,指着她的酥胸说道:「单凭你这乳沟,已经使
我神魂颠倒,如果能让我摸摸你的乳房,简直飘飘欲仙了!」

  丫头没有争扎,却含羞地把头埋在我怀里。于是他得寸进尺,把手放到她丰
腴的乳房上轻轻地摸捏着。丫头伸手过来微微撑拒,我则牵着她的手插入他裤腰
里。丫头把我的硬物握在手里,浑身剧烈地颤抖着。我知道她春心已动,便大胆
地解开她的衣领,把手伸入她的奶罩里抚摸她那绵软又富具弹性的乳房。

  丫头肉紧地握着我的硬物,嘴里呻呻吟似的说道:「我就被你摆弄死了!」

  「还只是一个开始哩!」我把手指轻轻捏弄着她的奶头,说道:「这样弄,
你是不是更舒服呢?」

  丫头颤声说道:「养死人了,快放手吧!你到底想做什么呀!」

  「想让你舒服呀!」我把另一只手撩起她的裙子,穿过她的内裤的橡筋裤头,
直探她的桃源肉洞。发现早已十分湿润了。于是笑着说道:「丫头,你好多水哟!」

  丫头没有回话,只把头往我怀里直钻,小手儿把硬物紧紧地握住。

  我把双手同时撩弄她的乳尖和阴蒂,丫头扭动着娇躯,两条雪白的嫩腿不停
地发抖着。嘴里不时地发出「伊伊哦哦」的哼叫。我把手指伸进她的阴道,觉得
那里很紧窄,就对她说道:「丫头,你虽然生过两个孩子,却仍然保养得很好哩!」

  丫头负气地说道:「好不好关你什么事!」

  我涎着脸说道:「当然关我的事啦!我现在就要和你做爱,要享受你那温软
紧窄的小天地了,我帮你脱去衣服,一起到床上去玩吧!」

  「谁跟你玩呀!」丫头放开握住我硬物的手,阻止脱她的衣服。然而她的反
抗是无力的,半推半就间,已经被我将连衣裙脱去,只剩下胸围和底裤。我没有
继续脱她,只把她的肉体抱入睡房放到床上。

  丫头羞涩地拉被子盖上半裸的玉体。我也没有让她久等,三两下手就把自己
脱得精赤溜光,钻入被窝躺到她身边。我继续脱去丫头身上所有的东西,把她一
丝不挂的肉体搂在怀里。让她一对丰满的乳房温软地贴在他胸部。

  丫头也扭动着纤腰,把她的耻部凑向我的硬物。我压到她上面,丫头立即分
开了双腿,让我顺利地把硬物插入她滋润的小洞。

  俩人合体之後,丫头就不再羞涩了,她配合着我抽插的节奏,也把阴户有规
律地向上迎凑,使龟头更深地钻入她的阴道深处。我望望她的脸,发现她也在看
他。

  丫头看见我望她,就闭上眼睛向我索吻。我吻她的樱唇时,她把舌头伸入他
的嘴里。我打趣地说道:「你是否不甘心被我入侵,也想反戈一击呢?」

  丫头负气地说道:「你这么说,我就扮死人让你干,不理你了!」

  我笑着说道:「好哇!我就不信你没反应!」

  说毕,我立即更加落力地扭腰摆臀,把粗硬的大阳具往她的肉洞里狂抽猛插。

  她起初还咬紧牙筋忍住,後来终于崩溃了。她首先伸出两条白嫩的手臂把我
紧紧搂抱。接着出声呻叫起来,最後她脸红眼湿,双手无力地放开我,一副欲仙
欲死的模样。

  她的反应这么强烈,倒让我激动得忘了其他,边在她耳边轻言细雨边将手伸
进她衣服里面,丫头身上的热气加上身子的扭动很快让我冲动起来,看着一对大
乳上的那根项链和手上的玉镯,我竟无耻地想道:我已给她套上了手铐脖链,下
次得买根脚链,她就会被我牢牢地拴住了。

  在她体里抽动一阵,感觉变化不大,里面仍很紧凑,当下便肆意享受起来,
间或还想赵玉环若是同在床上我该怎么动作,又想起李静那粗壮的身子,心说曾
享用过丫头这等美妙的身子,我怎么在李静身上也能充满干劲?想起李静那被岁
月销饰过的脸,再看着丫头闭着眼睛布满红晕能弹出水来的俏脸,又感慨了一番
岁月的无情,不过很快心中的杂念便没了,轻声在她耳边说要射精了,她有气无
力地告诉他说已经早有准备。可以放心在她阴道里发泄。当火山爆发的一刻,丫
头又把我紧紧搂抱,直至我射精完毕,她还要我在她的肉体乐留多一会儿。

  我笑着说道:「你不怕我压坏你吗?」

  丫头风骚地说:「女人天生来给男人压的嘛!」

  从丫头身上滚下来,一时间有些头晕的感觉,便闭目休息,也顾不上去擦拭
下体。朦胧中见丫头光身子走了出去,听得卫生间水响,接着丫头拿了热毛巾进
来,待那温热的毛巾在我下体轻轻动作时我便满足地沉睡过去了,只是那满足中
似乎还夹杂着一丝得意:一个生涩女子让我培养起来了。

0768 2010-9-24 01:56

  一百二十四

  被丫头叫醒时已近两点,她已做好饭菜,两人匆匆吃了一些,想起等会上班
后就得陪江凌去审计局,当下不敢久留,待丫头收拾完毕两人便一同往外赶,路
上她还亲热地挽着我的手,我竟没顾得上考虑碰到熟人了该怎么解释。

  市审计局办公大楼在江城大道北端,是一幢十三层的大楼,在这一片也算是
比较显眼的建筑了,不过比起不远处市劳动局那幢大楼便显出了政府部门手上有
钱与无钱的差别。劳动局那幢楼高度与此楼差不多,可厚度就大为不同了,粗粗
估计只怕有审计局这幢楼的两个厚都不止,装修之豪华更是审计局这楼难以比肩
的了。仔细想想,不如此怎能显出劳动部门地位的重要性?毕竟审计局不直接管
钱,他们只有审计别的部门的权力,而这权力又不能多用,否则别的部门给你审
计局一律按政策拨款,审计局还想修这么好的办公楼?妄想吧。劳动局就不一样
了,社保基金就是他们管着呢,这年头管钱的部门哪个不会顺手揩点油?社保基
金被劳动局挪去发奖金或挪做他用乃至被管事的挪给自己所用的事儿屡见不鲜,
就是被某些人吞掉一些也是常事,更何况挪点钱修办公大楼?现在不是说社保基
金可以进入股市或投资其他领域吗?到时侯以投资损失的名义一报了之,自有国
家买单,就如同四大国有银行屡核不止的不良资产一般。

  呵,又扯远了,还是说正事儿吧。

  我与江凌及林经理三人来到七楼,一个与我年龄相似的男子出来迎接,林经
理介绍这是财金审计科的苏科长,又将江凌介绍给那苏科长,待要介绍我时,那
苏科长拉着我的手大笑起来:「陈雨飞,你可真是大忙人哪。这次去你们行,满
以为可以和你聚几天,没想到你却跑到总行去当钦差大臣了,等我们弄完了你倒
跑回来,是不是故意躲着兄弟啊?」

  「哈哈,哪会呀,要是晓得你苏有贵去我们那儿,我肯定哪里都不会去了,
专门陪你拱几天猪,把你这头猪拱得无处可逃才会罢手。」故人相逢,心情一下
变得轻松起来。

  原来这苏科长名叫苏有贵,是江汉财院毕业的,当初读大学时我们一帮穷老
乡常聚在一起,主要娱乐项目就是拱猪,苏有贵的技术最差,常遭我们奚落。后
来毕业分配到江都,我们一帮同县的周末仍聚在一起,那时每月只有不到一百块
钱的工资,不可能有钱玩其他花样,主要娱乐项目仍是拱猪。九十年代伟人南巡
后大家的思路都活了些,包里也渐渐厚实了,玩的花样也多了,我们一帮同乡竟
没有再好好聚集过了。苏有贵以前在工交科,倒不知道他何时到了财金科,更不
知道他何时混到了科长之职,我不由得为自己这些年安于平淡的生活致使信息闭
塞而自责起来。

  江凌和林经理见我与苏科长如此亲热,自然是既惊又喜,还大大地恭维了我
们两人一番。待进了会议室,苏有贵让我们稍坐,他去请他们崔科长,我这才明
白「苏科长」正确的叫法应该是在中间加上一个「副」字。

  苏有贵再进来时是跟在另一个男子后面,那男子看起来五十多岁,稀疏的头
发往后梳理着,满脸和善。林经理认识他,见他进来赶忙起立,满脸谗笑地说道
:「崔科长您好啊,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们行的江行长。」

  那崔科长一听,立即大步上前紧紧握住江凌的手:「哈哈,早就听说江都分
行有个年轻有为的江行长,今天我老崔看到你真是很荣幸啊。」在崔科长一片豪
情的感染下,江凌也热情地说了一番「久仰」之类的废话。

  几个人再说得一阵闲话便进入了主题。江凌首先说明来意,介绍了江都分行
今年的多灾多难,并介绍了江都分行从制度入手规范经营行为的一些做法,林经
理也就审计出来的问题作了一些说明,我不了解具体的审计情况,只能在一旁插
科打诨一番以营造一个较好的气氛。

  笑着听完了汇报,崔科长便一本正经起来:「江行长,首先我说明一下,这
次我们对江都分行的审计,是遵照审计署的统一部署进行的,你们省分行也是审
计的重点,所以并不是我们有意去你们行找茬。通过这次近一个月的审计,我们
了解到,江都分行近两年的业务发展迅猛,存贷款增长速度在几大商业银行中位
于前列,可以说,江都分行为江都市的经济建设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江都人民,
确切地说,是江都市政府应该感谢你们。当然,在审计中我们也查出了一些问题,
有的问题性质还很严重,象白条报帐,这是严重违反财经纪律的,收入不入帐,
更是违反国家财税法规的行为,对这类非常明显的违纪违法行为,希望江都分行
的领导要引起注意。」

  崔科长又说了其他一些问题,总的来说就是这些问题的性质都很严重,市局
的处罚意见是正确的。

  崔科长说完,我们一时都不知怎样去说,场面冷了一阵,江凌又说了一阵江
都分行面临的困境,崔科长边听边点头,可就是不说什么,我知道今天这个场面
是不可能弄出什么结果的,除了闲扯几句,其他的也懒得去说。

  苏有贵见场面不太和谐,赶忙出来打圆场:「刚才崔科长已经说明了这次审
计出来的问题的严重性,这方面我就没什么补充的了。审计出的问题我们已经上
报市局有关领导,局长们表态要严格按照国家财税制度处理,我们财金科根据领
导的指示做了这个初步的处罚方案。我们这次来江都分行审计,得到了分支行各
级领导的大力支持,在此我再次表示感谢。江都分行今年除了业务增长速度还行,
其他方面确实不太顺,尤其是连发大案,影响到了相关工作的正常开展,对这些
我们都很理解。崔科长我看这样行不行,江都分行就审计出的问题再写一个详细
的说明材料,到时侯我们可以根据江都分行的说明材料再向市局领导反映反映?」

  崔科长毕竟是领导干部,听了苏有贵的话便赞赏地点了点头:「苏科长说的
有道理,那就请江都分行再写个说明,我们再参照你们的材料给市局领导汇报。」

  随后大家言不由衷地说笑了一阵,告别时崔科长恢复了他的和善,不舍似地
一直将我们送到下面的车上并亲自给江凌关上车门,如果不是因为公务,倒让人
觉得崔科长这人真够朋友。

