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艳遇编年史】【全】作者:何田田

waqqwqk 2008-1-24 20:14

正文2 276 危险游戏

    我气得不行。没想到她竟然是骗我的。更没想到她竟然大方地承认她是在骗我的!简直是目中无人到了极点,她把我当成什么了?

    我腾地站了起来,一把攥住她的手臂就把她向门外拖,嘴里说:“你走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吴琼一愣,嘴里笑着说:“你这人,怎么没情调到这种地步?和你开开玩笑而已,不至于就到了这种地步吧……”

    我理也不理她解释,火大!只是把她向外拖。

    她见我不理会她,竟然把她身体向下一沉,整个人的重量都落到了她的一只手臂上,甚至,有点半抱着我拖她的手(于是,我的前手臂上就有了惊涛拍岸的感觉)。我的手臂不由得向下一沉,本来想就这样不顾她的死活,就拖着她向外走,但抬手时,却终于没有忍心把这样一个美人儿,顺着地板向外拖。

    于是,我想把她向上抬一点,半拖半拉着拽出门去,谁知一抬手,只觉得她忽然变得如千斤般的重,竟让我抬不起手臂。我心一急,气沉丹田,猛地向上一抬,只听得“嘶哑”一声,吴琼仍然赖在地上而她的那只漂亮的外衣却被我扯坏了——硬生生地拉下了一只袖子。

    那只袖子还捏在我的手里,象一条鲜艳的旗帜微微地有些颤抖。而她,吴琼一条光洁的臂膀,裸在我的面前,白得有些耀眼。

    我们都愣住了。过了半天,我才小声说:“对不起……我赔你的衣服,还不行吗?”

    吴琼的眼睛,冷得象是要杀人。她看着我,眼睛如果是刀的话,估计,我早已经让她剁成了肉酱了。

    “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有点惧怕她了。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是对求知的一切所持的莫名的担心。

    吴琼的眼睛,始终只是死死地盯着我,仿佛只要我一动弹,她就会扑上来,一招“九阴白骨爪”,就算不把我的头上留下五个指孔,也会让留下五个哗哗流淌着鲜血的血槽……

    我把心一横,反正装孬也没用,不如痛快一点!我把那条袖子向她的脸上一扔,大声说:“看什么看?你自找的!……”

    吴琼愣了,她估计没想到我会忽然向她发难,她的脸色顿时红了起来,然后,变成一种不好看的青色,最后,竟然一块红一块白,看起来格外的吓人。

    我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晃了晃,冲着她大声喊道:“说吧,多少钱,我赔!厨房里有菜刀,才磨过的,要你的喜欢,要是你需要,你就拿来砍我几刀吧!给大爷一个痛快,别这么眼巴巴地看着我!”说话之间,感觉到自己的唾味星四溅,估计有不少要飞到她的脸上……

    吴琼的脸色阴晴不定,过了半天,才把落在她肩膀上的袖子拿下来,象撕一张纸一样,“嘶……嘶……嘶……”竟然慢慢地把那条袖子,撕得粉碎。然后,手一松,破碎的布片象是恐怖的蝴蝶一样,四处飞散开去了,象亡灵扑向坟地一样,四散着,落到了地上。她头歪了一歪,忽然说:“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你以为我要杀你,还需要用菜刀?”

    “哼!”我鼻子里吐出一声冷哼。

    她这种轻蔑的口气,反而激起了我的斗志。我忽然想到,我会的“李代桃僵”的功夫,可以把加在自己身上的攻击,反射回去,她就算再厉害,也只能伤到她自己——但是……不知道这个功夫对她是不是管用,但也只有拚一拚了。身体不由得紧张起来,心意却放松了,把“李代桃僵”的意图,发挥到了极致,就等着这个疯丫头的忽然发难。

    吴琼缓缓地举起她那只裸着的手臂,慢慢地,慢慢地举了起来,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在她手臂停住的一刹那间,我忽然有了一种错觉——她的手臂、特别是前手臂是透明的,象不存在一样,只有一个虚虚的轮廓,而不再是有血有肉的一只手臂了。直到手臂的后半部份,才依稀有了一些过渡,直到她的肩膀,才似乎是个人的身体——我甚至能看到她的腋窝里寸草不生,竟然象她的小脸一样光洁……

    费了老大的劲,才收拾起心神,我干脆闭上眼睛,只靠着自己的感觉,去捕捉这个女妖的存在……但感觉里,也只是依稀的一个影子,真不知道她是用什么法子,把自己隐身的。这让我有一些绝望,但……随它去了,我不打算睁开眼睛去面对这眼前的恐惧。

    但过了许久,却没有任何动静。我忍不住睁开眼睛一看,却见吴琼仍然站在我的对面,她的手已经放下了。她的脸色已经缓和如初。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何苦和她为了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斗个你死我活呢?我在和她争什么?值得吗?我忽然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对自己刚才的自尊心气恼,感觉到了可笑。如果我真的为这些小事情……一点意义也没有。

    “你……不打我几下消消气?或者杀了我?”我妥协了,语气里透着和解的诚意。

    吴琼点了点头。然后,慢慢地后退,又缓缓地坐在了椅子里。

    她把头低下,过了几秒钟,又把头抬起来。她的眼睛里不再有仇恨,而是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说:“我的水凉了哦,你不替我换一杯吗?”

    我点了点头,去为她换了一杯热水。

    她点了点对,优雅地说:“谢谢。”

    我不知道她葫芦里还会卖什么药,把以,也不动声色地坐在她身边的椅子上,自己的杯子,也喝了一口热水,说:“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吴琼展颜一笑,说:“嗯……我想通了,就算我们不是亲人,也应该是朋友,怎么能见面就吵呢?不是吗?”

    我心里想,咱还是敬鬼神而远之。女人心,小孩脸,特别是你这种漂亮女人,自信得一塌的,嗅还是离远点。想是这么想,我还是对她说:“是呀。”

    吴琼说:“我以前可不是这么想的。要是以前,估计,我已经把你做了……”

    “是吗?”我眉毛一挑,问她:“要是真的那样,你……那样做真的值得吗?”

    吴琼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却吟起了一首诗:“正如花会凋谢/正如青春消逝/生命的每一个阶段/亦复如是/生命/会在每一个阶段召唤我们;心啊/预备告别过去/重新开始/心啊/勇敢地寻找/寻找新的境地/我们必须离乡背井/否则便要受到终身监禁/心啊/就是这般/要不断/告别/辞行”

    我听着,不知道她要表达的确切的意思是什么。她要和什么辞行?

    吴琼吟完了诗,喝了一口水,说:“没有什么事情值得做,也没有事情不值得做。在某些阶段里,我们必须犯傻的。你不觉得吗?比如说,你刚才放声大哭,值得吗?”

    我脸一热,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说:“爱情,你的、我的、是不一样的!也许是你四库全书,但你也不会明白的。”

    “哦?”吴琼摇了摇头,说:“爱情只是一个借口,只是一个花招,不是吗?”

    我摇了摇头,说:“你说的完全不对。”

    吴琼笑了一笑说:“为什么不对呢?你的意思是,只要是人,就会有情感,就能享受爱情,是吗?”

    “当然!”我肯定的说:“在爱情面前,人人平等!”

    “哦?”吴琼忽然问:“那这么说,太监也会有爱情吗?”

    我一愣,没想到她会问这么刁钻的问题,只好说:“理论上讲,应该……有吧。”

    吴琼笑了笑说:“有些东西,你今天觉得是对的,但明天,你就会知道,其他,你是错的。不是吗?”

    我摇了摇头说:“对的东西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如果说昨天我们觉得某事情对,今天觉得某事情错,那么,对与错,只是我们自己的认识,而不是事情的本身。”

    “挺想得开的嘛!那你不应该有什么烦恼呀!”吴琼看着我说。她说的话让我觉得有点取笑我的意思,但看她的神情,却是很正常的平和,没有一丝的调侃。

    “惭愧,只是纸上谈兵而已。说到并不能做到,眼高手低,有时候说的只是理想状态。”我解释说。

    “哦?那你为什么会某些事情烦恼呢?眼高手低是根本的原因吗?”吴琼问我。

    我想了想,说:“好象也不是的。可能主要是的原因是自己找不到方向……”

    吴琼噗了点头,眼睛看着我,等着我说话。

    我本不想说,但见她眼巴巴地看着我,只好接着再说两句:“可能是我没有信仰的原因。所以,总觉得事情没有什么对与错。以前,是与非的观念分得很清,尽管有些认识是极其错误的,但那时候,自己还是有方向的,知道自己要向什么地方去。但……我越是认识这个世界多一点,就越觉得乱七八糟的,理不出头绪来。我应该相信什么、拥护什么、怀疑什么、反对什么了……所以,会不快乐,所以,会觉得生活一团糟。有时候,我也会念一段经文或者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是,自己的灵魂,却始终也不能安稳……你呢?超人姐姐?”

    “超人姐姐?”吴琼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然后,笑了,说:“你说话真是有意思……你觉得有真理吗?你刚才说“对的东西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那你觉得这是你的信条吗?”

    “好像……也不肯定……”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不能确定。“你觉得呢?”我接着反问道。

    吴琼眼睛看着我,没有立刻回答,眼睛里流露出我不懂的东西。每当这时候,空气好象变得稀薄,好象我们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好象,我能感觉到,空气被自己吸进肺里再慢慢地吐出来时那种稀薄的阻力和微小的气旋一样。

    过了一会儿,她开口说话,但她一开口,就吓了我一跳:“其实,刚才,我真的想把你做了!”

    我身子一抖,心里想,最毒妇人心,看来真的不假——我与她,并没有深仇恨呀!

    吴琼看着我,眼里有着含糊的歉意,接着说:“可是,当看到你眼睛和你睫毛微微的战栗的时候,我读到了你心里的恐惧……我忽然觉得,你象我的小弟弟一样,需要我的关心,需要我的照顾……所以,我想,给……给自己一个机会,是的,给自己一个机会!”

    我愣住了,既羞涩,又好奇:“你?机会?什么机会?”

    吴琼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却说:“你知道吗?也许是恐惧,支持着这个世界。恐惧是宗教的所有教条的根本,也是人类生活所有方面的基础性的东西。”

    “不会吧……”我想了想说:“这样说是不是片面了一点?”

    吴琼点了点头说:“也许。但你要仔细想一想,也会明白的。对人类本身的恐惧,支配着人的各个方面的生活,而对自然界已经知道与未知的一切的恐惧,成就了宗教。人掌握的东西越来越多的时候,就越来越发现自己,有太多的东西不能把握。就象一个孩子,长大成人之后,发现自己,越来越穷越来越茫然,就象你……”

    我黯然了。她怎么能用我来打这个比方呢?我还是有点不自在。她怎么能一点面子也不给我呢?

    吴琼浑然不觉得我的郁闷,扭过头看了看窗外,用手指了指,接着说:“看一看我们的窗外,看一看那些在城市灯光映照下,显得暗淡的星星!你会常常去看一看它们吗?看到它们你会想到什么东西?”

    我抬眼向窗外望去,只看到几点微弱的星光,若有若无,还不及最远外和路灯明亮。我回答道:“以前在乡下的田野里,我会看一看明亮的星星,会觉得轻松和宁静,但现在,没有这个习惯了……”

    吴琼摇了摇头说:“我每天晚上,在睡觉之前,都会打窗户去看一看窗外的星星,除了阴天雨天以外,当然。每次我看到这窗外的星星的时候,我就不会骄傲了——四库全书又能怎么样?我就算知道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的书上所写的每一个字,又能怎样?就算我是这个星球的主人,就算我无可争议不可动摇地拥有这个地球上的所有的一切,又能怎样?和窗外的我们能的群星以及我们现在既看不到又不了解的星星以及隐藏在星星背后的、无边无垠的宇宙比起来,我还是一无所有。所以,我很孤单……”

    “……”我想说点什么,却实在找不出什么来应对吴琼的话。她这样的个小女子,原来并不象我想象中间的那样小心与心胸狭隘,而是……怎么说呢,似乎有着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广远的胸怀一样,至少,听她的话是这样子。

    “在过去的十年里,我渐渐地明白自己与自己身边的人是不一样的,所以,我更是如饥似渴地读我所有能找到的书,并且,过目不忘地把它们全记住。我想从书里,找到另外一个世界。但我现在却放弃了。那个世界,在书里其实是找不到的。人类几乎所有的哲学,都有着不可一世的自大。很少有人能认识到,人类其实——不管如何发展,都只是这个在宇宙中的微不足道的、极其渺小的星球上的偶然的寄生者。人类能够活动的空间,也仅仅局限在地球上肤浅的表面上的某些局部的地区。但人类却轻狂地认为,自己在他无意义的生存里,所得到的些许经验,具有着所有的宇宙的哲学上的意义……当然,也有人不这样认为,但也只是可悲的悲观主义者,更看不到生活里一丝的光明。”吴琼说着,停了一下,脸上骄傲的光彩隐去,显现出许多疲惫的气息,看上去竟然也是那样的优雅,要命的是,这样看上去竟然是特别的亲切,那种感觉就象初次与她近距离接触时的感觉差不多……

    吴琼不理会我眼睛里的亲切,而是接着说她的事情:“可是……我们却只能活在这个世界上,而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甚至,想要跨出国门,还要受到诸多的限制。而且,身体,永远不如思想灵巧……所以,到最后,还是一团糟。所以,到最后,还是要回到你刚才说的那个问题上来。我们应该信仰什么?可是,却没有什么值得我们去相信!所以,后来,我只相信我自己了!相信我的身体相信我的灵魂,做一切我可能做得到的事情!”

    “你……做到了吗?”我插了一句话,问道:“可能做到吗?”

    “你爬过山吗?也许你好不容易爬上了一座山头,以为自己征服了一座山,希望自己做的是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丰功伟业。但事情总会让你失望!也许,你费尽千辛万苦做爬上去的山头,竟然有一个小房子,房子里卖的是你天天喝得腻烦得要死的啤酒,是一个品牌,甚至是一个批次的……反正我是有这种感觉。每当我想到了某事情,以为自己找到了答案,然后,我会到图书馆求证一下,这时候我会发现,自己的想法并不新鲜,有许多人也这样想过。所以说,有更多的人,比我想的更多,想得更远!这你能明白吗?”吴琼眼巴巴地望着我,象是在等我的回答,又象在无意识地看着我。

    我咳了一声,说:“有的。那种感觉,是失望的感觉,是一种无奈……”我信口了几句。

    吴琼看了看我,说:“你看我的眼睛!”

    我看了看,笑了笑说:“很漂亮!没有眼屎呀!”

    吴琼瞪了我一眼,接着说:“你看到我失望了吗?你觉得我无奈吗?”

    我听她这么一说,不由得仔细地看了看她的眼睛,果然,在她的眼睛里,看不到失望的和无奈的东西。不由得有些好奇,就问她:“你……把它们藏起来了?”

    吴琼哭笑不得,扬起手,象是要揍我一下,但手扬起后又放下了,她说:“你正经一点好不好,我们在说正经事!”

    我心里想:我还烦跟人说这些哲学的东西呢!不全是你在说嘛。但我还是给了她面子,说:“为什么你会这样?”

    吴琼接着说:“我很自信自己与别人不一样。虽然从大的意义上讲,就算我们谁拥有这整个地球上所有的一切,而从整个宇宙的意义上来说,他依然是一个一无所有穷光蛋。但是,有些历程,我们却是必须经历的。只有经历过,才会明白一些事情,而不是你说的那种纸上谈兵。就象我刚才说的爬山,也许那坐山在许多年前就有人攀登过,征服过,但对于我们来说,对于我们这些没有攀登过的人来说,它永远是一坐新的山峰,在我们没有去过之前,它永远都是一块我们没有征服过的处女地,你说是这样吗?”

    我点了点头说:“明知道是空,还是要去求索,是这样的。对我来说,不仅仅是是对未知世界的求索,同时也是对自己爱人与爱自己的人的沉重的责任。”

    “沉重?”吴琼眉毛一挑,问:“你认为是这样?算了,不说这个。我们既是撒种者,也是收获者。所以,今天,我想引领你,也是为了明天,你来引领我走向更远的地方。”

    “你?”我问道:“你要引领我?引领我?我?引领你?不敢当!”我问道。

    “是的。”吴琼自信地说:“我暂时性地比你要高明,你不觉得吗?”

    我没有觉得,我觉得大家是各有所长!但我又不好直接说。我的脸皮在应该厚的时候,只是稍稍厚了一点,但没有厚得恰如其分!厚脸才是一门真正的大学问呢。我只好说:“嗯,好像你高明一点,你是傻博嘛!”

    吴琼格格一笑,说:“我傻吗?不说学历!而且,我的肌体的回复能力显然比你强得多!这应该是你能接受的事实的底线,是不是?就算你不承认其他,你也就应当接受这样的一个现实!不是吗?我的伤口比你愈合得更快!我的耳朵比你听得更清,眼睛比你看得更远,头脑想问题的速度比你更快记忆比你更清晰深刻……至少目前,你不得不承认,是吧?”

    我无奈地点了点头。有些人生来就是天才,和我们这些普通人比。

    吴琼点了点头说:“承认现实,才是乖孩子嘛。你知道吗?我今天又在实验里泡了一天,我算是基本上明白了为什么你没有我这样厉害了!”

    “哦?你基本上明白了?你确定吗?”我害怕她说的这个基本!我害怕成了她做实验的小白鼠。

    “我……确定!”吴琼大声说道:“我很确定的。我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你的基因里明明也有第三条螺旋,但却不厉害的原因了!”

    “是什么?”我疑惑地问道。吧!”

    “你的基因里,那个第三条螺旋,是在休眠状态的。就象冬天里沉睡的狗熊,需要温暖的春天的阳光来唤醒它!”吴琼自信地说。

    “狗熊?阳光?”我笑了,说:“你的意思是,你是阳光,而我是狗熊,是吧?”

    吴琼点了点头丝毫没把我调侃的口气当回事情,反而以赞赏的口气说:“是呀!这一次你不笨!”

    我哈哈大笑,说:“阳光?亏你想得出来!……哈哈哈哈……阳光,啊……哈哈哈哈……春天的阳光,你照吧,把狗熊从冬眠里唤醒吧!”

    吴琼点了点头,说:“好,那我就开始发光了!”说着,她向我抛了一个炫目的媚眼,站起来,轻轻地拉着我的手说:“跟我来!”

    她竟然是要拉我到卧室里去……她此时的温柔,竟然让我不由得既受用,又觉得有着一丝阴冷的寒意从心底里升起——她要做什么?她是要和我到卧室里……难道她是个怪胎能强暴我通过交合来传递彼此的基因?她……还是要做什么?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已经不由自主地被她拉到了卧室。

    “我要把你眼睛蒙上,你可不许偷看哟!”她说着,变魔术一样,从袖口里,拿出一条红丝带,说着,不由我分说,向我怀里的扑,搂着我的脖子就把我的眼睛用红丝带蒙上了,然后在我的脑后,扎上了一个结。

    “你要干什么?”我问她,满心的疑惑,说着,就想用手把那丝带扯下来。

    “别动别动。”吴琼一把把我的手拉住,力气竟然是无穷地大,轻易地把我的手拉住了,再也举不上去。

    我叹了一口气,把手放下,说:“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猜一猜呀!”她格格地笑着说。

    “猜什么猜?你莫非是要杀你要?或者要生吃了我?”我本来想问她是不是想要强暴我,但终于没有说出口来。

    却听她说:“我要强暴你……嘻嘻。”说着,竟把我向床上一推,就把我推倒在床上。

    因为眼睛被蒙上,所以我的身体平衡不好控制,只觉得一阵慌乱,手不由得四处乱舞,却一不小心,成了抓奶龙抓手,把吴琼的乳房抓了个正着。手里涌过来澎湃的波涛的感觉,让我的身体不由得有了反应。

    吴琼身子一扭,摆脱了我的一只手,却让我的另一只手停在她丰挺的胸部。过了几秒,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象是呻吟着说:“你好坏哟,一点也不乖……”说着,把我放在她胸口的手,轻轻地拉下来。

    我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留念。她的胸乳,还是处女的那种,弹性并不太大,却异常的结实,握在手里的感觉,有着说不出来的好!

    “坏小子,可是要受惩罚的哦……”吴琼呢喃着说,身子,却软软地伏在了我的身上。

    我伸出一只手,把她抱住,另一只手,任由着她的手轻轻地握住。我假装叹了一口气说:“你要怎么罚我,你就罚吧!”心里想,快来吧,我想要……

    吴琼点了点头,下巴在我的胸前蹭了蹭,说:“好吧,你别急,我就要罚你了……”

    忽然,我觉得不妥——我嗅到了一种异样的味道,那是、是一种锋利的刀锋的味道,就象上次在公交车上和译帮的小偷交手时嗅到的刀锋的味道有点象。身子不由得一抖,颤声问道:“吴琼,你……你要做什么?”

    吴琼格格一笑说:“胆小鬼!姐姐不要你的命,但是……”

    “但是什么?”我正说着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环抱着吴琼小蛮腰的手,被她拿开,然后,被她的手送到了我自己的头下,枕着——糟了,我心里想,这下更没有反抗的余地了。我想挣扎一下,但自己力气没她大,估计挣扎了只是出丑,还不如赌她没有恶意的好。所以,我的心狂跳着,却没有动。

    “这样才乖嘛……”吴琼的手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脸,嘻嘻笔着。

    笑声末落,我只觉得被她握在手里的手蓦然一紧,接着忽然觉得手掌一麻,接着,又被她的手紧紧握住。

    隔了三秒钟,钻心的疼痛,排山倒海一样的从手上窜了出来……

    我刚想动,只觉得脖子上簌然一凉,竟被一把尖刀抵住了……

waqqwqk 2008-1-24 20:14

正文2 277 无中生有

    我一惊,身体随即有了激烈的反应,“李代桃僵”自动施出,一股强大的反激力,似乎要猛然反扑出去,但……却虎头蛇尾,在自己的身体里,刹那之间又消失了。就在这不到千分之一秒的光景里,我明白了“李代桃僵”的弱点——象这种用尖刀破喉的攻击,所使出的力量,只需要一点点,所以,就算我能把“李代桃僵”完全发挥出来,那结果还是一样——吴琼不会受一点伤害!那反激回去的力量微乎其微。所以,这些天来,我对“李代桃僵”所寄予的厚望,是一个错误!“李代桃僵”只能是一个辅助性的功法,而不能作为自己的看家本领!

    我有点绝望。小声(不敢大声说话,怕尖刀会刺破我的咽喉。)说:“吴琼,你……用刀抵着我的脖子做什么?”

    吴琼不忘记格格地笑一笑,才开心地说:“你这人,看起来挺老实,其实是个小坏蛋!每到半夜里,老是偷偷察看姐姐房间里的动静,连姐姐洗澡,你也偷听,是不是?你以为我不知道?哼,要是不用刀子顶着你的脖子,你能这么乖吗?”

    “我……”我一时语噎,过了几秒钟才问:“你不让我动,是在干什么?我的手是不是让你切下了一块肉?怎么这么痛呀?”说着,竟不由自主地呻吟出声来。

    吴琼一只手握着我那只疼得钻心的手,另一只手用刀子,抵着我的脖子,不紧不怕地说:“我在做一个实验呀!嗯……一会就好了,大概说要半小时吧……”

    我一听就急了:“什么?你……做实验?做什么实验?我又不是你的小白鼠,你怎么能这样……”

    “没胆鬼!”吴琼轻轻地挪了挪她的腿,踢了我一脚,说:“这个实验,说不定能唤醒你DNA里的第三条螺旋呢!难道我们不应该试试?”

    “什么?……你怎么做的?”我有点惊慌,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嗯……其实很简单的。先把我的手掌划破,形成一个创伤,让它流血……”吴琼说。

    “什么?你把自己的手也划破了?”我问她。

    “当然了!不然怎么做实验呀?哼,难道我就不疼?就你这样,还是个大男人呢?……然后再把你手掌划破,接着,把我们的伤口按在一起,让我的血流到你的伤口里,你的血流进我的伤口里,这样,我们的血液会带着我们两个人的基因,进入我们俩人的循环系统里去。这样,过半小时,我们再看看,会不会我们的血液之间,发生什么事情……”吴琼得意地解释道。

    我听说她也让划了一刀,虽然是她自己动手的,但仍然很解恨,于是心里的不平衡稍稍好了一点,但还是有许多不放心,就接着问她:“你……把刀子拿开,我不动就是……你……对了,我们的血型是一样的吧?”

    吴琼慢慢地把刀子收了一点,但她嘴里却警告我说:“你可别乱动!……我出刀很快的,以你现在的身手,根本反应不过来的,你明白吗?……我们血型嘛,有那么一点不同……”

    “什么?不同?你知道那会引起排异反应的!”我大声说道:“快把你的手拿开!”

    “哦……那是不可能的!你安静一点,不然的话,我就算不杀你,也会把你给……阉了!”说着,吴琼手里的尖刀,竟然,真地向我的下身,捅了一下。

    钻心地痛,倒在其次,估计下身那个我一直珍爱的家伙,皮肤肯定让她给戳破了!这一下把我吓得魂飞魄散,想不到她说来真的就来真的。“别……”我大喊了一声,顿时,腿上又让她扎了一刀。虽然都是外伤,但却都很疼!这家伙,描着下刀的地方,都是神经密集的地方,所以特别的疼,很有威慑力。

    “别再大声说话!不然,我认得你,只怕我刀子认不得你!”吴琼严肃地说。

    “呀……”我一声沉闷的喊叫,硬是让自己压在了胸腔里。这个女魔鬼!我在不知不觉中间,落到了她的陷井里去了,起先的那些不切实际的琦丽的想像和对漂亮女人的莫名的渴求,不光全成了泡影,而且,现在我不得不去面对一个残酷的现实——我成了吴琼的实验品。

    “嘻嘻,说实话……”吴琼向我的脸吹了两口气,说:“要是不怕别人听到,让你大喊大叫地,听起来也是蛮有趣的哦!”

    我心里想,你觉得有趣,我却觉得要是我拿刀子戳得你鬼喊比较有趣呢!但我终不敢激怒她了——她会来真的!操!我在心里,把她的祖先一一问候了一下,但还是不得不回过头来想一想如何渡过目前的难关。

    “吴琼姐姐……”我小声叫道。

    “乖弟弟,叫我有什么事情?”听声音,估计吴琼一定是眉开眼笑,看到我低眉顺眼的样子,她就会开心得不得了。

    “那个,你的血型是什么?”我问她。

    “是B型血呀!你要替我算命吗?”她调侃我。

    “不……我的血型是AB型的……因为AB型血除了同型血的人以外,不能输给任何别的血型的人,可以接受任何血型的输血而不致产生凝集反应,所以被称为“万能受血者”,所以,我的血液从理论上讲,是可以接受你的血液的。但你的血液就不一样了,你必须接受O型血或者是同型血的输血。现在这样子,我的血流到你的身体里去,这样血液交溶,对你来说,是会有生命危险的。你不知道吗?”我劝她。

    “哼,我是专家,学的就是这东西,有没有危险,有多大的危险,我比你更清楚。”吴琼哼了一声,依然紧紧地握着我的手。

    我一听,没辞了。是呀,人家可是学这个生命科学的博士呀!我还叽里呱啦地跟人家讲这道理做什么呢?

    “你……你不松开看看我们的伤口的血是不是凝结了吗……”我没话找话说,想缓和一下自己的紧张的情绪,却在无意之间,出了个馊主意儿,让自己马上吃了个大苦头。

    吴琼听了我说的话,真的慢慢松开了我的手,另一只手里的尖刀,却停在了我的胸口。我就觉得自己的手掌心,又传过来一阵更猛烈的痛——感觉是吴琼的手指,把我的伤口,向两边上扯了扯,可能是希望这样,让血流的更快一点吧——血真的流得快了,我感觉到我手心流出来的血,把我的衣袖也浸湿了,贴在手腕上,既恐惧又难受。把我后悔得一溻胡涂,不该出这个主意……

    “天啦……”我压抑地喊着:“你就不能用其实的方式吗?”

    吴琼重新握紧我的手,然后,又很受用似地伏在我的身上,在我的耳边笑着说:“别的方式,我也想过了呀,但哪里有这种方式显得我们亲密无间呀!用冷冰冰的针管抽?然后再注射进我的血管里?你要是喜欢那种方式的话,我也可以做到的,我的房间里就有针管,要不我们现在去试试?”

    我一愣,原来这个死丫头是有备而来,说不定是算计了我很多天了,就算自己再折腾,估计,也逃不出她的算计。至于多试几种方式,只能凭添痛苦而已!这样一想,我赶紧说:“既然我们现在已经做了,就做吧,其他的方式也许不好……”我可不想再受其他的折磨了。她奶奶的,我终于受报应了,落到了这个女疯子的手里。

    “说说看嘛,看看是不是比我这想法还有创意?”吴琼忽然变得虚心起来。

    “不不不,还是你说的有创意……”我不敢去惹她了。

    “不行,你一定得说一个!难道你是在消遣姐姐不成?”吴琼似乎不悦。

    我想了想,说:“是你让我说的……听说,情侣们长时间在一起生活,会越长越象。所说,原因是他们在一起…做爱……,男人的精液留在女人的体内,会被女人吸引,从而直接改变女人的DNA的原因……你觉得这个主意好吗?”

    我慢吞吞地说道,实在相不出其他什么好办法,只想说这个,她一口拒绝,那正好!我们就不用再试什么其他的“好主意”了。

    吴琼一声娇笑,一抬腿,在我的跨下,踢了一脚,嘴里说:“弟弟你好坏哟,真是条小色狼……莫非你想勾引姐姐不成?嗯……这个主意嘛,听起来,不象打针之类的冷冰冰地,似乎不错哦……”

    说到这里,她停住了,让我非常地紧张。似乎,盼望她答应,又期待她一口拒绝……男人总是色心不死。

    “不过……这个主意儿,似乎,只对女方有利,对你岂不是不太公平?”吴琼说道。

    “不不不不不……我是无所谓的。”我赶紧说道。说完了才觉得我的这个回答有点太猴急,而且,说起来也不太妥当。

    果然,吴琼噗哧一声笑,说道:“你无所谓,姐姐可有所谓。我可不能欺负你……”

    我心意想,你手里拿着刀子,还说没欺负我呢……嗳,今天让一个女人收拾得服贴贴的,也算脸丢到家了。正想着,就听吴琼说:“我可不会欺负你……但你要是不听姐姐我的话,我就杀了你……不过,等你比我厉害的时候,你也可以这样做!这岂不是很公平?”

    我听她这么一说,心里又燃烧起一点希望,但一想到,她那B型的血,正流进自己的伤口里,进入自己的体内。自己过了一时三刻,生死都不知道,还讲什么以后?想到这里,连忙问她:“我们的血混在一起,要是引起排异反应怎么办?”

    “这个……”吴琼叹了一口气说:“我还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我们就硬撑着吧,这就看看我们的命够不够硬了!”

    我一听,着急了,急得想翻身起来。但却被吴琼牢牢地按住了,手仍然被她用尖刀,塞回到我自己的头下枕着。靠,她那婀娜的身子,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大的力气。我心里想,她这个魔女,身体的恢复能力比我好,估计我挂了,她一定还会活着……这样想就更恨她了。

    吴琼在我耳边小声说:“你这么激动做什么??莫非你也认为我的这个实验会成功,所以很兴奋?”

    我气晕了头。骂道:“你TMD,身体好,估计不会死,就算死也会死在我后……只可怜我老人家了,死得不明不白了……”

    吴琼的尖刀在我的小腹上戳了戳,威胁说:“不许说粗话!我要的是个优雅的弟弟……”过了几秒,看我安静下来,才接着说:“死有那么可怕吗?你不是活得不好吗?不是活得不开心吗?你想想你刚才哭得天昏地暗的样子,不是寻死觅活的吗?要是这样死了,岂不是正合你的心意?二十年以后,又是一条好汉!重新再来,多好呀!”

    “我……”我气个半死,过了许久才说:“我现在觉得生命是多么的美好呀!我觉得,以前我的那些身边的人,对我是多真诚和温柔体贴……”

    “哦?无限地留念人世了?真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呀!要是我们能这次渡过这个难关,希望你能记住你现在说的话。”吴琼淡淡的说。

    我不出声,心里想起曾经在自己怀里娇声喘息的人儿,想起自己的朋友和亲人,越来越觉得这个吴琼,虽然漂亮,虽然身段一流,但她现在这样趴在自己身上,却让我半点也不觉得有什么美好的感觉,反而象趴了只沉重的牛蛙在我身上一样,让我全身都起鸡皮疙瘩,而且她这样长时间地趴在我身上,渐渐地让我觉得她压得我透不过气来了……不由得在说的时候,语气更冰冷了许多。

    我说:“吴琼女士,你压死我了,怎么这么重?你能起来让我喘喘气吗?”

    “不能!”吴琼干脆地说。

    然后,我们谁也不说话。

    慢慢地,我觉得自己的头晕得厉害,心也狂跳不已。想起自己的亲人和爱人,想起自己身上的责任,终于忍不住要对她说:“我好难受呀……是不是……有危险?要是我撑不住了,你送我去医院好吗?”

    “当然不行!那我们不是自寻死路吗?你想做实验室里的小白鼠我还不想呢!在这里撑着,还有一条活路,要是去了医院,绝对不会再让我们好端端地回来!”吴琼说得干脆。

    “你……”我气得发抖,但吴琼丝毫不以为意,还示威似地把她手里的尖刀,在我的身上划了划。

    “我真的很难受!”我说道。

    吴琼把刀子稍稍移开。因为我是蒙着眼睛,不知道她到底在做什么,她的刀子放在何处,而且,我的意识又捕捉不到她的存在,所以,我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等着她的下一个动作。

    非常地意外的是,过了几秒钟,就觉得她的嘴唇吻到了我。我本能地摆了摆头,把她的嘴唇摆脱,心里一点情欲也没有。但吴琼的嘴唇,不屈不挠地追了上来,终于让她吻上了。我不知道她搞什么鬼,但本能地觉得不是什么好事情,所以嘴唇紧闭。她的舌头,灵活地在我的嘴唇上舔了舔,手里的刀子,同时,在我的小腹上恐吓似地顶了顶。我没办法,只好张开嘴唇。

    正在迷糊的时候,就觉得一种苦味,进了自己的嘴里,接着,一颗药丸落在了自己的舌头上。吴琼的嘴唇离开我的嘴唇,接着,她命令道:“把药吃了,再张开嘴给我看!”

    我没办法,把药丸吞了。

    吴琼满意地用刀子拍了拍我的肚皮,说:“这是颗强效的安眠药,会让你死死地睡上一觉的。要是明天你还能醒来,你就平安了。”

    我黯然,心里想,要是我醒不来呢?但问她也是白问,白白地自寻其辱,所以,干脆也不问她,闭上眼睛,等着一个末知的世界的到来。

    吴琼见我不说话,也不理我。

    就这样带着头晕目眩的感觉,带着莫名的莫名的恐惧,我沉沉地进入到了不醒人事的的状态里去了……

waqqwqk 2008-1-24 20:15

正文2 278 轮回

    阳光照到我的眼睑的时候,已经是接近上午十点多了。从来没有用过安眠药,所以,睡得特别的沉。醒来以后,觉得浑身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酸痛,这时候,才想起,这个早晨与众不同。

    我渡过了危机。原来,并没有想像中间的那样坏!

    只觉得口喝得要命,而且,身体疲乏得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头晕晕的,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撑着自己的身躯,从床上爬起来,想去厨房倒一点开水喝。刚下床,只觉得脚下一滑,摔了一跤,但倒下时,却没有摔在地板上,而是觉得……一种怪异的感觉——竟然摔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定神一看,在自己身体下压着的竟然是吴琼。

    向边上一滚。再仔细一看。乖乖,她一动也不动,脸色苍白里还透着一种淡淡的青色。要不是刚才摔在她身上时,感觉到了她身体的温热和柔软,我一定以为她已经死去了。

    我向她靠了靠,推了推她,喊她:“吴琼,吴琼……”

    她无声无息。

    我试了试她的鼻息,若有若无。

    再试了试她的脉搏,也极其地肤浅。要过几秒钟,才极其涩弱地感觉到她的脉搏动了一下。

    但她的肌肤,却有点烫手。

    我发呆了半天,才想起来,先要把她弄到床上去。于是,把她抱到床上。……嗯,这样无声无息地倦在自己怀里的感觉,才象一个女人的感觉……

    该怎么办?我抬起她的手掌看了看。她的手掌上的伤痕,还没有完全地愈合。再看看我自己的手掌心,一道刀痕,更是触目惊心。

    我忘记了口渴,不得不去面对这个问题。她有伤,而且,是在我的房间里受的伤!

    我想先把她送回到她自己住的地方,但是,这么一个大白天,扛着一个垂死的女人,要是让人看见了,就算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但要让她呆在自己的房间里,要是缓不过这一口气来,她最后挂了,更坐实了我杀人的罪名!

    也许,不管从哪方面考虑,先救她是应该优先考虑的事情。但一想起她对我冰冷凶恶的样子,我真想放手……当然,也只是想想。

    象我们这样血型不合的,血流到一起,肯定会有输血反应的。在临床上,死亡率是很高的。但是,象吴琼这样的专业人士,不会不知道这一点。她这样做了,一定有她自己这样做的道理。但……也许她太自信了。估计,她是想从我床上起身离开的时候,摔在地上的——她和不从心了,不然不会睡在地上的!

    象这样的反应,也属于很正常的事情,如果她不是她想像中的超人的话。人的血型是指红细胞表面抗原的差异。从广义来说,血型包括红细胞、白细胞、血小板、血浆等血液成分的抗原差异。当有差异的血输进血管里的时候,就会出现排异反应。象我的血型是AB型的,是万能的受血者,尽管如此,也尽量还是要接受AB型血的输血。象吴琼那样B型血的人,接受其他人的输血,可能O型的还要好一点,其他血型,A,AB型的血输到她的血管中,几乎是百分百地出现ABO反应。

    出了反应了,要是在医院里,那么,要采取的措施是一套一套的,什么立即抽取受血者血液加肝素抗凝剂,分离血浆,观察血浆颜色,测定血浆游离血红蛋白含量;什么尽早检测尿常规及蛋白含量;什么输血后6小时抽取受血者血液,检测血清胆红素含量、血浆游离血红蛋白含量、直接抗人球蛋白试验及血清抗A、抗B凝集素效价等等……但我现在,一件事情也办不成。

    她又害怕上医院。我知道她是宁死也不想让她信不过的人知道她的秘密的,所以,我也不能送她去医院。

    但愿她的命硬一点,再硬一点,硬到极限。

    我想来想去,还是在忐忑不安中,跑到街上的药店里注射器的生理盐水,回来给她输液。

    在回来时,上楼梯的时候,差一点摔了一跤。觉得身体虚弱得很。好象一点劲也提不起来。

    坐在房间里看着生理盐水一滴一滴地滴进吴琼的血管里。我坐在床上,心里满是担心。但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后来,索性躺在床上,就睡在吴琼的身边。不过地伸出手来,去试一试她的脉搏,看看她是不是好了一点。

    好不容易把一瓶水挂完,竟花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

    吴琼还是没有苏醒过来。

    但她已经有了一点好转了。似乎,她的心跳,比刚才强了一点。

    我松了一口气,但终究不敢把心完全放到肚子里去。因为她仍然是昏迷不醒。

    似乎她知道会出现这种境况。比如,她就让我服用安眠药,让我处于昏睡状态之中——是不是在沉睡的状态下,对身体的恢复有好处呢?我不知道,只有吴琼知道,但她却……

    就这样,等到傍晚的时候,我已经给吴琼输了三瓶生理盐水了,但她还是没有苏醒过来,情况仍然只是有一点点的好转,却象在迷雾中,看不清前面的方向。

    很焦急!小玲到医院了,我却象是在躲着她,一整天没有去医院,这……会让她担心吗?所以,天黑以后,我咬了咬牙,把吴琼单独留在了我的房间里,自己跑到了医院里,去看一看。

    到医院里的时候,小玲不在。那个石春芳说,小玲和丁总中午的时候,出去办一点事情,中间,回来了一次,但马上又走了。石春芳还问我怎么没有和她们在一起?

    我着实松了一口气。看了看床上的小丽,亲了亲这个已经睡了好多天的女孩儿,这个自己命运里的……然后,又赶紧跑回到自己的住处去。

    回家一看,嗯,情况没有进一步的恶化,吴琼依然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一动也没有动。

    我叹了一口气,心里想,难道,我真的是颗灾星?所以和我打交道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遇上恶运?小丽在医院里躺了许多天了,这个吴琼,又无声无息地躺到了我的床上,昏迷不醒,而且,比小丽更吓人,她还随有一去不回的可能……

    随便做了一点东西吃。想了又想,把吴琼放在自己的房间里始终不是个事情。

    于是又找了几枚别针,上了楼,三下两下,把吴琼房间的防盗门捅开了。(也许你以为我瞎吹,其实防盗门很好对付的:机械防盗门锁分为普通防护级别(A级)和高防护级别(B级)。A级锁防技术性开启不少于1分钟,破坏性开启不少于15分钟;B级锁防技术性开启不少于5分钟,破坏性开启不少于30分钟。象我的水平,一般的A级门锁,五秒以内绝对能搞定的。)

    回到自己的房间,还是犹豫了一下,就把吴琼把起来,听了听门外,整个楼没有动静,才象小偷一样,抱着吴琼,窜到了她的住处去。等把她扔到她自己的床上的时候,我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时候,觉得自己特别特别的累,这是我练了功夫以后,再也没有过的事情。

    我在吴琼的睡房,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是应该呆下去,还是一走了之。

    想了许久,还是决定留下来再陪一陪她。要是她还不能醒来……那又怎么办呢?要是她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她已经挂了,那我又怎么办呢?这些全是问题。

    我再为她挂了一瓶生理盐水和一瓶葡萄糖。然后,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希望着她马上醒来。在不知不沉中间,自己也睡着了。

    等到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二点多了。让我有点难为情的是,自己醒来的时候,还发现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了吴琼的胸口……难怪,刚才似乎做了个春梦。梦里,我和小玲极尽欢好……我还极其狂野地把小玲的乳房都捏青了…….

    在回忆里慢慢地变得清晰的梦境,让我有些担心……我有没有对吴琼做了什么?我有没有伏到她身上做了什么动作?

    我可不是个吃素的君子哦……

    我愣了一会儿,鼓起勇气,把吴琼的上身的衣服拉起来,慢慢地、慢慢地、把它们推上去,露出了吴琼一双骄人的丰胸。象她的舌尖一样有着鲜红颜色的花蕾,象是山野里被霜打红的果实一样,诱人的情欲。成熟的乳房,象一只玉碗一样,倒覆在她的胸前,在她左边的乳房上,有两条明显的青紫——那肯定是我的禄山之爪在睡梦里留下的……

    我连忙又惊慌地把她的衣服拉下来,心扑腾腾地跳着……我怎么会这样,我不由得自责,也不由得希望吴琼不要醒过来,至少不要马上醒过来……她要是发现自己的乳房被我捏青了,不杀了我,估计,以她那古怪的性格,肯定也会把我给阉了——估计至少也会把我的手给剁了。我害怕地想着,甚至有了杀人灭口的想法……

    就这样,我不安地看着她。又过了半小时左右,我注视着她的时候,似乎发现她的眼睫毛不易觉察地动了一下。我有一种想跳起来逃走的欲望。但偏偏又抬不起腿来。过了几分钟,她却似乎又没动静。

    我推了推她,叫她:“吴琼,吴琼,你醒醒呀!”然后,把手伸去试一了试她的脉搏。她的脉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基本恢复了——糟了,我不但没高兴,反而担心起来。要是她现在就醒来……但她的脉搏,跳得忽快忽慢,似乎还没正常。

    我真的决定要走了,在她还没醒来之前。谁知道我刚坐起来,还没有来得及脚落到地上,感觉身后有了动静。猛一加减,却见吴琼已经晃晃荡荡地坐了起来。然后,光着脚,也不穿鞋,就向地上一站,向前走,但方向却不是向关门口,没走几步,“咣”地一声,撞在了衣橱上。一头向下倒去。我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在她没倒之前,把她捞起来,那种感觉就象第一次在楼梯上救她的感觉差不多。

    “吴琼,你怎么了?”我问她,这时才发现她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我……卫生间……”她眼睛仍然没睁开,用极其虚弱地声音说道。

    我心里感叹,自己总是在命运的一些简单的事实里轮回。

    但感叹P用也没有!又一次老老实实地扶着美女去嘘嘘了。吴琼的眼睛始终也没睁开过,也没再说过半句话。

    等我扶着她从马桶上站起来,然后,为她拉上裤子,扶她回到床上时,她往床上一躺,再一次人事不醒,我怎么唤她也没反应了。我很奇怪,不知道她是真的还是假装,试了试她的脉搏,仍然时断时续的。

    折腾了半天,我饿了,想了想,还是回自己的房间做点吃的吧。

    于是,又看了看吴琼,似乎,她是一只冬眠的松鼠一样,并没有大碍——刚才她去卫生间的一次嘘嘘,让我放了心。她才是那只只要有温暖的阳光,就从冬眠中醒过来的动物呢!她的不是病,而象是一种奇怪的休眠状态,我想。

    既然这样,我就更要放心了。我安慰自己这半夜里一想起睡觉,困意顿时又上来了。我想了想,决定回去。想回到自己的床上,美美地睡一觉。

    当我打开房门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卧室里,亮着灯。

    本来以为,一定是自己走的时候没注意,所以灯没关。

    但进了卧室才发现,事情不这是样的。

    一个女人,她睡在我的床上,估计已经睡着了,但我回来的声音,又把她吵醒了。

    是小玲……

waqqwqk 2008-1-24 20:15

正文2 279 情意绵绵

    “小玲……”我俯下身子,轻轻地抱住她。

    “嗯。”小玲伸出温暖的双手,环抱着我的腰,拉我的身子,压在她的怀里:“你……不会怪我不期而至吧……我敲门了,但房间时没动静,所以,我就自己进来了。”

    “当然不会怪你了,要是你见外的话,我才会有感觉呢!”我亲了亲她,但心里却想:我这房间的门锁,是要换一换了,至少,房间里,要安几个机关,特别至少要有几套现代化的监控设施。

    “我想你……所以,就来找你了。”小玲的舌头,象一条小蛇一样,钻进了我的嘴里,把我所有的语言,封锁住了。

    我不再说话,忽然觉得自己特别的饥渴一样,一股无名的欲火,腾地烧了起来,第一次,自己的下身,象发了疯一样,涨得要命。这有一点不寻常,以前,我依靠如意神功,是能控制住自己的冲动的。

    但不管它了。

    小玲感觉到了我的火热,牙齿轻轻地咬了咬我的舌头,然后,把自己的舌头抽了出来。她美丽的凤眼,脉脉含情地看着我,她的小手捧着我的脸。

    我把眼睛移开,问她:“小玲,你怎么不问我到哪里去了?”

    小玲亲了亲我的鼻子,说:“你不说,自然有你不说的道理,我问它做什么?”

    “是不是……你不在乎?”我转过脸来,眼睛灼灼地看着她。

    “我……爱你。”小玲对着我的视线,一点也没有回避:“除了师父,除了小丽姐,你是我最亲的人。”

    “哦。”我表情有些僵硬。心里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有些不开心。自己是她最亲的人,但除了她的师父和小丽姐。

    “我……我以前没和其他男人有过什么交往,好像有点讨厌男人……你让我改变了许多。”小玲说着,慢慢地搂住我的脖子,把她的头,枕在我的肩膀上,接着说:“你其实不太喜欢说话……我也是。我有时候会想,我们都是喜欢把事情放在自己心底的那种人,不是吗?”

    我觉得她这句话,是说到我的心里去了,便无限受用的“嗯”了一声,说:“是呀,我确实不太喜欢夸夸其谈!”

    小玲咯咯一笑,说:“还有,你一点也不会讨女孩儿欢心,但却很吸引女孩儿,你自己能感觉到吗?”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她,便侧过头,用舌头挑开她脸畔的秀发,咬了咬她已经红透的耳垂。

    小玲怕痒,耸了耸肩,摆脱了我的舌头。沉默了一会儿,她才接着说:“而且,你不太主动,象今天,象我刚才这些话,要是我不和你说,可能,你永远都不会挑一个话题,和我说,是吗?”

    我心里一抖,象是被巨锤击中了一样。心里压着沉甸甸的内疚。

    小玲轻声细语,接着说:“当然,有时候你也会主动……你知道是什么时候吗?”说着,她放开了搂着我的脖子的手,眼睛含着笑,看着我。

    我想了半天,才疑惑地说:“我……主动练武功?”

    小玲笑了笑说:“武功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你呀!你这个会主动!”说着,她调皮地探手,握住了我那早已怒涨的分身。一种说不出来的呷意,瞬间从她那双温柔的小手上,象热乎乎的暖流,涌到了我的全身。

    小玲跪在床上,拉开我的腰带,我的裤子落到了地上。小玲将我的分身,握在手里,轻轻地捻了捻,说:“它好大呀……真吓人。”

    我低头,看着她。她今天这样出人意料的主动,让我有些不太适应。

    是的,象小玲说的那样,这种事情,我比较主动……

    小玲抬头,手指将她手心里的那活儿捏了捏,看了看我,说:“是不是……男人都这样?”

    “嗯,也许有吧。在AV上看过不少,似乎不小……但估计现实中间,大家的个头会相差无几的。我的,可能是稍稍大一点,这可是拜你所赐呀!”我的意思是,要是没有小玲,我也不会练成如意神功的。忽然之间,我觉得自己变得不太投入,似乎有一点难为情。

    小玲点了点头。看了看我,忽然嘻嘻笑了笑,说:“我爱你!”

    有点反常。我想。我认真地看了看小玲,说:“小玲,我是爱你的……有时候,我也会花心,但我爱你!从来没有一个人,会象你这样,和我的心,靠得这样近。你,对于我的生命来说,意义非同寻常,你知道吗?”

    小玲的手,捧着我的那活儿,仿佛,她的手是花瓣,我的那活儿是花蕊。她专注地看了一会儿。缓缓地抬起头来,问我:“要是,我没有和你做爱过,你是不是还会象现在这样喜欢我?”

    我愣了一下。然后缓缓地摇了摇头,说:“没有如果!你是我的爱人,亲密爱人。在这个世界上,就象太阳和恒星,我们之间的爱已经发生了,它就会永远存在。不管以后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我的灵魂会永远记住我们的爱,我会永远记着你的好的!做爱,让我们更亲密无间,不是吗?”

    小玲的手,在我的阳物上按了按,眼巴巴地看着我,说:“可是,你每一次都……很长时间,让我有点受不了似的……我想告诉你,但又担心你不尽兴。每一次……做爱之后,我都要腰酸腿痛好几天……我害怕……怕你只是因为我是个女人,才对我这样子。我害怕你只喜欢我的身体,只是喜欢做爱,而不是喜欢我……要是以后我丑了怎么办……”

    我头皮一麻,小声说:“我……还以为你会喜欢我那样呢。”

    小玲的眼睛有了一些迷惑,想了想,她才说:“也不是不喜欢……其实……感觉也挺好的……很舒服……但……你一见到我,总是象迫不及待地要……和我上床,象是要强奸我一样,然后,就是没完没了地折腾我!!!”

    我呐呐地说:“没有呀……我还希望你感觉我对你的体贴呢。”

    小玲点了点头,说:“有时候,你确实挺体贴人的。不过……也许你太强了,反正,我有种穷于应付的感觉……在床上。我希望你能多陪我说说心里话什么的。但你的话,比哑巴也多不了几句……”

    我的老脸一红,不心得心虚了,连握在小玲手里的小二,也软了不少。过了半天,才说:“是呀,这是我的老毛病了。我以后会多说点话。”

    小玲点了点头,看着我,看着我,不再说话,过了许久,她才哧地笑了一声,说:“怎么了,是不是我不该说刚才的话?你好象有点傻了,是不是我伤了你的自信心?”

    我心动了一下,说:“没有呀。我挺好的。我会做得更好!”

    小玲放开了我的小二,重新搂着我的腰。我也顺手搂着她。

    说实话,我有些尴尬。所以,影响了我的情欲。但小玲似乎很喜欢我们现在这样漫长的拥抱,或者是情意绵绵的接吻,或者两眼直勾勾的对视……

    而我,如果只顾及自己的感受的话,也许更喜欢“单刀直入”,然后,在酣畅淋漓之后,美美地睡上一觉……当然,这样就少了互动与交流的乐趣,但仅仅对肉体的感受来说,却是最佳最美的方式……

    我的手,在小玲的后背上抚了抚,不消几下,不听话的手掌便滑落到小玲的屁股上。先是轻抚,接着,便是情不自禁的揉捏,紧后,成了有力的拍打。“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那节奏象是乡下人敲打锣鼓的节奏一样。

    小玲哎呀了一声,嘴里嗔道:“你真坏呀。别打我……”她的身体却不听话地慢慢软了下来,完全瘫在了我的怀里。搂着我后背的手,却分外的有力,象是要把我们绑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

    “你……一定全湿了,是吧?”我低头问她,拍打的手一刻也不闲着。今天,我忽然发现,原来,小玲对拍打她的小屁股,竟然是这样的敏感。

    “不……”小玲撒娇似地嗯了一声,松开了抱着我的手,扬起了她的脖子,向后背了过去。

    我的嘴唇,狂野地在她的项茎上吸吮着,耳朵里,满是小玲急促的呼吸声和断断续续的呻吟。

    “快……”小玲催促我。

    我松开手,小玲落在了床上。

    俯身,把这个让自己满心爱怜的女人,压在自己的身下,手就象蜜蜂采集花蜜的后腿,不停在小玲的身上,寻觅着我和她共同的喜悦与快乐。

    “快来吧……”小玲呻吟着,再次催促着我。

    扶起早已无力支持自己身体的小玲,我为她脱下了她的衣服,然后,再一次在我熟悉的年青的白嫩的肉体上,亲吻了一遍,当我再抬头看她时,她的手,紧紧地抓着床单,象是发烧了一样,脸色绯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我要来了!!!”我提醒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分开她那两条不停地相互摩擦着的腿——我还是能感觉到她有些紧张,虽然,她的两股之间,早已是腻滑一片。

    今天要速战速决。我想。

    但开头的时候,还是要体贴一点。

    分身那蘑菇型的巨大的头部,沾上了滑腻腻的一片,象是要被滑出小玲那片光洁的所在,简直要迷失前进的方向。但传过来的销魂的感觉,却让我的喉头一阵收缩,象是一只无形的手,用一种奇异的手法扼住,有点喘不过气,又象不愿意喘气,而只想在这一刻停住所有的一切,不再前行一样。

    我屏住呼吸,缓慢地左右滑动着分身,在众妙之门的门扉之处徘徊蹒跚,尽情地享受着小玲的身体和她的温柔所带来的罂粟一样的陶醉感。

    “快呀……你好坏……”小玲再一次呼唤我。

    “我来了……”我答应着。这是我最喜欢的时刻。

    坚硬如金石一般的分身,缓缓地推进。我不由得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慢慢地、再慢慢地,一厘一厘地沉下自己的身子。

    小玲颤抖着,下身的肌肉,全部紧缩起来,象是有些痉挛一样,特别是那美妙的花茎,这个时候,要比在做爱的过程中,更要紧许多倍。虽然花茎里已经泉水潺潺,滑腻不堪,但仍有一种巨大的阻力,让我的分身,难以流畅地进入。象是她的花房,对这个熟悉的亲密者,欲拒还迎。

    小玲的功夫,是非常传统的国术。“手似两扇门,全靠脚打人”,所以,小玲的功夫,也是有一大半在腿上。所以,她的两条腿,虽然修长匀称,但却格外地有弹性,抚摸起来,就象软玉的感觉一样,温暖而又踏实,还有着玉一样悦目的光泽。

    她的腿上,绝对没有一丝的赘肉,她的小腹也是。要是我用一点心,用一点力气,就能感觉到她皮肤下一丝一丝的肌腱。似乎还能感觉得到,那肌腱里贮存着的力量。

    现在,这种力量正在挥发出来。花茎周围的肌腱,正战粟着,把它的力量,传给不知情的花茎,让它隔着温暖湿滑的窒腔的粘膜,紧紧地握着我的分身。那种一波一波地力量,以及这种不停地被一张一弛握紧双放松的快意,被我的分身全面地体会着,再由神经一路上传到我的大脑,然后,再把这种无与伦比的快意的电流,一刻不停地传遍全身……

waqqwqk 2008-1-24 20:16

正文2 280 不可收拾

    小玲有些特别。

    她一直都是这样的。不管她是和我走在大街上还是缠绵的时候。

    她就是一座无穷无尽的快乐与忧伤的矿藏,让我采掘不尽。

    当我汗渗渗地把她拥在稍稍疲惫的空气里的时候,她的手,在我的胸前慢慢地划着。尖利的指甲,把我的皮肤,划得有点痛了。

    “我要走了……”过了半晌,小玲慢慢地说道,象是一个梦呓。

    “不……别走吧……太晚了……你以后,就住在这里,好吗?”我说道。

    小玲没有出声。

    我接着说:“要不,我把工作辞了……我们重新找一个地方,过两个人的生活。逢年过节的时候,我们就去看我的父母和妹妹。也去看看师父和小丽,好不好?……我们结婚吧!嫁给我,好吗?”

    小玲象是没有听到我的话。忽然问我:“田田,你知道我们在一起多久了吗?”

    “三百四十三天!”我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小玲点了点头,接着问:“我们在一起多少个晚上?”

    我想了想说:“四十二天的时间,我们在一起,一共有过六十五次欢好……是不是?”

    小玲害羞地点了点头。

    我笑了,说:“也许你不知道,其实,我在心里一直都惦记着你的好,想着你的温柔和体贴,计算着我们的甜蜜……”

    小玲怔怔地看着我。我还想说点什么,她却用她的小手,掩住了我的嘴。

    过了许久,在沉默的空气里,她再次象梦呓一样地说:“我要走了……”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沉默了一会儿,我说:“别走吧,太晚了……师父不是小心眼的女人,她不会怪你的。”

    小玲的手指向我的身后滑去,两只冰凉的手臂,轻轻地抱着我,眼睛不看我,却把小嘴,放在我的耳边,说:“我今晚不走……”

    我放心了。忽然又想起楼上的姐姐,不知死活,不由得有些担心。正在犹豫是不是对小玲说的时候,小玲忽然说了一个让我措手不及的事情。

    “我跟师父说过了,我也和她们到加拿大去……”小玲轻声说,象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我一惊,不由得把她在怀里抱紧,问她:“师父不是说只她和小丽去吗?让你……”

    小玲摇了摇头说:“不!我不想一个人在国内。我和师父她们在一起习惯了……而且,小丽姐身体没恢复,需要人照顾,这个时候,我怎么可以不在师父的身边?就是师父打我,赶我走,我也要和她在一起的!人不能没有良心,不是吗?”

    我的身子开始发冷。心里一种悲伤,弥漫开来。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想,自己对小玲不忠诚,所以,得不到小玲的心,也算是正常的。但我……我向她求婚,她为什么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呢?小丽……也确实需要照顾,要不,我也去吧。

    我想了半天,才说:“小玲,我和你们一起去加拿大吧,我希望我们能在一起。”

    小玲没接我的话。

    过了半天,她才说:“会有那么一瞬间,我会恨你!我恨死你了。”说着,她的手,在我的皮肤上拧了一下,接着说:“要是你和我们去加拿大,师父见到了故人,在介绍你的时候,说你是我的男人,还是小丽姐的男人呢?”

    我心里有说不出来的黯然。

    小玲不再用眼睛看我,把她的头转向了暗暗的窗帘,接着说:“我们,其实并没有可能做夫妻,有时候我会这样想。你觉得呢?”

    我摇了摇头,说:“为什么没有可能?只要我们去争取,就一切都有可能,何况,我觉得我们之间,一切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小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这是一个错误!我以为自己不会爱上任何一个男人的……所以,才敢把自己当成一个赌注,押在你的身上,让你答应和小丽姐的事情……没想到的是这一年多时间……我会不由自主地喜欢你……这是一个错误。我们在一起已经快一年了,按我们原来的设想,也是我们分开的时候了。要是小丽姐没有出事,那么,我和她的那个功夫,也练得差不多了——我估计,小丽姐的应该练好了,因为我的那一套功法,已经算成功了。”

    我听了一愣,没想到她开始的时候,并不是喜欢我才和我在一起的,原来自己仅是一场赌局里的赌徒,而自己,只是这场赌博的道具而已……

    小玲理了理她耳边的头发接着说:“但是,我反复想我俩人的事情,仍然是觉得不可能……要是小丽姐没事,那我们谁也不会和谁争你。要是小丽姐有事,那么表面上看起来,我和你在一起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但事实却是更加不可能。因为,你……和我,和小丽姐之间的事情——说白了,就是你和我,和小丽姐都上过床——这会让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非常地尴尬地想起这种事情来,不是吗?而且,我们师父也知道。师父看起来很洒脱,但她真的一点也不介意这种事情吗?我想她会介意。要是我们生活在一起,那么,师父没有儿子,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会把她接过去一起住。要是心存介蒂,那……”

    “别说了……”我打断了小玲的话,说:“你要说的我全明白。但这些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我们相互的爱!”

    小玲沉默了一会儿,慢慢地说:“要是小丽姐……要是现在坐在你对面的是小丽姐,你也会这样说——重要的是我们相互的爱!——是不是?”

    我的脸顿时红了。有种恼羞成怒的感觉。

    小玲抬起头来,看着我,说:“我们……不合适的。我去加拿大以后,你留心着,为自己找一个好女孩儿,在一起平平安安的过日子……”我掩住她的嘴唇,不让她说。

    过了许久,我静了静心,说:“小玲,你知道,我是爱你的——也许,我不配对你说这个字,因为我身边不仅仅只有你一个女人。也许,对你,对我,都只是一个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出现的一个错误的爱情。”

    小玲把她的身子,向我的怀里挤了挤,没有说话。

    我接着说:“小玲,我的爱你的。我自己是这样认为的……也许,你心里对爱情的定义和我的不一样。我们在一起也快一年时间了。想一想这近一年的时间里,你留在我怀里的温柔,和你所做的一切,给我生命的启示,我……我更希望,自己不会仅仅是你……不仅仅是床弟上的情人,更是你心里的爱人。”

    小玲点了点头,说:“你是我的爱人,而且,你是我唯一的一个男人,你应该知道……”

    我一窒,过了半晌才接着说:“虽然,与我有过床弟之欢的人,不仅仅有你,还有小丽,你是知道的,而且,也是你安排的,不是吗?……”我本来想告诉她自己还有另外的女人,但想了又想,还是没有说。

    小玲不出声。牙齿在我的胸前咬了咬,才说:“你的意思是说,如果说这是一个错误的话,错的原因也是怪我?”

    “不是的!当然不是。”我说:“我只是想问你,既然我们已经走到了这样的一步,我想知道,到底我们以后应该怎么办?你是怎么打算的?在你心里,我会是什么样的人?是情人,是恋人?还是你的师兄?还是你心里仇恨的人?”

    小玲忽然有点生气了,转过脸去,柔夷的小屁股对着我,却正是遇上了我的那活儿,她又连忙向下滑了滑身子。

    从那儿传过来的悸动,让我的心不由得一软。

    我把小玲向怀里搂了搂,柔声说道:“你也许不知道,每次你说你会恨我的时候,我心里有多难过……要是真的,你不打算和我永远在一起,我希望我们之间的一切,能好好的来,也能平安静好地走。我会永远地爱你……”

    “你骗人……”小玲哽咽着说。

    我把她的身子转过来,搂在怀里,她的泪水打湿了我的前胸。

    “我是不会嫁给你的,绝对不会……也不会再嫁给任何一个男人,我要单独一个人过一辈子,陪着师父和小丽姐……”小玲哭着说。

    我硬着头皮,说:“要是你不愿意嫁给我,要是你非要去加拿大,那我也没办法。我……我还是会支持你按你自己的想法去生活的。到加拿大以后,我倒是不希望你独身。虽然你嫁人会让我心如刀绞,但,我还是希望你要是遇上合适的人,能过一个结婚生子的正常生活。而不是孤单过一生。我会心酸,但……总之,希望你能过得好。”

    小玲只是哭,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我不得不接着说:“说实话,我也从来没有安心过。你……小丽……我们之间的事情,其实,超出了我原来的想像,远远地背离了我从小一直承受的教育……是的,我曾经那样地渴望过自己能得到象你这样漂亮的女孩的青睐……但没想到,真的会有你的出现,更没想到会是你和小丽……也许你会怪我花心,但你知道吗?也许你会恨我。但你知道吗?我也会非常地不安。常常,我会象被关在笼子中的老虎一样,不安地绕着笼子不停地转。我……实际上,既希望得到你,也希望得到小丽。但我也知道这不可能。也许我爱你多一些——毕竟,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而且,你更亲切,对我也更好,总让我心里暧暧的。但我也知道,要是我们结婚,对谁来说,都是一件尴尬的事情”

    小玲在我的怀里点了点头。

    我叹了一口气,说:“我一直以来,总是想把这件事情处理好,但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又哪里有那种能力把这事情摆得平呢?所以,每次见到你,在甜蜜的相拥时,我的心跳会不正常……我总觉得自己对不起你,但……算了,让它好好的来,也让它好好的去。也许,我们不把我们俩向婚姻的口袋里装,会让我们轻松一点。你要是想去加拿大,那你就去吧。你想我的时候,你就回来。我也会去看你。也许,我们分开一段时间,能让我们更清醒一点。也许,我们不把自己当成老公老婆的发展对象,相互冷却一下我们的爱情,会把对方看得更清楚一点。要是你愿意嫁给我了,我就娶你,好不好?”

    小玲抬起泪眼,看了看我,说:“你是说,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了?那我们以后……”

    我狠了狠心,说:“我希望自己是你的家人,是你的哥哥。”

    小玲冷冷地说:“可是,你这个哥哥还是想把妹妹抱到床上,是吧!”

    说完了,她从我的怀里挣脱出去,一言不发地穿好衣服。抬腿就走。

    我拉住她。

    小玲厉声说:“把你的手放开!以后,我们再也没有关系了!我也不想要什么哥哥……”

    我抱住她说:“那你嫁给我……”

    “做梦!”小玲冷冷地说:“我现在才算看明白你了……”

    我哭笑不得,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怎么变化这样快?难道她刚才是在试探我吗?她怎么了?我想听听她的说法,但她一言不发。

    我慢慢地变得生气起来。她……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个世界上,谁离开谁,难道就不能活了?要是我没有她,难道我就要自寻短见了?离开了你胡小玲、离开了小丽、离开了丁总,难道我就得堕入十八层地狱?

    我的手慢慢地松开,一种无法言表的愤恨,在我的胸腔里澎涨着,象是要把我的肺涨炸开来一样。

    你要走,你就走吧!我心里想。

    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恨恨地想着。

    但不是恨她,不是恨胡小玲这样一个与自己有过无限亲密的人,我不知道自己在恨什么。也许是恨天,也许是在恨地,也许是在恨我周围的空气和我自己。为什么……

    我又不舍,但男人的自尊,又不允许我再去拉她一把。

    最后,胡小玲说了一句:“屠夫在找你,你要是有空,你去看看他……这个人也许会对你有帮助。”说完她头也不回就走了。

    冷冷的风,从没有来得及关上的门户吹进来,让我的心,冰凉冰凉。

    我心里想,有什么帮助?

    就算的,我也已经不需要了。

    要是没有和自己相爱的人分享,得到的再多,又有什么意义?

waqqwqk 2008-1-24 20:16

正文2 281 劫后余生

    在迟钝之中,缓缓地走到了楼上。

    我还是不得不去看看冷美人吴琼是死是活。

    总是有意想不到的事情。比如说我在下楼的时候,就没有想到小玲会在我的房间,更没有想到公有一场缠绵后的激变——要是我知道,我宁愿呆在楼上,不下来。

    但仔细想一想,自己其实是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这些事情,是我自己不得不面对的现实。也许,这些问题,越是早点暴露出来,矛盾早点激化,对解决问题越是有好处——我安慰自己。每次受伤的时候,我都是这样舔自己的伤口……

    到了楼上。吴琼仍然安静地躺在床上,心跳微弱,四肢冰冷。

    我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千头万绪的,不知道想什么事情好。最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衣服也不脱,掀起了吴琼的被子,钻进了她的被窝里,把着她冰冷的身子,心里一点情欲也没有。

    折腾了一天,在疲惫里,终于慢慢地睡着了。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四周依然是一片黑暗。我想翻身爬起来,却身子一软,跌在枕头上。再一看,自己的怀里已经空了,吴琼不知道去了哪里。

    “吴琼……吴琼。”我叫了两声,没人答应。这两声微弱的喊叫,仿佛已经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让我觉得眼前一黑,没有了思想的力气,再一次沉沉地睡着了

    就这样,不知道反复了多少次。

    每一次,都是在极度的虚弱中清醒过来,然后,又在虚脱中昏睡过去。奇怪地是,我没有觉得自己什么地方痛或者不适,除了特别特别的懒,一点点的力气也没有之外。好象我只要用一点力气,哪怕只是集中一下注意力去想一点事情,那么,立刻就会再度昏迷过去。

    怪异的是,我能记得每一次自己昏迷的经验。所以,最后,当我在半梦半醒中间,慢慢地有了一点意识的时候,我的眼睛也不敢睁开,也不敢去想什么事情。但是,自己是做不到这一点的,我总要在自己的灵魂里,装上一点意识,所以,免不了,几秒钟以后,再度堕落到深深的黑暗中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慢慢地能支持那么几秒钟时间,然后,再次醒来时,似乎又能多支持自己几秒钟时间……到最后,慢慢地能感觉到了阳光或者是窗外的路灯的光线了。偶尔,也能感觉倒似乎自己的床前有人影在晃动。

    就这样,无声不息在,睡过去,再醒过来。醒来,然后,再堕入无声无光的世界里去。一直到自己能感觉到有一只手,在我的额头上试探自己的体温的时候,仿佛刚才感觉到的反反复复,全是虚幻。

    我蓦然恢复了自己的意识。

    我从床上一跃而起。

    站在床前的是吴琼。她笑吟吟地看着我。

    “现在几点了?”我问她,眼睛扫射了一下四周。房间里没有开灯,但我却奇怪地发现自己似乎能清楚地看到周围所有的物件,但是,似乎,这些东西都笼罩在一种淡淡的光辉里。似乎,它们都是发光的物体一样。这让我不由自主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但是,身边的物品上的光辉,却没有消失,一直奇怪地存在着,象是佛像上那种被修饰和强调的光辉一样。

    “现在?现在是晚上九点五十五分!”吴琼笑着,看着我的眼睛说。

    “哦?我睡了一天?你的身体,好了吗?”我问道。

    “你还算有良心!睡了那么长的时间,还记着我……我好感动哦!”她嘴里这么说,却一点感动的表情都没有。

    “要是你更聪明一点,也许我会更喜欢你。”吴琼接着说。

    “哦?我觉得好累呀,身体好象软软的……”我虚弱地说着,仿佛被自己催眠了一样,身子真的一软,慢慢地重新躺倒在床上。

    “你当然会觉得身体软软的了!你已经睡了三个月了!”吴琼笑着说:“不过,还好,你熬过来了!以后……”

    “什么?你开玩笑的吧!”我吃了一惊,满怀期待地看着她,希望她告诉我,她只是在逗我玩。

    “你真的只是睡了三个月!”吴琼说着,把放在我对面的电视打开,接着一本正经地说:“等一会儿,放新闻的时候,你就知道我说的不假了。”

    “你骗人的!”我鼓励自己:“睡三个月,饿也把我给饿死了!……”

    吴琼只是笑,不说话,象是不屑于反驳我的观点。

    电视里的新闻,如期而至。熟悉的播音员的影像,在小小的电视里,仍然以她均匀的语速,播报今天的日期:“艳遇三年二月二十五日……”(经过了我的纪年的换算)我吃了一惊,感觉自己象是要从床上滚下去一样。

    “怎么可能……”我呆住了,嘴里喃喃地说道。

    “一切皆有可能!”吴琼说。

    “我……我是人呀,怎么可能不吃不喝地活三个月?你……你是不是为我打点滴了?”我不知道自己的千头万绪从何说起。

    吴琼扬手在我的头上揍了一下。说:“不说打点滴我不生气!你这个笨蛋!给我乱打点滴,害得我差点送了命!虚弱得塌糊涂却不得不撑着身体支上厕所……

    我一时之间,心里忽然乱得不行。千万张熟悉的脸孔,一下子涌上自己的心头。我想起了小玲,想起她负气走出自己的房间时的黯然……想起自己拥着小丽赤裸的身子时,给无声无息的她念《明心咒》……想起自己父母亲一定会非常担心自己,自己这么久不和他们联系,而且,中间过了一个春节,自己却是无声无息……再想起那个和我有过约定的天一道长……想起自己单位里的许多事情……想起自己和驿帮的小恩怨……想起许许多多的自己的雄心壮志……

    “我……”心里着急。我看着吴琼,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已经死过一次了,所以,一切都不重要。也许,所有人都以为你已经死了!”吴琼漫不经心地说道:“死去原知万事空!所以,你就把以前的一切都忘记了吧,让我们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好吗?”