  「妈的,这崔科长老奸巨滑,一些话说得滴水不漏。」车一出审计局大门,
江凌就骂了起来。

  一听江凌骂人我笑了:「嘿嘿,江行长,这些人处理类似问题早有经验了,
不经几个回合他们是不会给你让步的,还是慢慢磨吧。」

  江凌没再说什么,只是指示林经理先把说明材料弄好。

  我刚回办公室,江凌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他让我去他办公室一趟。

  「哎飞哥,你不是和那个苏科长熟吗?是怎么认识的?」我一进办公室江凌
就问。

  我把与苏有贵的关系简单地说了一下,特别说明了我与苏有贵久疏联系的事
实。

  「既然有这层关系,飞哥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先私下与苏科长接触一下,看
看怎么样才能妥善解决,争取只罚个几万,我们也好向上面交代。你先去财务上
领五千块活动经费。」

  「这个,江行长,根据我对江都政府机关那些官爷们的了解,我就实话实说
吧,现在处理这些问题,不送点钱是不可能的,希望你给李行长说说。」光五千
块经费只够吃喝玩乐呢,而靠吃喝玩乐哪能真正摆平?要办不好反惹来闲话,我
便给江凌将话说透了。

  江凌沉思了一阵,接着就下了决心:「这个问题不大,送个一两万,罚个四
五万,大家都过得去,李行长也会同意。」他毕竟是与李维全一道从省行下来的,
估计有些问题李维全不会打他的脸。

  「那,我就先试试。」有了江凌的话,我心宽了很多,当下便先应承了。

  到计财部借好钱,再回到办公室便给苏有贵打电话。

  「呵,陈雨飞,有什么指示?」苏有贵对我打电话的目的肯定心知肚明,便
只顾左右而言他。

  「操,我还敢对你大科长下指示?咱们一帮子也有好久没聚过了吧,我就明
说了,本来是因公请你,干脆趁这机会弄几个兄弟一起聚聚,你看怎么样?」

  「呵呵,这个嘛…」苏有贵仍耍着官腔。

  「我的苏大科长,你就别给老子摆架子,就这样定了算了,东方海鲜城,喝
完酒再去吼几首歌,人由你招集。哎,什么时候去接你?」

  「哈哈,行行行,晚上五点四十在楼下接我就行了。」半推半就中苏有贵终
于答应了。

  苏有贵应承了,倒让我松了一口气,那些问题我就没必要了解那么深了,先
探探风声再做下一步计划吧,反正有江凌顶着,真办不好他也会担肩。

  一阵无聊,却想起回来后还没给陈红打过电话,赶忙拨通了她的手机。

  「哥,你什么时侯回来了?」陈红那养耳的声音透过话筒传进来仍让人通体
舒坦不已。

  「回来两天了,有一些事情忙着,也就没给你打电话。红儿你还好吧?」

  「还好啊,你回来了就更好了。」

  「呵呵,那就好。哎,晚上一起去吃饭吧,几个同乡聚会。」

  「你同乡聚会我还去干什么,哥你怎么这么傻气呀,就不怕别人说闲话?」

  「嘿嘿,几个以前老在一起玩的家伙,他们敢说我的闲话?」陈红的话倒让
我想起上次请刘天明时赵燕霞似乎也说过同类的话,心说女人怎么都这么胆小?

  莫非她们自己也认为这是见不得人的事?那她们怎么还愿意和我在一起?

  「算了哥,你先去吃饭,吃饭了要是有时间再来看看我就行了,要是去唱歌
就先给我个电话,我去歌厅等你。」

  「那,好吧,先这样说着。」

  放下电话,心里一阵温暖,尽管中午在丫头那儿一通发泄后这会儿身体并无
冲动,却有一种要紧紧拥抱陈红的欲望,且那欲望愈来愈强烈,到最后实在忍不
住,便到其他办公室找些少妇们开了一通玩笑。

0768 2010-9-24 01:57

  一百二十五

  晚餐共聚集了六个曾在武汉读大学又一同分配回江都的同乡:市公安局的肖
明、市报社总编室主任赵刚、市国土局土地储备中心经理王栋、城区教育局周明
亮、审计局的苏有贵加上我。

  除了我和苏有贵是江都分行的车接过来的,其他几个人都自己驾车,看来尽
管行政级别差不多,可待遇上就有天壤之别了。肖明与赵勇在单位是实权人物,
王栋管的那土地储备中心差不多就是国土局用土地换钱的小金库,单位的车就如
同他们的私家车。我和苏有贵就不同了:市审计局是清水衙门,估计除了几个局
长有专车,剩下的车平均每个科室够不上一辆,科长们都很难自己开到公车,苏
有贵更没什么份了;现在的银行年年改革,先把小车改掉一大半,行长们都不准
自己开车,我等之辈就只能干瞪眼。

  几个人见面后一阵寒喧一阵打闹,头一个话题竟总结出我们几个里面日子过
得最滋润的是周明亮。

  尽管周明亮在区教育局只是个享受副科级待遇的干部,可为人挺豪爽,尤其
对歌舞厅的小姐格外豪爽。有一次他到歌厅唱歌时为伴唱小姐的动人歌喉及甜美
笑容所诱惑,突然之间产生了一种莫名的责任感,自觉如此小姐在歌厅让那些臭
男人摸来捏去的未免埋汰了,竟要拯救小姐于水火之中,据说当晚就将小姐救出
了歌厅救到了江烟大酒店,两性相悦之下第二天他还专门为小姐租了套房子。那
小姐被他崇高的责任感所打动,自此一心为他而改过自新,据说还当着周明亮将
手机里存着的一百多个熟客的电话号码全删掉了,晚上陪歌挣点轻松钱的事儿再
也懒得去做了。

  小姐投了桃,周明亮更是报之以李,为了让小姐过上不再孤寂不再卖笑卖身
的生活,周明亮利用相关资源以那小姐的名义办了个培训中心,除了做做相关政
府机关的培训,还是国内两所不知由什么学院改名而来的大学网络学院的教学基
地。说是网络教育,实际上与那些函授班差不多,大家先交学费,每两个月集中
学习几天,其余时间自学,考前再辅导一番也就是讲讲考试重点,时间一到就能
给大家发个国家认可的文凭。

  也不知道为什么时下的国企和政府机关还有那么多人需要文凭,第一期就让
周明亮收了一百多个学生,所收学费除去应交给大学的以及一些费用,估计每年
仅此就能弄个十几二十来万。今年周明亮堂而皇之地买了部私家车,给那小姐买
了套两房两厅的房子,那初中只差八九个月就毕业的小姐顺便还弄了个某大学文
秘专业大专文凭,据说马上就要换本科文凭了呢。

  看来找个小情人也并非坏事,会让人想方设法去赚钱以维持与情人苟合的额
外开支,至少能激发男人脑子里的财商,当然象薛成仁那样公开拿着公款跑便是
愚蠢之人,象袁云斌那样危险性也太大,最好象周明亮这样行走在红线边缘弄钱
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几个人好久没聚在一起了,这次都有点怀旧。除了我,他们都是酒场高手,
不过大家都不愿喝白酒,而是象十几年前一起聚会时一样抱瓶子喝啤酒,只是这
时的啤酒已不是当初在武汉喝的几毛钱一瓶的「东西湖」「行吟阁」或是刚参加
工作时的「江城」之类的了。

  为了说话方便,我们让服务员开了啤酒在外等着。毕竟时代不同了,现在喝
酒不象刚毕业时那般还吟诗做对,取而代之的是讲各自生活中碰到的闲言趣语尤
其是场面上的黄色话题。大家早没了二十来岁时的诗情,十几年光阴过去,大家
都已明白所谓的诗歌只不过是诗人们无病呻吟用来勾引女人的道具而已,当然也
并不排除还有少量衣食无忧的同龄女性仍会不时陶醉在诗情画意的虚幻之中。

  由于是我做东,便先说了个听来的笑话:一个老太太拿了张银行卡去自动取
款机上取钱,老太太按错了几次密码,结果「嗍」的一下那取款机将银行卡吞了
进去,老太太大惊道:「想不到这机器的两片东西骚得这么厉害,连个根儿也没
留全吞进去了。」

  这笑话以前听朱副行长讲出来时觉得特好笑,可我天生不会讲笑话,这段东
西讲出来,自己都觉得没有幽默感,其他人也只是礼节性地干笑了几声,看来笑
话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讲的啊。

  接下来肖明的笑话自然离不开抓赌抓嫖:有一次,一个嫖客被当场抓住,在
派出所录完口供,派出所说要罚五千,嫖客说我刚进去一半你们就进来抓我了,
是不是罚款也得减半?派出所长大怒:你那玩艺比别人长了一倍,进去一半就与
别人全进去了差不多,当然得全额罚款,幸好你只进去一半,否则起码罚你一万。

  嫖客不敢再吱声,交完钱感叹道:这玩艺儿真是害死人,都说一寸短一层险,
没想到我却□□□□□□(删去若干字)。

  王栋说的是他出差时的事儿。有次去县里出差,住在县里一宾馆。楼层服务
员接单时签了下名,他看了看,这女孩名叫「焦桂芬」,晚上服务员给他送开水,
他想和服务员打招呼,却又忘了她的姓名,只隐隐记得她似乎是姓焦,可还是难
以确定,便问那女孩:「小姐,你姓焦吗?」那女孩一听脸红了红,没答话便出
了门,弄得王栋摸头不知脑。到了晚上十二点左右,那服务员悄悄开门进来,王
栋正脱得只剩短裤从卫生间漱口出来,看到那小姐大惊:「你怎么进来了?」服
务员一脸通红:「不是你要我来的吗?」王栋莫名其妙:「我叫你来的?」服务
员说:「你开始那样问我……性交吗?」王栋这才明白过来。他没说后来的事儿,
不过我们都明白王栋见那服务员一脸红得可爱,一定没忍心将她赶出房去,当然
事后肯定给了不少钱。

  说笑一阵,每人两瓶啤酒都已灌了下去,又叫服务员拿来一件,待小姐开瓶
时赵勇笑了起来,我们问他,他说想起了他老总的事:「前几天,我们副老总从
北京出差回来,家也没回就去喝酒,那天他喝太多了,我只好送他回家,他老婆
一打开门,他大吃一惊:「老婆,我几天没回来,家里怎么就重新装修了?客厅
的霓虹灯还挺漂亮呢。‘估计他醉眼朦胧中将客厅的灯看成好几层了。我扶他在
沙发上坐下,他却站起来去上厕所,他老婆正对我抱怨着,又传来副老总的惊叫
:「老婆,家里的厕所装修得好啊,门一打开灯就自动开了。’接着却清晰地传
来尿液溅到什么地方的声音,我和他老婆赶过去一看,呵呵,他开着电冰箱门,
正对着内面撒尿呢。」

  再喝下去就很随意了。王栋和我碰了下酒瓶:「哎,陈雨飞,你们银行现在
可真是越来越神了,以一级法人为由,想找你们办个事特别难呢。」

  我一听,心说只怕他们去哪家银行贷款碰了壁,便回道:「呵呵,王总你是
政府部门的官儿,有什么事用得着找银行?」

  「妈的前阵子我们储备中心找建行贷一笔款,我这里以土地作抵押,请他们
几个与贷款审批有关的部门都吃了饭,到最后竟敢不贷,真气死我了。」

  「嘿,说到底你们还是政府部门,按规定是不能贷的,你说现在有几个地方
政府部门会讲信誉?谁敢贷给你们啊,你们不还,银行就是打赢了官司,谁敢去
执行你们?」

  「妈的你少给老子说什么规定,规定是人来执行的。他建行敢不给老子贷款?