    “关键是我没死!”我肯定地说。

    “没死?你怎么知道的?”吴琼说。

    “我当然知道了。这不用任何的证明……你这有电话吗?我想给家里打个电话……”我着急地说。

    “哦,还是个孝子呀!”吴琼笑着说:“可惜我这里没电话。要不,我背你下楼去?”

    “我自己能走……”我说着,想支持着自己的身体站起来。但是,却发现自己连抬起头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要是再乱动,我可不敢保证你以后是不是能爬起来!”吴琼笑眯眯地看着我。在我恐惧的目光注视下,怡然自得。过了一会儿,她才接着说:“你刚才那一下跃起,已经把你肌肉里这些天来积累的所有的能量,全部释放了出去了。要是你还乱动,那你肌肉会于一种无力的状态。那么,你可能患一种终身性的肌肉无力症——我不是在开玩笑!你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要动!什么心思也别想!”

    “我……我想打个电话回家……这些天,有人找我吗?”我问她。

    “找个P呀!你的门锁得象什么是的!”吴琼没好气似的说:“也别想家什么的了,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

    我听了不由得一阵头晕,真想破口大骂她几句,但却身不由心,视野开始发黑,慢慢地昏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慢慢地睁开眼睛,发现屋子里多了一个人出来!我仔细看了半天,才在五光十色的光晕里,分辨出那个人是小曼。

    “你醒了!”小曼的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意,让我心里有种暧洋洋的感觉。

    泪水慢慢地从我的脸上流了下来。

    “别哭……你身体会好起来的……”小曼安慰我说。

    我摇了摇头。一时之间,百感交加。从吴琼的冰冷,再到小曼的温情脉脉,我忽然觉得,也许,吴琼对我,要比小曼要专心而且真心一百倍!但却让我觉得,吴琼要比小曼可恶一百倍倍!要是我只能选择一个人,那我会选择谁?

    小曼端过一碗粥,芳香四逸。她用一把银勺子,轻轻挑起一点羹,放在自己的嘴边,轻轻吹了吹,甚至,用她自己的嘴唇,尝了尝,才送到我的嘴边。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煮的,香得要命。我差一点就把那把勺子也咽了下去……

    一小碗羹汤吃下去,只觉得浑身都暧洋洋的,身体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欢畅。汗水慢慢的涌了出来。一股热流,从丹田升起,随着我深深吸入的一口气,慢慢地涌向全身,然后,又随着我的呼气,又慢慢地从身体的各处,缓缓地收缩回来,积聚在丹田里。

    “小曼,你给我吃的是什么?”我问她。

    “我也不知道。是我们的冷美人给你熬的粥!对了,我还没问你为什么会在她的房间里呢?”小曼笑着问我,眼睛里尽是暧昧的意思。

    我心里想:是呀,我这样子躺在别的女人的被窝里,人家不那样想,才怪呢。我问小曼:“那个冷美人,竟然有这样的手艺?她人呢?”

    小曼叹了一口气说:“也不知道你怎么这样有福气,我们那个傲慢的冷美人儿,现在正在山上的冷风里,给你采什么草药呢!我对她说,需要什么药,可以去药店里买呀!可人家偏说,药店里的药,成分不一定对,说不定会有假,还是她自己去采比较保险!你想想,这样一个大冷天的,她一个姑娘家的,往山上跑,在雪堆里找草药,这简直就是白娘子去盗灵芝草呀……嗳,这个,我就做不到,估计我肯定是要偷懒的……你真是傻人有傻福呀!”

    我呆了一呆,没想到吴琼会这样做……也没想到小曼会这样说。

    过了半天,我也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问小曼有没有电话?我想打个电话回家。

    小曼从她的手提包里,拿出一只手机(那时候电话还不多,用这个的全是大款),递给了我。

    我摇了摇头,老实地说自己不会用。

    小曼为我把电话拨通了,我拿过来,一听,是父亲的声音。

    我叫了一声“爸……”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

    “你跑哪里去了?春节也不回家?三个月了,一点消息也没有!你心里还有家吗?你心里还父母亲还有你妹妹吗?……”父亲声音颤抖着,一连串的斥责,从电话的听筒里传过来。

    我心里难过,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再叫了一声:“爸……”

    听筒的另一边沉默下来。过了几秒,父亲的声音传过来:“你……你不知道这些天,家里有多担心你?这些天,爸爸一天安稳觉都没睡过!老是做梦梦到你回家……”说着,他的声音哽咽了。

    我的心里更是一酸,泪水把枕头打湿了:“我……我下个月就回家……下个月一定回家……”

    ……又聊了一会儿,问了家里所有人的好,直到把小曼手机的电打得差不多了,手机直报警,才挂了电话。

    小曼一直默不做声,在一边听着。

    “不好意思……把你大哥大的电都打光了……”我难为情地说。

    “没什么的……听你和你家里人说话,我心里也暧暧的。”小曼说。

    “哦,你家里人做什么?你父亲?”我问她。

    “我父亲是个教师,母亲是个工人……非常普通的人家……”小曼答了一句,象是在沉思什么事情,语气有点漫不经心。

    “哦?你家人一定很痛你,是吗?”我问。

    “嗯……父亲工作很忙,可能他也很爱我们这些孩子,但表现出来的却很严厉。母亲脾气很大,经常揍人……反正,都不是我喜欢的那种方式,所以……我好像总觉得自己的生命里缺少我想要的那份关爱……”小曼无奈地说。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正在这时个,吴琼吴琼回来了。

    “哦,你醒了……”吴琼站在床边,若无其事地说。

    “谢谢你。”我看着她的眼睛说。心里却想,虽然,你这大冷天的出去采药,但,我现在躺在床上,却也是拜你所赐,所以,我其实并不觉得你为我做了什么贡献。

    “谢我什么呀!”吴琼大大方方地说:“我总不能见死不救,不是吗?”

    我涩涩地一笑。小曼起身,说:“吴美人,你回来就好,我也该回去了,我还约了个人呢……”说着,冲我笑了笑,算是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屋子里只有我和吴琼的时候,她又冷得象块冰,一言不发。

    她慢慢地洗她刚从山上采下来的药草,然后,放在锅里,用小火慢慢地熬着——这是一种非常怪异的感觉,与以往的任何感受都不相同。我根本就不可能看到她,但偏偏又觉得自己看到了她,看到了吴琼,象在站在一圈柔和的光环里,站立在厨房的水池边上,一边不停地搓她的手,一边不时地把手探进冷水里去洗草药。然后,把草药甩干了水分……

    这让我困惑。是幻视?还是什么?

    正想着的时候,吴琼走进卧室,说:“今晚上,你可以回你自己的房间里睡了!你大体上已经好了!从那天晚上开始,到现在,正好是一百天!”

    我默然,不知道说什么。想怪她几句,但更多的,可能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呵!原来自己仍然活在这个世界上。

    “到今天,我们的尝试算成功了一半!我们熬过来了……”吴琼解释说:“你的瓜,比我要慢一些。我在这场尝试里,只睡了三天,就恢复过来了,而你,是一百天。其实,要是你不心急的话,你多睡一些时间,对你身体更有好处,只是,你太心急了……”

    “你……我算是捡了一条命回来。”我有气无力的说:“成功?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也不想再睡了。我忽然发现自己,非常渴望去晒晒太阳……”

    吴琼点了点头,说:“我也打算把你放到阳台上晒晒太阳的,但你的体质不允许……你这一百天时间里,不喝一口水,也没上过一次厕所,没见过一缕阳光!现在,你撑过来了,你成了一个与以前完全不同的一个人,这不算成功吗?”

    “不过象生了一场大病一样……”我说:“这么多天,在这床上一动也不支地躺着,我的身上是不是发臭了?”说着,忽然心虚——要是这样,那刚才小曼岂不是头都要被我的味道熏晕了不成?

    “还好吧,你现在,具有一点的抗病虫寄存害的能力了!一般的微生物,嗅到你身上细胞的味道,都会对你敬而远之的,所以,你不会发臭!但你身上的味道,嗯……可真不算好闻。”吴琼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什么?抗病虫害?”我哭笑不得:“你的意思是说我一般不会生病?身体的抵抗力好,是吧?”

    “不是!”吴琼说:“身体的抵抗力好,那只不过是免疫功能要强大一点。免疫功能强大,也只是杀死部份入侵的病毒病菌,而你现在的身体,对其它生物的意义来说,不再是食物,而是象一团燃烧的火焰,所以,就算你失去了灵魂以后,你的躯体,仍然会象你现在这样,保存完好!至少,你的躯体能保存赞千万年是没问题的!”

    “不可能的事情。”我接她的话说:“帝王将相,从古至今,没有不希望自己能永生的,但没人成功。我能?不可能和事情,这违背的物质世界的一般规律。”

    “那只是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另外一种存在的方式而已!”吴琼象是对我的话不屑于反驳。接着,她说:“而且,我也没有说你能永生,只是说,你能更适应更多的环境的变化,而且,有更敏锐的感知能力而已!”

    “似乎没有,而且,我发现自己的眼睛似乎有点花。”我担心地说。

    “你平静下来,不要胡思乱想,深呼吸!”她说着,到了我的面前,把她冰凉的小手,放在我的额头,然后,又了只小手,放到了我的下额上,接着,把她的两根中指,轻压在我的太阳穴上,接着在嘴里,用一种奇怪的语调,轻唱道:“哦~哦~啊~啊~啊啊~依~依~~呜……”

    一种莫名的振动,从她的手指尖,传到了我的头脑里。我的整个身躯,仿佛成了一件在她手指间瑟瑟振动的乐器一样,慢慢地跟着她的唱,共振起来。同时,我的咽喉,不由自主地跟着她的吟唱,学着吟唱起来。

    一种极其爽快的感觉,铺天盖地地在我的身躯里,涌动着,象是整个世界,都要随着那依依呀呀的吟唱,一起疯狂地舞蹈一样。世界慢慢地变得透明,我忽然有了吴琼以前说过的那种很远的地方的东西,都能看到能听到能清晰地感觉到的那种神奇的知觉!那种感觉,就象在一个巨大无比的圈子里,一切都象透明的一样,没有了究竟的感觉了,好象在一定距离内,只要自己想看到它,那么,在刹时之间,那东西就象在自己的眼前一样!想听到什么,好象自己的耳朵就伸到了声音的边上似的!没有半点阻碍,一切象纯净的水晶一样,全是透明的!虽然它们都在,但却再也阻止不了我的视线了!

    不要停呀!我在心里狂喊着,陶醉在这种奇妙的感觉里。

    这种爽快,似乎比做爱更爽!就象无穷无尽的高潮前呼后涌地赶过来一样!仿佛这种爽快是有形的,象一件柔软轻快温暖的羊毛毯子一样,可以在自己遍体生寒的时候,裹在自己的身上一样……汗水,如同泉水一样,从我的全身的毛孔里渗了出来,不停地在身体的表面的某处,汇成一条蜿蜒的溪流,不住地向下流淌着,不一会儿,就感觉到自己的衣服被汗水浸透了,但奇怪的是,衣服却一点也不沾在身上,而是象和我的肌肤,保留着一段距离……

    汗水越流越多,但更奇怪的是,我竟然一点口渴的感觉都没有!

    ……

    “你自己唱……”吴琼慢慢地松开她的手指,轻声地说,虽然她的嘴离我的耳朵不是很近,但却让我觉得她是贴在我的耳朵上说的一样清晰,带着一点微微的震颤。

    我的吟唱象是根本停不下来似的。身体随着我那反反复复的声调,一直沉浸在一种以前从来没有过的狂欢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吴琼的手指又一次慢慢地压在我的太阳穴上。她先是随着我的吟唱,附和了一下,然后,慢慢地改变了语调。我的声音,在她的引领下,不由得改变了方式,随着她的吟唱,应和起来,最后,声音随着她的声音,慢慢低落下去,逐渐地平和起来,最后,缓缓地,缓缓地,恢复平静。

    我心里想,这应该会很累人——奇异的是,我一点也不觉得累,反而觉得特别的神清气爽!

    吴琼端过一碗新熬出来的药,对我说:“把它喝了!”

    我接过来,觉得小碗有些烫,而且,药汤冒着热腾腾的热气,就把药汤放在嘴边吹了吹。

    吴琼摇了摇头说:“这点温度,对你来说,已经算不了什么了!你的心里要慢慢的适应变化才行!一口气把它喝了!”

    我迟疑了一下,但经过刚才的事情,我已经对吴琼有了些信任了——也许是期待着更多的奇迹发生吧。

    张开嘴,把一碗药汤,半是喝半是倒,送进了自己的咽喉里。

    烫烫的药汤,象一股火焰,一路燃烧下去,但没过几秒,又象一路冰水一样,有种象要让我窒息的冰冷的感觉,从咽喉,一路到胃里去了。这又是一种从来未曾有过的感觉!

    “再来!”没等我品味什么,吴琼再次递了一大碗更热的药汤过来。

    我二话不说,一口喝下去。

    顿时,苦得我眼泪刷地流了下来。好苦呀!我发誓,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苦的东西!象是全身的毛孔,都茎挛起来一样!

    “真没用!”吴琼嘟哝了一句,接着又送了一碗烫手的汤过来。

    我想,她要是杀我,早就下手了。拚了!今天吴琼就是给偶喝一千碗,偶也要把它都喝下去,看看会怎样。

    于是,一口气喝了九碗各种各样疯狂刺激我的感觉系统的药水,我的身体象是要爆炸了一样!

    一刻也不停,吴琼开始再一次用手指,按在了我的太阳穴上,引导我吟唱各种奇怪的语调,一次又一次地,把我的感觉,推向我从来没有想过的狂喜之中……

waqqwqk 2008-1-24 20:16

正文2 282 重回人世

    吴琼收了手,站在我身边,看着我的眼睛,说:“现在,你不会怪我让你沉睡了一百天了吧?”

    我点了点头。身上那种极度欢畅的感觉,仍然在身躯里徘徊着,久久不肯散去。“嗯,是的,让我觉得就算再睡一百天,也是值得的……”对于事实,我一向能面对,愿意毫不犹豫地承认。

    “这只是开头的一点点小的欢乐,我只是让你稍稍感受一下我们的成功!和以后我们会遇到的一切有意义的事情相比,这根本就算是小把戏!”吴琼说。她的话,让我想起丁总当初教我“如意神功”时说如意神功是小把戏的情景。我眯着眼,心里无比地畅快,所以她说什么我都觉得象是仙女在唱歌。

    吴琼接在我身边,似乎很郑重地想了想,才说:“请你回自己的房间里去吧!洗个澡,换干净一点的衣服,过一小时之后,来见我。我有更多的惊喜展示给你,OK?”

    我点了点头,非常乐意地站起身来。走路时,觉得自己的身子有点轻飘飘的。下了楼的时候,就觉得刚才喝下去的草药,随着下楼梯时的震动,在自己的身体里流窜着。

    刚进房间,就觉得肚子有点痛,但我忍了一忍。去把房间的热水器打开,接着在房间里把换洗的衣服找了一下,就觉得脖子象有把刀在里面绞动一般地难受。抓起两张纸,象箭一样地射进了卫生间里,简直要来不及坐在马桶上,就觉得下身,象消防沙龙头一样,开始喷射出粘滑的液体出来,紧接着,一种让自己都事业心恶心得不能忍受的恶臭,在卫生间里弥漫开来……

    在一次又一次让自己惊骇的响声与令人作呕、让人窒息、使人头晕脑涨的钻心的臭气里,我我象是要把身体里的每一颗细胞都要排出体外一般,不停地把它们的送出体外。

    我一次一次地按动缺水马桶上的按键,一次一次地次水,但总是不能减少卫生间里冲天的臭味。

    忽然明白过来——吴琼一定知道我会这样的一次排泄,而且一定还知道这味道会惊天地泣鬼神地难闻。这个丫头是有意的!她是有意把我支开的!她一定知道的……忽然想起,她一定有过这么一回不愉快的经历!这样一想,我不由得捏着鼻子笑了起来。

    可见,人的快乐,一般是建立在别人的不快乐和不愉快的基础上的……

    至于后来洗澡时发现自己肌肤变得透明等等变化,不一一细说。

    等到洗完澡后,穿了衣服,准备出去的时候,才发现,在床前的柜子上,有一封信。

    打开它,先是看了看落款,却正是小玲在二个月前留下来的。

    “田田哥哥:

    你在哪里,我一直在找你,你知道吗?

    你在哪里呀。我们都在找你。

    师父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心里难过。但还是告诉了师父关于那天晚上的事情。

    田田哥哥,你知道吗?我后悔得要命,我哭了许少时间。你不理我了吗?你连小丽姐和师父也不理了吗?我们到处找你,到过你的家里,到过你的单位,找过你所有的朋友,但是找不到你。田田哥哥,你在哪里呀……

    ……

    我们常常到你这间居室里等你回来,师父也来过。但我们等不到你。你知道吗,有一天晚上,师父在你的房间里站了一会儿,忽然泪流满面,她把我吓坏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哭过。

    你知道的,师父特别看重你的,她说你会没事。

    我也知道你会没事的,你会平安的。我总是觉得,你就在这个房子的某扇门的背后,你会忽然从门后走出来,还会象以前那样抱着我,挠我的痒痒。

    明天,我们要带小丽姐去加拿大了。十天前,师父对小丽姐说这件情和介绍你失踪的消息的时候,你知道吗,小丽姐的眼角,忽然悄悄地流下了一行泪水。

    小丽姐一定也是非常非常的担心你。

    我也相信了你以前对我说过的话:小丽姐虽然一动不动,但她知道外面世界里发生的事情,只是她不愿意醒来。

    师父又去找了不少教授来会诊,但仍然没有结果。

    没办法,我们明天真的要去加拿大了,我们要做一切我们能做的努力,让小丽姐清醒过来。

    ……

    对不起了,田田哥哥,上一回,我是因为要走,所以,心里不安,也很难过。所以,一时控制不住自己,发了自己的臭脾气。

    当时,我是觉得绝望。因为我可能要失去你了,因为我不能嫁给你。做你的情人,我又不甘心……现在,我想通了,只要我们能在一起,我愿意为你做任何的事情。真的。我发誓。你快点出现吧。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要是这样,你就出来惩罚我吧。要是你不出现,我会用自己一生的眼泪,来补偿我的任性给你带来的不快乐。

    明天一早,我们就要坐飞机走了。我们会在走前见你一面吗?你会愿意跟我们走吗?师父,小丽姐,还有我,现在都想你跟我们一起去加拿大了……

    ……

    要是你回来晚了。我们就在加拿大等你。

    你回来以后,去找一个“人神使”屠夫,他想见你。

    而且,他知道我们在加拿大的地址。他也会为你办好去加拿大的一切手续的。

    另外,石春芳一个人在这里,她支持着师父以前做的一些事情。你要是能帮她,你就当是帮我,去帮帮她,好吗?

    你知道,我是爱你的!

    小玲

    ……

    看完了信,我的心慢慢地烦乱起来。

    象是从云端,落到了凡尘的现实里。

    我这时候,才不得不承认,自己其实并不是象吴琼说的那样已经死了一次,以前我所有经历过的一切,我不可能不管不问。事实上,它们都是我生命的一部份。

    而生命里的一切,除了一丁半点喜悦以外,剩下的,可能就这是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快乐的纠缠了。

    不仅是自己的爱情,不仅仅是自己的家庭,也不仅仅是自己的工作。

    我的事业又要如何开展?我打算向何处去?

    我要去见屠夫吗?我要做一个千秋万代一统江湖有大佬吗?好象,这只是我偶然才会去想的东西,一时之间的张狂而已。也许,江湖里没有我的梦想,特别是我这害怕麻烦的性格。

    但话又说回来,似乎,要让我去安安静静地上班,平平安安地过日子,也是一样的让我害怕……

    ……

    等再见到吴琼时,她的小鼻子耸了耸说:“似乎,还有点臭……”

    我心情大好和不大好的时候,从来不介意别人和我开玩笑甚至是刻薄的挖苦。所以,我假装出一副笑咪咪的嘴脸对她说:“姐姐,我饿了。”

    “三个多月,也没听你说一声饿!怎么这么半会时间,你就觉得饿了?”吴琼拍了拍我的脸说:“嗯,现在看起来比较清爽一点了。”

    “人是铁,饭是刚,一顿不吃饿得慌嘛。那三个多月是在昏迷状态下,可能不消耗能量,所以,不吃也喝,那才行的。”我说道:“我现在,是饥肠噜噜的,正叫得欢呢!”嘴这么一说,更是觉得自己饿得慌了。

    吴琼笑了笑说:“人总是一种惯性的动物。如何,他不能从以前的生活的失败里吸取有益的东西,那他就难免要重蹈覆辙。你以前吃东西吃习惯了,所以,人久会以为你一直需要吃很多很多东西,才不会饿,是吗?其实,现在,你不吃东西,你也能活许多时间的,只要你学会了我教你的东西……”

    ……

    有些原理我也懒得讲了,反正,我又在吴琼的房间里呆了4天的时间,学会了她愿意教给我的一些东西。现在,我也能象吴琼那样可以轻易地感知到五百米以内的一切动静了。我问跟班,她现在有多厉害?她淡然说:她可以感觉到方圆两公里以内的所有的动静,当然,这要费很多精力的。问题主要出在,要去识别这两公里之内的有用的信息,比较困难。她还没有想通这个问题里的关键……

    我倒是关不太关心这些问题。

    我发现自己经过这一场祸福难料的变故以后,自己对周围和世界,失去了真实感。好象一切皆是亦真亦幻。比如说,我身边的这一堵墙,它还是墙吗?当然它是!但它现在对于我来说,除了我还不能穿越它之外,它已经不算一种阻碍了!因为我能透过它,看到外面的风正拉扯着树枝。我也能不受阻碍地听到那树梢嘶嘶地叫声象一条受惊的蛇一样。

    吴琼对我并不很火热。也许,我们都不善于与人相处——不大会来事!所以,并没发生什么火热的事情。所以,除了她教我点东西,我学会之外,一切都平淡无奇。身体的感觉,经过训练之后,确实能感受到身体以前没有体味到的千万倍的快乐。但随着这种快乐一次又一次的到来之后,自己的感观,也就渐渐在熟悉了,也就不再象最初的那样刺激心悸了。

    我对吴琼说:我想回到单位去看看。要是我被单位开除了的话,我就把我放在单位里的东西拖回来。

    吴琼说,也好。这些天,她也让我们的事情折腾得够怆,所以,她也想安静一下。她还说,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好教你的了,你很聪明,一点就透。等你想我的时候,你就回这里来。要是有兴致,我和你一起去黑山,我的老家那里去一次,好吗?

    我再一次听到黑山这地儿,心一动,但也没说什么。想了想,还是亲了亲她的额头,转向下了楼。

    在自己的镜子里,发现自己比以前瘦了一些。好象,脸色比以前好了一点。试了试举一下客厅里的桌子,嗯,还好,仍然能不费吹灰之力地把桌子举得挺高的。

    想了想,还是去见一下屠夫。我想知道小丽小玲她们现在怎么样了。毕竟,她们是自己的情侣。

    屠夫的家在郊区。

    我按他以前告诉我的线路,坐上公交车,一路上慢吞吞地去了。一路上,有几波人,鬼鬼祟祟地跟着我,我都懒得理他们了。跟就跟吧,他们就兴奋去吧!反正我无所畏了。等到了屠夫家的庄园外的时候,跟着我的人明显的少了。等我进屠夫的院子的时候,我感觉到,远远地看着我的,只余下了两个人了。

    一个中年人,一脸谦恭的笑,但并不问我是什么人,只是说,屠夫已经在院子里等我了。

    我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又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虽然我无何畏惧。

    屠夫站在他的院子里二进房子的门口,等着我,含着笑:“可把你等到了。我还以为你真的失踪了呢!年轻人,你在吊我这个老头的胃口么?”

    我摇了摇头,说:“我这不是来了么?我有点事情,没法走开……”

    屠夫点了点头,并不问我有什么事情。正在这时候,一个人走过来,在屠夫的耳边小声说了两句话——他一定不想我听到,他告诉屠夫,抓住了几个鬼鬼祟祟的家伙,要如何处置?但我却听得可能比屠夫还要真切。因为我学会了吴琼教我的如何有顺风耳一样的感官……

    屠夫脸一沉,说:“带过来!”

    我也不问,装作什么事情也不知道——我倒要看看屠夫怎么打发那几个让他们抓住的几个跟踪我一直到屠夫家的那几个小人。

waqqwqk 2008-1-24 20:17

正文2 283 血腥

    屠夫冲我笑了笑,似乎明白我的心事一样。他的笑让我心虚。

    这时候,有两个人,押解着刚才鬼鬼祟祟地跟着我、现在可怜巴巴地被人拎着衣领,拉上了堂前。

    屠夫并不说话。押解那两个可怜人的壮汉子,其中一个人在他们两人屁股上狠踢了一脚,想让他们跪下来。

    屠夫一摆手。他们就算了,没硬逼着那两个可怜虫下跪。

    “你们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屠夫慢慢地说,声音不大,但语气里有一种让人寒彻心肺的冰冷。

    那两个可怜虫开始发抖。其中一个结结巴巴地说:“知知……知道!”

    “嗯,算你还老实!但你这是明知故犯!这你知道吗?”屠夫语气里的冰冷丝毫不减,让我这个看热闹的人听在耳朵里,心里一样也是极其的不舒服。

    那两个可怜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扑通一声,自己跪了下来,嘴里丝毫不敢辩解,只是一个劲地说:“王先生饶命……王先生饶命……”

    屠夫一言不发,他的那两个手下,眼睛只是冷冷地监视着那两个可怜虫。

    我也不说话。就看见那两个可怜虫越来越害怕,不知道是哪一个,先把他的头磕在了地板上,然后,他们两个,就象是找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样,把咚咚咚咚地磕在地上,一直磕得鲜血淋淋,也不敢抬头。

    屠夫终于叹了一口气说:“几十年了……你们是第一个明知帮犯还能活着走出这个门的人。要不是今天我有贵客,这种事情你们想也不要想……”

    “谢谢王先生谢谢王先生……”那两个可怜虫忙不迭地道谢,头磕得更响了。

    “但是……”屠夫眼睛一瞪那两人,接着大声说:“要是江湖上传说出,说我屠夫莫名其妙地放了两个不懂规矩的混蛋,那么,那帮免崽子,岂不是以为我老糊涂了?”

    两个可怜虫子,忘记了磕头,一时之间,不知所措,身子在发抖,不知道屠夫要怎么发落他们。

    屠夫再叹一口气说:“算了,今天有贵客……老子今天就发发善心,只要你们每人留下一只眼睛!我数到三,谁留下眼睛,谁就滚蛋!要是我数到三,还有人手心里没有那看了不该看的东西的眼珠子,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王大爷饶命呀……要是我们瞎了,那以后怎么生活呀……我们还上有老下有小呢……王大爷饶命呀……”两人不住在哀求。

    “少废话!老子说得够清楚,要不是今天我们有贵客,就把你俩个不开眼的东西拖去喂猪!一……二……三”屠夫坚决地数出了三。

    只听到二声惊天动地的惨叫,竟然一片血污,在地上飞溅。两个可怜虫的手心里,果然各放着一只让人恶心的眼珠子,似乎还有点收缩。

    我看了不禁一阵恶心。

    屠夫只是点了点头,对着鬼喊鬼叫着一边颤抖一边呻吟着的两个可怜虫说:“算你们识相。给我传两句话出去!”说着,手指向我一指说:“他,是我的徒弟,以后,谁要是对他下手,那就是对老子下手!谁要是再跟着他半步,那我就砸断他全家人的狗腿!让住了吗?”

    那两个可怜虫边呻吟边点头,血顺着空洞的眼窝,不住地向下流,看起来真是三分象人,七分似鬼。

    屠夫点了点头,忽然吹了一个很响的口哨。门外的院子里顿时响起了几只狼狗欢快的咆哮声。

    屠夫接着说:“把你们的眼珠子,扔在外面喂狗!然后,给我滚出去!”

    那两个可怜虫边吭都不敢吭一声,还颤抖着嗓音说着谢谢谢谢,才敢走出门。然后就听到门外的狼狗们,欢快的争抢食物的声音。

    我看得后脊梁直冒冷汗,心一直紧紧地缩成一团。没有想到,号称奇门“人神使”的屠夫,竟然这样……真是一个凶神!

    屠夫象没事人一样,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们出去走一走吧,参观一下我的养猪场,好吗?”

    我没法拒绝,但脚下却有了一种灌了铅一样的感觉,费了半天的劲,才慢慢地挪出一步。过了一会儿,才让自己稍稍恢复不静。我以前杀过许多小动物,但都是用枪,而且,多是远距离地,一枪致命!今天,忽然看到了有两个活生生的人,为了保命,把自己的眼珠子活生生的挖出来,放在自己的手心里,然后,又把自己的眼珠子,扔出去喂狗……这种震撼,却是空前的……

    屠夫象是刚抽完一支烟一样,对刚才的事情闭口不谈,却说:“你听到了吗?刚才我让他们传话出去,说你是我的徒弟!”

    我一愣,但仍点了点头,说:“谢谢!你是在保护我,我心里有数。”

    屠夫脚步一停,奇怪地上上下下看了我几遍,然后,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看了几秒,才说:“怎么,你不愿意认我做你师父?”

    我更是一惊,心里想,怎么这么多人想做我的师父?真是好笑。但嘴里又不如明说,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说了一句:“不是的……”就知趣地闭上嘴了。

    屠夫再看了我几眼,哈哈一笑说:“好小子!有意思!不知道天底下有多少人想要做我的徒弟,你这小家伙竟然象是不乐意!有意思有意思。”

    我心里想,做你徒弟有什么了不起?我又不是没见过高人!估计你和丁总比,也强不到哪里去。我要那么多师父做什么?我学的东西已经够杂的了,我不再想学习什么东西了。而且,象你这样脾气大的老年人,估计也不好伺候!

    屠夫看我无所谓的样子,更激起了他的好胜心。他在我的腰上轻轻地捶了一拳,说:“好小子,本来,掌门人在上次会上让你跟着我一段时间,我也并不是非要收你做徒弟的,但看你小子这样牛,嗯,我这老头子非要露一手让你看看!让你知道我的厉害,到时候,你再决定也不迟!”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这时候,就嗅到了一股猪屎的臭味,心里想,屠夫的养猪场到了。

    屠夫非常满意地指了指那一大片臭味熏天的房子,深深在吸了一口臭气,说:“我这里养了近二千头肥猪呢!”

    我笑了笑说:“那到底是多少头,是一千九百九十九头吗?”

    屠夫一愣。半天答不上来。这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上来的一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接了一句话说:“这里一共养了一千八百五十四头猪!”

    我转过脸去看她。

    屠夫开心地笑了起来说:“对对对!还没什么事情能难得到我们的当家人呀!”

    我看了看那个妇人,她正一脸妩媚地笑,看看着我。

    我说:“估计您是猜的吧!这里的猪圈一共有四十六间。每间猪圈里正常的关着的猪的数量是四十头,那么,这样算的话,一共应该是一千八百四十头猪,不是吗?”

    那妇人头一歪,象个少女一样,笑眯眯地看着我说:“我说是一千八百五十四头!有的圈里多几头,也是平常的事情嘛。”

    我点了点头说:“关键是,这四十六个圈里,有三个圈是空的,而且,有五个圈里,只有二十头左右的存栏量。所以,这里养的猪,肯定不会是您说一千八百五十四头。”

    屠夫一脸惊喜地看着我,过了半天,才给我头上就是一巴掌,说:“好小子,有你的!”然后指了指那个妇人说,“她是我的大管家,江湖上人称迷魂药的就是!她是想为我挣点面子。她只是在赌一把:要是说了,却说错了,一样没面子。要是猜了,要不是你小子这样精明,可能也发现不了什么破绽,所以,赌上一把是她常做的事情。但是,我不明白,你怎么知道我这四十六个圈里有三个是空的呢?”

    我和那个叫迷魂药的妇人打了个招呼。但听到屠夫问我话的时候,我却一时语塞。因为我那样说,纯粹是靠一种感觉,象是一排玻璃茶杯放在自己面前,所以每杯水有多少自己一目了然一样。但要是对他们解释,却有许多话不方便说出来。所以,最后,我只好嘿嘿一笑,说:“我也是猜的。”

    屠夫摇了摇头说:“不可能!我们这猪圈空了三间的事情,除了几个人知道以外,再没有别的人知晓……好吧,我们去看一看那三间空猪圈。”

    说着,带着我们穿过一排臭气冲天的猪圈,向里面走去。他并没有追问我,这让我松了一口气。

    屠夫边走边说:“在我小的时候,我的家里穷。我的老妈老爸,都是最后被活活饿死的……遭罪呀,他们一天好日子也没有过过。我老妈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她的儿子,我,能到生产队里去喂猪——这样,当我饿的时候,就可以偷点猪食填饱我的肚子,不至于饿死。她在世的时候,常常念叨:儿子呀,要是你能去养猪就好了……”说着,他的眼圈甚至有点发红。

    我让他说得心里也酸酸的。

    迷魂药轻轻地咳了一声,转移了话题,说:“这位小哥,我们大爷和你真的很投缘呢!我在他身边,混了十几年,才听他说过一次他的身世。”

    “嗯。”我应了一声,却把脸转向屠夫,说:“她老人家,现在应该是含笑九泉了。”

    屠夫点了点头说:“我想她的时候也就是只能烧点纸钱给她,聊以自慰吧。我真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有能力去报答他们,让他们过上好日子——要是他们现在还活着该有多好呀。”

    ……

    说话之间,到了那所谓的三间空猪圈边上。其实,我早就知道了这里面别有洞天,但我却不能对他们说——我已经知道了,这里不是猪圈……

    有人跑过去,把那三间房子中的一间打开。走进去一看,竟然收拾得干干净净的。除了气味还是一股难闻的猪骚味道外,也算是清洁了,甚至有点一尘不染的模样,在这猪圈群里,显得格外怪异。

    “这是我们的客厅!真正的家人,在这里说话。”迷魂药介绍道。

    我心里想,要是不臭,这里也算是好去处了。

    这时候,重新坐下来。有人倒上了茶。茶是好茶,喝了一口,香气满口——但总觉得似乎自己吸进去的空气里,有猪屁的味道,所以,我没敢好好地品一品茶的味道。

    “这里不会有人来的。”屠夫笑着说,“所以说话更方便。”

    我装作惊讶,说:“谁要是偷看你的房子一眼,就要挖了自己的眼睛,这样,还有人敢来偷看么?”

    屠夫点了点头说:“总有人以为自己的运气好,会是个例外,不是吗?所以,每个月,总要有几个人,在这里喂我的肥猪!”

    “哦,你把他们抓来,为你喂猪,劳动改造一下,是吧。真是个好办法,这里岂不成了劳改农场了吗?”我笑着问。

    屠夫一愣,过了半天,开怀大笑,说:“我是把他们给宰了,剁一剁,当猪食喂给猪吃!不是让他们劳动!”

    我心里一紧,不由得一阵恶心。

    屠夫见我面色不善,笑了几声就停住了,问我:“你觉得,今天我们放的两个人以后还敢再来这里监视吗?”

    “他们不敢了!”我说。

    “你错了!”屠夫说:“这样做,只会让他们心怀仇恨。所以,看起来,我们大度地饶他一命,其实,要不是你第一次上门我担心你会认为不太吉利的话,我还是会用老办法,把那两个不开眼的东西拉这里来剁了喂猪!象我们养的这种肥猪,一顿吃二斤肉是小意思。一个正常男人的体重在一百五十斤左右,所以,象我们这种规模的养猪场,一天,消耗掉五六十人,鬼都看不出来。”

    我默然。心里想,也犯不着这样做吧。杀人总归不好,何况杀人喂猪?而且,这些人……似乎也犯的不是死罪。但是,要是我说一大堆道理去教育他,那也只能惹他嘲笑。我为什么又要对牛弹琴呢?于是我不说知。

    “你觉得,象我们这样的一个门派,能在江湖上立足,靠的是什么?”屠夫问我。

    我想了想说:“奇门的武功吧。要没武功,就没有奇门。”

    屠夫点了点头,说:“也对,没奇门的武功,确实没有奇门。但武功是用来做什么的?”

    我黯然。我已经知道了,武功是用来伤人的,而不是什么强身健体——那纯粹是放屁!

    屠夫接着说:“你不回答,我也明白你知道。你不是个俗人。但现在,不靠武功,一样能杀人的。用枪杀人更快捷,不是吗?”

    我稍稍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屠夫挥了挥手说:“那么,为什么江湖上那么多人,混出名堂的不多呢?”

    我摇了摇头,说:“也有独行大盗吧。”

    屠夫笑了,说:“你看过谁笑到了最后的?也许偶然出了一个,但最后的下场,多数是死无丧身之地。”

    我想了想,可能他说的也是事实。

    屠夫把眼睛向四周一扫,接着说:“很多人确实很厉害,但是,却是绝对不敢动我们一下!对奇门之外的门派来说,是这样。在奇门内,我这一宗的人,也是最厉害的,你没有觉得吗?”

    我心里想,我没觉得。但嘴上并不说什么。

    屠夫得意地说:“那个武超群不是很牛气吗?但他见到我,哼,一样不敢太嚣张。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想了半天,才说:“你是他长辈,奇门的规矩很严,是吗?”

    屠夫摇了摇头说:“这倒不是。我以前也挺看好这个孩子的……他很聪明,但他他妈的太有钱了,就没有志气。而且,也变得怕死了。这真是要命的事情。”

    我心里想,谁不怕死呀?有钱人更怕死,也是正常的事情。

    屠夫说:“死或者不死,是命中注定的事情,怕有屁用?一个人一旦害怕,就会养成害怕的习惯,以后这个人就完蛋了,再也不可救药了。不是吗?”

    我沉默了许久,才说:“也许每个人都会害怕,只不过程度不同罢了。”

    屠夫说:“有人把害怕当成刺激自己兴奋的工具,有人却把它当成了劈砍自己心的斧头。”

    我摇了摇头说:“我也会害怕。所以,你不要抱太多希望……真的。”

    屠夫哈哈一笑,说:“你看,你承认你害怕,正说明你不害怕,只是你能面对现实,所以会担心一些事情,这不是害怕。面对现实时,视而不见,一心想逃避,那才是害怕。”

    我还想说什么,屠夫把手一摆说:“我看好你,你别说了!对了,你对刀有感兴趣,还是对枪感兴趣?我想是枪,是不是?上次,你乱枪打跑了妖族的高手,门里的兄弟,其实都是承你的情的,只不过是武超群那坏小子捣乱……对了,出去打几枪让我看看!我可也算是用枪的高手哦,玩了几十年的枪了,我们比试一下,如何?”

    我心里让他说得痒痒的,答应了。

    出了门,农场后面有一座小的土山,仔细一看,原来真的是一个小的靶场!

    迷魂药介绍说,这是这里民兵打靶的地方,平常这里没人,因为这是私人的地方,这个农场,是屠夫承包的。

    说话之间,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拿出了几支手枪和步枪。

    我正想问的时候,还是迷魂药介绍说:奇门内部使用的枪支,都是他们提供的,而且,有一个非常合法的途径——包括我上次用的和看到小玲手里用的枪也是。

    我点了点头,不再关心这事情。因为这关系到秘密,问深问浅都不好。

    拿起枪,那种冰冷的感觉,就象在盛夏喝了一碗冰镇绿茶一样,一处清澈的感觉,从心底慢慢地升了起来。

    “见笑了!”我说着,轻轻抬起枪,那种手里握枪的沉甸甸的感觉,宛若手里捧着一对少妇沉甸甸的乳房一样,有种异样的充实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也不看远处的刚放上的靶子,抬起手,手指轻轻地扣动。“砰”“砰”“砰”几声响后,我才长长地呼出一了口气,品味着空气里的硝烟的味道,非常的陶醉于这种熟悉的硝烟味儿。

    “好小子!”屠夫点了点头,不看靶子,却对我深吸硝烟的表情非常的满意,说:“嗯,真正的枪手,要的就是这种感觉!我到快四十岁的时候,才达到你这种境界,老头我算是输了,不用再打了!”嘴里说着,却还是忍不住摸起枪,稍稍瞄准了一下,最终开了几枪,却是枪枪正中靶心!

    “好枪法!”我和迷魂药齐声为他喝彩。说实话,要不是我身负的异能,可能,我也很难超出他这种水平。

    “我们把这些子弹打完吧!”我看着放在地上的一堆子弹说。我的枪瘾有点上来了。

    “哈哈,好呀!”屠夫高兴的答应了。

    一边打枪,他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亲自给我介绍这些枪弹的来历。

    原来,在很早以前,奇门就非常的有眼光,非常注意培养一些优秀的年轻人去参军。而且,事先,就进行一些军事方面的训练,所以,在打仗的时候,非常容易生存下来,并且得到提拔重用,因此,很早以前,就有好几个奇门出身的将军。

    到和平的时期,象这种事先经过有针对性的训练的年轻人,到部队以后,不仅军事素质好,而且,很会来事,再加上上面有将军打招呼,所以,提拔的也是很快。

    但现在的情况是吃老本了!全靠以前积累的资历和关系了,因为现在在部队里,提拔的大多数是有学历的人。

    我们现在玩的枪,就是从部队里流出来的,但有一套非常合法的文件,而且,屠夫,和他的几个手下,有一个军事情报人员的身份。事实上,他们也确实会过一些时候,到部队去一下,露个面,而且,他们甚至还不时会破获了几个大的偷军事情报的间谍团伙——这对社会关系特别好的帮会来说,也很容易的事情……所以,他们算是一种非常复杂的人。屠夫问我有没有兴趣去做情报?如果愿意的话,可以有一个少尉的身份,而且,可以配枪的!另外,就算犯点小事,地方也没有管理的权限,到时候,让人开辆军车把人带出来就行了……

    我听得目瞪口呆,特别是他们吹的抓间谍的那一段,让我很是向往。但是……最后,我还是放弃了,没给什么承诺。

    打完了枪,屠夫说要带我去看一下杀猪。我哭笑不得,心里想,这有什么好看的,但他热情又让我不好拒绝。

    杀猪的地方,就是刚才那三间空猪圈中的一间。到了那里,屠夫迟疑了一下,还是让人拿了一件雨衣给我穿上。他自己也穿上了一件。

    这时候,有人拖了一只号叫的猪上来,把两只前爪用绳子一扎,吊了起来,后脚去仍然落在地上。

    屠夫拿起一把刀,放在手里掂了掂。

    这时候,那头猪,好像明白它的大限到了,不住地嘶号着。

    屠夫把刀子在那头不住乱动的猪胸前拍了拍,说:“人的内脏,和猪的内脏大小差不多的,而且,猪这样吊着,内脏的位置,和人内脏的位置也差不多!”

    我点了点头,虽然只是一头猪,但想一想它要因为我(或许吧),而被屠杀,我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屠夫把他的手扬了扬说:“你看一下我的手势!握刀的方法!刺入的部位!”

    说着,他亲自拿刀,在那头倒霉的猪的号叫里,依次一刀又是一刀,把他手里的尖刀,刺入猪的身体里。一边刺,一边告诉我,这里是心脏,应该从哪里刺是致命的;那里是肺,哪里是脾胃,哪里是肝胆什么的,如何下手,从前面如何刺入,从后面如何刺入才不会被骨头挡住等等。如果要想留下一条命,如何一刀就把对方的主要经脉给挑断,以及这种伤害的成度复原的可能性等等,一一做了详细的示范。

    等到他讲完了,那头猪的血也流差不多了,已经是毫无生气。

    屠夫意犹未尽,手一挥,割断了吊着猪的绳子,那头刚才还拚命挣扎过的猪,完全成了一堆肉,扑通一声,一下子摊在地上。屠夫抓起一只猪耳朵,手一挥,把那头猪放在了案板上,非常熟练地给猪剥去皮,然后,把他刚才留下的伤口一一指给我看。

    我忍住那种血腥带来的不快与一种说不清楚的兴奋,听得仔细,看得认真。

    冷不防,屠夫把刀递给了我,说:“你现在,在这头死猪的肉上试试刀子,感觉一下刀子进入肉体时的手感!”

    我一愣,但还是拿过刀子,学着屠夫握刀的姿势,轻轻地把刀子,从后脊梁,把刀子送进了猪的心脏。猪肉在刀上留下的一点点微微的阻力,感觉特别的怪异。我象是害怕,又象是兴奋,象是有负罪感,似乎又有成就感……回过头来看的时候,从猪被剖开的胸膛里,看到猪的心脏上,多了一道新的伤口。

    屠夫点了点头,又指点了一下我握刀的姿势。然后让我按顺序,把猪身上的关键部位,都刺杀了一遍。我照办了。

    屠夫挺满意,但却说:“这死猪和活的比,是不一样的,当你把刀子刺入活猪的身体时,象人一样,猪的肌肉会痉挛收缩,要是力量小的话,会刺不进去!所以,刺入时要快,拔出刀子时,要及时,让比猪的本能的反应还要快才行……”说着,他让人又拖了一头号叫得震耳欲聋的大猪来。

    “猪和人一样!”屠夫说:“你把它当成敌人!而不论它有没有罪!不论它是不是有一群猪祖宗和猪儿女,更不论它是不是有一群猪情人……它仅仅是敌人,所以,最好的办法是杀了它!只有死人对你来说是安全的!它才不会反抗你!不会对你有威胁!……”

    我咬了咬牙。自己不仅是自己,可能他们都知道我是丁总非常得意的徒弟,甚至知道我和小丽小玲的关系,所以,我要撑下去……

    另外,似乎有一种恶毒的杀戮的快意——我要杀了你!

    刷地一刀,从正面,刀尖上挑,刺向了猪的心脏。但在刀尖碰到猪皮的时候,我的手还是禁不住一拌,刀子迟疑了一下才进入猪身体,现时感觉到了阻力。当把刀拔出来的时候,血溅了我一脸,把我的眼睛都模糊了。

    我知道我刺入了猪的心脏,虽然这一刀有点歪,不够完美。但我的异能,那种能透视的力量,让我看清楚猪的血液,随着猪的疯狂的挣扎和号叫,在它的腹腔里四处流窜,许多血,从刚才的伤口里,象一把血红的剑,射了出来。

    屠夫摇了摇头说:“要更快,更简洁!”

    我咬了咬牙,按屠夫刚才示范的顺序,刀快如飞,一刀两刀三刀……飞快地在那头倒霉的猪身上扎了一刀又一刀一口气不停地扎了六十九刀,把那头猪所有的要害都攻击了一遍。

    等我住手以后,屠夫不置一辞,却一挥手,让人把这口还在兀自挣扎号叫的猪摆到肉案子上,另外,又拉来一口猪,吊了起来。

    屠夫说:“你闭上眼睛把杀那头猪的情况,回想一遍,想三分钟!然后,再用更快的速度,把这头猪做一遍!”

    我眼睛一闭,刚才自己疯狂地一刀又一刀地刺入猪的躯体内的情景,清晰地回想起来。想一想,自己有些急躁了,所以,好多刀,有些急于完成,所以有好几刀,刺在了猪骨头上,把猪骨头都扎断了,才刺中猪的内脏。同时,许多刀,确实有些拖泥带水,有十几刀,是硬凭蛮力扎进去的。似乎,要从猪的肌肉的条纹中扎进去,要更科学一点。也就是说,刀刃,要顺着肌肉的纹理刺进去,而不是把肌键割断后再刺中内脏。而要割断一些经脉的时候,,要先顺着肌肉的纹理刺进去,然后,斜着向上一挑或者向下一抹,就把经脉割断,这样可以用更少的力气,更关键的是,可以更快更利索地解决问题。

    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然后,刀出如电,飞快地,一口气,刺完了六十多刀,等我刺完了所有应该刺割的地方以后,猪身上的血箭,才开始四处乱射。

    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由于紧张和刚才的一阵猛烈的出手,整个人,有了一种要虚脱的感觉。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丹田里一股热流,腾地升起来,整个人为之一振。

    我看了看屠夫。他正满意地看着我。一开口,他却说:“你能做得更好!超过所有的人!你再想一想!”说着手一挥,顿时,那头在号叫着挣扎着的猪,被抛弃在上案板上,另外一头猪,又吊了起来。

    更好?

    我眼睛缓缓闭上。静下心来,想了又想。忽然心里有灵光一闪——我刚才,那接连现出的六十多刀,快是快了,但似乎显得很局促,而且,有种手忙脚乱的感觉——是不是缺少美感?更重要的是,似乎这种节奏下,非常容易疲乏。要是我的对手很多,非常容易一口气接不上来,累得坐在地上!

    是这样吗?我想了一下,在自己的头脑里先设想了一下刺击的节奏,想了半天,反复推敲了一下,似乎,还是一秒钟刺三刀比较合适。

    我缓缓地递出刀,刷刷刷,接连三刀,从那头倒霉的猪的正面,接连刺中猪的心、肝和胆。刀一收,节奏一顿,自己的身子一转,从猪的后面,又是三刀……

    等我刺完了所有要刺杀的位置后,刀一收,果然心平气静,有种不费吹灰之力的感觉!

    身后先是响起了屠夫的掌声,接着,迷魂汤的掌声跟着响起来。

    屠夫说:“精彩!太精彩了。你似乎一下子就学会了。我喜欢聪明人!”说着,还是把我刚才杀的那两头猪解剖了一下,指出我手法不正确的地方。

    然后,屠夫说:“难怪,你师父小丁会那么喜欢你!难怪,我们门主要我带你一些时间!真没想到,小何你这么聪明……我是让你打倒了,你真是讨人喜欢!看来,你是天生的一块好材料。好吧,既然是这样,我们就一起来说说我们的事业吧……”

waqqwqk 2008-1-24 20:17

正文2 284 搏命江湖

    屠夫在他的客厅里,递了一张卡片给我,说:“这是小丁在加拿大的地址,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看一看她?她们现在在那边都很好。只是小丽那孩子,还没醒过来,但病情是很稳定的。”

    我点了点头。我想去看一看她们,但是,钱确实是个大问题。我不想老是用她们的钱。而我自己能控制的钱,却大部份是别人的。我要还给他们,所以,自己不能任意使用。

    我据实说:“我也希望自己能去看一看她们,但我现在,手里没什么钱。凭我的工资,估计,连一张飞机票都买不起……对了,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单位开除了。而且,我不想用别人的钱!”即说明了自己的处境,也明白地说出来我不想受他的人情。

    屠夫一鄂,但却说:“好小子,有志气。不过钱财是身外之物,本是狗屁,我老头子从来都没有把它们当成一回事情。所以,你只要需要的话,尽管开口!”

    我点了点头。说:“我以前听我的师父说过——我是指丁总,她说,在奇门里,除了地神使的一宗,比较富有外,其他人,都是自食其力的。不是吗?我希望自己能有机会赚点钱,去理直气壮地看她们,为她们买些东西什么的……”

    屠夫笑了笑,说:“小伙子,有这样的心思,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我们并不缺钱的。至于象武超群那样,有了点钱,就觉得天下滔滔,舍我其谁一样,哼!其实,还不是外强中干?要有钱还不简单?替人寻仇,杀一个人,最少总得给个三两万的吧!至于去抢钱,就更快了……”

    我苦笑了一下,说:“我希望自己的钱来得光明正大,不想胆战心惊地去花黑钱。而且,也不想通过江湖的手段去得来。”

    屠夫脸色一变。可能他是听到我不把自己放在江湖的位置上,所以,脸慢慢地沉了下来。沉静一会儿,他问我:“你觉得江湖离你有多远?你不在江湖里吗?”

    我说:“我想过正常人的生活,而不想家人担惊受怕的。”

    屠夫叹了一口气,说:“其实,江湖并不象你想你中的那样离你多远。你只要一出家门,已经是人在江湖了。江湖无所不在,你又怎么能视而不见呢?”

    我默不作声。是的,只要我一踏出家门,就人在江湖了。而不是和小丽她们接触后才进江湖的。只不过以往,自己对江湖视而不见。

    屠夫接着说:“我们都看好你,可能你不知道。小丁在去加拿大之前,跟我聊了很长时间。她想说服我,你是信得过的人,而且,也是最有希望的人。我开始的时候不相信,但刚才三个小时时间里你做到的一切,让我这个老头子,看到了希望。奇门现在需要一个能够支持它的核心人物,不仅要现在行,以后几十年时间也要能行。我现在也相信,你是这样的人!你能做到的。”

    我摇了摇头,说:“恐怕你要失望了,我不能,我做不到。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方式,也有一点不明不白的目标。说实话……我虽然在感情上,欣赏武超群这样的人,但如果我要是站在奇门的一分子的角度,理性地去想,我倒是觉得,也许,武超群是个更合适的人选。他有钱而且有经营的头脑,有着高层的社会背景,另外也够心狠手辣,还能来事,能聚住不少人的心……”

    屠夫摇了摇头说:“你不了解武超群这个孩子。他有几个致命的弱点,让他不适合做奇门的领头人。一是,他太嚣张,这样的性格,会让他死得很难看的。二,他有钱,所以,目空一切,而且,他的脑袋渐渐地会只为了钱而思考,而想不到奇门的事业;第三,他怕死……反正,他不适合。而你,他这些弱点你都没有!你只有一个弱点——不够自信,而且,做事情的时候,会瞻前顾后,不够果断!你想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最后,会顾些失彼。你明白吗?”

    我不想听,也不想解释,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屠夫不满意地说:“你的态度不够端正!你认为什么是奇门?”

    我摇了摇头,说:“我其实不明白。我师父也并没有说,我想也许,是奇门兄弟共同利益的结合。”

    屠夫摇了摇头,说:“你错了!奇门的最初的意思,是要用“奇”,用一种不同寻常的手段,去达到平天下的目标。所以,你们现在的职位,不是什么帮主什么的,而是用神使来命名!比如,你是惊蛰这个节气的守护使,也是要让你时时记住,你不是个普通人,而是和天地同在的一个使者!你明白吗?”

    我用一种非常正式的眼光看着他,说:“说实话,我师父丁总没有对我说过这种事情。而且,我觉得,在奇门里,在精神方面起着主导作用的,应该是神宗一脉。也就是说,我觉得对我说这种话的应该是她老人家,可是,事实上,她没有说任何与此相关的内容。也许,就算她对我说了,我仍然会没有这种感觉。好象,我没有这个兴致,或者,我的兴致不高。”

    屠夫注视着我的眼睛:“你象个玩童!这是小丁不对你说起这些事情的原因。你知道,在奇门里,神宗讲究的是中庸。所以行事谨慎,处处留有余地。小丁觉得对你说有点早了,她希望不给你压力,只是让你自己慢慢地来体会这些事情。这是她上次走的时候,她对我说的。你失踪了许多天,她很担心你。虽然她知道你会没事,但她又想,也许,对你说出来一些事情,给你一些压力,对你也许会是一件好事!你明白吗?”

    有些羞愧,我也有些茫然。于是点了点头。

    屠夫接着说:“对于你来说,我是一个长者。对奇门来说,我有义务告诉你,你不能只凭着自己兴趣做事情。你已经不是个孩子了!只有玩童才会凭自己的兴趣做事情!身在奇门,那你就要把奇门的事情,当成自己的事业去做!不管什么事情,要么你不去做,只要你开始去做它,那你就要专注地去做,要用心地去做,竭尽自己的所有的能力,耗尽自己所有为精力,这样才有可能负担起你自己的责任!”

    是的,我不太用心。

    屠夫接着说:“为什么我们比较厉害?为什么我们在江湖上没有人敢惹我们?这都是我们奇门的列祖列宗,和我们的兄弟,用自己的命拚出来的!不说我们这门外的江湖,就说我们奇门内部的事情。武超群他们一伙人,天天没有事,有几个臭钱,就想搞风搞雨的。武超群他们敢在你师父面前,跳来跳去的,那也只是因为你师父心地宽厚善良!不和他们计较而已。但他们为什么不敢在我的面前嚣张?因为我要是今天想要他的命,那么,他就活不到明天!他有钱有什么用?巴结他的人再多又有什么用?只要我门内的兄弟枪一抬,他断无活下去的可能!他手里的钱,就不再是他的了。我以前,好意地跟他说几次,可是,又他又哪里肯听?所以,他正在向死路上走!他就是能把他那个破公司搞成世界第一,他也还得看我的脸色行事。当然,他也能要我的命,但他不敢!因为只要一出手,谁死谁活,就全听天命!他没这胆子,他想得到的是金钱美女和地位,而我要么不出手,一旦出手,那我要得到的是对别人小命的支配!所以,我才是神使!所以,他得听我的!奇门的地位,就是这样用命拚出来的……”

    屠夫越是说得肯定,就越是让我心里不安。武超群如此了得,屠夫尚且不放在眼里,那我哪里还有什么尊严?所以,我铁下心去,在丁总回来前,尽量不管奇门的事情。屠夫我不得罪,也不亲近他。

    所以,那一餐吃得郁闷。

    我以为屠夫会生气,但他的耐心却出奇的好。他说他会给我时间去考虑这个问题。所以,他说了十几分钟,把他要说的话说完以后,便不再重复,而是开始劝我喝酒吃菜。

    我发现自己有一种特异功能,我常常非常的悲观。我总能把自己想得灰头土脸的,而且,也能影响和在我一起的人的心境。

    但屠夫的耐心很好,不以为意。而且,对刚才说过的话,再也不说了,象是他从来没有说过。而且,就象我刚刚从他的庄园的院门进来,然后,他就开始为我接风。

    总之,这更让我心里象是压了一块石头。

    因为我不能忘记刚才的事情和他说的话。

    但迷魂药笑得很动人,说话非常体贴得体,简直让我觉得自己呼吸的样子,都可以在央视开一个专栏节目——我既生动,又深沉。

    我事前知道迷魂药是做什么的,也许她的笑只是她的习惯,但仍然让我觉得慢慢地有些轻松。甚至我快要有了一种错觉——要是江湖上都是这样言笑晏晏的女人,那也有趣得紧呀!

    至于我和她之间的事情,是后话,现在不提……

    等我回到了“家”里,吴琼的脸有些阴沉。

    我问她怎么了。她不说话。

    再问,她转身走了。

    我有些惊讶,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

    有些无趣。想了一想,明天还是回到自己工作的地方看一看才好。于是上街,事先打了一个电话回去。结果让我心情更是不舒服——我被单位除名了。我问杨头在哪里,结果他们说杨头辞职了,两个月前就到南方去了,据说开了一家保安公司。再细问,同事就有些闪烁其辞了。只是让我自己回去看一看。

    郁闷地,回去。

    但吴琼没有回来。

    心里有些发慌。我忽然了现自己有些挂念吴琼。想知道她在做什么,和谁在一起。但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去想念她呢?

    展开了自己的直觉的意念,把它扩展到了最大的限度,结果,却一直没有听到吴琼回来时那轻快的脚步声。

    倒是听到了小曼和她的老情人在浴室里嬉水的动静。

    听着他们的喘息声和肉体噼啪的撞击声,心里更不是个滋味。

    就象自己心脏里血液变成了酸涩的粘液,慢慢地越流越慢,越来越让自己心酸。手脚,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得涨涨的麻木……耳朵渐渐地听不到任何声音。

    一秒二秒三秒……象是自己被抛弃在一个真空的宇宙的中心一样,孤单而又落寂。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又象是一下子明白过来了,原来自己的忧伤与悲哀,不值得一提。

    我要做的,是尽自己的力量,去过好自己的生活!

    我忽然在脑海里不住地重复起了屠夫对我说的话,就象是在心里被他种下了一种魔咒,而这魔咒,赶走了我心里的彷徨。“不管什么事情,要么你不去做,只要你开始去做它,那你就要专注地去做,要用心地去做,竭尽自己的所有的能力,耗尽自己所有为精力,这样才有可能负担起你自己的责任!”

    是的,我有自己的责任。

    奇门的事情大得如同天地,所以可以先放一放。

    也许,我现在立刻应该去处理的是单位的事情。能挽回就挽回,不能的话,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一下,走人!

    另外,要回家看一看……

    那一夜,吴琼也没有回来。

    第二天一早上,我留了一封信,只是告诉她我去处理一点事情,过些时候会和她联系。

    离开这个城市的时候,忽然觉得心情轻松了许多。

    等到了小城时,心情已经有些愉快的感觉。

    越是接近吴老哥留下的住处,我的心情就越好——那可是个藏宝的地方,至少随便变卖一件东西,就可以让自己衣食无忧,所以,那个吃不饱饿不死的破单位,其实也并没有多少留念的,我想。

    等我去开院门的时候,忽然有了一种不妥的感觉!这院子有人来过,甚至还没有离开!

    灵力一施,瞬时感应到了院子中的一草一木。

    真的有人!

    而且非常肯定的,那是个女人!

    她就躺在我以前睡过的床上,睡得正香呢!

    再仔细地探测一下,我心里的火,不由得腾地烧了起来!

waqqwqk 2008-1-24 20:18

正文2 285 惩罚

    会不会有埋伏?

    我慢慢地走向卧室。一步一步,象是符合某种天然的节奏。

    原来,在警觉之下,我在咽喉里,不知不觉之间,无声地念着吴琼教我的增强意识的咒语,自己身体里那种灵异的潜能,缓缓地升起来,渐渐的发挥得漂流尽致——有没有埋伏?象是自己长了无数双眼睛一样,在周围的每一个细节上,找寻可能引起自己不安和危险的东西。

    刹那之间,我明白了,这就是天眼通!在某种意义上,其实,吴琼教我的咒语所能达到的境界,和我得到的那一本《生死书》中要表达的境界,其实,是一个境界,只不过,通向这个世界的道路不同而已。

    心里忽然不再觉得紧张,世界变得更加的通明。

    四处一找,在周围的人家里,所有的人都在熟睡,连同他们家里面的小猫小狗也一样。看来,睡在卧室里的女人没有后援。

    有没有机关呢?

    本来这个房子里有许多防盗的机巧的,一般的小偷根本就进不来。而且,卧室本来是重点的防范部位,因为人在睡着的时候最脆弱。但现在,这卧室里的机关仍然好好的在发挥着作用,床上却睡着另外一个女人。

    我有点困惑——难道,她也是太极神宗的传人?

    手指在门上的几个不干起眼的小钉子顺次一按,门无声地打开了。

    床上睡着的女人,是钱云!

    是奇门里的人满世界想找到的女人。

    她却睡在现在是我的财产的房子里,睡在我曾经睡过的床上。

    她的一只胳膊伸在被子之外,睡衣袖口里,露出一只白花花的手,被从开着的门里照进来的月光映射下,分外耀眼。

    半边被子,掉在床下,她象个孩子一样,一边腿,被子只盖着一小部分。细长匀称。

    她的头发披散在枕头上,嘴唇娇艳欲滴。

    我心里的欲火,慢慢地升进来。

    先奸后杀!一个恶毒的念头在自己的心里跳出来。

    我无声地走到床前,手慢慢地探到枕头下,摸出了一把匕首出来。那把匕首发出蓝幽幽的光,握在手里时,觉得有一股怪异的火气而不是通常刀具的寒气,在刀尖上流窜!竟然是一把我只听说过,却从来没有见过的极品!但现在,不是想它的时候,这可以以后慢慢把玩。

    我一把拉掉盖在钱云身上的被子。一个婀娜多姿的女孩的身子,躺在床上,象一只羔羊。

    “啊!”钱云一声惊叫,从睡梦里惊醒过来,手下意识地伸向枕头,想去摸她的匕首。

    当然,她的摸了一个空,旋即向边上一滚,滚到了床边的墙角里。

    我把匕首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她的手护在胸前,迷惑地看了看我。忽然她笑了一笑,打了个哈欠,象一个迎接外出的男人回家的小妇人一样,体贴地说:“你回来了?”

    我一愣,但随即叽讽地笑了笑,阴森森说:“是呀,你她妈的怎么还不脱裤子来伺候你大爷?”

    钱云的身子一抖,连她胸前那两陀高高挺起的肉肉,也跟着晃了晃,分外地诱人。

    “哦呵呵``原来你连胸罩也没穿呀!是不是怕我回来了浪费时间呀?”我讥笑她:“快把你这倒霉的衬裤脱下来,让大爷我看看你有没有穿裤衩!……”说着,我晃着手里的匕首,让她脱衣服。

    “不要……”钱云身子直发抖,不知道是冷,还是害怕。估计都有。

    “不要?哼,这有得商量吗?到我卧室里来,不是想做我女人吗?我的女人我的马,任我骑任我打!哈哈,你就别害臊了!……”我恶毒地把各种下流的话说出来,羞辱她。

    “不要……你不是那样的人……”她的身子微微躲闪着,不让自己被我的匕首刺到。

    “哼,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很厉害的,你马上就会知道到的……哦,对了,我马上就要让你的小嘴嘴,尝尝我的味道!快点脱,不然我花了你的脸!”我说着,把匕首放到了她的脸上,轻轻一压,顿时出来一道红印,虽然没流血,但我仍然感觉到了这匕首的锋利。“你想脸花就别脱衣服!”

    钱云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我,却死活不动,但却也不再哀求。

    “靠!”我欲火中烧,没了言语调戏她的耐心。匕首仍然放在她的脸上,手却一伸,把胸前的一个小蓓蕾,捍了个正着。

    “啊……”她呻吟了一声,但撅着的小嘴,马上闭上了。

    她很聪明,看样子也很有经验,她不希望自己的呻吟声,给我更刺激的快感。

    我看着她的嘴唇,想起在监狱里的时候,小丽亲吻这嘴唇时的情景,心里的怒火,腾腾地燃烧。“你自找的!是你自己该死!”我说着,嘶地一声,把她的上衣撕开,两只洁白的小兔子,跳了出来,旋即又被钱云的手护住!她的眼睛绝望地看着我。

    “你能生出三只手吗?”我嘲笑她。一边说,一边把她的睡裤给撕开。里面是一条纯棉的白色小内裤。

    她的腿把内裤夹得紧紧的。

    “靠!夹得真紧,但却不是时间,你有点太心急了!你看看,把内裤都夹到你的_里去了!”我恶毒地戏弄她。

    她一听,眼睛向下一瞄,两腿一抖,下意识地一松,顿时,小内裤被我从她的两腿间拉了出来。

    “不要……”钱云绝望地喊着,带着哭腔。分出一只手,伸下来,护着她最后的秘密。

    我手一扬,“砰”地一声,手里的匕首,扎在门上,兀自发抖。“我来了!”我扑了上去。

    钱云虚弱地叫了一声:“不要……”

    象是要放弃抵抗,但在我要扑到她身上的时候,忽然,小腿一摆,两腿连环踢出,却正是踢向我下身的要害。

    要不是我一直提防着她,估计要着了她的道儿。但现在,我却有着十成的戒心,所以,手一摆,顿时三下两下,把解了她的攻势,还把她的两条找腿,捉在了手里。

    “哈哈,你要想把你的小_给我看,就温柔一点,两腿一分就行了!用不着摆出这么多造型吧!”嘴里调戏着她,但手上却不敢有一分的松懈。这丫头腿上的劲,可真是不小,一点也不比小玲小丽她们差。所以,她的武功一定也是一流的好手水平,所以,她不会束手就范的。她一定会再出手,所以,我做了更充分的准备,所以,虽然眼睛似乎在直勾勾地看着她两腿之间的秘密,其实,是看她全身的肌肉的动静。果然,她的两臂的肌肉,紧紧地收缩起来,感觉象接满的弓。

    “真好看!”甚至向她两腿间那本来隐蔽的神秘之处——现在门户大开了,狠狠地吹了一口气,把她的毛发,都吹得直晃动。我刺激她,让她进攻。

    果然,她身子一弯,向腿并了过来,同时,两手向射出的箭一样,向我的面部猛击过来。拳头在快到我脸前的时候,忽地一变,成了尖利的手指,直取我的眼睛,竟然是毫不留下手的两败惧伤的挖眼。

    我手一扬,把她的身子旋转着向上抛了出去。

    尽管我的反应很快,但仍然慢了一点。她的右指,在我的额头,狠狠在划了一下,象刀割一样,痛得钻心,同时血流了下来,把我的左眼都弄模糊了,估计额头一定让她的手指豁了个大血口子。

    在她一个反转,在她快要落在床上之前的半秒时间,我狠狠地一个大耳光子,扇了过去!她躲不开!我的感觉应该非常准确的,在我出手之前,已经把她所有的封挡,都避开了!

    “噼……”一声清脆响声还没有落。钱云的身子随着我的手掌向一边倒了过去。

    但我另外一个大耳光,迎了上去,“噼!”又是一声!这一掌,打得更重,也更准确,更不留情。

    这时候,钱云的身子,方才扑地一声,落在床上,她的腿,跪在床上,眼睛迷惑地看着我,手,垂在身体两边,忘记了再去遮盖她那一双丰满的乳房。

    她被我那两巴掌打蒙了!

    “你好狠……”她嘟嘟囔囔地说,说话都说不清楚了。过了半秒,血污从她的嘴里涌了出来,滴得她洁白的乳房上,触目惊心。她的两边脸上,缓缓地出现两只越来越肿大的手掌印。

    钱云的眼泪慢慢流了下来。

    我也很是震惊。因为,我第一次出手,面对面地,去狠狠地打一个人大耳光子,毫不容情地,而且,是对一个小女孩下手。

    但……

    我擦了擦左眼的血,恶狠狠地说:“打得就是你!想一想小丽!她现在仍然人事不醒地躺在医院的床上!!!!……”

    “不…不全怪我……”钱云呜咽着说。

    “我不会相信你!”我抓着她的头发说:“你这个小骗子,你这个该死的!”我气急败坏地说。她越是想开脱自己,就越增加我对她的仇恨。

    我一把将她推倒,扑在她身上。

    她用手使劲想把我推开,却推不动。

    我正想解开自己的衣服,就听“扑“地一声,钱云把她的一口血水,吐在了我的脸上。

    “你……你这个……”我气急败坏,用衣袖擦了擦污血,正想找个词骂她时,又一口鲜血,被她喷在了我的脸上。我扬起手,想再给她一个大,耳光,却看见她可怜的小脸蛋上,一边一个肥大的手指印,终于没有打得下去。

    手猛地一拉,让她在床上翻了个身,屁股朝天。我的一只手,把她的头压在枕头上,另外两条腿,把她的腿死死压住。

    我衣服也没有脱,从裤缝里把自己的家伙拉了出来,它已经死硬死硬的了。

    “呜……”钱云感觉到了她小屁股上一根火热的东西了,恐惧地拚命挣扎着。

    “你要为你的做恶付出代价!”我在她的耳边狠狠地说道。

    “呜……”钱云不知道想说什么,却被我用手把头压在枕头上,半句话也吐不出来。

    我的手指,作恶一样的在她秘密的花园里挑了几下,才引导自己的家伙到了花园的门扉。

    “我要弄死你!”我微微用一下力,但马上退了出来。有意让她一次比一次感觉到恐惧!

    她象是放弃了挣扎,但我却能非常明显地感觉到她身体的肌肉,在聚集力量。这个女人真可怕,不见棺材不掉泪!都这时候了,还想着反败为胜,我想。

    身子猛地一沉,似乎感觉到了一种阻力,但立刻被我强大的冲击力化解了。火热的分身,进入了一个狭隘的空间里去了。

    钱云的身子猛地一抖,全身的肌肉,全收缩得紧紧的。我奇怪地联想到了自己在屠夫的庄园里,把刀子第一刀插进猪的身上时,猪肉的收缩……还有猪的号叫。钱云不应该这样安静!

    “真她妈的紧。”我在她的耳边,促狭地说了一句,轻轻放开她的头。钱云不应该这样安静,我想。

    “哇……”钱云得到解放的嘴,瞬时放声大哭起来,却没有一个字。

    “哭什么哭?”我骂了一句:“这才是开始!”