  最后还不是乖乖地贷了?」王栋满脸的不屑。

  「你肯定使了什么法术,他们不敢不贷。」

  「嘿嘿,他建行不是有一块空地吗?空几年了都不建房,以前我们给建行面
子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这次他们不贷款,我们就去查了,按我们的规定得收回,
通知书一发,建行行长还不得找上门来?哼,给脸不要脸,还敢跟我们讲规定?」

  王栋摇了摇头,似乎为建行的不知趣而遗憾。

  「呵呵,银行说起来是一级法人,不受地方政府干预,可银行那些员工吃喝
拉撒都在地方上呢,银行的房子也建在地方上,真要斗,哪能斗得过你们?在咱
们国家,打政府部门脸的能有好果子吃?政府机关找上门来,银行暗地里恨得咬
牙切齿,可表面上也只有装笑脸的份。」

  「四大银行的钱反正是国家的,不要白不要,反而是商业银行的钱我们不敢
去弄,逼急了他们就直接找市长,麻烦。」

  「建行贷给你们,那是肉包子打狗啊。」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有土地作抵押呢,每年利息肯定是还一部分的。」

  王栋的话中带着一股调侃的语气。

  「屁,你们用那土地抵押,建行真敢去执行?唉,中国的几大国有银行就是
让你们这些政府部门给弄得要死不活的,只要有你们这些衙门使坏,再怎么改革,
最终都是死路一条,幸好还有国家财政最后买单。好了,不管那么多了,喝酒。」

  王栋那语气令我心里有些不爽,可又不好再说什么话打他的脸,只好招呼大
家喝起酒来。

0768 2010-9-24 01:58

  一百二十六

  趁苏有贵和周明亮喝酒的当儿,肖明挪到我身边笑着问我:「陈雨飞,你行
啊,我们局里刺儿最尖的警花对你的印象可不是一般的好啊,说,你使了什么歪
招?让哥哥我也学学。」

  「呵呵,敢情你这家伙一直想打她的主意啊,那我就没办法了。告诉你,和
她打交道,得以和尚的心态,即使你对她胸前活蹦乱跳的两个家伙日思夜想,当
她的面也只能假装视而不见。这种女人,嘿嘿,是只能远观不能近视的,更别说
一亲芳泽了。」说起林小君她那两个「活蹦乱跳」的东西便在眼前闪动了若干下,
嘴里竟也是湿湿的沾满了口水。

  「妈的,老子就不信你对她不感兴趣,除非你陈雨飞是个阳萎。」

  「嘿嘿,这等女人,哪个男人不想伸一腿?不过你比我更知道她的脾气,关
键是她与她老公青梅竹马感情过深,加上她对官运财运没有特别的追求,想引得
她上钩只怕比登天还难啊,我劝你小子别打她主意。」

  「呵呵,我哪敢打她主意,随便问问,随便问问。」肖明自嘲地笑了笑,却
又转头问起了赵勇:「哎,赵总,那组报道准备怎么个发法?」

  「这个星期开始,准备连续五天正面报道。」赵勇回道。

  「怎么,公安的又要树立什么先进典型了?」我笑问道。

  「呵呵,你这阵子不在江都,江都天下大乱呢。城东派出所所长和卖淫女勾
结设套,弄了不少冤枉钱,你在江都时小姐都不敢说,你一离开江都,小姐就醒
悟了,跑到南方某报把这事儿给捅出去了。市里那个女巨贪在看守所把一个副所
长勾上了床,你一离开江都,那女人肚子就现了形,这下判不成死刑了。临水县
公安局审犯人时把人给打死了,死者家属到处上告。公安的形象现在不怎么样啊,
在省里都挂了号,肖主任急得要命呢。」苏有贵笑着说。

  「嘿嘿,光在《江都日报》报道顶个屁用,没听见大家都说,你们《江都日
报》拿来擦屁股都嫌脏呢。你们那破报纸,好象除了假话就是废话了。」这倒不
是虚话,《江都日报》除了政府机关,只怕还真没什么人看,尽管我们江都分行
也迫于压力订了不少。

  「唉,说起来我们自己也惭愧,总是脱离现实生活,光报道书记市长哪天去
了什么地方放了什么屁,这样的报纸我们自己看了都觉得无聊。没办法呀,很多
东西我们报社做不了主,就说上次东城房地产纠集黑社会打伤拆迁户那件事吧,
当时我们报社主编听了很气愤,当天就派去了两个记者采访,写的报道都排版了,
准备给老百姓说说公道话,可上面来了个电话,只好又撤下来。什么无冕之王,
都是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呢。他们公安的那些事,我们也不敢去报道真相。」

  「肖大主任,听说开发商那次把拆迁户打得够呛,你们公安介入了,后来好
象又不了了之?」我转头问肖明。

  「嘿,不那样又能怎样?上面有人发话了,那些拆迁户影响市里的城市建设,
本就该严肃处理的,而且那些打手又不是东城房地产的,那次事件与东城房地产
无关,让我们别因此影响江都市创建‘国家文明卫生城市’的大局。后来开发商
一方面暗地里威胁拆迁户,一方面又给被打伤的几户赔了点钱,拆迁户都不告了,
你说我们还能怎么样?只能不了了之。」

  「哎,肖明啊,上次刘英的事最后怎么处理的?」苏有贵转过来问道。

  「呵呵,还能怎么样?他也不可能翻上天吧?最后给点钱了事了。」肖明笑
道。

  「嘿嘿,肖明,你们公安的又干了什么好事?」我有点不明就里。

  「妈的是我们局张局长外甥的事。那小子不知怎么认识了几个吸毒的,上个
月和那几个人在一起,被派出所的逮住了,把他也当成吸毒的一起送到戒毒所。

  戒毒所是什么地方?那是吸血不眨眼的地方!戒毒所通知他家里人送钱,家
里人心想他不可能吸度啊,便对戒毒所说他不是吸毒的人,在那儿大闹了一阵,
又到派出所闹了一通,后来还找到有关部门。可过几天再到戒毒所,戒毒所把那
小子送去检测,却查出是个吸毒者。家里人这下没办法了,只好交了钱戒毒,过
阵子那小子出来了,家里人将他大骂一通,那小子赌咒发誓说从没吸过毒,还说
要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家里人糊涂了:检测报告可是说他是个吸毒的呀。那小
子也不笨,将进了戒毒所后的经历回想了一下,说在里面有人给他抽过几支烟,
看来问题就出在那几支烟上面,他让人给算计了。张局长听说这事,很是气愤,
便联络了几个人大代表去找戒毒所的麻烦,当然也动用了其他关系,戒毒所也不
是吃素的啊,死撑着不认帐,这下两方就一直僵着了。妈的明显是戒毒所使了手
脚,可你又没有证据证明是他们做的,真是没天理。」苏有贵说起来还是愤愤不
平。

  「嘿嘿,现在竟还有这种事?真是没了王法了。」尽管喝了很多啤酒,可听
得这些事心里还是发凉。

  「算啦算啦,别说这些晦气的事。」周明亮叫了起来,「现在啊,还是趁机
会多吃点多拿点才是正道,其他的,都睁只眼闭只眼,反正与你们无关。」

  又一瓶啤酒灌进去后感觉有点内急,便出来上了卫生间,回头正要推门进去,
肩膀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接着传过来一个粗大的嗓门:「陈雨飞,稀客啊,你
也在这儿喝酒?」

0768 2010-9-24 01:58

  一百二十七

  我回头一看,却是国际业务部的钟经理!

  「呵,钟经理,你也在这儿呀。」

  「是啊,几个朋友聚聚。老弟,什么时侯回来的?」

  「周六到家,今天才上班,上班就处理审计上的事儿。」

  「屁,回来了也不休息几天,那么卖力干什么?老弟呀,生命是有限滴,党
国的事儿是干不完滴,对党国的事,随便过得去就行了。」钟经理一脸不在乎的
神态倒让我有点疑惑:这人平常说话干事不是这种态度啊。

  「没办法,正好赶上了。哎,你那一摊子最近怎么样?」

  「我那一摊子?你还不知道?」钟经理满脸惊讶。

  「怎么了?我刚回来,行里这阵子的事还真不了解呢。你那儿又出什么事了?」

  「嘿嘿,你一上班就忙于国家大事,也难怪你不知道。告诉你,我早就交了
买断工龄的报告,已经批下来了,这几天应该会拿到那几万卖身钱吧。为党国辛
苦了二十年,也得为自己干干了。」

  「你买断了?准备自己开公司了?」钟经理买断工龄了,倒真让我吃惊。

  「自己开个屁,我是个开公司的料?只怕让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告诉你,
我到鸿运集团去了,那边副老总的位子给我留着呢,你老弟要是哪天不想在银行
混了,给哥哥我说一声就是了,肯定有好位子等着你,钞票也多得多。」

  告别钟经理回到包房,仍和他们调笑着,心里却老想着钟经理的话:他竟然
说买断就买断了,以前别人传言说他与鸿运集团的老板关系很不一般,在鸿运集
团贷款时给了很多帮助,还有人猜测他得了多少回扣,我听了一直没太在意,毕
竟搞信贷的与客户关系好点也是应该的,我也与一些公司老板关系不错嘛,只要
不违背常规就行,可我倒真没想到他买断后竟敢堂而皇之地去了那老板下属的公
司。看来钟经理早留退路了,今年的副行长没当上,政策一来他立马抽身走人,
我怎么就从没想到这一层?上次筹划任飞扬那项目我还战战兢兢的,任飞扬出事
后贷款申报撤销时我竟还心情轻松了一阵,我陈雨飞可真是个傻B 啊。

  「陈雨飞,你们行里现在是什么意见?」苏有贵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

  「呵呵,还没形成具体意见,领导们当然是想罚得越少越好,从我个人来说,
要是罚得少我也有面子啊。哎,你看看崔科长那儿该怎么应付?」说着我又凑近
他耳边低声说,「你这儿我已有所准备,崔科长那边该怎么做你教教我。」

  「我这里你就先别管了,你的事我还不用心?崔科长有个儿子在你们城区支
行,这个你不知道吗?」

  「他有个儿子在城区支行?你说的莫非是崔鹏举?他老子不是在工交科吗?」

  苏有贵的话倒提醒了我,崔鹏举进行时我还在城区支行,只知道他老子当时
在工交科,据说是个很正直很严肃的人。

  「嘿嘿,我以前不也在工交科吗?」苏有贵露出一脸讥笑。

  「那倒是。哎,听说他老子很不好说话呢,不过从今天下午的情况看,好象
不是那么回事啊。」

  「嘿嘿,崔科长平常是不好说话,他也不喜欢在外面吃吃喝喝的,正派得很
呢,有时都弄得我们下不了台。要不是总坚持原则,他不早就当局长了?今天下
午是你们去了,当然不一样,他儿子在你们行里啊。你看他对你们江行长的亲热
劲,他可从没有把被审计单位的人送到楼下的习惯。」

  「那,我该怎么做?」

  「呵呵,你陈雨飞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儿子现在好象还在你们城区支行下
面的一个分理处憋着吧,他一直为这个心急呢。你说你们该怎么办?」

  「哦,我明白了,那就把他调到支行,不知怎么样?」

  「这个是你们行里的事,我就不太好说了,最好明天你们找找他。只要他那
儿做通了,我这里你放心,不会打你的脸。」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一大半了。」

  几个人又东西南北瞎扯一阵,这酒便喝完了。我问苏有贵吃饭了搞什么活动,
苏有贵说看看大家的意思,肖明说他得回局里去有点事,下次有机会带大家玩个
好地方,赵勇说晚上得回去看看几篇稿子,王栋也说有点事儿,周明亮估计要去
陪那小妞,苏有贵只好说那就下次再聚。

  我让司机送苏有贵,与他们告别后,自己一个人沿江边往回走。一路上想起
钟经理的事,不知触动了身上哪根神经,竟是异常的烦躁。爬上防洪大堤坐了一
会,望着江南的点点灯火,再看看沿江大道边的霓虹灯光,心说南河区那边怎么
也配叫城市?再望了望,这才明白是路灯闪闪的蝶江大桥将南河与老市区连接到
一起,南河区便也有了市区的味道了。

  突然明白心中烦躁的缘由了:我现在就处在南河区的位置上,可就是找不到
一座明亮的大桥将我引入流光溢彩的市区。钟经理凭他多年的摸索,早就为自己
搭好了几座桥,一座桥断了,他便通过另一座桥踏入了另一种生活,而我的那座
桥在哪儿呢?