    说着,狠命地抽动起我的分身,带着仇恨。

    “啊……痛呀!……痛……你拿出来,快拿出来……”钱云大声喊叫着。

    “做梦!”我在百忙中回了一句话。我能感觉到,她已经没有抵抗的力气了,她的意志已经被摧垮了,再也没能力去组织自己的力量了。所以,我开始放心地把精力集中在体会肉体的快感上,到最后,她连喊痛的力气也没有了。

    钱云的身体。嗯,那儿,不仅紧得销魂,而且,很短小。所以,每一次,总有让我不能尽兴的感觉。

    这样进攻了百十下,我把她的身体提了起来。把她的屁股朝天,高高地撅着,然后,自己更狠地向钱云的身体发起进攻。

    每一下深深地进入,都伴随着钱云身体所有肌肉的一阵哆嗦——那是极痛才会有的。“痛……”偶尔,她象才从梦里醒来一样,梦呓一样,有气无力地叫一声。钱云,她的力气早就没有了,她象一只丝绸的带子一样,象风一样轻,让我提在手里,折腾着。

    她身体的哆嗦,增加了快感。我渐渐地也有些不忍心了,杀人不过头点地,现在这样做……

    我加快了节奏……

    终于,在她的身体里泄了火。

    没有立刻退出来,仍然留存在她的身体里。她似乎昏迷过去了,一动也不动。正想退出的时候,忽然,身体里有了另外一种剧烈的反应,从她的体内,升起一团火,沿着我的分身,慢慢地进入我的丹田里,在那里盘旋了一会儿,才象雪花一样,慢慢地湮灭了。

    这让我有点困惑。因为,刚才,已经有过一种,练精化气的感受了,似乎,自己刚才已经不由自主地用“搜魂摄魄”的功夫,已经从她的体内,吸收了一股纯阴之气了。为什么还会有一股火气?还会不会再有其他的反应呢?

    我再停留了一会儿,期待着,但,又过了半个时辰,也没有动静。

    手里钱云,身体,已经冰凉。象是被这冬夜的寒冷,冻透了一样。

    我把她抛在床上,正想找纸擦一下身体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的分身,有些红红的色彩。

    我一愣。怎么回事?

    我回过头去,看钱云。

    她象失去知觉一样,仍然是我刚才把她扔在床上的姿势。

    她的两腿缓缓分开,两腿之间,一塌糊涂。一股粘粘的液体,带着血液,把床单染出了象是朝阳那么大的一大片红色。

    我的头一晕,想起自己在进入她身体时受到的那个阻力——难道,她还是处女?

    我宁愿相信,她只是阴道受了伤。但是……

    我把自己灵异的知觉,探进她的身体内,似乎,那里的伤口,是新鲜的,而且,仍然,伤口还没有愈合,还在缓缓在渗出新鲜的血液,和着刚才的污物,慢慢地向外流着。

    我有些不甘心。

    找了条毛巾,帮她擦干净。然后,终于没有忍得住,慢慢分开钱云的腿,分开她秘密花园的门扉,向里看了看,处女膜已经不成形了,但却都是新鲜的伤口,每一个伤口,都是刚刚撕裂的…

    我有点发傻。

    本来,我是要先奸后杀的,但是……

    还有许多事情不明白,所以,至少要等她醒过来,问清楚才行……

    我在刚才弄湿的地方,铺上毛巾,把她的身子放正,用被子盖好。本来,打算睡在她身边的,但想来想去,觉得心里不够踏实,还是到另外一个房间里睡了。走的时候,本想把门从外面锁起来的,但估计也没有用……

    等到自己睡到床上的时候,猛地一惊——我是不是希望她趁机逃掉?

    我是不是不想杀她了?

    我难道为为小丽报仇了,仅仅因为自己强奸了她?仅仅因为她是处女?

    我犹豫了很久,我想再回到那间房子里去,却终于没有。最后,强迫自己在以前吴老哥睡的床上睡着了……

waqqwqk 2008-1-24 20:19

正文2 286 玉女心经

    等到我醒过来的时候,我想,她现在,不是冤家不聚头在床上躺着吗?还是逃之夭夭了呢?

    意念一动,却发现她仍然在床上躺得好好的。

    我有点困惑。

    难道,我真的错怪她了?或者,她有所持所以无所恐?

    既然她不跑,也就不用我到处追了,也算是个好事情。

    慢慢地洗完脸刷了牙,我简直有点磨磨蹭蹭地,才到了那间卧室里——那间我昨晚强暴了钱云的卧室。

    钱云仍然躺在床上。

    昨晚我走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现在仍然是什么样子。她脸上的青紫,还没有消。看起来,更是触目惊心。

    “起来!”我用力推了她一下。她的身子,随着我的手,摇动了一下,却随着停了下来,没有动静。

    “别装死,再不起来,我就再干你一次!”我威胁道。

    但钱云仍然没有动静,悄无声息。在我的心里,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这种感觉非常的熟悉,但我却把握不住它到底是什么。

    我小心地用手试了她的鼻息,仍然正常。

    她在耍我?我小心地防备着,同时,手一伸,刷地把她的被子一揭,同时,向后一跃,防备她会突然袭击。

    但钱云仍然安安静静地躺上床上,身子洁白如玉,除了大腿上仍然有昨晚上留下的一抹血污。

    看着她的身体,灵光一闪——小丽当时躺在医院的病房里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无声无息,却……难道她也变成植物人了?

    我的手,无声地搭在钱云的脉搏上,试了又试,越是试,心情就越糟——虽然她的脉搏跳动得要比小丽的脉搏要平稳有力得多,但脉相,却是——简直就是完全一样的。

    糟了,我想。

    她要是也成植物人,那她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有可能醒过来?

    她要是不能醒过来,那么,她所知道的秘密怎么办?

    而且,她这样睡在这里,我就任由她慢慢地死去吗?

    或者,干脆,给她一刀送她上路?

    窗外天还没有亮,黑漆漆的,这让我有些不开怀。

    我慢慢地收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

    钱云的两件内衣,被撕破了扔在地上。那是一件非常普通的内衣,毫无花巧——处女们喜欢穿的那种——但她,钱云,现在已经不是了。

    我摇了摇头。

    自己为什么会在意这些呢?

    她目前还是我的敌人呀!

    至于自己把她强暴了,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嗯,似乎自己也有点假公济私——她要是很丑,很脏,要是散发着难闻的恶臭,而不是象她现在的那样漂亮,那样的干净,那样的迷人,那我还会去强暴她吗?

    男人因为性而爱……

    我会不会因为强暴了她而有着非分之想呢?

    不会!一个声音说。她是我们的敌人……

    也许……另一个微弱的声音,总是象阴魂一样,在围绕着我。

    犹豫了许久,我才去烧了点热水,然后,用毛巾,替无声无息的钱云洗了洗脸。然后,又用毛巾,替她把下面也擦干净。最后,索性,把她的全身,都用热毛巾擦了个遍。

    这时候,天才有点亮了。

    我坐在自己的床边上,睡上却睡着一个女人,昨天,我还恨得她咬牙切齿。今天,她却人事不醒地睡着,让我对她的恨,无处发泄。也许,咬她一口,或者,刺她一刀,都不能再给她痛苦——如果是这样,我再去咬牙切齿地去做复仇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摇了摇头,心里想,算了,这个死丫头……我也算是报仇了,毕竟,昨晚上,我一个强壮的男人,竭尽全力,毫无保留地,抱着她的小屁股,不管她死活地把她一个处女,搞成了一个植物人……自己也够残忍的。这样一想,似乎,自己也有些内疚。

    男人。冲冠一怒为红颜……

    其实,我非常明白,自己与钱云之间,一切恩怨,都是由于小丽。自己的冲冠怒火,其实由美人而起。

    而且,这又是一笔糊涂账。

    特别是,小丽没有清醒过来,我并没有人证物证,来证明,这个钱云,是个凶手,就是她,就是她害得小丽人事不醒的。

    另外,我也不是什么江湖豪强,自己几十年的教育,毕竟要比听几个江湖大人物的几句话要管用。而且,在我的头脑里,人与人平等的观念毕竟是占着优势的,所以,对自己强暴一个小女人——违背她的意志——其实一直是自己深恶痛绝的事情,那是犯罪,为人不耻的强奸罪!而且,如果她死了,那就是我奸杀了她!不是吗?更是罪无可赦!

    江湖只是一个梦,尽管江湖就在我的门外。

    我会想,如果现在,我被起诉,那么,站在被告席上,我要如何为自己辩护?

    我是为了复仇,所以,奸杀了她?

    我说得出口吗?为什么不是一刀致命?

    大体上的想法就是这样的。

    我忽然觉得担心,害怕钱云死去或者就是现在这个样子,而希望她能活过来。

    我仔细地看了看她的脸,她的脸上还有着一块淤血。

    忽然觉得自己格外的残忍。不由得用手,运转真气,轻轻地送到了她的脸颊,慢慢地把她脸上的淤青化了。但手掌收了以后,仍然留下一点点零星的青紫——她的肌肤没有完全在瞬时复原。

    我再用一条热毛巾,稍稍有点烫,放在她的脸上,热敷一下,这样能很快地把她的旧伤散去——至少,这样就没人看得出我虐待了她……

    热毛巾敷上去不到两秒,让我惊喜的事情发生了:她打了一个喷嚏,活了过来。

    她动了动,用手,把盖在她脸上的毛巾,拿开了。

    “你……醒了!”我惊喜地说。

    “当然。”钱云坐起身来,被子从她的身上滑下,露出了一双白得耀眼的乳房。她赶紧又躺了下去,把被子拉到了身上盖了起来。好像这才想起昨夜的事情来,头掉向里,不理我。

    我不知道应该是向她道谦,还是立马就把她绑起来,盘问关于小丽的事情。有了一点犹豫。

    过了几秒,下了很大的决心,我才说:“我……对不起。但是,我必须知道,为什么你要那样对待小丽?”

    “我什么?”钱云小声说:“哼,对不起,你觉得你说这句话我会原谅你吗?”

    我默然,但过了几秒,我声音提高了,说:“你活该!小丽把你当成自己人,你为什么要害她?”

    “我没有!我没有害小丽!要是我害她,我还敢到你这里来吗?”钱云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哼!谁知道你打什么鬼主意?小丽让你害死了!她现在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不吃不动,连眼睛都不能眨巴一下!你知道吗?”我越说越生气,有些激动,冲到床上,按着她的双肩摇动着。

    “放手!你这个禽兽,你有完没完!我没有害小丽,我没有……”钱云一边挣扎一边大声说,到最后,放声大哭起来。

    我一愣。她的哭声吓着我了,她哭得那样的伤心。但旋即,我想到,她这样鬼哭儿狼号的,可能是要引来什么帮手,所以,上前一把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哭出声音来。

    “唔……”她一边摇着头挣扎着,忽然手掌向我的肋骨击来。

    我另外一只手一挥,化解了她的攻势。

    “你别大哭大叫的,我就不捂你的嘴!”我大声告诉她。

    她攻击我的手一缓,慢慢放下。最后,慢慢点了点头。

    我放开捂着她小嘴的手,那上面,沾了不少钱云的泪水和清水鼻涕。我把它们抹在了自己的裤子上,喘着气,看着她。

    我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不是累,也不是紧张,没有原因地,扑通扑通地有力地跳着。象第一下,都冲到了我的嗓子里。

    钱云无声地哭着,眼泪象小河里的水一样,没完没了。

    “你……”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但还是追问她:“你到底把小丽怎么了?是不是你下了什么药?”

    “你胡说……”钱云不看我,生气地大声说。

    “那小丽怎么成植物人了?”我按着她的肩膀,质问她。

    “她没事的。她过半年时间就会自己好起来的……”钱云说着,又歪着头,开始小声地哭起来,不仅如此,还一边哭,一边数落:“小丽……小丽,你害了我,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她的葫芦里卖是的是什么药,疑惑地看着她,问:“没事?过半年就好起来?你骗人的吧!那么多的高手替小丽看病,都说是外伤的原因,所以脑颅内积血,成了植物人,你怎么说没事?你想推脱责任?门都没有!半年以后?你想我等半年以后再找你算账?不可能的事情!”

    “小丽呀……你害了我呀……你说我要是有什么事情的……就来找他这个死男人……小丽呀,你害死我了……你说他这个臭男人还算靠得住…….小丽呀,你知道她一看到我就做了什么吗?……”钱云越哭越伤心,头甩来甩去,把她的头发甩得她自己一脸都是,象个鬼一样,声音也越来越高。

    我让她哭得一头雾水,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告诉我什么。但她声音这么高,显然是不合适的,就用力捏了捏她的肩膀,警告她说:“别来劲了!不许出声,不然我把你舌头割下来!”

    钱云泪眼一抬,狠狠地看着我,眼光象是要杀人,声音却明显地小了下来。

    我很满意她的识相,但也暗暗担心她的随机应变——这样就难对付了,她可能会找出许多借口,让我不能名正言顺地处罚她。

    我厉声对她说:“别哭丧了!听到没有?”

    钱云眼泪汪汪地看着我,想哭,却不敢出声,只是眼泪扑扑地向下掉,肩头一抽一抽的,带着她的胴体,在被子里,晃来晃去……嗯,有些诱人,让我有了一点点反应。

    我赶紧盘问她说:“说!小丽到底是怎么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小丽抽了抽鼻子,想说话,但似乎咽喉有痰,刚开口说话,就呛着了,剧烈地咳起来。

    我不得已,放开她的肩膀,找了一张纸,放在自己的手心,让她吐在纸上,然后扔在了床前的纸蒌子里。在我回过头的一瞬间,我觉得她似乎有点得意,不由得警觉起来。

    我疑惑地看了看她,意念在刹那之间,将五步以内的所有一切,探寻了个遍,但很正常,没有什么异样!钱云的身体也没有什么变化,很放松,没有要攻击我的准备动作。立刻,我又把自己的意识,在方圆五十步之内,探寻了一遍,仍然,平平静静在地,没有一个人,是冲我们来的,外面的人,都是匆匆的过客。

    她刚才得意什么呢?我没明白。也许,只是自己眼花了。

    于是,不动声色。继续问她:“小丽为什么成了这样子?”

    钱云的眼睛里的泪还没干,却显得更是寒光点点,让人心虚:“还是因为你这个恶棍,该死的!淫贼!……”

    “停!闭嘴!再胡说,我要你好看!”我想着自己屠夫农场里,咬着牙用刀子捅进猪的心脏里的心情,估计,我这时的眼光很恐惧,所以,钱云立刻就闭嘴不说了。“我问一句,你答一句!不然,哼……先奸后杀!”我恶狠狠地说。

    钱云挣扎了一下,象是想离我远一点,但肩膀在我的控制下,动弹不得,嘴里抗议着:“你……”

    “嗯?”我冷哼了一声。

    钱云只好象是害怕极了似地,点了点头。

    “最后问一句,小丽为什么会成植物人?要是你不回答,或者,让我觉得你说了半句假话,哼,先奸后杀!”我狠狠地说。

    钱云的脸上顿时飘过一阵憎恶,但马上恢复平静,还点了点头,才说:“我说的话都是真的,你要是不信,现在就杀了我!”

    “哦?好吧!”我说着,放开她的肩膀,刷地把盖在她身上的被子,扯了开去。

    一个美妙的身子,顿时暴露在我的眼睛里。虽然我看过了好几次,但,似乎,每一次看后,感觉都不同,而且,似乎,一次比一次更漂亮,也更诱惑。一探手,我把她胸前的蓓蕾,捏在了手里。

    “你做什么?”她打了一个滚,身子朝下,说:“快把我被子盖上……不然我要骂人了。”

    我笑了,说:“不是你愿意的吗?我有言在先,只要你不回答,或者有半句假话,我就要把你——先奸后杀!”

    “我说我说……”钱云蹬着腿说:“快把我被子盖上。”

    我一边欣赏着她的身体,一边问她:“你考虑好了吗?”

    “快把我被子盖上。我说……”钱云带着哭腔说道。

    我慢慢地把被子,给她盖上。说:“你现在可以说了么?”心里得意——原来,逼问女人的话,可以这样,不用那么血腥和暴力,嗯,我喜欢!

    “小丽是我的情人!”钱云趴在枕头上,不看我,小声说:“你一定以为是我害了她,怎么会呢?就算你会害你的老婆,你会害自己的情人吗?”

    “是吗?”我说道:“请这位小姐别废话!带给我问题的答案,而不是再带一个白痴的问题给我!记住!不然,哼,没二话!先奸后杀!”我对先奸后杀这个词,空前的满意。

    钱云不说话了。

    我对着她屁股地位置,隔着被子,就是一把掌,说:“怎么了,哑巴了?再不说,哼,先奸后杀!”

    “请你别说那个恶心的词好不好!”钱云抗议道。

    “什么?”我一愣,立马明白她指的是哪个词,得意地说:“哼,你管得着吗?快回答问题,不然的话……”

    “好了!”钱云打断了我的话,让我一个“先奸后杀”没说出来。

    “我告诉你这个白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吧!!”钱云说:“小丽跟我学了本门的玉女心经!这门功夫练好了以后,可以断了自己的心跳呼吸,可以让自己象死了一样!”

    “玉女心经?有这门功夫吗?有什么用?小丽为什么要学?”我好奇地问道,放开了压在她肩头的手。

    “当然了。会这门功夫,可以让玉女在闭一段时间,而且,时间越长,得到的功力就越多!另外,可以装死嘛,这样就能逃离一些危险!”钱云小声说。

    “哦?闭关时闭气,这倒也不失为练功的方法。逃离危险,估计没有用。”我评价了一下。

    “要是遇到讲究江湖道义的江湖人物,当然可以有用了!谁会对死人下手呢?当然,要是遇上你这样的淫贼,估计,玉女心经确实没有什么用处……”她忽然觉得自己说的话有毛病,于是马上闭嘴了。

    我觉得有点好笑,但没笑,问:“这和小丽成植物人有关系吗?小丽是受外伤才成植物人的!”

    钱云说:“谁说的?受外伤只是假象,而且,也是我下手给她一点外伤的样子的。但小丽,却是用我教她的玉女心经,闭气才混出监狱的!不是吗?象她那样子,难道就这么不经打?”

    我愣住了,但仍然不敢相信她,问:“你在打一个伤害她却想不受惩罚的借口?哼,我不会上你的当的!”

    “笨蛋,刚才你试我脉搏的时候,是不是和小丽的脉搏是一样的?”钱云责问我道。

    我心里乱得不成样子——她最后这句话让我惊慌,因为刚才我试她脉搏的时候,确实与小丽在病床上的脉搏的脉象,是一个样子的,而且,开始的时候,我还为这个怀疑过……难道,钱云说的是真的?要是这样的话,我应该怎么办才好?

    “笨蛋,你开始相信了,是不是?”钱云趴在床上,说道:“那你还不把你的臭手从本小姐的身上拿开?”

    我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相信她。

    “小丽说,我出来以后,有什么事情就来找你,这话她对你说过的,是吧!”钱云见我的手仍然放在她的背上,接着问我。

    是的,小丽确实说过这话。

    但是……我问道:“你撒谎!小丽也快要刑满了,根本用不着身犯险境的!要是你一砖头把她扑死了,岂不是冤枉死了?”

    “这要怪你这个死男人!睡了人家的妹妹,还要睡人家的姐姐!”钱云似乎很气愤地说。

    原来,这个她也知道。但我嘴上说:“你胡说什么呀?”

    “哼!小丽都告诉我了!我当时说,干脆我跑出监狱,把你这个淫贼能杀了!小丽不让,说……”她忽然闭嘴了,不说了。

    “她说什么?”我追问道。

    “哼!”钱云忍了半天,可能又担心我要“先奸后杀”,终于说道:“小丽说,你这个死淫贼,心是花了一点,但也还算对得起她,就让我饶了你的狗命!”

    她说得义正言辞,估计忘记了她并不是我的对手,昨晚上更是让我给强暴了,也没有半点反手的力气。

    “说重点!”我说:“小丽为什么要让你扑一砖头?”

    钱云气呼呼地说:“哼,我也是不同意的,可惜,小丽这个傻瓜不听我的。她说她要是出监狱了,那你这个死男人,就会想把她和她的妹妹,小玲,一起娶作老婆。但,姐姐哪里有和妹妹争一个老公的道理,所以,她想出了一个诈死和方法,要连她妈妈都不告诉!这样,你这个死淫贼就会相信小丽她不行了,就会和小玲结婚了……她真傻!”

    我听得心惊肉跳的。

    “不可能的!”我说:“你这个玉女心经,只一会儿就醒来了,小丽为什么到现在还不醒来?”

    钱云说:“玉女心经,练的时候,如果三个时辰里不苏醒过来,那么,下一次,就会在三十个时辰后才会清醒。要是三十个时辰到了,还不愿意还魂,那么就要等到三个月以后才苏醒过来。要是三个月期限到了,仍然不愿意从闭关心醒过来,那么,下一次就要等三年了!”

    “什么?三年?”我问道……

waqqwqk 2008-1-24 20:20

正文2 287 事出有因

    “是的,现在小丽一定仍然不愿意清醒过来!”钱云肯定地说。

    “那……就是说,我还要等二年多时间,才能证明你没有撒谎,是吗?”我满腹狐疑地问她。

    “也不用二年多时间。玉女心经我也练得很好。而且,小丽练的玉女心经,是我教她的,所以,我可以说出她现在是什么情况,也知道如何冒险将她从闭关修炼中,唤醒一会儿——但是,这是很危险的,而且有损她的修行。”钱云转脸看了看我,说。

    “快说,如何将她暂时唤醒过来!”我说道。

    钱云哼了一声,说:“果然象小丽说的那样,是个自私的死男人!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不惜去耗损小丽的修行。哼!”

    我顾不得去反击她的话,说:“你快说……”说着,手不由自主地压在了她的肩膀上。

    她用光溜溜的手臂,将我的手扫开。我心虚地,把手抬了起来。

    “你说!”我坚持着。不确定这件事情,一切都谈不下去了!

    钱云冷冷地看了看我,说:“其实很简单。只要从她右脚的涌泉穴运气,直上丹田,然后,再摧动真气,真气力度以冲破小丽自身真气阻隔为宜,真气入手厥阴心包经,直至中冲穴,终而返于丹田,如些反复三次,就能唤醒她三分钟。三分钟时间不长,但对你来说,已经中够了,小丽能证明我没有害她!”

    我迟疑了一下,冲到电话机边上,拿起电话,却无声无息——电话一定是被久费停机了。

    “你等我!”我对钱云说了一句,冲出门,到街上打电话。这一大早上,商店都没开门。我一口气跑到邮电局,才打了一个越洋电话。

    “师父……”我喘息着对丁总说了事情,让她挂电话,试一试钱云说的方法,看看有没有效果。

    三分钟的时间特别的漫长。

    等到那边的电话中西部的声音再次响起时,我的心狂跑起来。

    钱云倒是没有骗人。

    丁总很激动。

    我又是高兴,又是激动,同时,又是害怕。

    我不知道如何回去面对钱云了。

    等我走出了两步,才想起来自己没有和小玲说话,于是,又打了个电话回去,才知道,她不在加拿大,她到中美洲去了。便问了一下小玲的情况。本部有点犹豫,但还是告诉我,小玲现在很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这交人,到中美洲去,是送一个朋友去那里的,因为她的英语说得好。

    我没有多问,就安慰了一下丁总——既然小丽没事,就找个安静的庄园住下来,静静地养一段时间,正好也到处玩一玩。丁总再次邀请我过去。我说我再考虑一下,等这边的事情做一做,处理好了,我会过去看她们的……

    等到我回到住处的时候,钱云已经把自己的衣服穿好了。

    除了一点忧伤,除了有一点疲惫,她可以说是美不胜收。而且,她那带着忧愁的脸,恰到好处地映衬着她小脸的白静与光洁。

    “我骗你了吗?”她的眉头一挑。

    我无语。在她的面前,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嗳……”钱云叹了一口气。

    “我……”我小声说:“我会补偿你的……”

    “切!补偿?”钱云脸转向窗外。过了片刻,才转过脸来,冷冷地看着我,眼睛象是能杀人。“补偿?哼!要是有个恶棍把你鸡奸了,那他能补偿你吗?”

    我无语。心虚得无以复加。

    “哼……”钱云哼了一声,不说话,只是用她冷冷的眼神看着我。

    我慢慢地退到门边,从门后的一个小机关时在,把钱云昨天放在枕头下的刀子,拿了出来,默默地走到她的面前,放在她的身边,说:“你要是……你就刺我几刀。”

    钱云看着我,眼睛里满是轻蔑,鄙夷,不屑,憎恶……她看了我的脸一会儿,转过脸去。

    这时,天已经亮了。朝阳,从窗户里射进来,在她洁白干净的脸上,散射着梦幻一样的光彩。象一个仙女。但这个仙女,却是一脸的忧伤。

    过了一会儿。她慢慢地哭泣起来。

    我没法动弹,但却也不能无动于衷。我倒了点热水,洗了条毛巾,递给她。

    她不接。

    她用她的衣袖,轻轻地拭擦着自己脸上的泪水。她脸上的泪水却越擦越多。

    我慢慢地开始痛恨自己昨天晚上的快意。现在,它让我的人,和我的良心,变得冰凉冰凉。

    我好象还能听到她发抖的呻吟声,声嘶力竭地喊着“痛”,而我却无动于衷……

    我仿佛还能感觉到自己趴在她身上的时候,她的肌肉因为疼痛而不住地痉挛……

    我把毛巾再洗了一次,再递给她。

    再洗了一次,再递给了她……

    再洗再递……

    终于,她慢慢地止住泪水,犹豫了很久,才接过我递给她的毛巾。这时候,她的衣袖已经全湿了,上面浸透了她的泪水。

    “嗳……”她再一次一声长叹:“出来混,我就知道终究会有今天的。”

    我没法接她的话。

    “其实,我……应该有这个下场,一点也不奇怪……”钱云接着说。

    我倒了一杯开水,放在嘴边吹了吹,递给了她。

    她没有喝。但却接了过去,随手放在自己的手边。

    她说:“小丽……她说你是靠得住的人,所以,我一直在这里等你,这也是小丽指引我的,你知道吗?从我出了监狱之后。”

    我点了点头。确实,我没有回到这里,而且我也压根没有想到,她会在这里。所以,以为她把这最危险的地方,当成了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我一看到她,就特别的愤怒。而她,把最危险的地方,当成了最安全的地方。她把我这个最危险的人,当成了最安全的人,所以,失了身,而且,有了生不如死的一夜……

    “你靠得住吗?”钱云象是自言自语。

    我有点无地自容。我替小丽丢脸了,而且,自己……

    钱云摇了摇头,说:“我又能依靠谁呢?出来混,我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

    我想了想,说:“钱云……道歉的话,我说不出来,也没脸说。我只是想知道,你在这里等我?有什么事情吗?”

    钱云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说:“以前有,现在……”

    “说出来吧,看看我能不能帮你。”我认真地说。

    钱云摇了摇头。说:“小丽也说你或许能帮上忙……所以,我才来这里找你的,我等了你三个月,天天盼星星盼月亮的,你知道吗?”

    我以为她会再次哭起来,但她这一次却出我意料地没有哭。而是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

    “小丽看起来,很残忍,但她的心却软得象风。你看起来象个好人,却……”钱云象是自言自语,说:“其实,我进监狱里,目的确实是想杀小丽的!”

    我一愣。她怎么忽然又坦白了?

    钱云看着我,眼睛里满是哀伤。过了一会儿,她才说:“我父亲,被判了死刑……估计活不到明年了。我想救他。”

    “哦?怎么会这样?”我问她。

    “他的一个手下,在火车上,偷了一个包。包里,是一份文件和一点钱。所以,那个笨蛋,把钱拿了去,随手,把包扔进了一条河里。”钱云说:“谁知道,那个包里的文件,是一份关于核武器的机密文件,据说那个带文件的人,已经因为不小心丢了那份文件被军法处决了!只要你听到这里,你就应该知道这件事情有多大了吧。所以,这件事情,把我父亲几乎所有的手下都牵连了进去,西北所有的国安局的人都为这个事情出动了,前前后后一共抓了二千多人,我因为当时不在西北,所以听到风声才侥幸能溜了出来的。我哥哥在国外读书,所以也逃脱了。我其他的家人,现在都在军事监狱的大牢里面……”

    我听得心惊,不知道接下去她会说什么。

    钱云的手有点发抖,接着说:“因为那份文件最终也没有找到,所以,没有证据证明,我父亲的那个手下的话是真的——事实上,我父亲也不知道那个该死的家伙是不是间谍。所以,所有的人都有罪!下手的人,以及我父亲手下的稍稍有点地位的人,都会难免一死!我想救我的家人……”

    我点了点头,说:“我们想想办法……会有办法的……”

    钱云摇了摇头,说:“能找的关系,甚至只要有一点可能的关系,我都暗暗地找过了,但没有用。而且,一个人要是倒霉了,那么,几乎所有的人,就会象逃避一只带着瘟疫的老鼠一样,离你远远的……而且,我听人家讲,那个丢了文件的人,据说来头也不小,还是一个将军的孩子,但最后,还是被枪毙了……我开始的时候,也认为会有办法,但始终都是碰壁,好几次,我是连自己都差一点被抓进去。后来,我逃到这个地方。偶然地,我在酒吧里听人说,有一个很在权势的厉害人物,想找一个刺客。病急乱投医,我就去试试,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厉害,是不是有可能我的家人。那个人,不说,你也应该知道了,是恶棍,那个罪该万死的杨勇。”

    我心里有点担心,不知道她见了杨勇,会不会有些凶险?她是这样的一个漂亮的女孩,却要去见一个一见女人就垂涎三尺的淫棍,而且,是有求于他……我真的不敢想像。

    钱云没有多说,只是讲道:“见到那个恶贼以后,他……他满口答应下来,但提了个条件:要么陪他上床,要么到监狱里杀了小丽。我选了后一个。后来,我就去了那个女子监狱,就认识了小丽。小丽很喜欢我,我也是——有些人生来就是朋友,只要他们一见面,就会情不自禁地相互吸引!所以,我后来,还是和小丽说了这件事情。小丽很早就知道了……大约是我进监狱里的第四天吧,她就知道了,但她仍然对我毫不设防,而且,什么事情都帮着我。渐渐地,我们变得无话不说。许多次,小丽对我说,要不,你杀了我吧,但我又怎么能下得了手呢?”

    我点了点头,为钱云重新倒了一杯水。心里想,你们可不是朋友那么简单,你们可以是情人的关系吧。

    钱云抬头看了我一眼,终于把杯子端起来,放在嘴边吹了吹,喝了一口,接着说:“所以,很快的,她就明白了我的武功家底,而我,也知道她的武功的精妙。有一天,小丽在半夜里和我聊起玉女心经,她说,她决定要帮我,她希望我尽早出去,办法就是她装死,看看那个杨勇到底是不是真的只要我杀了小丽就会去救我的家人——所以,小丽不仅仅是想成全你和她妹妹小玲的婚事,另外的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她想要帮我……”

    我在心里,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于是,更加安静地听她诉说:“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小丽诈死,同时,闭关修炼玉女心经。我出监狱以后,满怀希望地再找那个恶棍杨勇。谁知道他根本就没那本事,也没有一点诚心或者半点计划,去救我的家人……我是瞎了眼了。他只是想哄我和他睡觉,幸好我没有上他的当……我真想杀了他,替小丽的姐姐报仇,但是,却没有机会。另外,那个恶贼,还开始打我的主意,他凭着人多势众,而我又是负罪之身,不敢张扬……我不是他们的对手,只有逃命。想起小丽说你能帮我,你是个能靠得住的人,我就逃到这里来……”

    我越听心里就越不是滋味,但不得不打起精神问她:“你家人,现在还在监狱吗?”

    钱云点了点头,说:“是的,我好想他们……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我连家都不敢回!我也不知道能上哪里去……”

    我想说:“这里就是你的家了”,但终于没有厚颜到如斯地步,最后,问她:“那么,你弟弟还在国外吗?”

    “不,他……”钱云想了半天,还是没有告诉我。

    “这是个难题。我会问我的一个前辈,看他是不是有办法。”我说道。

    “谁?”钱云问了一句,又忽然闭上了嘴唇。

    “屠夫,就是奇门的人神使,你应该听说过的吧?”我问她。

    钱云点了点头,却说:“听,倒是很早以前就听说过了。但听小丽讲,屠夫一般不帮人做什么事情的!而且,他帮人做事情,有个条件,叫举一反三,打个比方说,你要是借他一万无,那么,到了你约定要还的时候,你就一定要还三万元钱,不然的话,你就死定了。就是这样,他还不一定借钱给你!而且,象这样大的事情,象他这样的人物,就算有能力帮一点忙,他哪里能不先去权衡利弊呢——我们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和他交换。而且,我父亲,和他曾经有过一些过节,以屠夫有仇必报的性格,他绝对不会帮我们的。他不落井下石就算很讲义气了!”

    我听了,心里暗自摇头。而且,我也和屠夫不是很熟,求他做事情,一方面没有把握,另外一方面就算屠夫答应了,屠夫自己估计也没有把握,所以,现在,我说什么都没有用。于是我对钱云说:“我会试一试的,我会尽力的。”

    钱云没有道谢。她的眼睛有点失神,注视着地板,想了半天,才说:“我下午就走了。”

    我没法留她,也不好问她去哪里。想了半天,才对她说:“这房间里的东西,你都看过了吧?”

    钱云看着我,没有回答。

    我叹了一口气,说:“这房子,本来是一位武林前辈的。他老人家,有一些文物收藏。他走的时候,告诉我这房子里有一些好东西。嗯,其中,有一幅,据说是唐伯虎的真迹,嗯,可以比较值钱,要是送人的话,也许,比较合适,特别是送给一些见过世面的大人物。这是那位前辈说的,一般的,只要人家收了这东西,一定会出百分百的力气为你做事情,因为他识货,而我们这字画,连用价值连城来评价都不够,根本上,它就是无价之宝!你看看,要是需要的话,你就取走吧。那位前辈的在天之灵,一定会高兴地看到它救人的。”

    钱云犹豫了很久,才说:“如果需要的话……”

    我接过她的话说:“我现在就去拿!”说着,转向就要去存放宝贝的房间。

    钱云叫住我,说:“就算我需要,现在带在身上也不方便……”

    我停下脚步,点了点头,说:“哦……反正,这地方,你也找得到,这样吧,我把那个房间的暗格告诉你在什么地方。嗯,这里的东西,你要是需要的话,你尽管取吧。”说完了,我就有点后悔——这是吴老哥多年的心血呀!我怎么能因为自己犯的一个错误,而去……挥霍呢?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些东西,是太极神宗的财产,而不是我自己的。但说出去的自豪感,泼出去的水,我硬着头皮,对钱云说出了藏宝的房间和机关的破解方法。

    钱云听着,最后,就了点头,说:“我会支付你的钱的,每取一件,就会付你一笔价值相当的钱,请你放心!”

    “不用……”我对她说。

    钱云不再接话。

    我想起,说话到现在,还没吃早餐,就自己去厨房做了顿简单的早餐,然后,端出来,放到桌子上,请钱云用早餐。

    我说:“你是客人……”

    话还没说完,钱云漂亮的眼睛一眨,眼圈一红,眼泪掉了下来。

    “我已经好久没人做早餐给我吃了……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我妈妈为我做好了早餐,端到床前,我还嫌她烦呢,可是,现在,她被关在军事监狱里,生死都不知道……”钱云说。

    我安慰她说:“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家人平安出来的……”说了大话,心虚得很,心里盘算着,等这边的事情办完了,我就回屠夫那边去,哄一哄屠夫,看看他有没有可能,把贼王一家从监狱里捞出来……

    这也算是自己强暴了钱云的一点补偿吧……

    所以,用完早餐以后,我又一次跑到街上,一方面把房间的电话费交了,复了机。另外,又打了一个电话,给屠夫的管家——迷魂药。迷魂药听了,说她会帮我问一问情况的。她还笑着告诉我,屠夫对我非常满意,常提起我呢!我问她,贼王的事情,有没有希望?迷魂药想了半天,才说,这个有些难度。具体有多难,真的要等到问了一些知情的人才能知道。

    我告诉迷魂药我住处的电话号码,让她一有消息,就告诉我。越快越好。

    迷魂药想了想,说,她明天中午的时候,会打电话给我,告诉我基本的情况。

    我谢了她,回了住处。顺便买了点东西回去。在一个专卖店门口,我犹豫了一下,进去买了一条鹅黄色的羊绒围巾。

    等我站在家门口的时候,心里竟然有了一些忐忑不安:钱云会接受我买的这条围巾吗?

waqqwqk 2008-1-24 20:20

正文2 288 辞去公职

    钱云仍然坐在空前的桌子边上,手托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把围巾,放在她边的桌子上。

    我对她说:“小丽……她对我说过,让我帮你的,很久以前她就和我说过的。那个……我已经和屠夫的管家联系过了,她说先帮我问一问情况,明天中午的时候,她会打电话到这里来。你是不是等她把消息传回来再走?”