0768 2010-9-24 01:59

  一百二十八

  从防洪大堤上下来,迎面慢慢走来了一男一女,两人竟隔了很远的距离,正
感到好笑,却觉得灯光下那两人很眼熟,再仔细一看,呵呵,原来是工商所的马
进平与赵玉环。

  马进平也认出我来了,他有点尴尬地露出大部分牙齿对我笑了笑:「陈经理
好啊,这么晚你怎么一个人逛街?」

  「呵呵,是马所长啊,我刚喝完酒,一个人走走,清醒一下。怎么,和女朋
友一起逛街?」我故作不认识赵玉环,打趣了马进平一下。

  「嘿嘿,没事出来走走。」他转头对赵玉环招呼了一下,「小赵,给你介绍
一下,这是我堂弟的上司陈经理。陈经理,这是小赵。」

  见赵玉环有点窘迫,我不由得笑了:「哈哈,好好好,不打扰你们,你们逛
吧,我得回去了。再见。」

  待离他俩远了,我倒有些醋意涌了上来:何其伟曾笑话我想将姐妹俩一起收
了,看来这辈子是不可能了。转念一想,马进平这人倒真是个正人君子,赵玉环
在江都无依无靠的,她以处子之身嫁给马进平,以后马进平肯定会很心疼她。也
幸亏我放过了她,毕竟越是马进平这种人越会在乎老婆是不是处女的。却又想起
赵燕霞,丫头一心与我相处,可随着她年龄增大,以后该怎么办?现在看来我与
阿琼尚能相处,经过与几个女性的亲密接触,捉奸事件留下的阴影似乎已渐渐淡
化,好象很久没想过与阿琼离婚的事儿了,再说我离婚了和丫头结婚似乎不大合
适,两人年龄相差太过悬殊了,而且还有个陈红呢,我会舍陈红而就赵燕霞?想
起我真娶了赵燕霞后陈红那伤心欲绝样,心里竟莫名地痛了几下。

  正想着陈红,她的电话就来了:「哥,你还没喝完?」

  「呵呵,刚吃完出来呢。你在哪儿?」

  「我在家里呀。你们准备去哪里?」

  「现在还没决定呢,等会告诉你。」我没告诉她实情,想给她来个突然袭击。

  赶到陈红那儿,没想到她买了台电脑,正在练打字呢。两人久未见面,自然
是一通拥抱亲热,本以为中午在赵燕霞那儿一通发泄后这会儿会有问题,没想到
陈红纤腰几扭我就来了兴趣,当下也不多说,抱起陈红就要进她那闺房,陈红却
一扭身下来了:「你刚喝酒,满身酒气,快去洗澡。」边说边将我扒得光光的,
我说你得陪我,不然我就不洗,陈红说了声「讨厌」便任我搂着进了浴室,待将
她脱光,见了那片光洁地带,身体的某些部位更不正常了,她给我搓澡时也不时
在某些部位摸摸捏捏地挑逗我,弄得我欲火缠身,待放水冲掉泡沫,也不等揩干
便提起她一只腿弄了起来,她倒没失去冷静,顺手扯了条干毛巾在我身上擦了一
遍,方才伸手搂着我的脖子,双腿缠在我腰间,这个动作让我很是吃力,只好使
劲将她抱到卧房……

  我推了推陈红:「哎,红儿,也该先擦干净了吧。」

  陈红在下身摸了摸,返身在我胸前打了一下:「哼,是不是昨晚都倒在周淑
琼身上了?留这么点点东西,你打发叫花子啊。」话未说完她倒自己笑了起来,
下床去洗了洗,又拿毛巾给我擦了擦。摸着她胸前晃荡着的两个东西,想起一事,
起身将衣服拿了过来,掏出带来的东西:「红儿,平常不好给你买东西,这次在
外面也不知道买什么好,好象你有项链了,可我那天看一个男人给他老婆买项链,
我还是没忍住就给你买了,另外还给你买了两个玉镯子,你看合不合意?」

  陈红打开盒子拿出项链,眼睛亮了亮,嘴里却抱怨道:「你买这么贵重的东
西干嘛,别想歪点子哦。」

  「呵呵,放心好了,我这次出差补助都有几千块钱呢,买这项链可是绰绰有
余了。」

  「傻瓜,那钱你留着自己花嘛。」话是这样说,她却凑上来紧紧抱住我,脸
埋在我肩上,「哥,你在外出差都想起给我买那么多书,我已经很高兴了。答应
我,以后别为我乱花钱了,好不好?」

  「这怎么叫乱花钱?又不是给别人戴的。」

  陈红却不再出声,只是更紧地抱住我,她感动成这样子倒让我自责给她说了
假话。

  躺了一阵,我总觉得有什么事没理清,把她放下,一个人光身子在客厅抽了
阵烟,这才想起钟经理的话对我的触动。他能买断,我为什么不能?只是他早就
留好了退路,而我现在真买断了似乎无处可去。去廖卫东那儿?去何其伟那儿?

  总觉得不大妥当,真和他们在一起,别闹得连朋友也没得做呢。突然想起上
次老大姐说的话,心说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去上海呢?如此想了一阵,心中有了
主意。

  这时陈红已给我泡了杯咖啡,我心里一阵轻松,将她搂过来亲了好几个嘴。

  「哎,哥,你怎么了?」

  「红儿,有件事你给我拿拿主意。」

  「什么事?」

  我把想买断的事说了一下,又给她分析了我的处境,还有以后的出路。

  听了我的话,陈红愣在那儿好久都没说话,「哥,我知道你在那儿心里难受,
你确实想从银行出来我也支持你,可你没必要去上海啊,你到那么远的地方,我
以后怎么办?干脆你到我们那房地产公司去吧,你去了对公司也会有帮助。」

  「算了红儿,我想换个环境,换种生活方式。」

  「哥,是不是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尽管我做梦都想和你生活在一起,可我
没逼你离婚啊,你千万别因为我跑那么远的地方去啊。」

  「不是你的问题红儿,我觉得我在江都混十几年了,好象失去了锐气,整天
什么事都不想,人都变得懒散了。我想去外面再闯闯看,刺激一下自己,也许能
对自己有个更大的提高吧。」

  「哥,真的不是因为我?」

  「我也不知道,红儿,你还年轻,也得成家。尽管现在我和周淑琼在一起总
没有与你在一起随意,可我和她总有孩子在那儿,暂时不可能离婚,我不能总拖
着你。尽管我去上海与你没多大关系,我也确实舍不得离开你,可只有这样才能
让你恢复正常的生活。」

  「你还是别走那么远好不好?」

  「红儿,这里毕竟是内地,有些东西我们还得现实点。再说,我又不是不回
来了,每年我总得回来几次,咱们还能见面啊。」

  「可我知道你真出去了肯定就不会要我了。」

  「怎么会?我真想一辈子拥有你呢。」想起我若真出去了肯定难再享有她,
不由得紧紧地搂了搂她。

  「哥,你还是别离开这里。毕竟你也这么大年龄了,再出去到一个陌生的地
方闯会吃很多苦头的。」

  「呵呵,你急什么,八字还没一撇呢。先别想这事了,真要买断时再说吧。」

  这一晚在迷糊中又感觉到陈红总在身边翻来覆去的。

0768 2010-9-24 01:59

  一百二十九

  第二天一上班就给城区支行打电话询问了问崔鹏举的情况,据城区支行说,
那小子表现还可以,人很老实,也挺上进,现在城西分理处做营业会计。知道这
些情况后我松了口气,接着就去江凌那儿将与苏有贵在一起的情况汇报了一下,
又把崔鹏举的表现说了一通。

  「那就让他去城区支行计财部?」江凌说了他的想法。

  「江行长,我看不如送佛送上天,既然崔鹏举表现不错,干脆调他到分行计
财部或其他部门,这样以后市审计局那边的工作就不成什么问题了。」

  「也可以。其实只要他表现确实不错,提他到分行也是应该的,现在分行占
着位置不干事的人太多了,还真需要这些年轻人冲击一下才行。」毕竟做了行长,
看问题的眼光就是不一样。

  「另外,苏科长那儿您看是不是表示一下?」心说苏有贵那儿不能白忙乎,
还是表示一下为好,毕竟现在是市场经济,有金钱做铺垫,那面子会更起作用。

  「你看表示多少为好?」

  「我和他因公事是第一次打交道,倒不知道他的胃口,送少了怕他瞧不来,
送多了又怕他不敢收,我看就送个五千吧。」

  「那行,这些情况等会我给李行长汇报一下。崔科长那儿你先去约一下,晚
上请他吃饭。」

  从江凌那儿下来便给苏有贵打了个电话,他让我稍等,过得一会他回话敲定
了晚上的议程。

  看了几份报告,突然想起一事,便拿起电话拨了个号。

  「周姐,是我,雨飞。」

  「你回来了?」

  「是啊。周姐,你能不能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有个东西给你。」

  周姐在电话里愣了片刻,不过还是答应了。

  周姐进来后先闲聊了一阵,我拿出一个玉镯子和一条「帝豪」烟递给她,没
想到她还红了下脸:「雨飞,还给我带什么东西啊。」

  「这有什么,正好去了河南,他们都买,我也就给你买了一个。这条烟不花
钱的,就给李哥抽吧。」

  周姐顿了顿,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最后只细声说了句「谢谢你啊」就出去
了,那苗条的身子令我想起与她一起颠峦倒峰时的场景,细细品味,似乎几个女
人里和她在床上最轻松,看今天这情形,只怕以后我再也无福消受了,不由得有
了点遗憾。

  晚餐仍安排在东方海鲜城,审计局崔科长与苏有贵二人赴约,我们这边由江
凌、林经理和我陪同。

  「江行长,搞这么客气干什么。」崔科长一进包房就与江凌亲热地握了会手。

  「难得请到您崔科长,只是一顿便饭而已。」江凌的神态倒挺大气,不知那
神态是他在省行练就的还是当了副行长后自然而生的?

  头几杯酒照例是在座的互敬,林经理不能喝酒,只是表示了一下便在一旁观
战。

  「崔科长,家里孩子都参加工作了吧。」江凌与崔科长碰了一杯,似不经意
地说道。

  「江行长,您不知道啊,崔科长的公子崔鹏举在你们城区支行呢。」苏有贵
很识趣地插话道。

  「崔鹏举是崔科长您的儿子?」我故作惊讶地问崔科长。

  「是啊,参加工作后就一直在城区支行。」崔科长似有些不大自然。

  「江行长,崔鹏举我知道,他进来时我还在城区支行呢。小崔现在是城西分
理处的会计,很上进,工作也做得不错,城区支行对他的反映很好,好象今年还
通过了会计师资格考试吧。」我给江凌来了个「现场汇报」。

  「哈哈,没想到崔科长还是江都分行的员工家长,是一家人啊,来来来,这
一杯咱俩一定要喝。」待将酒灌了进去,江凌又「诚恳」地说道,「崔科长,小
崔既然通过了会计师资格考试,表现又不错,我有个想法,干脆把他调到分行计
财部,给他压压担子,不知崔科长您有没有意见?」

  「哦不不不,我哪会有意见?他在你们行里,就得服从领导的安排。他现在
长大了,我这个当父亲的连生活都管不了了,工作上的事更是鞭长莫及,只能靠
你们多管教管教。这小子人很老实,不过还是挺好学,领导多给他压担子,对他
也是一种锻炼,我怎么会有意见?来来来,江行长,我敬你一杯,我这儿子就交
给你多教导了。」崔科长脸色泛红,不知是酒精刺激还是听了江凌的话后兴奋所
致,那红脸中似乎还有些谗样了。

  看着传说中一身正气的崔科长此刻的样子,我突然有点心酸:真是可怜天下
父母心啊,崔科长为了儿子能有个好前程,终于要放下他坚守多年的原则了。又
想到现在李金华能铁面无私,那是他在那个位置了不用求什么了,而下面这些审
计人员的生活以及家人的前程都捏在地方手上,他们又哪有底气真正拉下脸来去
审计那些政府部门或是垄断企业?

  此后几个人只是边喝酒边说笑话,并不提审计上的事,在酒席临结束之际崔
科长似不经意中提了一下:「江行长,你们行审计上的情况说明与苏科长沟通一
下,这次主要是苏科长负责。」接着又转向苏有贵:「苏科长,江都分行补交的
情况说明你先把把关,没什么问题了再交给我。」

  酒足菜饱,该谈的也谈得差不多了,江凌便问崔科长:「崔科长,咱们难得
聚在一起,晚上安排点什么活动?」

  崔科长笑说:「我一把老骨头就别折腾了,要搞活动请苏科长去就行了。」

  苏有贵却说晚上家里有事,于是一行人便出了包间,崔科长与江行长在前面
亲热地说着话,我故意与苏有贵走在后面,趁人不备将那装钱的信封塞进他衣袋
里,苏有贵一只手无力地虚挡了一下:「你这是干什么?」那神色似有点不自然,
我知道这只是因为我与他关系不一般他有些尴尬而已,当下一拍他的肩膀:「没
什么,这次的事就多谢你了。」他没再推辞,很坦然地与我说起其他的事,倒让
我准备下的那些劝说之词成了没用的垃圾。

0768 2010-9-24 02:00

  一百三十

  上午分行机关开了个全员大会,县支行正副行长也赶来参加。会议的主题是
关于人事改革的,也就是号召大家主动卖身的动员大会。

  与旁边座位上的同事闲聊中得知,减员方案已开始实施一个多月了,主要方
式是自愿买断,每年工龄五千。省行给江都分行下的是八十个指标,目前全行只
有三个人买断,其中一个是买断后要去广东陪老公的女储蓄员,一个是城区支行
早就开了自己的公司平常很少在行里露面的司机,还有一个便是国际业务部钟经
理了。上面的指标完不成,李维全很心急,只要写了申请的一律批准,便是钟经
理这样业务上的好手也没例外。

  李维全在主席台上唾沫乱飞,无非是说这是一个大好机会,以后改革的力度
将会更大,现在不买断,以后想买都不可能了,而且以后还会强制下岗,到时侯
一分钱也得不到,所以他号召全行广大员工要抓住这个机会赶紧把自己给卖了。

  听了李维全的话,我心说别站着说话不腰痛,真要是好机会你怎么不带个头?

  莫非你想的真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因而宁愿自己亏点也先在行里硬挺着?

  一分钱都得不到?我就不信到时侯会把我们都赶到大街上去。随之想到这种
事儿李维全也做不得主,上面一刀切下来,他也没办法,只能编些谎话来哄人了。

  李维全的话让我想起两年前上一任总行行长许下的诺言。那行长说不管怎样
改革,总行对全行员工不会丢下不管,让大家都安心工作。总行行长说过这话不
久就被中央提拔到南方某省当省长去了,他说的话似乎也被他带去了南方。接手
的行长是从另一个行调来的,新行长思路不一样,他自己的日子过得滋润,却觉
得全行这么多人是个包袱,便想方设法为难下面的员工,先是让全行员工拿了两
年干巴巴的工资,现在则干脆趁上市改制的机会扔掉一批人。嘿嘿,难怪古人说
一朝天子一朝臣,哪一个国企老总会管前任许下的诺言?(后来那行长以前受贿
之事东窗事发,据查往自个腰包里弄了几百万,看来在中国的国企中,那些装得
一本正经不把员工当回事的领导大都是私下已捞到好处的)

  开完会心情有点不爽,回到办公室,林经理拿出他写的审计说明找我商量。

  没想到林经理看起来是个含含糊糊的人,做起事来却雷厉风行,倒让我意识
到人真是不可貌相。

  我看不出太多不妥,两人便一起去审计局找苏有贵沟通了一下,苏有贵说基
本上可以,只是要求将困难写得再严重些,他们给局领导汇报时好开脱一些。离
开审计局时苏有贵悄悄问我心理底线是多少,我说当然是少少益善,苏有贵最后
说就罚个两万吧,倒让我心里涌上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吃完午饭,和人说笑一通,回到办公室还是心情不大好,在抽屉里胡乱翻腾
了许久,看到两张我过生日时请客吃饭的发票,有三千多,没填日期呢,心里一
动,将发票夹在笔记本里,又在沙发上躺着乱七八糟想了很久。

  下午上班后去江凌办公室,李维全正与江凌商量什么事,见我进去很热心地
给我丢了支烟。

  我把上午去审计局的情况说了一下,李维全一听只罚两万喜得眉开眼笑,我
趁机拿出那两张发票,说是审计局苏科长的,李维全连说「应该应该」,还亲自
给我签了「同意报」三个大字。

  从江凌那儿出来,先到计财部领了钱,又去保卫部闲聊了一阵。从李经理口
中得知薛成仁仍杳无音信,公安检察两家却又在行里领了十万办案经费,袁云斌
的案子则马上就要开庭了。

  回办公室给老行长打了个电话,问了问袁云斌的情况。其实老行长在市区那
么多年,关系还是很多,上次只是一时心急才乱了方寸,这段时间冷静下来他便
找了些关系疏通,效果不错,市检察院已准备移交给区检察院起诉,由区法院审
判,而由区法院审判就说明不会判得太重,不由得为老行长松了口气。

0768 2010-9-24 02:01

  一百三十一

  回来一个多星期了,可我总是难以进入工作状态,不知是那次审计之行令我
心野了还是我根本就不喜欢审计工作,幸好日常事务有林经理顶着,我倒有点悠
哉游哉了。

  这天上午接到山西李静的电话,她问了问我的情况,我当然说了阵「很想她」

  之类的瞎话,尽管我回江都后还真没怎么想起过她。问她想我了没有,她说
不想我她怎么会打电话给我?她抱怨我这么久都不给她电话肯定是忘了她,我当
然说不可能会忘了她,又问老公在她身上时她会不会想到我,她扭捏了一阵才说
「会」,倒让我心里一阵得意:小子,你长得一表人材又如何?你老婆在你身下
却想着是我在弄她呢。

  放下电话,回味起与李静在一起的时光,那笨拙的亲吻,那粗壮的身子,那
压抑着的「嗯嗯」叫声,竟格外令人留恋呢。她今天给我电话,不知是不是想起
了我压在她身上时的快感?不知她回去后这段时间老公享用了她几次?要是她老
公知道她此次出门被我强弄之后竟心甘情愿与我夜夜笙歌,不知其感受若何?

  突然想起阿琼与胡来的第一次也是被强迫的,阿琼被强迫后也没有大闹,反
而令她感受到了尝试另一个男人时生理上的快慰,而生理上的快慰只怕也让她对
胡来有了依恋因而欲罢不能,那些日子我在她身上运动时不知她是不是想着是胡
来在弄她?要不是我撞破现场令她清醒过来,不知她在那肉欲的泥潭里能不能回
头?

  越想越烦躁,中午跑到丫头那儿狠狠地弄了她一次。

  下午的行务会重点研究信贷工作。由于上半年基础打得好,今年的存款任务
已经完成,贷款本息的回收却还差了很多。金经理表态会利用最后一个多月抓紧
回收,同时又出主意请李维全利用在省行的关系再争取一些贷款指标,这样若那
些贷款大户若实在不能按合同归还本息,便能发放一部分新贷款来归还老贷款,
如此从回收率来说就肯定没问题了。

  看着金经理在会上侃侃而谈,我倒发现自己看人真是走眼。以前金经理算个
什么东西?在我面前他敢说什么硬话?没想到他取代我的位置后却似变了一个人,
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现在的行务会越开越没劲,毕竟自己远离了分行的决策圈,整天做的是一些
擦屁股的事儿,在行务会上的发言就如同放了个屁,放的这屁还不可能有什么响
声,尽管有点臭味尚能引人皱一下眉,可那臭味也只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了。

  会议中间阿琼给我来了个电话,说她们科里一个同事请客去孤山公园吃饭,
都带家人,让我晚上一起去。我说会议不知开到何时才会结束,让她先去,我自
己打车过去。

  这天的会却散得很早,回办公室收拾一番便打电话问阿琼出发没有,她说已
快到了,让我自己打车过去,我只好匆匆下楼上了辆出租车直往孤山公园驶去。

  正在车上闭目养神,车却停了下来,原来是交警查车。司机下去了一会,回
来时嘴里咕哝着:「妈的,神气个JB. 」

  车还没启动呢,一个交警跑到车前,在引擎盖上使劲拍了一下,接着另一个
交警来到司机面前:「把证件拿出来。」

  「刚才不是看过吗?」司机有点不解。

  「叫你拿出来就拿出来。」交警一脸不耐烦。

  待司机将所有证件递给那交警,交警脸上生动起来了:「你刚才说什么?神
气个JB?你还敢骂人?」说毕拿着证件就走。

  司机急了,赶忙打开车门追了出去:「大哥大哥,我没骂人啊,我是说我自
己呢。」

  「没骂人?你以为我们耳聋呢?我们是没什么好神气的,明天去队里拿证件
吧。」

  两个交警推开司机就要离开,司机越发急了,追到他们前面:「大哥,是我
不好,我混蛋,我该死,求你们饶了我这一回吧。」

  「饶你这一回?有一回就有第二回,不给你点教训你还以为我们是吃素的呢。」

  这时我已下了车,有点看不过了,便在旁边给司机帮腔:「刚才这位师傅并
没说什么出格的话,他也没有违反交通规则,你们就这样随便扣人证件,也太不
讲道理了吧。」

  「什么不讲道理?我们说他违反交通规则就是违反了,你想怎么样?」其中
一个交警气势汹汹地站在我面前吼道,他那粗壮的身子倒逼得我退了一步。

  「你们是执法人员,应该依法办事,怎么能这样没有一点原则?」

  「什么原则?我们就是原则。你想妨碍公务?你再说就把你抓起来。」

  「抓起来?好啊,」心中有气,口气也硬了起来,向那交警伸出双手,「现
在就把我铐起来啊。」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那司机正跪在另一个交警身边抱着他的腿哀求:「大哥,
你行行好吧,我下岗了,就靠跑车养活一家人呢,求你高抬贵手。」

  围观的人都看不过,开始起哄了,其中一个白发老头站了出来:「你们太不
象话了吧,共产党的天下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人?就算他骂了你们,只要他没违
规,你们也没权力乱扣他的证件嘛。」

  这边的交警可能是俩人里面负责的,见众怒难犯,便对另一个交警说:「小
张,还给他算了。」接着一手指向那司机:「哎,告诉你,以后识相点,别动不
动就嘴里不干净。」转头却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出门在外少管闲事,别跟自
己过不去。」

  待重新上车,司机揩了揩眼睛,又对我道了谢,说了一大通出租车司机的辛
酸,弄得我心里也难受了一阵。

  这晚上阿琼她们科里的人都带了或男或女的家属,聚会很热闹,可我心里总
有什么堵着似的不太舒畅,当然表面上我还是装了笑脸应付了一通。

  聚会完毕,因车少人多,我和阿琼主动说要在外走走,待和他们告别,俩人
便手挽手往公园门口走去。

  真是无巧不成书,我和阿琼正在亲热地说着话,迎面却走来了胡来,一个年
轻女子挽着他的手,显得亲热异常。灯影下看去,那女子脸蛋很一般,不过身段
可真是好,既显苗条某些部位又很有些货色,尤其是看起来年纪不大,而年轻正
是女人最大的优势。胡来一见我和阿琼,赶忙挣脱那女子的手,四人交错而过时
都装作不认识似的。