    钱云抬起头来,看着我,想了想,才说:“他们是怎么说的?”

    我告诉她,迷魂药说要先问清楚情况是什么样的,才能决定是不是出手。

    钱云点了点头,说:“是的。从时间上推算,到明天上午,也差不多能把情况了解差不多了。这么说,倒是她真的打算帮我们。”

    我注意到她用了“我们”这个词。

    我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围巾,想了想,把包装打开,把羊绒围巾放在了她的手上,说:“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个颜色。”

    钱云转过脸去,眼睛颤动着看了窗外数秒,才转过头来,看我。

    我赶紧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听你说要走,不想让你空着手走而已。毕竟,你是小丽的朋友,到我这里,也是我的贵客……”

    钱云没有说话,却也没有把放在她手上的围巾推开。

    我还想说什么,却见她的眼圈一红,眼泪又扑腾腾地落下来。落在围巾上,泪水象荷叶上的晶莹露珠,在围巾的褶皱里慢慢地滑动着。

    又来了,我哀伤地想。

    转过身去,去洗毛巾让她擦脸去了。

    中午,我炖了一锅鸡汤,给她喝。

    吃过饭,我对她说,我要去原来的单位去看一看,把一些事情了结一下。

    钱云点了点头。她自己去床上休息了。

    过了一会儿,她又到了厨房里。我正在洗碗。

    她欲言又止。

    我问她有什么事情?我能帮她什么?

    钱云面有羞色地问我:“我……我会不会怀……怀孕?”

    我愣了一下,呐呐地说:“应该……不会吧。”

    钱云咬了咬牙,转脸看着门外的地板,用一种几乎小得我听不到的声音说:“你不是……射在我里面了吗?你……”

    她说的对。我确实射了很多在她的身体里。而且,正常情况下,她是会怀孕的。但我练的搜魂摄魄的功夫,会不由自主地扼杀了新生命的生机,所以,她应该不会怀孕的。但我要如何和她解释这个事情?

    我犹豫了一下,肯定地说:“不会的!我说不会就不会。要是有事情的话,我会负责到底……”

    钱云着急了,一跺脚,说:“不是……万一要是有了,要是万一……怎么办?谁要你负什么责任呀?我就算……也不会嫁给你……”说到这时,她的脸涨红了。

    我放下手里的活。擦干了自己的手。正色说:“要是你不信我的话,我现在就上街去为你买点药,好吗?”

    钱云涨红了脸,但却点了点头。估计,这话她整整忍了一上午。

    我又跑到街上,买了点药,倒了点水,喂她吃掉,看着她的床上躺下来。

    这时候,她的脸背着我。

    一种奇怪的感觉从心里升起来。象是冲动,象是爱怜,象是负疚,又象有了一种恶毒的得意……

    ……

    关上院子的门的时候,我心里忽然又有了一种莫名的轻松。

    到了监狱后,有些尴尬。

    但我以前说过,我也不算是个讨厌的人。所以,大家都觉得挺惋惜的。但这样一个宛若做牢的工作,实际上已经激不起我的热情了。我昨天夜里的时候,已经想清楚了。就算是阿Q主义吧,也许在我还在那里半死不活地混着的时候,害怕失去它,但当我真正失去它以后,便能更深刻地认识到了它对自己的可有可无,认识到了它对自己光阴的消磨。

    我虽然不大看得起监狱的头,但他毕竟是我的第一任领导,而且,也确实曾经得到过他的关照,所以,还是去跟他客气了一下。

    他说,因为我长期不上班,所以,在监狱管理局那边,说不过去。但他会保留着我的档案之类的东西,等到我找好了单位,会给我办一个调动的手续……当然,这要靠我自己去找一个接收我的单位。

    我谢了他。说得有点心不在焉,估计他也能听出我有点口似心非。

    但他不动声色。仍然很热情地说:今晚上,单位里的人招待我一下。我本来想拒绝的,但单位里其他的同事都热情地要我和他们一起喝几杯。想一想,大家聚到一起也不容易,也就答应了。

    结果很明显,我把他们都放倒了,除了不开口喝酒的人。因为我要走了,所以劝他们喝酒的时候,他们不好意思不喝……

    走的时候,自己也有了一点醉意。很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等到了自己的院子里的时候,放下背包,我发现钱云的房间里亮着灯。

    我走进房间去。钱云靠在床上坐着。

    “你还没睡?你晚餐吃过了吗?要不我为你做点吃的?”我明知故问。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呀?我吃过了。”钱云问我。

    “我……监狱里的人,为我搞了一个简单的送行,吃了一顿饭。所以我回来有些迟了。”我解释了一下,接着带着一点酒意说:“你在等我么?”

    “胡说!”钱云生气地转过头去,不理我。

    我眼睛一扫,发现自己上午为她买的围巾,却是放置在她的床前,上面的许多折印,看来,她刚才一定试着戴了许多次。心里很高兴。

    “钱云,你恨我,是吗?”我仗着酒力说。

    “哼!我恨死你了!”钱云说这话的时候,话语徒然变冷了,有一种拒我于千里之外的感觉,这让我很后悔自己问了一个傻瓜问题。

    “我……我……”我吱唔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什么来。

    钱云说:“你出去,我要睡觉了。”

    我想了想说:“没有人打电话来吧?”钱云点了点头,说没有。

    “我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晚安。”我扔下一句话,逃回了自己的房间里,上床睡觉等等诸事不提。

    第二天,到了上班时间,我到武警支队去找赵支队,我和他寒喧了一下,然后问他,杨头为什么会突然辞职了呢?

    赵支队的脸上有点尴尬,过了半天,才说,是因为这个小城市里有一个恶少,看上了杨头的女儿,动起了歪心思。杨头不想和它们这些小畜牲计较,另外,他在加拿大的一个朋友,想在国内投资搞一个项目,正好需要一个伙伴,去开一家保安公司,所以,杨头和家人商量了一下,就到南方去了。

    我问那个小畜牲是什么人?为什么杨头要躲着它?难道你们都搞不定一个小鬼头?

    赵支队脸上的尴尬之色更盛,过了许久才说,有两个原因,第一,那个小恶少是公安局长的儿子,所以,有些关系不好摆平,另外一个原因,是那个小畜牲的妈妈,却是杨头的初恋情人,所以,杨头也不好一掌杀了那个小畜牲……

    我听了也直摇头,原来还有一段感情债在这里面。但赵支队为会脸有尴尬?我问他。

    赵支队脸都红了,象个小青年一样,不好意思地说,他和杨头年轻的时候就是朋友,所以,其实,当时,不仅仅那个小恶少的妈妈与杨头有过一段情,甚至和他赵支队,都也有过一段感情。但他们都没有搞定那个小恶少的妈妈,所以,后来,他和杨头,成了落难兄弟……

    我听了,也觉得有意思。但却留心地问了一下,那个恶少有多恶?

    赵支队简单地说:“也不过就是没事缠着漂亮的小丫头,把她们给睡了,然后甩掉。或者伙着几个富家子弟打打架什么的。所以,也没闹出什么大事情来。但却很器张,所以,他缠着杨头的女儿,根本就听不得别人的劝!你知道,我知道,老杨更是知道,这个小女孩子,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有这种厚脸皮的小男孩子一天到晚象狗皮膏药一样地缠着,一天说九百遍我爱你的。老杨担心自己的女儿女儿一不小心,着了那恶少的道儿,所以,干脆走得远远的!”

    我听了以后,放下心来。问了杨头的电话,并且告诉赵支队自己要暂时离开这里,感谢他以前的照顾。

    赵支队显然也知道我要走的事情。好象他是地直在等着我来和他告别一样。所以,许多话,说起来很简单直接。

    话别的事情不提了。恰好,赵支队中午有接待的工作任务,所以,我早早地就回去了。

    回去的时候,看到钱云仍然坐在窗前发呆。

    我想劝她几句,但担心话说是不得要领,更让她不开心,就不说了。问她有没有电话。她说没有。

    我说是不是带她在这个城市转一转?我做导游先生。

    她说,还是等电话吧?

    我想想也是。就张罗着为她做饭吃。边做,边问她这么多天,她都吃什么?

    “方便面。”钱云想也不想,一口答道。

    我吃了一惊,问她:“你每天都吃它?”

    钱云点了点头,说:“所有的人都想找我的麻烦……我想晚上出去到大排档去吃一碗拉面都不敢。因为这里是我的一个根据地,我跑到其他的城市去以后,做了我要做的事情,然后,总是借着夜色赶回到这里来。”

    我听了一愣。没有想到,她这么小心,更让我感慨万千的是,她这么小的年纪,受了这么多的苦。原来,她在这里是靠方便面面度日的。想一想自己只要连吃两餐方便面,那就会一嗅到它的味道就想吐,心里不由得有一点心痛她。于是,自己跑到了外面,在这个城市最大的酒店里,点了四个它们烧的最好吃的菜,打包带了回来。

    中餐的时候,钱云看着桌子上的菜,尝了一尝,眼睛看着我,不说话,却低下头去,自顾自地看着碗里的饭,无声无息地吃着。

    等到吃完饭,电话还是没有等到。

    我忍无可忍,终于打了一个电话给迷魂药,再问她一次,看看她把事情问得怎么样?

    迷魂药笑了笑,在电话那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说:“你一定是和贼王的女儿在一起,是吗?”

    我一愣,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就听到迷魂药在那边格格地笑了起来,然后,听到她说:“听说那个小丫头,号称西北江湖第一美女,她一定很漂亮,是吗?”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钱云确实长得很美,但我没有想到她竟然有西北江湖第一美女的称号,估计,这也是沾了贼王的光吧。

    迷魂药接着叹了一口气,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呀!你想帮她,我能理解,但这个小丫头不仅漂亮,而且,极有心机,据说,许多老江湖会不知不觉着了她的道儿,你可要小心!”

    我沉默了一会,问她:“你怎么知道我和她在一起的?”

    迷魂药笑了笑说:“有关的问题我已经打听过了。你姐姐我,一天时间打了九个小时的电话,这电话费你可得付给我哟!”言语之间有调戏我的味道。

    我硬着头皮说:“当然当然!”

    迷魂药叹了一口气,说:“估计现在的情况.…已经很难摆得平这件事情了!”

    我心里本来报着的希望也不是很大,但听到这个消息,心里还是不由得一沉。英雄难过美人关?嗯,我不是英雄,但一看到钱云那张满是忧愁的脸,心里还是很难过。似乎,她天生就应该快乐。

    我问:“要是,要是屠夫他老人家不便出手,请你老姐姐,给我指一条路吧。”

    迷魂药又一次叹了一口气,说:“其实,这个事情谁出手也难救他们了!除非谁有本事,把政治局里所有的老大,都摆平了。因为这事情已经捅到了那边去了。但能把那些老大都摆平的人,现在还没有生出来吧。”

    我一愣,没有想到问题原来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原来已经走到了绝路上去了,不知道钱云是不是知道?

    我不甘心地问:“姐,你一定听说过有其他的什么解决问题的方法,是吧?要是事情容易摆平,又怎么会找到象老姐这样的重量级人物呢?姐,你说是不是?”语气里有了我自已都恶心的撒娇的意味。

    “哦?是吗?”迷魂药在沉吟着,过了半晌,她才说:“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有一个叫做“免死金牌”的东西?要是你听说过,也许用它还有一点作用。要是你没听说过,你最好是忘记了这么一件事情。”

    我没有听说过。

    我再问了半天,迷魂药再也不多说这件事情,只是告诉我,把精力花在这个事情上,毫无意义。有时间,多去屠夫那里跑一跑,会有很多收益的。

    迷魂药是来迷人的,只要她略施小计,就能把人迷得晕头转向!这我知道。所以,我没有能力去劝说她做什么事情。

    而且,估计事情也只能这样了。

    最后,我让她替我察看一下那个叫“杨勇”的恶贼的行踪。

    迷魂药奇怪地问我,找这个人做什么?

    我实话实说,我想把他给阉了!

    迷魂药在电话那边呵呵一笑,说:“你这个娃,挺有意思!”

    我追问她,行不行?

    迷魂药笑道:只你要对付的不是帮里的兄弟,又有什么不行的呢?算是姐帮你的!情报你随时可以过来拿,杨勇这个人,我们也注意了很久了。但老大不是一个主动惹事的人……本来,这情报就是打算给小玲的,现在给你,也算是给小丽一家的人情了……

    放了电话,钱云眼巴巴地看着我。

    “你听到了吗?”我问她?对于习武的人来说,我和迷魂药打电话的声音,并没有秘密可言。

    钱云点了点头。

    我问她:“你知道,你事前实际上已经知道了,这个事情,要什么政治局的几个老大一致同意,才有挽回的可能?是吗?”

    钱云又点了点头。

    我叹了一口气。看来,迷魂药说的西北江湖第一美人,什么钱云精明,也是真的,这也就不用问了!

    “你打算怎么办?”我问她。

    “什么叫免死金牌?”钱云问我。

    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听都没有听说过。只在武侠小说里听说过。或者,是什么野史里。

    钱云坚定地说:“我们去找它!我家里现在有四个至亲的亲人关在牢里。至少我要找两个,救我的父母!请你帮我,好吗?”

    我别无选择地点了点头。

    “我们现在就走,好吗?”钱云问我。

    “我们到哪里去?”我问。

    “去找我的弟弟。”钱云说。

    我想了想,说:“你再等一天,我想安置几个与我有关系的人,好吗?”

    钱云有点不悦,我看出来了。也许是她有意要表现给我看的。但我没有选择,所以,硬着头皮坚持了一下。

    钱云想了想,说:“好吧,我等你。但你知道,我现在的感觉,也象是在坐牢!”

    我点了点头。

    我是去回龙镇的。

    我想安顿的人是那三个转世的精灵。

waqqwqk 2008-1-24 20:21

正文2 289 来来去去

    无巧不成书。

    生命里更会有许多偶然,象是在算计着你一样!不是吗?

    当我走在这个城市的小街上,准备打个黄包车去车站的时候,忽然看到了她——何老师,很憔悴的样子,从街道的另一个方向走过来。她以前是回龙镇的中学老师,难道她调动到这里来了?

    “何老师……”我叫了她一声。

    她丧魂落魄一般,没有听到我的呼唤,继续向前走着。一直等到她走到我的对面的时候,我又大声地叫了她一声“何老师!”,她才如梦初醒,抬头看着我,还差点一头撞进了我的怀里。

    “何老师,你这是到哪里去?”我问她,心里想,她是怎么了,莫非是失恋了不成?

    那位很有性格的何老师摇了摇头,难为情地把自己的头发向一边理了理,说:“是你呀……”

    我点了点头,说:“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吧!你怎么……?学校不上课吗?”何老师,尴尬地摇了摇头,说:“我……已经辞职了……”

    我一愣,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然很高兴。

    何老师显然看到了我脸上的笑容,而我,随之,看到了她的不悦与恼怒!她抬腿要走。

    我赶紧解释说:“真是巧呀!我也从以前的监狱里辞职了。你看,我们应该同病相怜,不是么?”

    何老师停下身形,看了看我,疑惑地说:“你?你也辞职了?你为什么辞职?真的吗?”

    我用肯定得不能再肯定的忘乎所以告诉她说:“是的!我早就不上班了!你最近在回龙镇看到我了么?”

    何老师想了想,说:“嗯,不错,很久没看到你了……”

    “无官一身轻呀!我们现在的情况是无职一身轻。”我笑了笑说。却是百般滋味一起涌上心头。“你为什么辞职呀!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不是挺光荣的吗?

    何教师看了看我,有一点点的发呆,简直有一点点的迟钝。这与以前看到的那个冰雪聪明,灵敏活泼,甚至有点拙拙逼人的那个可爱的年轻女教师,简直有着天渊之别。

    我看了看她,问她:“你怎么了?”

    何老师苦涩地摇了摇头。她的眼睛不看我,却直勾勾地看着地面,仿佛地上,有什么东西,吸引了她的目光一样。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来,对我说:“我要走了……”说着,竟是眩然欲泣。

    我更是吃了一惊。拉住她的手臂,不让她走。

    我对她说:“相逢何须曾相识?何况我们是老朋友呀!你要有什么事情,不妨和我说一说,这总比你闷在心里面独自难受要好得多呀!”

    何老师看了看我,就在这中午的阳光下,在干冷干冷地风里,对我说:“我……我简直不想活了。”

    我看着她的眼泪,慢慢地从她的眼睛里流了出来,然后,被她那双有几个冻疮的手,慢慢地抹得满脸都是。

    “怎么了?”我半扶半拉着她,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小的咖啡厅里,坐下来,让她慢慢地说话。

    这个小城市的咖啡馆,其实都是色情场所,象我们这样清白地人,坐在里面,原则上说,并不合适。但,我们也没有另外的选择。我也不愿意现在这个样子把她带到家里去。

    等到坐下来,喝了一点咖啡的之后,她终于象是恢复了一点点理性,看起来有了一些精神。

    “我真不知道这些天我都是怎么活过来的……”她说道。

    我静静地听着。

    “我多少次想到死……”她接着说。

    一个年轻的女孩说到死,总是让人心动不已。

    我没有打断她的话,只是点了点头。我知道,我要是想听她说下去,我们之间的沉默会指引她把话说完。相反,如果我接她的话,也许她会顾左右而言它。

    “我从单位辞职,可不是象你那样的洒脱,我是被迫的,没有别的办法。我们学校——以前的学校,你别看它破,或是,想去的人还是挺多的。一个月前的一天,校长找我去他办公室。他对我说,有好多人找他,要调到我们——以前的那个单位——学校,但是,学校的编制不够,所以,学校要搞个末位淘汰。淘汰是由学校党委成员和几个年级组的组长,根据所有教师平常的表现,对所有的教师进行打分……你知道,我平常时间,不大和这些虽是芝麻绿豆都不到的小官但关键时刻却决定你一辈子的命运的人来往,所以我被他们打的分很低。他暗示我,我要被末位淘汰。但是……他拍我的肩膀,暗示,要是我愿意和他那个……也就是要愿意做他的情妇,我不仅不会被淘汰下岗,还能很快入党并且得到提拔……我气得不行。我的学生一直都很喜欢上我的课,不仅如此,我还到市里参加过公开课的演示并且得到了一致的好评,他们怎么能这样一句话就否定了我所有的成绩?为什么我不做他的情妇,就要被淘汰?为什么他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偏偏敢用一副象是关心我似地,大大方方在在我面前,提出要我做他的情妇?……”何老师泪流满面。

    “他……他平常没骚扰过你吗?”我问她。

    何老师沉默了一下,说:“有时候,他会拍一拍我的肩膀,有时候,他会拍一拍我的头,甚至,有时候用手拍一拍我的脸……”

    我叹了一口气说:“也许,他错误地以为你当时没有对他的这些举动做出剧烈的反应,是默许和鼓励他……所以,他生了这个胆子……你要是在他第一次拍你肩膀的,立刻让他好看,他也许会厌恶你,但他可能就再也不敢打你的主意了,也就不会这样的被动了……”等到话说完了以后,我才感觉到自己这样说话有些残忍,尽管自己说的也许是事实。

    何老师擦了擦眼泪,却点了点头,说:“我后来也想到这一点了,我也恨我自己当时没有这样做……但我当时,心里想,他是个比我父亲还要大的人,他这样做,只是表现他喜欢我,喜欢一个小孩子的亲切……哪里想到他会……”何老师说着,脸上满是懊恼和委屈。

    我点了点头,说:“嗯,是的,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后来呢?你就被他们末位淘汰了吗?”

    何老师摇了摇头,说:“当时我就觉得天塌了下来。我一直很,很敬重那个老流氓的,一直把他当成一个德高望重的领导来看的。忽然之间,他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想要把自己骗到床上去的恶棍,我真的受不了。所以,当时我就受不了,立刻告诉他我辞职了,不做这个肮脏的地方的老师了!……”

    我看着她,心里有快意,但却觉得她说这话的时候,不是一种决绝后的爽快,而是一种深深地不舍。

    “你喜欢做老师,不是吗?”我问她。

    何老师点了点头,说:“不仅是我,我家里人也喜欢我做老师。特别是我的母亲。所以,当我从学校辞职以后,她很生气,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有苦难言,又不好对她说,只好说自己不想做了。我母亲生气地打了我的个耳光,说我是不争气的东西……后来她病了,到现在,仍然在医院里住院,我刚才是要去医院看她。我家里很穷,父母亲早就下岗了,以前,我在学校里的工资虽然很少,但……也还能够多少补贴一点家用。现在我没有工作了,才发现自己以前积聚的一点点钱太少太少了。母亲住院的十几天时间,把我工作一年时间存的钱都用光了。昨天,我……去找一个以前的同事借点钱,谁知道话还没开口,却听到他对我说,学校现在都在传说,我……我离开学校的原因是去做了一个大款的情妇……据说,这话还是那个流氓校长传出来的……我真想冲到学校去找他算账,但,我又没有什么证据,只怕反而会被他奚落一番,所以,钱没借到,自己灰溜溜地走了……”

    原来是这样。我心里让他说得也是心酸酸的。抬起头来看着她,她的脸上,愁云密布。

    “我……我还有一点点积蓄,先给你用吧。”我看着她的眼睛,轻声说。

    “什么?哦……不,不不不不……”何老师摇着手,连声拒绝,说:“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绝对不是想向你借钱,我只是听你说你也没有工作了,加上这么多天,我一直在心里压着这事情,真想找个人说一说,所以,才和你聊一聊的。我真的不是想向你借钱……”

    我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你很需要这钱,而且,和其他的事情比,没有什么比让阿姨——你的母亲——看病更重要的事情,不是吗?我相信你,而且,我的这个钱,并不急用,我最近又不会结婚,我家人身体都很健康。嗯……你需要多少钱?”

    “真的,真的,我不是想向你借钱的……”何老师着急地说。

    “你需要钱,不是吗?”我说。

    何老师沉默下来,过了很久,她才说:“我们不是很熟悉,不是吗?”

    我这时候才知道,原因是她和我并不是很熟悉。是的,我和她确实算不上熟悉。

    “这样吧……”我对她说:“你暂时没有工作,要是你不反对的话,我想请你替我做个家教,这样行吗?”

    “家教?你有孩子?”何老师好奇地问我。

    “我有几个孩子呢!”我笑着说。

    “真的?”何老师难以置信地看了看我。

    我笑了笑说:“有三个孩子,和我很有缘分,所以,我想帮帮他们。他们现在还小,只有一岁吧,我想让你教一教他们,行吗?我付的工资,不会比你在学校时候拿的钱少的,而且,吃与住,都由我来付钱。行不行?”

    “你在开玩笑,不是吗?”何老师看着我,脸上阴晴不定。

    “是真的!”我想了想,说:“每个月二千,一年二万四,另外付每人十元的生活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约一万五千。这样,一共是四万元,行不行?这钱我可以现在就付现金!”

    何老师看着我,没有说话。

    “你考虑一下吧!你要是不想替我教那三个小孩,也行的,那我就借一两万先给你用,好吗?”说着,我从口袋里,拿出两叠钱,正是两万元,我本来准备去那三个孩子,给他们的家人的,现在,我想,也许给他们教育,要比给他们家人的钱,更有意义。因为要是给钱的话,谁知道会不会让他们的父亲拿去玩女人或者喝酒呢?

    何老师沉吟着。

    我把钱塞到了她的手里,告诉她自己住处的电话,让她晚上再打一个电话给我,告诉我愿不愿意给我的孩子们做家教。而且,我现在,要去找那三个孩子,所以,要和她说再见。

    何老师可能真的需要钱,也就没有再推让。

    我赶紧溜了。

    免得她会反悔。

    有时候,钱是好东西,可以让你做许多想做的事情,也可以让别人替你做许多事情让你从一些事情中解脱出来。

    特别是能给你自由。

    等到我到了回龙镇上的那个小村庄的时候,天色已经向晚。

    我以前,悄悄地来过这个人家,看看三个小娃娃长势喜人,也就没打扰就走了。

    但这次,这家人出奇地安静——简直一个人都没有。

    事实上这家人家也没有人在。他们去哪里了呢?

    我有点着急。要是走亲戚的话,又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只好问了他家的邻居。

    一问之下,大吃了一惊。

    原来这家人家的房子已经卖给别人家了。现在的主人已经不在了。

    我问原来这家人到哪里去了,那三胞胎三姐弟怎么样?

    那三个孩子呀!全是扫帚星。邻居的话让我吃了一惊,隐隐约约地觉得不安。

    再仔细听,原来,那三个小家伙的父亲,到外地的煤矿打工,出了事故。结果他的家里人到了煤矿的时候,见到的只是一个骨灰盒。而且,也只赔了不到一万块钱。

    那三个孩子的母亲回到家后不久,一狠心,就上吊自杀了。留下了孤苦伶仃的三个孩子。

    三个小家伙的叔叔收养了他们,结果不出一个月,他们的叔叔又出事了,在路上被一辆莫名其妙的车祸夺去了生命。

    后来,孩子的奶奶来抚养他们,结果,他们的奶奶,在上个月,查出生了癌症。老人一下子就崩溃了,没出十几天,就一命呜呼了。

    孩子的亲人,再也不敢收养他们,都说他们的命硬。克父克母,克叔叔克奶奶……简单说吧,谁要和他们在一起,谁就要倒霉!

    孩子现在,送到了镇里的福利院去了。据说,福利院的院长,本来健壮得象头牛一样的一个中年人,现在,天天感冒,没事就往医院跑,去忙着挂水,把一家人愁得跟什么似的,院长大人正在准备着辞职呢。

    我听了以后,暗暗叹息。

    一般人家,又怎么能伏得住这三个小家伙呢?估计他们只要稍稍受一点委屈,就要发点脾气。而他们一发脾气,那么,这些经过千百年候选的精灵,心里哪里会有亲情的概念呢?只怕他们在有意无意中动的意念,足以让这些无福消受的人,一命呜呼。

    可怜的三个小家伙,他们并不会知道这些事情。他们以后的生命中,永远会欠缺一些东西。

    也怪我,没有及早地和他们搭上关系——当然,也许我也没有福气消受他们的祈祷……

    我到了镇上的福利院的时候,他们快下班了。

    听说我愿意念头三个孤儿,他们简直是喜出望外。

    当讲到身份证明的时候,我不得不假说自己是监狱里的警官——虽然我现在已经不是了。立刻他们就同意了,而且有人说他经常在街上看到我穿着警服走过。

    手续很简单的。有些没有办的,他们说以后再办也行。

    他们以为我不知道这三个小家伙是他们所说的“扫帚星”,生怕我反悔。所以,还激我,说,孩子领养是件严肃的事情,可不能今天领养,明天却又送了回来。

    我装作愕然,但仍然在他们紧张的目光下答应了。

    三个小孩儿,才刚会走路。

    我一手抱着一个,后面还用背包装着一个,带他们走出福利院的时候,晚霞满天。

    三个孩子出奇地安静,不声不响,很友好地。

    我再到自己以前买的小院子里看了看,想了半天,还是决定留着这个院子……

    等到回到市区,我才觉得自己这样做很冒险。但却也只能这样做。所以,我买了一些米粉奶粉和一些婴儿用品。商场里的人,都围着我看,对我,对三个孩子投以好奇的目光。

    他们必成大器。我想。

    所以,自己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就算不这样想,仅仅是他们以前给过我的帮助,也足以让我不得不回报他们。何况我的胸前挂着的是块宝玉,手指上戴着指环,都是拜他们所赐!

    等到我回到自己的小家院子里的时候,钱云非常的惊诧。她问我从哪里弄来了这个孩子?

    我告诉她,这三个孩子是孤儿,我看他们挺可怜地,早就收养他们了。所以,这次去把这个心事给了掉。

    钱云有点不高兴。我知道她为什么不高兴,她本来就对我不满意,而且我答应过她要帮她的忙。但这孩子三个带着,估计她就要成保姆了!而且,这还是小事。重要的是,象我们这样带着样子可爱的三个小模样也差不多的小娃娃儿,目标太大了。

    我没有出声解释。但却非常希望那位何老师的电话能早点打过来,让我知道她是不是愿意为我带好三个孩子?如果她不愿意,我还得想出别的办法。

    我直觉她会答应。所以,我安心地等她的电话。

    她果然打来了电话,而且答应了做家教的事情。

    我很高兴,让她过来一下,认识一下三个孩子,同时,我把从今天起到明年今天的所有的学费和生活费给她。

    何老师如约前来。

    她看了第一眼就挺喜欢这三个孩子。

    但她显然低估了这三个孩子的危险性,而且把这带小孩的事情想得简单了。

    我倒是担心的。

    但我也只能简单地提醒一下她要注意什么东西。也不好多说。

    我告诉她哪几间房子是她能用的,哪些房子,她永远也不要靠近。因为某些东西机关重重,稍不小心,说不下会送了自己的性命。正说话的时候,一只野猫从一边的墙头上窜了进来,正要溜进一间偏房的时候,只听扑的一声,被一枝竹箭洞穿了。

    我立马改变了主意,让何老师自己去在一个安静一点的郊区里租一套房子,和三个孩子呆在那里。

    我告诉她,教这三个孩子只有三个目标,第一:让这三个孩子在三岁前能识一千字,至少要能认识我交给他们的三本经书上的所有的字(那三本经书是三个精灵留下的三本书);第二,让这三个孩子认识郊区野外所有的动植物;第三,三个孩子要会一点艺术的东西,比如说画画,或者弹琴……

    我的要求很有难度的,其实。但何老师还是答应了。

    我当即付了所有的钱。

    并且,让她明天一早上来,把孩子领过去。

    等到何老师走了,我带三个孩子到我的房间里睡觉。他们出奇地乖。

    我试了试他们的经脉,但却与平常人无异。

    我把他们三个一并排放在床上。三个小家伙安安稳稳地坐在床上,小眼睛看着我。

    我也不管他们是不是能听懂我的话,先把自己要说的说出来。

    我告诉他们,我给他们请的老师,他们要尊敬,不然的知,如果这个老师挂了,那么,以后,可就找不到这样好的老师了。

    另外,我把他们三人留下的经书的内容,背了三遍给他们听。甚至还按自己的理解,讲解了一遍。

    等到我讲完了,发现这三个臭娃娃,已经都睡着了。

    我笑了。睡着了好!

    也许他们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我这只是在瞎操心。

    我只是在尽自己的义务而已。

    是的。我是在尽自己的义务。

    明天,我要和钱云去哪里呢?

    我还想回家去,去看一看自己的父母。看一看自己的小妹。

    但我,却不得不和钱云去一个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所在,也不知道她要找的是什么人。

    我欠她的,没有办法。

    我忽然想去找她一下,再和她谈一谈,说说以后的打算。

    等到我站在钱云睡觉的房间的门前时,我忽然觉得,她并不在房间里。

    她早就不在房间里了。

    我能感觉得到。好像,如果她在,或者她刚才在,我能嗅到她留下的气味——带着一点说不出来的芬芳。

    她应该早就出去了。

    走了至少有二个小时了。因为房间里,只有一丝难以觉察的味道,证明她曾经在窗前站立过。

    钱云去了哪里呢?

    她不要我跟她一起走了吗?

waqqwqk 2008-1-24 20:21

正文2 290 心灵刺客

    我有些不甘地想:也许她是在和我捉迷藏,她也许会从或者一个我不经意地地方,跳出来,吓我一跳,或者,一头扑到我屋里,向我投降……但这显然不可能,因为我敏锐地感觉不会错的。周围是空空荡荡地寂寞地空间。

    她真的就这样地走了吗?

    为什么?她去了哪里?

    我想破了头,也不得要领。

    在房间里,找了半天,希望能从房间里找到她留下地只言片语,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让我意外的是,在我从监狱里拿回来的一堆杂物里,意外地发现了一封叶芝寄来的信。

    信不长,但每一个字,都让我觉得心里分外的难过。

    “何,你好吗?

    我一直奇怪自己怎么会那么地不自矜,不明白地把自己地一切,把自己完完全全地呈现在你地面前。

    紧紧是因为我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吗?仅仅是因为自己想在那个无情地城市里留下一段自己爱过地证明吗?因为你的帅气?因为你的和善?还是你的头发和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淡淡的男人的味道?……

    也许我从来就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东西,所以,就像一个落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一样,也会紧紧地抓住,决不放松,可笑地……

    今天,又是我的生日,也是你的,你在哪里,在做什么?是不是又在和哪位漂亮的女孩浪漫?我很怀疑这一点,真的。你不是一个花心的男人。至少我还报着这么一点希望,但你却绝对不是一个专心的男人。从你报着我的时候,熟练地手法,我就知道。而且,越是相隔的时间久长,我就越能感觉到你的那种轻车熟路的轻慢,这让我觉得自己是被诱骗和玩弄的女人。

    我这样说,并不是向你控诉什么东西。也不是哭诉自己的委屈。

    有好的缘分,也有坏的缘分。

    我只恨自己地命薄。

    也许,我们之间的缘分,只在那个冬天的夜晚,只在那一个温暖的房间里。出了房门,我们就是路人了。

    我如果再有奢求,便是自不量力与自寻烦恼。

    后来,你让我来找她,到她地工厂里做事情。

    她对我很好。我也成了她地得力地助手,慢慢地,也成了她地好朋友。

    她和我说起过你,说起你各种各样地好,甚至说起许许多多地你给她无与伦比地快乐,最后,她总会甜蜜地总结一句——她恨你!

    她大概永远都不会明白,她所体验到的那些快乐,我也仿佛,也曾经体验过。我也曾经以为你的吻地粗暴与温存。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体验过。而且,似乎,仍然会飞回到我地身边。

    但每听她说一次你们地快乐,我就多恨你一分!是的,我也恨你!

    也许,我应该感谢你。我现在过得不错。她对我很好。我的收入非常的高,超出你地想像。她是个很有魅力地女人,所以,在这边混得非常的好。我跟着也沾光。

    我把自己地家人,接到了这个城市里来,每周末,也会一家人团聚。

    他们都以我为荣。

    我的自学考试,还余下最后一门课。本来,我可以轻松地考过去的。但现在,我已经不需要这样的虚荣了。所以,我留下来了最简单的一门课,然后,放弃了。

    我不是很贪心的人。不是吗?

    就象我,不会奢求能够拥有你一样。奇怪的是,她为什么也不敢想像以后和你在一起呢?我觉得她很优秀,很……总之,我觉得,她能配的上你,但奇怪的是,她每次都要先叹一口气,然后,才说起你的事情。

    她愿意和我说起你的事情,是因为,你曾经说过,我们之间有点亲戚关系,是吧。所以,她似乎想从我这里得到更多的关于你的事情。但我又知道什么呢?这让我很多时候,不得不撒谎——这也是你害的!

    当然,我不会对她说我与你之间的事情,只是非常的奇怪——你怎么会把我,介绍到她的身边做事情?

    两个与你上过床的女人,如今成了朝夕相处的好朋友,你知道了会怎么想?开心吗?

    我恨你的奸笑,如果你现在已经笑了出来的话。

    算了,不开心的话,我也不想多说。

    我想说点别的。

    今天,是我的生日。家里人,在家中等我回家,他们一定为我尽心地准备了饭菜。

    我想对你说点什么,什么好听的话。

    但总觉得咽喉,有一点点僵硬。

    算了,还是祝你生日快乐吧。

    叶芝。“

    我看完了信,有些发傻。

    自己的生日的时候,是在昏迷中度过的。所以,没想到原来,仍然有人在为我的生日祝福。虽然她恨我。

    叶芝,我以前介绍她去霸王花的鞋厂去上班的。至于叶芝能混得不错,那也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能和霸王花成了朝夕不离的好朋友,这却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情。

    而霸王花在叶芝面前,提起我与她的欢好,更让我想也没有想过的事情。

    叶芝说得看似直白,但她心里,不知道多少的委屈。

    谁说爱是没罪的?