  阿琼回来后一直脸色不好,弄得我心里也有点不快,忍不住嘲讽起来:「怎
么,是不是那奸夫找了个小妞你心里不平衡了?」

  「陈雨飞,你~~~ 你怎么这么无聊?」阿琼一脸涨得通红,「我在后悔当初
为什么那样糊涂你还嘲笑我?你又好哪儿去了?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个姓
赵的小骚货,那么小你还好意思?还有那个陈红,不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嘛…

  …」

  「啪…」的一声,我一巴掌打上她的脸,连自己都愣住了:我可从没打过她
呀,就是被我捉奸在床后我也没舍得动她一下呢。

  「你…」阿琼吃惊地捂着脸,「你竟为了她们来打我?你你你……」话没说
完她便跑进卧室关了房门,估计是去大哭一场了。

  我没跟进去劝她,我知道劝也没用,我也没心情去劝她。

  草草洗了个澡,到书房坐了一阵,心说我今天怎么还动手了?刚才的冲动是
为了谁?似乎就因为她骂陈红「婊子」,莫非我在乎陈红竟甚于阿琼?又好象是
掩饰自己出轨之事突然暴露后的恼怒,可在阿琼面前我似乎没必要恼怒到动手的
地步呀。

  想了很久没想出个究竟,打开电脑,脑子却空空的什么都看不进去。在网上
找人下了盘棋,本是大好局面却因一步失误弄得满盘皆输,再也没心思去下了。

  坐那儿却又想起自己的处境,以前一直是很好的局面啊,就如下围棋,我的
布局一直不错呀,怎么到了中盘就一塌糊涂了?我是哪一步走错了?是老肖那一
步?

  还是布局时本就存有隐患?又或者是进入中盘后我只顾守住优势却忘了主动
出击导致被人翻盘?我该放出什么胜负手去扭转这种局面?……

0768 2010-9-24 02:02

  一百三十二

  第二天心情仍不见好。上午上班后翻了翻当天的报纸,头版是书记发表了重
要讲话和省长视察洪灾区灾后重建的新闻,从照片看得出省长身边的灾民一个个
笑得嘴都合不拢,不知是他们灾后的生活确实过得不错还是因看到来了省长这么
个活宝他们有热闹可看而开心?当然也许还有很多当着省长的面为这个冬天怎么
度过而愁眉苦脸的,不过那些照片是不可能上报的了。

  第二版是为灾民捐款捐物的报道,电力系统钱多便捐了不少,某国有企业也
拿那些不是自己掏腰包的钱捐了一些,某暴发起来的民营企业更是慷慨解囊,记
者采访时这些单位的代表无不对灾民的处境深表揪心并悲天悯人地号召人人都来
献上一片爱心,其后的报道中还有个退休老工人一下捐出一个月退休工资(估计
是个旧社会苦大仇深的老共产党员),更配了一些诱惑大家继续往外掏腰包的煽
情评论。看来灾民这个冬天的生活确实不容乐观,不过我总觉得那是政府该管的
事,只要少搞那么一两个政绩工程,或只要我们的政府官员一周不去酒店大吃大
喝不去其他高档场所尽情萧洒,灾民们的生活就会有保障了,又何必非要麻烦我
们这些平头百姓奉献几个干巴巴的工资和为数不是太多的旧衣旧裤?

  看了几篇新闻仍是无聊,见上午没什么事,一个人打个车到江边转了一圈,
在公园里看了会两个老头子下象棋时面红耳赤的争吵,再转到步行街买了双皮鞋,
正提着鞋走着,肩膀被重重地拍了一下,回头一看,却是久未碰面的市局警花之
一林小君。

  「老兄,怎么上班时间一个人跑来逛街了?什么时侯回来的,也不说一声,
太不够意思了吧。」

  林小君今天将头发披散开来,更显出女人的神韵,外面的风衣竟没能遮住胸
部的起伏,正待垂涎一番,却看到她旁边站着个男子。

  「呵呵,是小君啊。我才回来几天,事儿一多,倒忘了向你报告了。这位是?」

  不经意地打量了那男子一番,那男子带一副眼镜,比我高了大半个头,面庞
白净,身材匀称,有一种读大学时见过的我们学校那位惯常以谁也看不懂可却能
把女人看得春心荡漾的「现代诗」哄女人上床的著名校园诗人的风度。

  「哈,这就是我老公。老公,这是银行的陈经理,我一个朋友。」林小君大
大咧咧地介绍着。

  「呵呵,早听小君说起她有一个好老公,今天倒是幸会了。」尽管有些自惭
形秽,我还是仰视着伸手与那小子打了招呼。

  林小君说她妈今天生日,特地请了假,正要买东西了过去呢。既然他们有事,
我们只好先行告辞。

  偷望着两人亲密的身影,心说林小君这等美人,也只有如此风度翩翩的男子
才与之相配,也唯有此等男人才令她不会生出二心。却又想那小子三十多了没一
丝身材发福的迹象,床上功夫一定不错,不由得暗叹自己这辈子是没机会一亲芳
泽了,我这等瘪三还是少痴心妄想算了。遗憾了一会,又幻想着要是她老公出个
车祸离开人世就好了,那样我就有机会去她家里安慰她,待将她安慰得伏我肩上
哭泣之时我便好就中取事,不过随之就骂了自己若干遍「猪狗不如」,最后还暗
斥自己再也不得胡思乱想了。

  回到分行机关已到下班时间,草草吃了几口饭,回办公室看了会没看完的报
纸,再出门上卫生间时正碰见刘莹进她那边办公室,待我小解一番回到办公室,
刘莹却在我办公室坐着呢。见我进去,她将手中的文件夹递给我:「陈经理,上
午你不在,这儿有个文件你看看,签个意见,办公室那边下午等着呢。」

  听了她生疏的语气我有点不爽:这才多久没行苟且之事?女人的热情竟也消
逝得这么快?又想起昨天碰见她老公泡妞后回家与阿琼的打闹,心中便有些烦躁
起来。

  今天刘莹上身穿了件绣花毛衣,下身是牛仔裤,这身打扮撑出了她的丰满,
以前她在我身下扭动着的光光的身子便在我眼前浮动,让我焦躁的身体开始发热。

  借拿毛巾揩手之机将门轻轻关上并暗暗地反锁起来,再走近刘莹身边时便一
手接文件夹一手搂她的腰,不料她一闪身便脱离了接触。

  既已开了头,我当然不会放过,丢了文件夹便一把将她搂过来亲了上去,刘
莹一边躲闪一边低声说道:「陈雨飞,别这样,这样不好,求你了。」这时我哪
还会听得进这些废话?她叫我名字时竟加上了我的姓,如此见外的口气就似我俩
从没有过什么事的普通同事一般,却让我在愠怒之中更多了份刺激,当下不由她
多说,双手一使劲便将她掀倒在沙发上。

  见我铁心要霸王硬上弓,她也不好意思大声呼叫,只是使劲挣扎,待我费了
九牛二虎之力脱了她那难脱的牛仔裤,刘莹便知已不可避免,身体一松突然放弃
了反抗,只是闭着眼睛任我动作。见她不似以往般的热情,我大感无趣,身体的
快慰却尤胜以往,抽动不久便趴在她身上完成了冲刺。

  事毕,刘莹从茶几上扯了些纸胡乱擦了擦,提上裤子冷冷地对我说了句:「
陈雨飞,我鄙视你」,便开了门出去,看样子她真是生气了。

  经过这番折腾,心情似乎平静了一些,自我收拾一下,躺在沙发上自问刘莹
为何要鄙视我?以前和她疯狂时她怎么就不鄙视我?不就是两个多月没在一起了
嘛,怎么一下子就这么生疏了?犹记得激情之中她还曾狂呼过「我爱你」呢,难
道那「爱」的时效就如此之短?

  一时间想不明白,正要惭愧一番,却又想起张洪涛曾说过的话:「男人只要
达到目的,手段又算得了什么?」是啊,我达到了在她身上发泄的目的,是强奸
还是诱奸又有什么区别?如此一想,倒有「豁然开朗」的感觉,这个午觉竟睡得
很是香甜。

0768 2010-9-24 02:02

  一百三十三

  下午醒来仍是无事,走到隔壁办公室看了看,林经理正研究报纸上那些哄人
的养生之道,其他人也只是在电脑上玩游戏。已近年终,领导们都在一心一意抓
业务,审计部门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去添乱,又没有其他事可干,倒乐得清闲。

  刘莹沉着脸假装没看见我,倒让我暗暗好笑:果然不出我所料,她根本就没
想过去哪儿告我强奸呢。

  说笑一番,再回办公室打开电脑看了会新闻,伊拉克战事早已结束,伊拉克
人民并没有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偶有几个霉国佬所称的「恐怖分子」乱扔了几
颗炸弹,可仍影响不了大局。看来伊拉克有没有萨达姆都没关系,就如同江都分
行信贷部没了我陈雨飞仍运转得很好一般。

  无意中看看沙发,想起中午刘莹在上面无谓的反抗,想到在她身上喷射时的
快感,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下体,正要得意一番,却又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心
里不面黯然。

  十五年的生活,就如过眼烟云,曾经的青涩,曾经的欢乐,曾经的意气风发,
曾经的舍我其谁,怎么都离我渐行渐远了?

  我也曾与其他各行各业各单位的所谓「精英」一样,努力地追寻过出人头地
的途经,就象精囊骚动时那千千万万精子中的一个,往外冲时只盼能捷足先登得
到与卵子结合的机会,可千千万万的精子前赴后继却只有一个卵子等着,而避孕
套避孕药之类的科技手段使得那唯一的机会都成了不可能,就如同我快要提升之
时被人踩了一脚,倒是江凌这小子渔人得利了。

  更可怕的是,我明知道只有一个卵子在前面等着,偏偏还懒懒地不去争取那
会合的机会,总以为自己是精子中最优质的,那卵子会主动钻进来和我会合,其
实这等好事哪会轮得上我?

  这十五年的生活越过越悠闲,而悠闲的生活不断地消磨着自己身上的锐气,
什么宏大的理想早就抛到九霄云外,我似乎就在这种生活中慢慢地褪化了。想起
上次与弯弯上街时那外国娘们和我说话的场景,当时我并未听懂她说的话,但见
她离去时大大的臀部很有节奏的扭动,我心中除了一阵迷茫,还暗想说不定错过
了一段跨国婚外情呢,由此遗憾了若干天。现在看来,那又能怨谁?不就怨自己
在灯红酒绿之中迷失了自我?

  曾经是整日忙碌的生活,曾经为自己的日理万机而自豪,可现在一下子没人
打扰了,工作上似乎过于清闲,心里老是空荡荡的,总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我
现在的状况就如同那些副市长副书记们被逼退后去人大政协挂职一样,级别不变
待遇不变(实际待遇当然不一样了),也就是给个地方让你拿钱休养,只要别来
添乱别来坏事就是了,阿琼她爸现在政协不就整天闲得没事因而非让弯弯住他那
边供他没事取乐?

  想起刚毕业时张洪涛的教诲:「你改变不了这个世界,那你就得适应这个世
界。」十几年过去了,我没有能力改变世界,可我真适应了这个世界吗?我似乎
并未能象张洪涛那样真正地融入这个世界,我只不过是适应了现实的虚浮,并已
逐步被现实的平庸所同化罢了。

  李维全刚上任,估计得干个四年,这四年之内我是不可能东山再起了,难道
我就这样空耗下去?