    我没有一丝要逗叶芝玩的意思。

    甚至,我和她在一起的那几天的时间里,我对她特别的用心。也许我这一辈子,都没有那样的,全心全意地,去想着要照顾她,让她开心与快乐。但结果,仍然是苦涩难当的。

    她恨我。

    她也恨我!

    嗯。我想了半天,觉得自己也恨自己。

    等了一会儿。丝毫没有钱云回来地迹象。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看著三个孩子,无声无息地睡得香甜。

    是呀,只有孩子,才能这样安心地睡在这无边的黑夜里。

    他们没有太多的欲望,所以,才能远离颠倒梦想,才能安然入睡。所以。现在,倒是教他们功夫的好时间。但……似乎又不对。因为他们没有欲望,所以,他们就不会专心的学习。只怕教他们再高明地功夫,他们仍然等闲视之……

    这样又瞎想了一会儿,我还是决定自己也学习一下这三个小鬼,深沉地睡一觉,什么事情都不去想,看一看自己会不会有更大的收获。

    结果没有。

    罗马城不是一天建成的。

    2、回家

    等到我把三个孩子送到了何老师新租的住处地时候,再交代她要是有什么事情,一时我赶不回来的话,可以找武警支队的赵支队帮忙等等的话交代完了,实在说不出什么其它的话的时候。我也没有机会去挑逗一下何老师。

    她忙坏了。三个孩子呀!

    临走的时候,我问她她的母亲怎么样了?

    她告诉我她母亲听说她找到了新的事情做而且收入不错地时候,气也就消了一大半——已经可以出院了。

    再没有话说,我选择告辞。走的时候。我亲了三个孩子。我告诉他们。一年以后,我会让何老师带他们到省城去。见识一下另外一个灯红酒绿的世界。

    三个孩子,加上一个何老师,同时都眼巴巴地看着我。我想笑——何老师很有孩子气的。

    我忽然有一种被人需要与尊重地快乐感觉从心里升长起来,嗯,很爽!

    忽然想起,自己地父母养育自己这些年,自己这么对他们爱理不理的,是不是不好?是不是自己偶尔流露出一点对他们十分依赖或者十分崇敬的表情,会让他们非常受用呢?

    ……

    等我回到了住处的时候,钱云依然没有音信。

    我打定主意回家一趟。在走的时候,留下一封信,放在钱云曾经睡过的枕头上。告诉她我的去向,并且告诉她,我答应过的事情,会尽自己全力去做的。

    在离开小城的路上,我想起自己留给钱云的信。发现自己的话,不够肉麻,估计钱云看了以后,回觉得我说得很勉强。但又想,也许,事情并不是自己表一表决心就可以了,而且要以后自己实实在在地去做,在做的过程中,让她感觉到我的真心。

    嗯……要是我还有真心的话。

    在路上的时候,不时地发觉似乎有人,在偷窥我。但他们总是很快地,就消失了,再也不会出现第二遍。

    这让我有些警惕。

    自从屠夫传出话去,我是他徒弟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再跟在我的后面鬼鬼祟祟的。为什么现在这些妖魔鬼怪,又出现了呢?时偶然的吗?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想捉几个拷问一下,但一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所以,不得不中途转了几次车,才在天黑的时候,摸回了家。

    我担心自己的家里人。

    故事理的英雄都是孤儿。比如说美猴王孙悟空,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而我不是,我是父母血肉之躯的恩赐。

    所以,我担心,他们会因为我的原因而受到伤害。这种担心,越是离家近,就越是揪心(这让我以后在外面混的时候,特别是在明处的时候,特别特别的慎重)。

    但我仍然要回家。我要看一看他们!

    这个念头,象一只皮鞭,驱赶着我回到了久违的家里。

    等到了家里,我从父母的喜悦里,分享到了一种以前从没有感觉到的东西,那是一种亲情的感动。

    以前天天在家的时候,自己实际上是个不肖子孙。没事,就要挑父母亲的一点小毛病,然后,对之冷嘲热讽——其实,谁是完美无缺地?我们父母亲也是在一定的环境中长大的,受到自己的时代的局限,他们当然不是十全十美的。但反过来说,自己做得又怎么样呢?在外面混的这两年。见识了各种各样的人与事情,再回到家里,就觉得父母亲是格外地宽容与大度了。所以,回想往事的时候,自己颇为自责。

    把这些话对父母亲一说。他们也挺感慨的。连说孩子长大了。好像我立了一个大功似的,搞得我更是不好意思。但心里却暖洋洋地。

    高到了最后,自己竟然说话的语句里,都有了撒娇的成分。顺便提一下。我那并非同胞的妹妹,长得越来越漂亮了。一口一个哥哥,小嘴甜得要人的命。估计我的撒娇的语气,就是跟她学的。

    我知道我在家里呆的时间太久了。

    我的责任还有很多。不仅仅是在家里尽孝。何况,父母亲现在很好。只怕我在家里呆地时间长了,他们会担心我的前途。

    我没有告诉他们我的事情。只是说自己在省城里进修。并且把自己住处新装的电话号码告诉了父母亲。

    并不是我不想告诉父母自己的困惑与迷惘,而是我说了一丝一毫地问题也不能解决,却平添了父母亲地不安的担心。

    在我走出家门地时候,我是笑着的。

    等我上了车以后。泪水象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接连滚了下来。

    用报纸挡着脸。我一直看着窗外,任由车子把自己再一次带到一条命运未卜的道路上去了。

    3、心灵刺客

    慢慢地流着眼泪。却随着车辆的起伏,进入了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里去了。

    等到车子快到省城的时候,有一座山。山前有一条河,是个好水。

    我猛地醒了过来。车子上的人,似乎都在熟睡。

    觉得自己脸上有些难受。一定是泪水的痕迹干了后留下来的盐分在脸上偷偷地结晶了。

    我把窗户打开了一点,让潮湿的空气,透进来一点。

    赶紧吸了一口气。心里想,大概是突然用力,而且用力过猛了。

    但心里却没有停下来,而是象一只铜锣,被一下接着一下,咣咣咣咣地敲了起来。心跳竟然一下接着一下,跳得又激烈,又快,而且要命地是,它跳得越来越快,让我的嗓子发咸,象是心脏要跳出来一样。

    我不敢张开嘴,却在喉咙里猛地咳了一声,想用自己的节奏,控制一下自己的心跳,但却只是在杀那之间,稍稍停了一下心跳的节律。过了那个杀那之后,自己的心,变本加厉地狂跳起来,简直有着万马奔腾的局势,心跳声就像杂乱无章的马蹄声一样,咆哮起来。

    这让我大吃一惊。这是以前从来没有遇到的事情。

    而且,我也不是在练功状态,不应该是走火入魔呀!我的心里一边想着,一边在心里念起了无琼教我强化自己身心的咒语,拖延时间,不让自己在瞬间因心血管破裂而一命呜呼。

    忽然一个念头在我的脑海里——会不会有人设埋伏要害我?

    我看了一眼窗外,似乎是因为刚才我打开窗户的原因!难道是因为这个?

    抬起手,心跳得更快了。

    我的手拼命一拨,把窗户关上了。但却觉得自己得心跳没有减慢,似乎跳的更剧烈了!简直要让我喘不过气来。似乎自己得全身得血管都有一种要涨破得感觉。这让我惊骇万分。

    强自镇定!我想,以前吴老哥说我这几年不会被人摆平的,所以,今天我一定会没事得!我安慰自己,强迫自己在心脏狂跳不已得情况下,用心思考目前的问题与对策。

    我一定会没事!我在心里大声地说!

    我一定有办法救自己!我在心里坚定地说!

    只要我不放弃,谁也不能把我打败!我自信地在心里喊道。

    同时多心经的功夫全力配合吴琼教我的咒语,试着把心脏的节律控制下来,但没有效果。不仅如此,似乎还心跳地节律更快了。后来,索性不去管心脏跳动的节律,而是一心念着吴琼的咒语,强化自己心脏的适应能力,不让它崩溃。

    “呔!”我在用力在喉咙里闷闷地大吼一声,猛地从床位上站起来。这时候,剧烈的心跳。让自己有了那么一阵强烈的眩晕感。

    我强运灵力,环顾四周。

    周围的人大多数还在睡觉。

    我慢慢地从后向前,一个接着一个地向前搜索了所有的旅客。

    就在我前面四排位子地正前方,一个小女子。非常不起眼的,穿着一身非常普通的衣饰,象是沉沉欲睡的样子,坐在座位上。

    她与其他人不一样!

    她地胸前的两块丰满的肌肉,白嫩得耀眼。而且,它们正在不住地颤动着。因为,他们中间的一个下面保护着心脏,正以一种极快的频率跳动着——这种频率,正是与我正在受到攻击的频率是一样的!

    我向边上的过道走了一步,只觉得血直向咽喉涌。头皮象要被血压涨裂一样。耳朵里有一种奇怪的啸响,象是盖上了一只密不透风的海螺一样。

    坚持不懈!坚持不懈!我在心里强迫自己坚持下去。

    我要到她身边去!

    我要捉住她!

    我要问她为什么要害我?

    我……我要活下去!

    我向前迈了一步,然后,又向前迈了一步。

    每走一步。象是都要把我全身地力气都耗尽一样。

    象是什么东西。把我的力气,全部吸走一样。我把我身体里的慢慢积聚起来的能量,在一瞬间全部耗尽。

    离她地座位不过是三步,但每向前走一步,我都有过一种从来没有品尝过地恐惧,在心头里随着自己在越来越猛烈跳动的心,不安地悸动着。

    向前走第一步地时候,我就觉得自己的心跳,又加快了许多,大约快了百分之二十。

    过了十几秒,当我积聚了全身的力量向前再走一步的时候,我恐惧地发现,自己的心跳,比刚才似乎快了一倍。

    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带支着自己全身的肌肉,在发疯一样的颤抖着。

    简直要让我转身就逃,或者,拉开窗户,跳出这辆正在疾驰的公交车。

    坚持不懈!坚持就是胜利!我鼓励着自己。

    不过只有两步,再有两步,我就能扼住他的咽喉!我在心里升腾着要把这个可恶的女人,扼死在自己的手掌之下的欲望。

    欲望让我坚强,也让我的心乱。我赶紧屏住一口气,不去想杀她的事情,只想着如何再把靠近她的这两步距离走完。

    我的眼睛,扫视了一下周围的旅客,他们大多娄是昏昏欲睡或者早就睡着了。他们根本就无视于我的危险。我又不敢张开嘴说话——我的咽喉早就咸的要命了,估计,只要嘴一张,难免要一口血箭,喷射而出。我也没办法向他们求救,估计他们也没有能力帮我。

    还得靠自己。

    要是我能把他们身上的力量,吸收过来就好了,我心里这样想着,不由得默想着自己的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把毛孔打开,而这些昏昏欲睡的人,身上都有着从来没有使用过的灵力,环绕在他们身边,象佛像身上的光环一样。我意念自己把这些无形的力量,吸收到自己的身上来。

    顿时,觉得自己精神一振。

    刷刷,我接连向前走了两步。

    我站到她的身边。

    一阵前所未有的眩晕,让我差一点象一个泄了气的空气口袋一样软软地倒在地上。

    强打着精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并象刚才一样,如法炮制地把周围旅客身上的灵气,吸了一结到自己的身体里来,然后。我觉得自己的力量,又恢复了不少。而且,虽然心跳的速度又加快了近一倍,但我似乎,几经适应了这样地心跳一样,似乎我的身体本能的保护反应,已经忽略了这种反常的变化。

    我的眼睛,盯着她。

    她的眼珠子。在她的紧闭着的眼皮下,快速的转动着。

    她在做法!她这个女巫!我想。

    我地手向她的咽喉,慢慢地伸了过去。

    4、结婚之欲

    当我的手,搭在她的咽喉上地时候。也许我的神经还没有来得及把她肌肤的体温,传到我的大脑里去的——忽然,世界象是停止了。

    我的心跳,蓦地停了下来。

    视野里一片空白。

    但我的意识——这与平常的五识有着本质的区别,这是另外的一种直接地领悟——在这一刹那之间,却格外的清明。但身体,却又偏偏僵硬,不听意识的使唤。

    一种更大的恐惧,涌上心头——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为什么我地意识指挥不动自己地身体?

    一秒。

    两秒。

    三秒……

    我在心里默默说着时间的流逝。

    虽然只是几秒地时间,却让我觉得象几个世纪那样的漫长。

    等到我的身体重新归我的意识指挥的时候。我的手,已经被她推到了一边。

    “你要干什么?”她已经站了起来。

    身高一米六六,我忽然可笑地在脑袋里一串数字了。

    三围……

    “我……”我发现自己的咽喉不在发咸,勉强吐出了一个字。只觉得象是劫后余生一样。不是庆幸。而是一种突然说不出来的失落——我竟然活了下来——这听起来有些荒谬,但事实就是这个样子。在我的一生里。唯在这么一次,我面对死亡的时候,竟然在反抗成功之后,有了一种莫明奇妙的空虚。

    “流氓,滚!”她怒目而视。

    不仅是她,而且公交车上的四十余人,无不对我怒目以视。

    我有了一丝的慌乱。是的,我没有任何的证据,来指证她想谋杀我。

    现在,难道我要在公交车上解释一下事情的原因?

    要是我对别人说,她用自己心跳的频率来影响我的心跳频率,有这样的方式来杀我,只怕引来的只是耻笑——也许,在法庭上,最高明的法官也会当庭宣布她无罪,而我,却要被送到精神病院去。

    她,象那些受了无端的凌辱的女孩一样,羞愤,而又一脸的无辜。而且,现在,她勇敢地站了起来,在我的面前,向众人揭露我的罪行。

    我无言以对。

    谁能相信我,其实是无辜的呢?

    谁能相信我,其实刚刚从鬼门关上回来?

    什么才是事情的真相?

    我默不作声,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去了,在周围的一片嘘声里。

    我知道,如果我还站在那里,就成了过街老鼠,要被人人喊打了。

    等我坐在位置上的时候,觉得自己特别的不愉快。要是小玲在我身边的话,她们一定会帮我吗?她们会不会也怀疑我也是见色起意呢?

    一丝委屈,在我的心里升起来,并且,越来越大。

    而且,我能看到,那个想要谋杀我的刺客——我很坚定地相信,她是有意地在谋杀我——正在床位上,心花怒放地笑着。

    她有什么好笑的?

    难道,他杀我,只是好玩的?她并没有达到她的目的呀!难道仅仅因为在众人的面前,把我斥为流氓,就可以让她笑靥如花得意非凡了吗?

    我的精神一直很近张——她笑得这样的开心得意,是不是有更大的阴谋诡计在前面等着我呢?

    但,我又把事情猜错了,至少,等到我下了车的时候,等到那个刺客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摇晃着窈窕的身姿。一步一步走远地时候,我担心的事情,却偏偏没有发生。

    我想追踪她一段路程,但却没有一丝的勇气,支持我去那样做。

    所以,只是目送着她走远了。

    她还会回来找我——我的心里忽然灵光一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吓唬自己。这一次的危险,与以往都不相同。我就象处在一个狂风暴雨的黑夜里一样。

    这是不是以前吴老哥说的——这几年我有灾。

    吴老哥在说的时候。一本正经地告诉我说,虽然我会有灾,但不会有生命地危险——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我老哥又不是神。他也只是会犯错误的人,何以见得他推算的就会与事实毫无二致呢?要是他算得有一点的偏差,那可是关乎我小命地结果!另外,就算不致命,要是有人把我抓住在阉了——那与死,又有什么差别?……

    怎么想,怎么安排,我都会觉得有些不妥,以致于我没有勇气去那三个精灵留下的公寓里去。

    想了又想,却还是没有主张。

    正在这个时候,看到了一辆正要出发的公共汽车,却是去我以前单位所在的县城的。

    我想也不想,跑上了那辆车,开始新的旅程。

    这个旅程并不漫长。很快就结束了。

    我很快就看到了那三个精灵托生的孩子。忽然就得亲切。还好。何老师仍然很健康,而且,气色比上次见到的时候,好多了,甚至人也好看了许多。我告诉她的时候,她的小脸红了一会儿……

    我是不是太缺少帮手了?我奇怪地笑了笑——真想他们现在就长大,来帮我,有什么事情,我找他们商量一下。他们要是有什么事情,我也帮他们摆平。

    看着他们,逗了他们玩了一会儿。才和何老师与孩子们告辞。

    走在回住处地路上,我觉得自己有一点好笑——我是不是想结婚,想生一大群孩子了?以前在书上看到,说小白鼠在生命受到危险的时候,会性欲旺盛——这样,就能生许多小白鼠,这样,可以保持种群的延续。

    我的欲望……似乎也在不住地升腾着。

    我多希望在自己地住处里有个女人在等着自己回家,然后,我和她一头扎到床上去,尽享鱼水之欢,最后,还生一大群孩子……

    等到我回到吴老哥留给我地住处的时候,我早已经发现了房间里地冷清。

    钱云没有回来。也许她回来了,又走了。

    钱云。她现在又在哪里呢?

    我留在卧室地信,根本就没有动过。受到了吗?她一直把那里当成她地一个避难之所,她不在这里的日子里,又要在哪里流浪呢?会不会,再受一次象我强暴她这样的恶运呢——我也觉得她特别的委屈。

    委屈。是的。

    她应该恨我恨的咬牙切齿。

    我又从一本书里,把叶芝写给我的信,拿了出来,读了一遍。

    霸王花也是恨我恨的咬牙切齿。她也算是被我强暴的女人吧。

    甚至连叶芝,这样和我一起吟着酸不拉叽的诗篇,半推半就地和我上了床的女人,也是一样,恨我恨的咬牙切齿。

    就连小玲,也会恨我。

    就更不要说那个有几分野性的小丽了。

    我不禁要问,除了自己身体的欲望得到过一瞬间稍纵即逝的满足以外,我一直以来东抛西洒的爱,有什么意义呢?

    我难道没有付出过自己的爱?

    难道我曾经的心乱如麻,曾经的望眼欲穿,曾经的欲哭无泪,曾经的眉飞色舞,曾经的眩然欲泣……都只是假的,自己的感情是假的,到最后,自己也分不出真假了不成?

    我想要逃到一个什么人都不认识的世界上去,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这样,我就可以把自己装成一个处男,重新开始自己额生活和爱情。

    这样,会完美一点吗?

    也许不会。我还是会犯各种各样的错误,但也许,自己可以再爱情上做得更好一点,至少,和自己一亲的女人,不会这样地恨我。

    我环顾了一下自己的这个庇护之所。

    我应该把它卖掉,再也不回来吗?

    我应该从现在的生活里逃走吗?

    我站在如水的月光下,冷冷地想着。

    5、面对危机

    总会有眼花缭乱的幻想。

    但到了最后。一般是以妥协告终。

    所以,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我放弃了所有不切实际的想法。

    而且,这是我的生活。也许不完美,但这是我地生活,我的!

    如果它不甚好,我要用心去改变它,而不能选择逃避。不然,也许我现在能掩耳盗铃般地躲躲闪闪过一段时间,可是,这样的话,我终有一天,会无处可逃——这是我精明的地方。我想,我能面对现实。

    所以,我决定还是把恐惧从自己地心里赶走。

    早早地,我再去看一次三个孩子。他们还在水面中。睡得香甜。何老师在厨房里忙活着做早餐的时候。我在他们耳边,把他们前世留下的经书。再小声地读了一遍给他们听。我不知道这样是不是有效——就想以前,我把清心咒在小丽的耳边无数次的诵读一样。也许吧。我希望他们在梦里能梦到有一个神仙,在传授一个高明的法术给他们,并且他们能笃信无疑。

    这个愿望是个好的愿望,即便不能实现,至少不会有什么损失。

    等到早餐的时候,何老师对我说,想把她的母亲接过来和孩子一起住。

    我迟疑了一下,问她,她的家里还有什么人?

    何老师犹豫了很久,才说,她地父亲,与她的母亲早就离婚了,不过,因为房子的原因,事实上还是很委屈地住在一起。

    我沉吟了一下,告诉她说:我原则上不反对她这样做。但是,她这样做也许并不适合。也许她的父母,还有可能生活在一起。另外,我还是告诉她,这三个孩子不适合和老年人住在一起,所以,最好不要这样做。

    何老师恨失望,但却再也没有说什么。

    我想了想,要是你母亲需要人照顾,你可以找一个保姆来照顾她,那个保姆地费用,我也是可以替你支付的。

    何老师说:“说笑了,我本来就是你的保姆,怎么还能再让你为我请个保姆?”

    我正色道:“你是老师,是孩子的老师,我也应该对你执行老师的礼仪,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你做我的保姆!以前在旧社会,象你这样的老师多的是,都很受人尊重的,不是吗?我也很敬重你,没有一丝轻视你的意思。至于不很赞成你母亲过来住,原因我不好明言,但我自有道理,而且,主要的原因也是为了你考虑,以后我会对你说明白的。另外,我从一见你的面,我就是把你当成一个老师对待的。而且,你知道,我现在支付给你的酬金,也绝对不是一个保姆的劳动价值,不是吗?”

    何老师点了点透,底下头吃饭。再和我说话的时候,反而客气了很多。

    用完早餐以后,我让她经常去我的住处去看一看,要是钱云,那个前些天在我住处看到的女孩出现的话,让何老师千万要打一个电话给我。

    何老师当然乐意。

    我走的时候,她看着我,不知道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等我到了省城的时候,我没有去自己的住处,而是直接去找屠夫。

    我想请他再看一看有没有可能就钱云一家人。

    “没有承诺,却被你抓得更紧!”我在屠夫家门口的时候,忽然想起了这句台词。

    有一种感觉,不同一般。

    很怪异,却很亲切。当我按了按屠夫的门铃的时候。

    门很快打开了。

    迷魂药一路小跑,来迎接我。

    “有个大人物想要见你,他已经等你三天了!”迷魂药说。

    哦?我心里想,是什么人呢?我挑了挑眉毛,看了看她。

    迷魂药笑容可掬地说:“你很快就见到了,听他说,还是你的朋友,这是不可思议!”

    这倒是真的让我奇怪了!

    我哪里认识什么大人物呀?

    我在瞬间想了许多人,却猜不出来。

    当我意识四处搜寻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有意识竟然不大好使!这又是为什么呢?难道有什么办法,可以封了我的神乎其神的灵识吗?

waqqwqk 2008-1-24 20:22

正文2 291 无情公主

    等到我和迷魂药边走边聊着关于钱云父母亲的事情,走到了客厅前的时候,我的神异的灵识,仍然捉摸不透屠夫家里的一切布置,但却听了迷魂药许多次劝——钱云的家人,很难有机会从监狱里捞出来!

    我听了以后,只是更明白了自己要面对的问题的艰巨性,但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情,我怎么能轻言放弃?我欠的,总是要还!不然我的良心会永远得不到安宁。

    我还想问一问她,屠夫家里的布置,是不是做了什么调查,但又想自己这样问,是不是很唐突?所以,只是含混地提了一下,对她说——这次来,好像与上一次的感觉不一样?怎么好像屠夫的这个庄院里多了一丝神秘的感觉?

    迷魂药很惊讶地停在了客厅的门口,把我看了又看,说,原来这你也能看得出来!指点我们布置这个庄院的高人,就在房子里,还自称是你的朋友。

    我疑惑地走进客厅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在和颜悦色地与屠夫聊天的人,竟然是天一道长。

    “呵呵,我就知道这次来能遇到你,不过你昨天就应该来了呀,怎么今天才来?”天一道长没有等我向他问好,先是在椅子上歪了歪身子,先和我说话。

    我恭恭敬敬地向两人请安问好,才接天一道长的话说:“我前天,确实到了省城里来过,但忽然又改变了主意,到外地去看几位有缘人。”说过以后,觉得自己说话有点故弄玄虚了。

    天一道长反而不以为意。他乐呵呵地说:“看来,我的天眼通的功夫,还不到家呀!”

    我一愣,原来。这推算事情的本领,不是来源于《易经》或者《奇门遁甲》,却是来自天眼通?

    天一道长看我一脸的疑惑,再次呵呵一笑,说:“你以为只有佛门才有天眼通,是不是?”

    我摇了摇头,说:“我……只是奇怪,难道时间真的能超越。人们能知道生前身后的事情?”

    天一道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屠夫,才笑眯眯地对我说:“至于我能知道这次能遇上你,纯粹只是一种神使鬼差的感觉。另外。在三天前,我在这个城市地时候,似乎能感觉到你的存在,这是天眼通的入门阶段的一种方式,我已经试过许多次了,都最后证明自己的感觉没有错,所以我说三天前你应该能遇上你。”

    我没有急着说话,而是想了又想,才缓缓地再问了他一句:“这个城市这样大,你要是不能准确地感觉到我在什么地方,何以见得你就能找到我?”

    天一道长还没有说话,屠夫却插了一句话,他问我:“你在三天前,是不是遇上了什么危险?”

    我一愣。不由自主地缓缓点了点头。

    屠夫一见我点头。连忙又追问了我一句:“是不是特别的凶险?”

    我再一次点了点头,心里回想起三天前的危险。仍然觉得险恶,但却没有了当时的害怕的感觉了,不知道是因为时过境迁还是因为什么其他的原因。

    天一道长点了点头说:“当时,我觉得你好像特别的……害怕,我当时以为,你会立刻到屠夫这个小兄弟这里来寻求帮助呢?为什么你没有来?”他看着我,仿宋(?原文如此)了一下,接着又问了两个问题:“你去哪里了,得到了帮助了吗?你为什么现在一点也不再担心,你摆平了危险了吗?”

    我摇了摇头。心里想,原来,你的神通也不过如此,能知道地事情也不过是抓住一点蛛丝马迹,然后,推算出一些事情来而已。

    整理了一下思绪,我说:“我说过了,我去看了几个有缘人。嗯,我现在确实不再害怕了,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也许,我以前认为的危险,只是自己的错觉……”

    天一道长和屠夫对视了一下,然后,两人一起看着我,显然对我的答复不够满意。

    我犹豫了一下,把三天前在公交车上遇到的事情,对他们说了。

    自己讲起来索然无味,天一道长和屠夫却听了以后面色几变。

    很长时间的沉默不语。

    等到屠夫先开口的时候,第一句话,竟然是把迷魂药打发走了。

    我的心一沉。原来,像迷魂药这样屠夫最亲近的管家,屠夫也不想让她知道接下来要说的话,难道,这又是什么秘密?

    等到迷魂药走远了,这客厅地四周就再也没有什么动静了,只有一只座钟,喀嚓喀嚓地走动声。

    “初生牛犊不怕虎呀!因为你不知道这其中的凶险,误打误撞,竟然死里逃生了。只怕是屠夫这样的高手,遇到这样的情况,只怕也是在劫难逃呀!估计,你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从算计中死里逃生地人吧。”

    “这……,真地有这么严重吗?”我这时候想起当时的情景,似乎自己地心跳又加快了一些。

    天一道长点了点头,说:“用这种功夫,算计一个没有经验的人,还没有失手的记录,所以,我们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想对付你,但却能想像出来,这个要对付你的人,对你是志在必得,一定要致你于死地。而且,是要杀你于无形之中!”

    “我……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对付吧!”我回想起当时的情景,说:“我想要是再来一次的话,我能从容地应付过去这种危险,而且,似乎,后来,我已经能控制局面了。”

    天一道长摇了摇头,说:“这叫百密一疏!所以,你误打误撞,充出了死亡陷阱。要是再来一次,你又偏偏像这个时候,这样自信的话。你断然没有逃脱的可能性!”

    我不以为然。心里想,我已经不再害怕,应对的时候,再从容一点,怎么会比上次更糟?

    再一看天一道长和屠夫,他们见到了我的神情,都面有担忧之色。

    天一道长缓缓说:“他们犯了两个错误,说起来。其实也只是一个错误——他们表面上特别的重视你,但事实上,仍然小看了你!特别是这个陷阱的第一个关键,那个女孩。她小看了你。她并没有使出全力来对付你。估计,她只用了五成至六成的功力——他一定认为这样已经足够要你的命了,而且,他一定认为即便是有了三五成的功力来对付你,也是多余了!”

    "哦,原来我砍起来这样的衰…………“我自嘲地笑了笑说。

    天一道长笑了笑说:“以我老儿的眼光,第一次见到你,都差一点着了你的道儿,何况她只是一个小女娃呢?你这个小鬼头,身怀绝技。却没有一丝的霸气,也算是神奇了!只怕一般人,想不上你的当也难。所以,那小女娃。对你只用五六成功力也算正常了。另外。她对你施的法术,叫”血溅五步“。意思是说,在五步之内,定让你一口血喷出,倒地而亡。以前的史书中记载地刺客用来恐吓皇帝的话——”溅血五步“之类,现在人解释说是在五步以内,以命相拼。事实上,这是误解,”溅血五步其实指的就是道家这个“溅血五步”的法术,在五步以内,通过控制自己的心跳,,来影响五步以内任何一个人的心跳,这样,一般人的心跳,只要二秒,就会破裂,一口血吐出去,倒地而亡。根本就没有获救的可能性。“

    “溅血五步?”我的头皮都有点发麻:“有这么厉害吗?”

    天一道长笑了笑说:“这个法术,一直以来就是这么厉害!但他有一个弱点,只能在五步以内有效。就是说,它的攻击范围很小。在这么小的范围里,不仅施者易受反击,而且,只要对方觉得有危险的时候,跳出这五步之内的范围圈,就可以脱险了!其次,施法者在作法时,自己没有保护,很危险。另外,这种法术,很耗精力,作法不适合连续施行,就算有高手能够一再作法,也是”再而衰,三而竭“三次以后,就没有杀伤力了”

    “哦,原来是这样。但她为什么要在快到省城的时候,才施法呢?而不是其他的时候?”我想了想,问道。

    “她一定有外援的。这个刺杀的计划,也一定是一个相当周密的计划。所以,必然有后手,估计是女娃儿发动。要是能一招致命,那是最好不过。要是你真是个高手,必然会想到逃跑,脱离五步地范围——她的座位在车中间——所以,你只有一条路,是跳车而逃!而车外面,一定有更厉害的高手在等着你,埋伏的地点,估计就是你受攻击的地方……”天一道长分析说。

    “等等……”我问他:“除了这种可能之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我可以主动攻击她呀!”

    天一道长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说:“明白”血溅五步“的人,是不会去冒这个险的。因为,在五步之内,只要靠近一步,施法者的攻击力提高一倍以上,也就是说被攻击者的心跳动速度会快一倍——你想一想,谁愿意在心跳得难过得痛不欲生的情况下,再去冒险受更大的攻击呢?所以,一般人都选择退出被攻击圈,而且这样非常简单,容易处理。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我回忆起自己在向那个女刺客靠近时,确实每走一步都是千难万苦,不由得恍然大悟。这时候,才来得及庆幸,原来自己真的是躲过了一场浩劫。要是我跳车,就算不受一点点地摔伤,只怕也难以再抵挡突如其来的高手们的接连攻击。

    “这下明白自己的命有多大了吧?”天一道长叹息着说。

    “嗯,原来我真的有运气哦!”我笑嘻嘻地说:“还有,你也是会”血溅五步“的功夫的,是不是?而且,似乎,你在说这事情时,对那个攻击我的女刺客,似乎……很了解……她的功夫不会是你或者你的同门师兄教的吧?”

    “嗳……其实。我这次到大陆来的真正目的,是为了这个女孩子的。我抚养了她十三年的时间……”天一道长叹了一口长气说。

    “什么,她是你地养女?她……叫什么名字?”我惊讶万分。

    2、无情公主

    “我以前,叫她天娇,但她有另外一个名字,我也是去年才知道的——她其实是妖族的公主,名字叫西门婉儿。”天一道长说道。

    “西门婉儿?妖族的公主?”我听到更是惊奇,“怎们她是妖族的公主。却让你收养了十三年时间?”

    天一道长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情,但却是转瞬即逝,他脸上又回复了平静。他解释说:“她今年应该是十九岁了,在我收养她的那一年。她只有不到三岁的年纪……她已经离开我三年时间了。说来话长呀。”

    我默不作声,听他说。

    屠夫接了一句话,说:“是的,三年前,仙长驾临寒舍,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惭愧的是,我们奇门,苦苦找了她三年时间,并没有什么大的收获。直道去年,才偶然地在追踪四大妖族的人的时候。发现了妖族的公主西门婉儿与仙长让我们寻找的天娇有一点点像。”

    天一道长苦笑一下,说:“哪里是有点像!根本就是她。我抚养了她十三年,只要她在三里之内出现过,我立马就能感觉到她的存在。”

    我问了一句:“道长。你去过妖族的老窝?”

    天一道长摇了摇头。说:“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其实那也只是一种理想状态。

    妖族的城堡里。高手如云,根本就不可能来去自如地。所以,我只是远远地在妖族的城堡外,呆了十天时间,终于看到了天娇。一点也不错,确实她就是西门婉儿。当时,我非常非常地希望自己看错了人——为此,我后悔了不少天。但后来,我终于要是按照正常的观念想,我是着了妖人的道儿,替他们培养了一个高手,而且,让他们学会了不少道家的正宗心法与招式,但反过来,他们也会作茧自缚!因为,要是没有真正的奇才,把这些功夫熔合在一起的话,根本就发挥不了它的作用。“

    “这也是妖族的人,要把他们的公主,冒险让你抚养的原因吗?但是,你怎么会愿意收养一个理论上讲与所有道家不共戴天的一个帮会的公主,(这句念不同,原文如此)而且传授她武功呢?”我问天一道长。

    屠夫插了一句话说:“这个我听过仙长说过。并不是仙长想收养那个丫头,而是受了妖族的蒙蔽。当时,那丫头还不到三岁,在一个大雪天,他们把那个丫头,放在仙长必经得一条路边上,而且,把那个丫头做成有病的状态——那是一种很难治的慢性病症状,这样仙长就相信了,是一般人家养不活的原因,遗弃了那个丫头。所以,仙长就相信了,是一般人家养不活的原因,遗弃了那个丫头。所以,仙长就把她带在身边,治好了丫头的病。又因为那丫头特别聪明伶俐,所以,仙长在治好了丫头的病以后,没有舍得把她送人,而是自己抚养她,还教了她武功。是这样吧,仙长!”

    天一道长点了点头说:“大概情况就是这样吧。但等到她到十六岁的时候,有一天,她忽然失踪了。我想她一定是被人绑架了,所以,四处寻找。要知道,这个丫头,得我一生真传,一般等闲人等,是个八个,根本就近不了它的身的。所以,能把他绑走的人,绝非等闲之辈。所以,我心神不宁地到处寻找她。托过许多人,许多帮会,替我寻找这个丫头,直到奇门传给我一个消息——这让我感激不尽——说妖族的公主西门婉儿与天娇有点像。当时,我根本就不敢相信,直到我远远地看到那丫头在妖族的城堡里,趾高气扬的走动时,我才相信,原来,我十几年心血的付出,只是为妖族培养了一个女妖。我冲动得只想扑过去杀了她,但最终想到自己就算扑过去,把她的咽喉扼住。到最后,还是会下不了手。所以,我还是悄悄地走了。”

    “你……再也没有见过她?”我有点好奇的问天一道长。

    “是的,我再也没有和她见过面,更别说和她说一句话。这丫头也非常狠心,竟然再也没有和我联络过……”说着,再也不像一个得道德高人,而像是一个空巢里的老头儿一样索然。

    “你……竟然没有发觉她有什么异常?在这么十几年的时间里?”我问天一道长。

    “没有。我敢肯定。妖族的人,在把她弄走之前,从来没有和她联系过,不然的话。朝夕相处这么久,她稍稍有一点情绪变化,也会让我觉察出来的。这也是妖族高明的地方!你想一想,瑶族能把自己的公主,放在一个敌人的家里,抚养了十几年,这样的耐心与远见,难道不让人不寒而栗吗?”天一道长赞叹道,“而且,这个丫头。我平常里,只是注意到她不大讲话,对所有事情都不太热心,似乎有些冷漠。而且。不喜欢小动物……反正,我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她会是妖族的公主。”

    我与屠夫面面相觑,确实有一种寒意,从心里升起来。有这样的敌人,确实是一种不幸。

    “所以,小何,你要小心翼翼的应付一切!瑶族要么不动手,一旦他们出售对付你,就一定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而且,他们行事,为达目的,是不择手段的。所以,你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也就是说俗话驶的万年船。就算一个天娇……西门婉儿,用心一点,把你刺杀了也是很容易的事情。”天一道长无奈的说。

    屠夫接着说:“要讲功夫,估计现在还不能救你的命。所以,我为你准备了一个枪证,让你身上配相对合法地佩一支手枪,你看如何?”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心里,又确实让屠夫说的痒痒的。“合法的拥有一把枪”!嗯,真的很诱人。而且,枪对我来说,真是就像一只伸得无限长的手一样。

    天一道长却摆了摆手,说:“有枪也解决不了问题的。你们对妖族的了解很片面的。枪可以取到突袭的效果,去杀人还差不多,但要防身,根本就不行的……”

    就这样,讨论了半天,结果,是他们建议我跟天一道长到海外去,暂时避一下风头。

    我想,这样也许是可行的。要是可能,我去加拿大看一看小丽和小玲,也是我希望的事情。

    虽然事情议论的差不多了,但我心里始终不爽。

    当我决定要面对眼前的挑战的时候,却有两位高人,一起建议我先避一下风头——说白了,就是逃跑,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说实话,我已经跑过一次了,我真的不想再跑了。

    在用餐的时候,我一直喝着闷酒,心里想着,这样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自己答应过钱云要救她家人的事情,岂不是又成了泡影?