  脑子里闪出「人工授精」这个词。是啊,我不能就这样等着有下一个卵子的
机会,我也得找个「人工授精」的机会,尽管成功率不是太高也不太保险,可那
毕竟是另一种希望。

  想到最后心里一动,拿起电话试着拨了上海老大姐的号码,没想到一打就通
了。

  先寒喧了几句,接着说了一下现状,问她:「老姐,上次说过的随时去你那
儿的话是不是真有可能?」

  「没问题啊,我那儿正好缺几个职位呢,每年拿个十几万,收入应该不比你
在银行差,只是你家里有阿琼那么好的老婆弯弯那么伶俐的儿子你得好好考虑,
你真舍得离开他们?」老大姐毕竟是女人,想得挺周到。

  「老姐,我现在的工作环境让我整天烦闷,老这样下去我会发疯,不如换个
工作环境换一种生活方式,也许那样对我好点。」

  老大姐沉默了很久,最后问:「老弟,你考虑清楚了?」

  「是的,已想了好久了。」

  老大姐叹了口气:「你要是真想出来,那就把手续办了吧,办好了马上来我
这儿,现在正好有空缺,职位我会给你安排好的。」

  打完电话,呆坐着想了想(又似乎啥都没想),回过神来便写了张申请卖身
的报告,交给人事部时,人事部经理很奇怪地看了看我:「陈兄,你可别冲动啊。」

  「呵呵,我早过了冲动的年龄了,现在都有点阳萎呢。想了几天了,就这样
弄吧。」

  江凌听说我交了报告,特地把我叫了上去:「飞哥,你怎么也交了报告?我
还有好多事倚仗你呢。」

  「呵,江行长,我觉得在银行呆腻了,想出去转转。」

  江凌说了一大通劝我的话,可他也知道他现在没有权力给我承诺什么,说出
的话便失去了吸引力。

  「要是现在买断,飞哥你有什么打算?」

  「有个同学在上海一家证券公司当分管人事的老总,我想先去那儿看看。」

  「飞哥,你再考虑考虑,报告先放我这儿。」

  「江行长,谢谢你替老哥我着想,不过我已决定了,你就别为难了。」

  「再想想,再想想。过两天再说吧。」

  交了报告,心里竟一阵轻松,却想起昨晚刚和阿琼打闹过,心说晚上还是不
回去算了,我和阿琼都冷静一下再说,便给丫头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晚上一起在
外面吃饭。她问我去哪儿吃饭,我心说还是带她去吃海鲜吧,便告诉她下班后直
接去东方海鲜城。

  东方海鲜城仍是人潮涌动,就如同在其他大大小小的城市所见过的一般,只
要是餐馆,没有生意不红火的,看来中国人别的都不讲究,可对吃的就绝不会含
糊,饮食根基牢靠,中国餐厅在世界各地便总能所向披靡了。

  和丫头两个人在大厅靠窗边找个座位坐了。既然阿琼已经挑明,和丫头一起
吃饭时我便不再顾忌碰上什么熟人了,这顿晚餐便吃得悠哉游哉的很是轻松。

  上卫生间时碰到了锦城公司的蔡总,俩人很热乎地说了阵废话,估计他早知
道我去了审计部。两人从卫生间出来时他说等会过来给我敬酒,结果我买了单也
没见他的人影,我知道现在的人都很现实,也没往心上去(往心上去有个屁用,
凭空给自个找不痛快?)

  饭后去歌厅听了会歌。现在的演歌厅,大都象我上次与阿琼听的「二人转」

  似的,台上的男女都说着或隐讳或公开的情色之语,台下的观众照例是一片
哄笑之声,丫头也听得哈哈大笑,见她大笑我心里也暗笑:失了处女之身,女人
就象变了一个人,要是当初与她刚相识时就看这等东西,还不把她羞坏?

  晚上在丫头那儿自是免不了要行房事,没想到丫头正来例假,可我却抑制不
住身体上的勃勃兴致,一个劲地玩弄她的身子。待丫头清洗干净躺下来时,她抽
抽答答地哭了一阵,问她为啥要哭,她说我一点都不尊重她,只知道折磨她,我
只好谎说是爱她过深因而想与她经历一切,哄来哄去便把她哄得笑了起来,我心
里却说:难怪男人们都在乎处女呢,要是陈红哪有这么容易哄?当下便比较陈红
与丫头两人的长短:丫头是以处女之身伺我,感觉自是不一般,尽管没什么技巧,
可她的身子确实让人回味不已;陈红不是处女,可与她在一起很轻松,而且善解
人意。比来比去的觉得各有千秋,食之都有味弃之皆可惜,真舍了哪一个都不会
令我称心,暗想要是陈红做老婆丫头做妾,那日子才叫美呢。

  与丫头说起买断离职之事,丫头听说我要去上海,并未劝阻,反而显得很高
兴,还说要跟我一起去上海生活。她的话倒让我暗暗心惊:莫非她真想跟着我一
辈子?

0768 2010-9-24 02:03

  一百三十四

  第二天一上班李维全就打电话将我叫了上去。

  「陈雨飞,怎么你也交了报告?」

  「呵呵,李行长,我这是响应你的号召啊,我怎么不能交报告?我也觉得我
该换换环境了。」

  「陈雨飞,说实话,咱们是争吵过,可那都是为了工作。以后江都分行的工
作你还得挑起重担的,你看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李维全的话令我感觉很突然,也让我有些犹豫:也许,我陈雨飞对江都分行
来说真是一笔宝贵的财富呢?

  回到办公室反复想了很久,后来想到信贷部离了我照常运转,李维全那样说
只怕是客套话吧,当下心里一横:大丈夫朝令夕改三心二意的,能成何事?既已
决定,为何还要反悔?何不去体验一下另一种生活?

  中午和廖卫东喝酒说起这事,他没多说什么,只是说我自己决定怎么走是我
自己的事,多一重经历也并不是坏事。趁着酒意他对我这人做了一翻品评:「飞
哥,你这个人,为人正直,讲义气,不会主动去害人,看起来什么都不计较,其
实心思缜密。不过呢,你这人做参谋是一流的,可要掌管一个企业,那可不行。

  就象诸葛亮,只能当参谋不能主事。刘备在世时诸葛亮有多厉害?袭荆州,
夺西川,取汉中,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简直是神人一般。可刘备一死,阿斗只知
吃喝玩乐,蜀国实际上是诸葛亮当家,结果呢?蜀国每况愈下,还比东吴早亡了
几十年,这是诸葛亮当家的失败。飞哥你也一样,只能当当参谋的角色,真要主
事肯定不行。」

  廖卫东把我与诸葛亮相提并论,倒让我受之有愧,不过却也觉得他对我的有
些分析很是中肯。

  谈起我从银行出来以后的事,廖卫东说可以先去上海看看,他也在找新项目,
要是在外混得不爽就回来与他一起做做,也可以去何其伟那儿给他把把关。说起
何其伟的项目廖卫东透出了一丝担忧:一是政策上的问题,二是资金上的问题。

  「现在他这样预售塔位,我担心会与非法集资挂上钩,别犯了事儿可不好。」

  回到家里,阿琼尽管不搭理我,可饭菜还是做了两个人的。吃饭时我给她说
了买断的事,她愣了好久,待反应过来便大声质问:「陈雨飞,你凭什么自作主
张?你问过我的意见吗?我不同意。」

  「算啦阿琼,别那样,你也知道,我在银行再弄下去也很无聊。我憋得难受
啊,这样下去我会发疯。我已下了决心,反正离开那儿也不可能饿死。」

  「弯弯都这么大了,正需要你好好教他,你却放弃安稳的工作,以后你哪有
时间去教他?你就忍心把他耽误了?你也太自私了吧。」

  「阿琼,你也别激动。我要是在外老受气心里不舒服,在家里我哪还有心情
教儿子?只怕给儿子带来的影响更不好。」

  「陈雨飞我弄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要不想和我过咱们就离婚,儿子
咱们还是一起抚养,又何必非要出去?真要出去,儿子你也带出去。」

  这一晚阿琼很晚才睡,只怕她一直在心潮起伏吧。我却很平静地在网上玩了
很久,连下了五盘围棋,每盘都能很痛快地屠杀对方大龙,这倒让我觉得我买断
的决定是绝对正确的了。

0768 2010-9-24 02:04

  一百三十五

  此后的几天便懒得管事了,主要是工作移交。幸而我刚到审计部不久,而且
也一直没有进入角色,与林经理的移交也只是形式而已。

  分行科技部几个入行没几年的大学生听说我交了买断报告,可能觉得我这么
大年龄了都敢出去,他们更没理由不出去了,有三个便写了申请买断的报告,害
得科技部经理在行长室叫苦连天。

  老丈人听说我已交了报告,倒没怎么反对,只说先出去闯两年也行,不行了
再回江都。老岳母想起我要真出去了阿琼一个人太孤单,暗暗地掉了几次泪。阿
琼尽管心里还是不高兴,可木已快成舟,她也只好随我了。

  陈红见我已铁心离去,倒没再劝我什么,只是两人在一起时她变得沉闷了,
不似以往的娇情。

  赵燕霞则不断地憧憬着以后的二人岁月。毕竟年龄还小,某些压力她暂时还
没有深刻的体会。

  接下来就是等着省行下批复了。

  同事朋友听说我已决意离开,纷纷请我喝酒请我唱歌给我饯行,一个个都恭
喜我去上海发财,还让我发财了别忘了兄弟们。每日里花天酒地的,倒有点乐不
思去了。

  可人一倒霉,喝凉水也会塞着牙缝。

  这天信贷部小朱请客,行里几个同事一起作陪,先是喝了不少白酒,接着就
去陈红那儿唱歌。桃子这天有事请假,另一个领班不太熟,我只好自个去找小姐
陪唱,见一清瘦小姐脸蛋儿不错,便让那小姐陪我。

  唱得几首,大家手脚都不老实了,我也趁着酒兴将手伸向小姐高耸起来的胸
部,没想到小姐扭捏着死活不让进,我很生气地说你这么保守来这儿干嘛?要不
就换一个。那小姐怯怯地说大哥你别生气啊,你要摸就给你摸吧,你摸了别生气
呀。

  小姐如此,我也有点于心不忍,不过一只手仍忍不住从她衣服下游走进去,
却摸着她胸前厚厚的一堆海棉,那海棉后面呢?原来是一马平川,没有一丝起伏,
比我自己的胸部都逊色不少。

  身上陡然凉嗍嗍的,一惊之下抽出手来,定定地望着她,见她眼色中的胆怯,
我沉身问道:「你是不是女人?怎么连胸部都没有?」

  「我是女人啊,我也不晓得为什么胸部老是那样。」小姐轻声回道。

  心里还是有些隔阂,伸手便去拉她的裤链,小姐慌了,一双手僵硬地抓住我
:「大哥大哥,别拉那里好不好?」

  「放心,我不会乱来的,我只看看你到底是女人还是男人。」不由分说拉开
拉链伸手进去,先是摸着一层整齐的细毛,顺毛下去,摸到了与我不同的构造,
那里并未如以前见过的小姐般摸上去就是湿湿的,当下便对小姐笑道:「还真是
如假包换的女人呢。」那手却并未抽出,而是在下面轻轻抚摸起来,心说今天摸
不出水来我绝不抽手。

  小姐见我并未嫌弃,安下心来,却又要我别将手指伸进去,她还没做过那事
的。我笑问真没做过?小姐说是真的,她是师院的学生,才出来干没几天。我问
怎么现在就开始陪唱了,学校里不管你们?她说看别的同学来这些场合并未出事,
还能挣钱补贴家用,就跟着一起来了。

  小姐这般一说,我并未如周明亮般产生拯救她于水火的责任感,一者我马上
就要离开此地,已无时间管这些事了;二者这小姐尽管脸蛋儿还不错,可胸部没
货,我也没时间去培育了;再者陈红赵燕霞们我都忙不过来呢,这样的小姐国内
有千千万,我能一个个都照顾到?

  手上刚有湿润感,电话响了起来,我一看是老大姐的,赶忙从小姐裤裆里抽
出另一只手来,走出包房找了个偏僻之处接了电话。

  「大姐,是我,有什么指示?」还以为老大姐催我过去呢,心里很是轻松。

  没想到老大姐带来的是个噩耗。

  「老弟,我们公司出了点事儿,公司几个老总被一锅端了,只有我还算幸运
没被弄进去,不过我也不好再呆那公司了,已经辞职出来了。老弟,你还是想想
别的办法吧。」

  「也就是说,大姐你也失业了?」

  「是啊,不过我正准备去一家保险公司,那边的老总是我一个朋友。」

  最后老大姐充满歉意地告诉我:「老弟,实在对不起,我这儿不行了,你先
想别的办法吧。」

  挂了电话,脑子一片空白,心中涌上来的,却是一股难言的苦涩。

  回到包房,不忍扫他们的兴,也不好意思给他们说出真相,可心里总似有什
么东西压着,当下拿起一瓶啤酒灌下去半瓶,抢过小姐的话筒,一个人声嘶力竭
地吼了起来: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我要给
你我的追求,还有我的自由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

0768 2010-9-24 02:04

  一百三十六

  尽管上海之行已经无望了,可分行这边的手续仍在继续。

  碍于面子,我跟谁都没说起这事。

  眼见着省行的批复即将下来,我不知以后该怎么办。去廖卫东那儿?去何其
伟那儿?总觉得拉不下这个脸来,尽管我知道他们肯定不会在意。

  这天下午李维全让我去他那儿,说法院要执行深圳一家单位,而那家单位我
以前去过,希望我能最后为江都分行做做贡献,让我带他们去一趟。

  公款旅游的事儿我从没好意思推辞过,再说我沾江都分行的光也只有这一回
了,当下满口答应。

  深圳的事儿办得挺顺,那家公司还没散,不过也就是办公室的一些电脑之类
的还值个几万块钱吧,两百多万的贷款看来是泡汤了,当然这已不关我事了。

  回返时法院那几位说要在广州住两晚,我也只能随了他们。到得广州,广州
法院来了几个人,请我们去一个场面很大的海鲜酒楼吃了顿很丰盛的大餐,席间
得知广州几位法官曾去江都办过案,江都法院的人不光工作上很好地配合了他们,
业余生活也让他们相当满意乃至回广州后一直念念不忘,不忘的既有江都山间的
野味,更有江都女子如水的肌肤。

  酒宴散场后,为免我们几位远来的客人夜间寂寞,广州法院的同志又热情地
将我们带到一个歌厅。这歌厅的场面比江都的「天上人间」要宏大许多,只是装
潢的档次似乎并不比江都的高档多少,不过歌厅的小姐倒是一个个清爽怡人,只
要你荷包充实,全国各地的风味都能品尝。广州法院的同志先给我们几位客人每
人「上」了一个小姐相陪,当然他们也没忘了给自己每人安排一个,看来拿小姐
的肉身待客已是全国上下一个不约而同的风俗了。

  好不容易忍受完歌厅里五音不全的嚎叫,广州法院的人又要请我们去洗桑拿,
我怕一个外人和他们在一起反而弄得他们都放不开,便先行告辞回到了宾馆。

  洗过澡,拿过当天的《南方都市报》看了看,不经意中发现里面有一家科技
公司在招聘金融部经理,里面的条件似乎是按我量身定制,想起上海之行的无望,
便有了在广州落脚的心思。

  第二天法院几个要去广州的法院「考察」,我只好独自呆在宾馆,看了会电
视,觉得无聊,想起昨晚看过的报纸,便按上面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里面传来
的是一个小姐清脆悦耳的声音:「您好,这里是XX科技公司。」

  「您好。昨天看到《南方都市报》上你们公司的招聘信息,自我觉得符合你
们那上面的要求,我在银行工作了十多年,正办理离职手续。现在我在广州出差,
不知道能不能去你们公司面试一下?」

  「请问先生您贵姓?」小姐的问话倒令我不习惯:我们那儿很少称「先生」

  的。

  「免贵姓陈。」

  「哦,陈先生您好,您能不能先发个简历过来,我给我们老总看看,再决定
是不是和您面谈。」

  「那行,我马上就传过来。」

  放下话筒,在抽屉里找了张纸胡乱写了一个简历,当然免不了给自己脸上贴
了些金,再到下面的商务中心打印并传了过去,末了又打电话告诉那小姐已发传
真的消息,还顺便夸奖她的声音真甜就如同正宗的京腔并由此知道这个老总助理
的芳名叫「刘芳」。

  临近中午时分刘芳小姐打来电话,说她们老总请我下午去面试。没想到他们
的工作效率如此之高,心说莫非那老总求贤若渴见了我这等贤士便迫不及待地想
纳入毂中?

  法院的人在广州法院有正式的接待餐,我只好一个人吃了午餐,饭后按照面
试的需要整理了一下思路,照镜子时见脸上油光满面,便出宾馆找了家美容院洗
了阵脸,洗过后再照镜子,发现里面的那半老不老的小子神采飞扬,当下信心满
满地出了门。

  那家公司在广州的软件园里面,规模不小,一到三层都是公司的办公室,里
面似乎都坐满了人,总共只怕不下两三百人吧,这等场面倒让我有了马上加入的
欲望。

  走到四楼,前台一个体型丰满面容娇好的小丫头拦住了我:「先生,请问您
找谁?」

  「哦,我和刘芳约好了的,是来面试的。」偷偷看了看她的工卡,知道她叫
周小眉。

  周小姐拨了个电话,随即满面春风地带我到一个小会议室,让我在沙发上稍
坐,还给我泡了杯茶。她将茶杯放下时我瞥见她领口里面那一线深沟,心里不由
得一动:这小妞长得真不错,身材更是合我口胃,我要进了这家公司,这个周小
眉小姐倒值得一泡,随即暗笑自己真是色胆包天:八字还没一撇呢。

  一个人无聊地坐了一会,一个笑眯眯的秀气女子走了进来,我连忙起身问道
:「你是刘小姐吧?」

  「是啊,欢迎您陈先生。」

  接下来刘芳给我一张表填过,拿表出去一会,再进来时便是满脸笑容:「陈
先生,我们老总请您过去谈谈。请跟我来。」

  跟在刘芳后面,我发觉这女子身条倒不错,只是个头不高,估计也就是一米
五五左右吧,体重八十斤上下,暗想如此小个子女人,不知能不能承受我的体重?

  进了老总房间,大班台后面一个戴眼镜的矮胖的男子笑着站了起来,刘芳介
绍说是公司的沈总,沈总很和气地伸出手来与我握了一下。

  具体的面试倒挺简单。沈总没问我业务上的问题,只是东拉西扯,主要是以
前我工作上的一些事,偶尔他也说说现在公司的业务情况,如此竟谈了两个多钟
头,到最后沈总问:「陈先生在广州呆多久?」

  「明天晚上就得坐火车回江都,法院的几个人得回去呢。」

  「不用那么急吧,陈先生先在广州玩几天再说。」

  「呵呵,沈总,我身不由己啊。陪他们几个出来,事办完了我得把他们护送
回去,再说车票都已买好了。」

  「那,行吧。有事小刘会同你联系的。」

  与沈总和刘芳告辞出来,我心说看刘芳那眼神,只怕和沈总的关系不一般呢,
当然这也难怪,秘书老总长年在一起,有那层暧昧关系也属正常。只是,怎么面
试就是这个样子?莫非那沈总觉得我不合适,为了消遣随便和我聊聊?

  郁闷地回到宾馆,法院的人已经回来,与他们开了通玩笑,很快就忘了面试
过后心中的不快。

  晚餐后法院的同志说身体不太舒服,我只好请他们出去找了家按摩的地方。

  正躺在床上享受小姐的贴身服务,来了个陌生电话,却是刘芳的。

  「您好陈先生,我是XX公司的刘芳啊。」

  「呵,是刘小姐啊,你好。这么晚了还在公司?」

  「是啊,公司中层晚上在开会呢。是这样陈先生,我们沈总觉得您很适合我
们这个职位,您看您愿不愿意来我们公司呢?」

  「这个,没问题。」心里一下子很是轻松:天无绝人之路啊。

  「您什么时候将那边的离职手续办完,再来我们公司办理入职手续?」

  「两周之内吧。谢谢你了小刘。」

  两人在电话里商定了入职的手续及时间,待放下电话,兴奋之余将坐在旁边
的小姐拉过来在她脖子上狠狠地啃了几口。

0768 2010-9-24 02:05

  一百三十七

  终于要离开这座生活了十五年的城市了。

  走的这天何其伟开车送我。阿琼本来要送我上车,我说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就当我出了个长差,阿琼可能也怕控制不住,加上何其伟说有他去送就行了,便
没再强求。

  去火车站的路上何其伟仍在劝我:「飞哥,我说的话你再想想。」

  「其伟,不用想了,我心已决,先换个环境换种生活方式,真混不下去了再
找你们讨饭吃。」

  「飞哥,既然你铁心要离开一段时间,我也不强求你。在那边碰到什么好项
目,或想回江都发展,随时来个电话,咱兄弟们联手,肯定能做好。」

  「谢谢你其伟。家里有什么事你多关照。」

  「放心吧飞哥,嫂子那儿有什么事只要来个电话就成,我也会常打电话过去
的。你自己在那边多保重,有时间我会过去看你的。」

  「你那个项目谨慎点,别出什么漏子,你可得给我准备好退路。」

  「放心好了飞哥,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何其伟信心十足的话让我也安心了
不少。

  一声铃响,火车开动了。何其伟与江都车站都往后慢慢移去,就如我这十几
年的生活一般都成了脑后的影子。

  前方迎接我的,是一个新的环境,新的群体,新的空气。

  我不知道前方到底会怎样。也许还有鲜花,也许只有坎坷,可我已无退路,
只能义无反顾大踏步地朝前走去。

  车厢里的广播正放送着刘欢的歌,我一直不太喜欢刘欢的歌,不过现在放送
的这首歌却正映着我此刻的心境: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总有真爱,看成败,
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

  混沌的本命年即将过去,新的生活将出现在我的人生历程中。没有了以前的
灯红酒绿,没有了以前的安逸悠闲,也许此一去艰难无数,可不论怎样风吹雨打,
不论多少恶浪滔天,至少,我还有梦想。只要有激情在心,就如刘欢这首歌里所
唱的,一切皆可「从头再来」。

  如此一想,心里顿时轻松起来,安心躺在铺上听起了歌。这时广播里放的歌
已变成无病呻吟的情爱歌,朱铭捷先生凄婉地给女人们倾诉了一会《曾经的最美
》,接下来赵咏华小姐很神往地给男士们描绘起她想到的《最浪漫的事》,这两
首歌听得我好笑起来:那个朱先生,嘿嘿,每糟蹋一个漂亮女孩,成功抽身之后
都能「痛彻心扉」般假惺惺挤出几滴鳄鱼泪诉说那女孩是他「曾经的最美」;那
个赵小姐呢?不知她这一路上收藏了和多少男人「点点滴滴的欢笑」?她真会相
信最浪漫的事是与同一个男人慢慢变老?那还不把她给憋死?

  一眼瞥见靠窗那儿有小妞一个人坐着,尽管那小妞长相一般,可身材还是挺
不错的,尤其她凝望窗外田园风光时小脸蛋上那副专注神态惹人怜爱,我不由得
精神一振,从铺上爬起来,整整衣冠走上前去,努力装出绅士风度装出磁性声音
装出自认为很迷人的微笑问道:「嗨,您好,我能坐这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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