    非常的不爽,不爽,不爽,不爽,不爽,不爽,不爽,不爽,…………

    3、龙门阵用餐以后,在院子里散步的时候,忽然迷魂药来找屠夫,不知道什么事情,屠夫说他要失陪一下,马上他会回来。

    等他走了以后,我请教天一道长,他用什么方法,让人不能远远地查看屠夫的这个庄园的?

    天一道长奇怪的看了看我说:“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不出来什么道理,也不想告诉他关于我与吴琼的秘密,只好推说是迷魂药告诉我的。

    这个解释非常合理。

    天一道长点了点头说:“象这样的一个庄园,从空中,可以非常清楚地用相机把它的一草一木,拍成非常清晰的照片,不是吗?”

    我点了点头。

    天一道长接着说:“以你现在的知识水平,应该能理解不仅在白天,而且,在晚上,也能通过红外线或者其他不可见光仪器,从空中把这里拍摄得一清二楚,是吧?”

    我点了点头,说:“是的。这个一般人都能理解的。

    天一道长接着说:“由此可见,可见光线并不是人们认识这个世界,看到物质的唯一方法。要是你知道的再多一些,你就会明白,光的波粒两重性。就是说,要是用现代的理论解释我的小法术的话,我是用改变这个庄园空间里所有物件向外发射和反射的波,来达到隐形的目的。这里面的关键,是靠这个庄园里不同性质的物体的布置方式。用古人的话来说,就是阵法。

    “阵法?”我好奇地问:“就象诸葛亮的乱石阵、八阵图?就象杨家将传说里的龙门阵吗?”

    天一道长点了点头说:“是这样地。而且,虽说古人摆的阵法各有其妙。但基本的指导思想其实是一样的。其中的奥妙,就是要改变在阵法中的幅射与反射的波的波长与波幅,让它们共振,这样,象屠夫的庄园这样的一个小的阵法中,在一定的距离上,再对庄园做探试的时候,就会形成一种假象,让远距离的探试,无法实现。所以,就在一定程度上把这个庄园隐形了。”

    “哦?这与那些隐形飞机,隐形军舰的原理是一样的,是吗?”我再一次好奇地问,心中感叹――原来,古代的阵汉,竟然有这样的用处!“

    天一道长解释说:“这个……且致的地方,但总体上说。基本原理是不一样的。隐形飞机与隐形军舰,是靠把控试的主动雷达波,在各个方向上反射掉,让主动雷达波,不能够侦察到飞机与军舰的行踪。但是,有一个问题,如果对方的侦察雷达是被动雷达,本身不发射雷达波,那么,隐形军舰或者隐形飞机上的特殊设计,就没有用武之地了,就会原形毕露。但象我们设置的这些阵法,却不是这么一回事情。它是通过在一些关键的方位点上,设置一个共振体,让一个空间内的所有波,形成一种共振,这样,就达到了隐形的效果。一般的空中侦察,会以为这里是一块农田边的荒地。如果愿意多花一点精力多费一点资源的话,可以布置更高明一点的阵法,就能根据季节的不同,把这里伪装成一块玉米地或者是小麦地或者花生地等等。”

    我开了眼界,特别的震惊于今天的收获。

    原来传说中的阵法,竟然有这么多的用处!

    “象我,能隐形吗?就象传说中的隐形人一样?不是有报纸报道,说有的国家研究了隐形衣吗?穿上以后,可以避开光线,据说……”我思索着说。

    天一道长点了点头,说:“我也听说过隐形衣……理论上讲,也是可以的。便事实,不大容易实现它。从阵法上来讲,也是可以通过人穿的衣服的布置,实现隐身。比如说,现代军队里穿的迷彩服,也能勉强算是一种。”

    我连声说:“我想知道的不是象迷彩服这样的简单的东西,我想知道的是不是能通过设置你所说的衣服上的阵法,实现我们在人群中的隐身?”

    天一道长想了想说:“理论上是可以的,但实际上很难。至少对于我来说,是这样。这中间有不少技术上的东西,我没有办法突破。而且,要想在人中实现一个功能,特别的困难。你知道人是有灵性的动物,你可以欺骗一个人的眼睛,你也能愚弄一个人的感觉,甚至能让一千人身不由已,但你要想欺骗所有人的知觉,那……似乎不大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听了以后,不由得有些失望――要是能隐身,那些刺客还想刺杀我?那根本就没门了。

    天一道长沉吟了一下,说:“要是隔着一些距离,比如说三五十米的,实现这个功能却是可以的。当时,我埋伏在妖族的城堡外的时候,也就是用这种方法的。”

    我一喜,说:“有三五十米的距离,就能实现隐身,天啦,这个方法也很好呀!要是能实现三五十米距上的隐身,也就算成功了!你想,要是我能在三五十米的距离上隐身,那么,相追杀我的人,就没有办法跟踪我了。就算他们准备刺杀我,也会因为这三五十米的距离上,我一闪而过,而没有充足的准备时间,这样,应该足够了呀!”

    天一道长点了点头说:“这倒也是,但这样的险,是不值得冒的。因为要是高手出击的话,只要十几米距离,就能准备得非常的充分了。所以,要是你心存这样的侥幸,那仍然是很致命的。”

    我想了想。才问他,:“以前,吴老哥说,我这几年有灾,但不会有性命之虞。我想请你老人家给我推算一下,是不是这样?”

    天一道长笑了,说:“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给别人算命了。自己也是尽人事而听天命。”

    他虽然是这样说,但仍然问了我的八字,推算了一番之后,他又仔细端详了我一番,甚至摸了摸我的头骨。最后他总结说:“多灾多难!”

    我的心凉了半截子。不同寻常地沮丧。

    因为,第一次正式地请人家替我推算一下自己的命运,而我地命运竟然是多灾多难的……

    4、生活的灯泡

    “多灾多难是个好事情啊!”天一道长笑着看着我说:“你怎么会哭丧着脸呢?”

    “多灾多难还好?那什么叫幸福?”我低声地嘟嚷了一句。

    “当然了!”天一道长笑着说:“我还一直担心呢,推算过你的命相以后。我反而放心了?”

    “什么?”我问。

    “多灾多难呀!”天一道长轻松地说:“多灾多难听起来不太让人开心。可是你想一想,要是你让人刺杀了,还有多灾多难的机会吗?一个死人,会非常的安祥,根本就不会多灾多难的,不是吗?”

    “哦?你是说,我至少在短时间内,没有性命的担忧,是不是?”我问天一道长。

    “当然了!”天一道长肯定地说。

    “以前,吴老哥也对我说过,我大约不会很快就挂掉,我有点灾难、磨难,但他说我都能挺过去。不过……谁能真的有把握呢?你老人家,能预见我以后命运的大体上的走势,但我总是有点怀疑,我这种命运是势在必行、势如破竹、势不可挡的吗?我不管怎么做,都不会在所难免地生存下来吗?比如说我投河跳楼,比如说我吞枪自焚,比如说服毒自杀……”我一口气说了很多心里的怀疑。

    天一道长眼睛也不眨地看着我,耐心地等我说完了,然后,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让他笑得有些难为情了。

    天一道长笑了一小会儿,才平息了一下呼吸,说:“你所想到的这些事情,真是有趣!不错,你说的也有道理。打个比方说,我们回家的时候,开一下电灯的开关,正常情况下,电灯就会亮。但是,电灯有时候,停电了,没有亮,这就是说,开灯的开关后,灯虽然没有亮,但并不说明开关这个动作,有什么错误!下次你再开灯的开关的时候,灯仍然会亮,要是有电的话。当然,电灯泡也可能是坏的,当然,也可能电灯的开关是坏的,当然,也可能电灯的电线被老鼠咬断了――但是,你回家以后,你开灯的时候,你难道需要顾虑重重地想:糟了,不知道有没有停电?你也不会先去检查一下电灯是不是是坏了,也不会把电线检查一遍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被老鼠咬断了等等,不是吗?你要用一种正常的眼光看待看书的命运!而不是忧心重重!对待任何一件事情,你都要用这种观念去想,而不是用一种失败的担忧,去把自己的心情,搞得灰头土脸的!你要记住!嗯?”

    我惭愧地点了点头。是的,开灯的时候,灯就会亮!

    天一道长接着说:“当然了!开灯,灯就会亮――勿容置疑!而且,你也知道,要是灯不亮了,要是停电,你就不用去再管它。要是灯泡坏了,你就再买一只。要是电线断了,你自己没法修,你就要找一个电工这样的专业人员来帮你!这才是正确的生活态度,不是吗?”

    我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了……最后问一下,象你老人家为我推算的这个命运,说我多灾多难――你老人家的解释,说是一个好事情。至少,只有活人才有多灾多难的机会――我想问一下,这个多灾多难,可能到什么程度?会不会让我失去一只手、一只脚,或者被刺客刺瞎了双眼之类的呢?”

    天一道长想了想,又反复地捏着手指,推算了一番。说:“你的身体上的伤害不会有多大,就算有,也只是皮肉之苦。不过,倒是你刚才的那种忧虑提醒了我。我推算了一下,你的精神上,会受到反复无常的冲击,会让你的脑袋一直不停地接受着新的东西,不同的东西,这就是苦人说的”苦其心志“吧!……”

    过了一会儿,天一道长又捏着手指算了半在,才说:“我越是推算,就越糊涂了……”

    我没有打断他的说话与思考。任他不停在掐着手指,嘴里似乎念念有词。

    “不对呀!……”天一道长在嘴里自言自语道。脸色却是忽而凝重,忽而又眉飞色舞。

    我心里有些不安。

    又过了半晌,天一道长摇了摇头,说:“你的命相里,还有其它不合理的东西。比如说你的寿命……我一时算不周全,以后,我再找一个专门的,用毕生的精力研究命相的高人,来给你推算一下。”

    “寿命?”我的心一下子紧了起来,难道,我真的要在近日里,命归黄泉吗?

    天一道长看到了我的紧张,笑了一下,安慰我说:“你的命相里,在寿的九宫格里,有我不能推算出来的东西,主要是长寿得有点离奇,变化太多。但是,忽尔又象只是正常人寿命……我算来算去,总是飘飘忽忽的……不过,你不用担心,不是短寿的那一种。”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稍稍放下心来。既然不短寿,我就满足了。

    天一道长接着说,?关天苦其心志,嗯,反正你的脑袋,闲着也是闲着,让它想点东西也好,会让你的生活充实一点的。另外,一个问题,你知道了破解它的方法,你就不会被它困扰了。比如说担忧――你下次再担心的时候,你就想:按开关,灯会亮!然后,顶多再下灯不亮时,自己会采取什么样的对策,就行了。不去担心灯不亮,也不要奢望开灯的时候,灯泡里洒下的不是灯泡而是钞票,这样,你开灯的时候,会非常地从容,不是吗?其实,在开灯这件事情上,大家都能做得很好,就是因为在开灯上,大家有一个正确的态度。你要在所有的事情上,推广这个经验,你觉得可能吗?“

    我想了想说:“也许我现在还做不到,但我会努力去做到!”

    天一道长满意地点了点头说:“这是我最想听到的答案!记住,一开灯的开关,灯就会亮!”

    正说着的时候,屠夫赶了过来,不好意思地对天一道长说:“仙长,我要去见一个大人物,实在不能陪你在这里……我能失陪一下吗?我去三个小时,尽早赶回来……”说着,紧张地看着天一道长。

    天一道长挥了挥手,说:“我知道的,你去忙吧!有这么一个聪明的小子陪着我,我不会寂寞的!”

    屠夫急匆匆地走了。

    我一时之间不明白他有什么事情走得那样匆忙。但我很知趣,不该我问的事情,我绝对不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另一方面,我对江湖上的事情,并不热衷。

    天一道长也不解释。

    等到屠夫走远了,我继续问天一道长关于隐身的事情来,我知道他还没有说完。

    5、灵隐石

    天一道长想了想说:“其实,隐身并不象你想像中的那样!知道了原理就能实现隐身。这中间,更重要的,还有另外一个方面,那就物质的方面的要求。知道了原理是阴的方面的要求,而具有物质的条件,则是阳的方面的要求,阴阳结合,才能实现隐身――这你能理解吗?”

    我点了点头。说:“是呀!我正奇怪呢,怎么可能只要知道了,意念一下就能实现呢,要是这样简单,岂不是人人都能实现隐身――我估计,就应该有一个物质的要求――就象传说中的巫师要用水晶球一样,是不是?”

    天一道长奇怪地看了看我,但却点了点头。说:“你小子仅仅靠猜就能猜到?这就有点奇怪了!你猜一猜,用什么东西,可以实现人的隐身?”

    我脸一红,说:“我只是瞎猜的……我真的不知道用什么东西能实现人的隐身。”

    天一道长眉头一扬。似乎在问――你真的不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认真地说:“我真地只是瞎猜的。”事实也是如此。

    天一道长半信半疑,他闭着眼睛想了半天,才睁开眼睛,又看着我眼睛,目不转睛地看了几秒,才说:“嗯,看来,你是真的是瞎猜的――但你猜得偏偏是正确的,事实是这样的。确实在人的身上布隐身阵的时候,需要一种特殊的物质,叫灵隐石。灵隐石这东西,是一种远古流传下来的东西。极其珍贵的!我一生拥有的灵隐石,也不过仅二十三枚而已!比如说,象屠夫这个大的院子,实现简单的隐形,也不过只要三枚灵隐石而已!”

    “哦?”我奇怪地问:“那么,象一个人这么大的有限的空间,要想布一个隐身阵,岂不是一块灵隐石就足够了?”我期待地想。

    天一道长摇了摇头说:“人是运动着的,而且,人是万物之灵,具有一切生物有灵性,所以,想要隐藏住他的光辉,实在不容易!一个普通的人,实现隐身,至少需要十二块灵隐石,就算有一定功力,光辉内捻的高手,也至少需要十块普通的灵隐石――就算用最精华的灵隐石,也要三块,才能实现最简单的隐身!要想在一个普通的修行者面前隐身,那就至少需要十八块灵隐石,才能勉强实现隐身。而要想在高手面前隐身,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那需要最精华的灵隐石四十九块!传说,女娲补天之后,留下来的灵隐石,只有九九八十一块!一个普通人,上哪里找普天下一半还要多的灵隐石呢?”

    “灵隐石到底是什么东西?”我问天一道长:“能给我一块长长见识吗?”

    天一道长指了指我脚边一块不起眼的石头,说:“那就是灵隐石!”

    “什么?”我还以为天一道长在开玩笑呢。

    天一道长点了点头,说:“你把它拿起来看看就知道了。”

    我半信半疑地把脚边花墙半镶嵌在墙上的一块石头拿了下来。那块石头,和普通的石头,外观上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却象我挂在脖子上的护身符一样,非金非石,而且,非常非常的轻,似乎被缕空了一样,但却是一个整体,并没有一丝的裂纹。

    “这……这就是――灵隐石么?”我象是自言自语。

    天一道长点了点头。

    我拿着它,想了想问天一道长:“我把它拿在手里,是不是就破坏了你原来布的阵?”

    天一道长点了点头,说:“象你现在这样,拿它在手里,会阴碍它的灵力的发挥,现在,这个阵,也还存在,但威力就不如刚地它在那一个恰好的点上的威力了!要是你把它扔出十米远,那这个阵法就不再有任何作用了!”

    我意念一出,在刹那之间,神游方园数百米,在瞬间,再一次把屠夫的院子里的一切景致,查看了一个通透――果然,这个阵法的威力大减了!我不由得赞叹天一道长手段的高明。

    “你……能……给我简单讲一讲,如何布置这些阵法吗?”我的心腾腾地跳着,小心地问天一道长。

    天一道长看了看我,过了许久,都没有说话……

waqqwqk 2008-1-24 20:22

正文2 292 听骰看骰

    天一道长过了许久,忽然抬起头来,问我:“小何,你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过的承诺吗?”

    我点了点头,说:“准确地说,是你对吴老哥承诺!”

    天一道长点了点头,说:“你愿意将我都你我所知道的阵法,来作为你要我为你做事情吗?”

    “什么?”我其实明白了他要说的意思。

    天一道长说:“以前吴老哥说要我为你无条件地做一件事情——现在,我把教你阵法,兑现给你,如何?”

    我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

    天一道长惊讶地看了看我,说:“为什么?难道,这世界上,还会有其他人会教会你这么玄妙的阵法不成?”

    我想了想,小声的说:“前些天,我做错了一件事情——要是你愿意的话——要是你还接受我无条件的请求的话,我想请你帮我另外一个忙。”

    天一道长愣了一下,过了半晌,才说:“你说说看吧,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上次我已经出了一次丑了——不知道这次你又要让我出什么洋相了!”

    我赶紧对他说:“我没有要出你洋相的意思的,真的……”

    天一道长摆了摆手,说:“你说说看吧!我们都是爽快人,不是吗?”

    我点了点头,慢慢地把钱云一家的处境——钱云告诉我的和迷魂药告诉我的一切,对天一道长都说了,没有一丝的隐瞒。

    天一道长越听,脸色就越难看,到最后,他摇了摇头,说:“这个,我就不要再出洋相去试验自己的能力了!要是屠夫这样的人精,都不能办到,我也不能自不量力地说自己能办到……不过,关于那个免死金牌,我倒是听说过一点点。据说……是士兵或者军官,立正军功——是那种比特等功还要重要的军功,可以用它来换自己或者他人的性命——这是我数十年前听到的,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现在是和平时期,估计也不应该有了!”

    我听了,心里平添了一分愁怅——自己的两个希望——一个是天一道长能摆平那件事情,一个是用免死金牌来换钱云一家的命,竟然同时破灭了!

    天一道长见我脸色难看,却不安慰我,偏偏说:“忘记它吧!没有用的……”

    我明明知道他说的是对的,但还是觉得心里有点难受——难道自己又许下了一个不能实现的诺言——即便自己不是撒谎,但那与欺诈,又有什么区别?

    “这……是游戏的规则。当你确实无能为力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就应该是放弃!”天一道长看了看天空,这时候,天空湛蓝如洗。“就象天要下雨,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没有人能阻止它的!”

    我沉默了许久,以至于自己也觉得自己在耍小脾气了。

    “嗳……”我叹了一口气,说:“也许吧。不知道谁的手里有免死金牌……对了,上次那块玉,还好用吗?”

    天一道长缓缓地从怀里掏出了那块“伏魔”宝玉,放在手心里摩挲了一下,恋恋不舍地在眼前晃了晃,说:“是的,象你现在这种心神不定的样子,用它是最合适不过了!”

    我接过那块伏魔宝玉,果然心里安定了许多。

    我并没有把伏魔宝玉戴在脖子上或者放入怀里,而是把它在空气里晃了又晃,对天一道长说:“你说这块玉非常值钱,是吧?”

    天一道长一愕,然后惊喜地说:“你要卖掉它吗?是的是的,非常的值钱!我想我的老板肯定是愿意出几千万美元的……也许更多的钱他也是愿意出的。”

    我摇了摇头,说:“我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呢?我想用它来换几块免死金牌,不知道……”说着我,我停住了话语。

    天一道长愣了一下,缓缓地摇了摇头,说:“免死金牌也许只是传说而已……要去找它,还不如直接花钱去摆平有些当权的大佬呢!”

    “几千万美元能摆得平吗?”我问天一道长。

    天一道长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那些大佬们也不缺钱的,也许能摆平他们身边的人,但是,结果也许可能多半是瞎子点灯——白费腊,所以,还不如放弃。放弃吧,这对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我缓缓点了点头,心灰意冷。气氛有点不正常的尴尬。

    过了一会儿,我晃了晃手心里的伏魔宝玉,问天一道长:“这个宝玉的质地,似乎和你留下的灵隐石类似,它……能作灵隐石用吗?”

    天一道长点了点头,说:“我早就发觉了,确实是可以的。不仅如此,它的效果,似乎比灵隐石更妙——似乎,灵隐石是石头,而它是玉,就是这种差别吧。”

    “那么,请问一下,光凭这块伏魔,能不能实现一个人的隐身效果呢?”我有心无心地问天一道长。

    天一道长又是习惯性地摇了摇头,说:“这个,阵法的基本原理,是通过共振,实现某种效果的放大。所以,要有一阴一阳两种物质相互响应……或者有同质的东西共鸣,这样,才能加倍地起到……效果。”

    我想听,又觉得,象天一道长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说,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所以,干脆也就不问了。

    天一道长见我脸上阴晴不定地,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时之间,他也无话可说,干脆,让我和他一起去找迷魂药聊天。

    聊了几句,天一道长说要看一看迷魂药的赌技到底如何厉害。

    迷魂药先是谦虚了一下,接着,开始为我们表演,一边表演,一边把表演的技巧,一一再反过来演示了一遍,听得我们直点头。

    表演完了,天一道长突然问:“听说,你最厉害的一手,是听骰子,是吗?”

    迷魂药点了点头,说:“似乎,是这样吧,好像我的感觉特别灵敏似的。”

    天一道长指了指桌子上的那个赌盅,说:“迷魂药,我说的你不知道相不相信……”说着,他转向了我,说:“这小子,听骰子的本事,一定比你高强!”

    迷魂药看了看我,点了点头,但谁都能看得出来,她只是礼节性的——谁会对自己擅长的事情,向别人甘拜下风?

    天一道长说着,拿起赌盅,在空中摇了摇,然后放下来,对我说:“你和迷魂药赌一把,要是猜对了点数,赢了迷魂药,我就教你阵法!如何?”

    我疑惑地看了看天一道长,又看了看迷魂药,不知道天一道长从哪里看得出来,我能感应得到骰子的点数的。虽然我不想显露出自己的异常,但……阵法的诱惑还是挺大的,所以,我点头,算是答应了。

    天一道长含笑着问迷魂药:“你认为那小子能猜出骰子的点数吗?”

    迷魂药笑了笑,没有说话。

    天一道长看着我,问道:“这三粒骰子一共是多少点?”

    三颗骰子全是鲜红的四点,我的意识能透过赌盅,把它们看得通透!但我有些迟疑——我有必要说吗?

    这时候迷魂药的嘴角有了一点微微的上扬。她这种态度,让我的好胜心腾地升了起来。

    “三枚全是四。”我小声地说,仍然担心会有什么圈套在等我钻进去。

    迷魂药的眼睛一瞬间,有了那么好一阵子的迷惑。然后,她自己拿起赌盅,在空中的摇动着,我能感觉出她手法的繁难,也能感觉到骰子在赌盅里激烈的撞击,到最后,那些骰子在赌盅里,竟然旋转得象风一样,看不清骰子在赌盅里的点数了。忽然,迷魂药手一停,啪地一声,她把赌盅向桌子上一放,那刚才还转得象风一样的骰子,却忽然之间,无声无息地停了下来。每个骰子,之间隔着一段距离,在赌盅里,竟然排成一个等边三角形!

    我暗暗地为她叫好——就她这一手,估计我不练个三五个月,根本就不可能达到这样水平的一半……

    迷魂药看了看我,嘴角带着一丝骄傲和讥讽,对我说:“小兄弟,你认为骰子现在是多少点,还是三个四吗?”

    我点了点头,说:“是的!”说话的语气,既不非常肯定,却也不怀疑,除了二个字:是的!再没有多说一句话。天一道长赞许地看着我,点了点头。

    迷魂药看了看我,象是见了鬼一样,她并没有把赌盅打开——显然,她也知道赌盅里的骰子是三个四点,而且,这是她有意摇出来的点数。她看了看我,忽然妩媚地一声娇笑,笑声未落,忽然拿起赌盅,猛地摇了一下,然后,又忽地把赌盅放下。我“看”得明白,所以,迷魂药的娇笑声,虽然在她摇赌盅的时代一直存在,但我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小帅哥,你猜现在是多少点?”迷魂药笑眯眯地看着我说。

    估计这一次她自己也不知道赌盅里的骰子是多少点,但我,那褐色的赌盅,就象水晶一样的透明,赌盅里安安稳稳地躺着三格骰子,一个是一点,一个是四点,一个是五点。

    我知道自己一开口说话的话,会有一点残忍——自己的一点异能,竟然比迷魂药苦练了许多年的听骰子的功夫要强许多!但天一道长的诱惑又偏偏是太大了——学会阵法,那是多有用的一件事情呀!

    我想了想,还是照实说了“一共十点,一、四、五!对吧!”

    迷魂药果然不知道赌盅里的骰子的点数,她慢慢地把赌盅揭开,在赌盅里,果然躺着几个骰子,却正是一、四、五点。

    迷魂药的脸色涨红了。她不会想通的——她不会明白她听骰再仔细,也不如我洞穿一切的眼睛!

    她低头想了半天,才说:“你是赌王钱永贵的徒弟吗?”

    我第一次听说赌王钱永贵的名字,所以,我理所当然地摇了摇头。

    天一道长笑了笑说:“迷魂药,现在你相信了,有些人,天生的就是天才!……”

    我默不出声,却知道我自己今天得到的一切,虽是巧合,但却来之不易!……

waqqwqk 2008-1-24 20:23

正文2 293 黄金分割

    迷魂药最终沮丧的点了点头,伏首认输。

    天一道长笑了笑说:“迷魂药,这小子可是你奇门的人呀!……”

    我不解释自己为什么能知道骰子的点数,却虚心地向迷魂药请教了关于赌博的一些技巧性东西。听迷魂药深入浅出地讲了讲,果然是受益匪浅。但我明显地觉得迷魂药在讲解的时候,虽然用心,但却不再是眉飞色舞,而是意闪阑珊。

    我只作不知。倒是奇怪地发觉,天一道长对迷魂药讲的东西,一点也不感兴趣——难道,他对赌博一点兴趣也没有不成?

    等到了晚上,我和天一道长在宾馆里住了下的时候,我问天一道长:“你对赌博一点兴趣也没有吗?”

    天一道长反问我:“不劳而获的事情,你见过谁不喜欢吗?”

    我摇了扔头。其实自己也喜欢——要是这样,那又怎么能假设别人不喜欢呢?

    天一道长想了想说:“我本来不打算教你阵法的……但今天,打赌我输了——也许你会觉得我是故意输给我的,但我其实也只是在试探,看你的水到底有多深——我发觉你是深不可测!所以,现实地说,也许,我总有一天会以你为荣。就算我不教你,也会有别人找上门来,要把这知识传授给你——这东西,确实是要有天赋的!”

    我不声不响地听他说,不想发表自己的看法,也不想反驳他说的任何一句话。

    所以,到最后,还是听他讲阵法。

    天一道长先是纵横地说了一下宇宙的大道理,然后,说到了小的“场”。

    天一道长说:“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其实也许是可以用一个道理来概括的。打个比方说吧:如果量一下你肩膀到指尖的距离,然后用它除以肘关节到指尖的距离,得到的值是1.618——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黄金分割,是吗?”我想也不想地说。

    天一道长点了点头说:“是的。所有人,不管是男人和女人,不管美与丑,胖与瘦,高与矮,年老或者年轻,假如测量一下他们的身高,再用身高除以他们肚脐到地面的距离。这时候,你仍然会惊奇地发现,这个值是1.618!”

    “哦?”我第一次听到,原来黄金分割,原来对所有人都适用。我以前一直以为,那些窈窕的模特,身体才会符合黄金分割的原则的呢!

    天一道长接着说:“据说,用臀部到地面的距离除以膝盖到地面的距离,得到的值,仍然是1.618。至于指关节、脚趾、脊柱的分节,你都可以从中得到1.618这个吉利的数字!”

    我听着觉得惊奇,问:“莫非,黄金分割是上帝创造人的一个基本比率?或者,是一个最根本的依据!”

    天一道长摇了摇头,说:“我已经观察有关的资料许多年了——其实有许多科学家都在关注这么一个现实——也许,黄金分割,1.618,是我们生活的这个的基本的法则!”

    “哦,存在于整个宇宙?”我问。

    天一道长想了想,说:“整个宇宙。我们没有去过,所以不敢妄言。但我们生活的这个空间里,确实,黄金分割的原则,无处不在!比如说吧:如果你把世界上任何一个蜂巢里的雄蜂和雌蜂分开数,你将得到一个相同的比率!”

    “难道又是1.618?黄金分割?”我好奇地问。

    天一道长点了点头说:“是的!事实如此!再比如说吧:螺旋形的鹦鹉螺或者其他螺纹形的贝壳身上,每圈罗纹的直径与相邻罗纹直径之比,也是1.618,黄金分割!另外,葵花籽在花盘上呈相反的弧线状排列,在相邻两圈上,它们的直径之比,同样是1.618!”

    我开始觉得头皮发麻——本来美术课上的一个简单的比率,没有想到,到了天一道长的嘴里,竟然变幻出了这么多的故事出来,而且,他说的这些多半是真的,不容置疑!

    天一道接着说:“不仅是海螺,也不仅葵花茶盘上弧线的排列,就连植物茎上叶子的排列、昆虫身上的分节,——所有这些,都是完全符合黄金分割的原则的!。”

    我在心里开始赞叹了!

    天一道长接着说:“关于这个黄金分割,它不仅在活生生的生物中被有心人轻易发现,而且,据说,也被科学家、艺术家有意识地运用到了他们的创造中去!比如说希腊巴特农神殿、埃及金字塔,甚至连纽约联合国大楼在建筑设计中也被运用了黄金分割率的原则!黄金分割的原则,还被运用在莫扎特的奏鸣曲、贝多芬的《第五交响曲》以及巴托克、德彪西、舒伯特等音乐家的创作中!甚至传说,连斯特拉迪瓦里在制造他那有名的小提琴时也运用了黄金分割来确定f形洞的确切位置……对了,你听了这些,会有什么想法?”

    我想了想说:“也许,黄金分割,1.618,是一个好的东西,它维持了某种平衡,有着某种美,所以,它会被有意识或者无意识地反复应用,是不是?但这与你所要说的国法有什么关系呢?”我不解地反问了一句。

    天一道长看着我说:“你没有把握住的关键——你有时候很聪明,一点就透,有时候,却显得迟钝……你说是不是?”

    我脸皮一热,说:“嗯……”连为自己辩护的勇气都没有了。

    天一道长严肃地说:“你觉得黄金分割被反复地有意识或者无意识地应用,那是指人在绘画或者建筑、音乐、建造等等事情当中——按现代的理论,只有人会思想,才有意识,不是吗?可是你想一想,人躯体上的黄金分割的应用,难道是产妇们在养育孩子时,有意识或者无意识地把孩子塑造成现在这个样子吗?再推而广之,地球上所有有生命的生物,由它们表现出来的黄金分割原则,怎么可能——所有的生物,都有意识或者无意识地想到一块儿去了呢?”

    我点了点头,说:“我大概,把问题想简单了。”

    天一道长说:“所以,这个世界、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一定是在一个指挥棒下动作的!你说是不是?你想一想,会是什么样的机理,让黄金分割运用得如此充分?你要是能把这个道理想通,那么关于阵法的基本的原理,你就会一点就透了。另外,我想教你的另外两招功夫,你学起来,也会事半功倍。”

    我想了想——其实这些问题,我以前会想过,至少类似的问题我想过——想呀想呀,到了最后,它们都可以归结到一个问题上来——这世界到底是什么?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向天一道长汇报:“我觉得,现代科学认为的物质的波粒二重性的原则,仍然是我们解释这个世界的基础……”

    “哦?”天一道长听着,不置可否。

    “这世界上的一切物质,一方面是波,另一方面是粒子……可能粒子也是波,波也是粒子。”我说道:“也许,在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地球,甚至太阳系、银河系,这么大的一个地方,都在一个波幅下运转——所以,会出现一个1.618的比例,完美地指挥着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

    “完美?”天一道长向我眨了眨眼睛。

    “哦,也许我们认为的完美,只是我们的一种无意识——党同伐异。假设1.618,黄金分割,如果,真的是指挥这个世界的指挥棒的话,那么,我们,人,所有的生物,都会象是在这个指挥棒下的大合唱中的一个音符,而1.618,会是不变的旋律,如果有另外的声音或者旋律渗杂进来,我们会本能地排斥。假如某种生物,不符合黄金分割的原则,我们就会认为它是丑恶的,是必须被消灭的,这就是党同伐异……”我边想边整理自己的思想,一边对天一道长解说自己的看法。

    天一道长点了点头,说:“那么,泥土呢?沙子呢?水呢,石头呢?你觉得它们这些无生命的物质,与生物的差别到底在哪里?按照波粒二重性的原则来说,它们至少在理论上说是无差别的,不是吗?如果我们假设黄金分割是我们这个世界上的基本原则,那么,你认为它们——这些无生命的物质,是如何表现出黄金分割的呢?它们有吗?”

    “嗯,应该说……从根本上讲,是没有差别的……”我不得不点头承认。这确实需要再仔细想一想……

waqqwqk 2008-1-24 20:26

正文2 294 天一合一

    “有没有这样的可能……”我边想边说:“有生命的生物,象风中的浮云,也象溪流里的清水,所以,它们更容易受到环境的影响……或者,有生命的生物,与无生命的物质,其实就是一回事情。只不过,是他们表现的形式稍稍有些不同而已……另外,在一个主旋律的指挥下,允许存在一定上的偏差?……”

    天一道长听我语无伦次地说了半天。他才开口说:“这个世界有它基本的规律,也许1.618,黄金分割,并不是指挥棒,但一定有这样的一个统领一切的指挥棒,在冥冥之中,指挥着世界上的一切。有生命的鲜活的生物,象水中的鱼,象天空飞翔的鸟,象在地上行走的人,或者是的空气中鲜花,大海里垂死的珊瑚,它们与无生命的物质,并没有不可逾越的界限。如果灵魂不在,那么,要不了多久,这许多浮华的表象都将不存在,然后,尘归尘,土归土!不是吗?”

    我点了点头。

    天一道长接着说:“我们以我们住的这个房子打个比方吧!这些彻成四面围墙的砖头,这些铺在地上的大理石,这些玻璃和木头,以至于电线与棉被……这所有的一切,今天,一齐聚在了这个房间里,成了一个星级宾馆的房间。但可以肯定地说,它们不会永远地在这里,不是吗?这聚与散,表面上看,只是偶然,但从总体上来说,却与我们人与人之间的聚散一样,在偶然性里,隐藏着必然性。”

    我听他这么一说,想起自己这一年多时间里结识的女人,不由得希望他说的是事实——偶然里隐藏着必然。既然是这样,我的心会好受一些。

    “你在走神?”天一道长歪头问我。等我力集中后,他才接着说:“在事情背后,藏着一个规律!必然性!它一定会发生,而不是——“要是我们怎样怎样,结果就不会这样子”——这样的感慨的假设,永远也不会发生!这不是宿命,而是必然!是一个指挥棒在指挥着这一切。有生命、无生命,并不是偶然的事情,它们反倒象是钟摆的两极,在一定的振幅下,不停地运动着,今天靠向此岸,明天也许是彼岸。你要是知道钟摆的振幅,也知道它的摆动速度,那么,虽然它是运动着的,但你却能推算出它的摆锤每一秒在什么地方,不是吗?”

    我暗暗地想,估计没有人能知道这所谓的“振幅”与“摆动速度”,所以也就没法明白下一个时刻,钟摆会停在什么地方。

    天一道长接着说:“难就难在,这个指挥棒到底是什么?你觉得呢?”

    我苦笑了一下,说:“我不明白的。”

    天一道长说:“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再生八卦而成万物。你用物质的波粒两重性来比较,其实也是不谋而合。假如说黄金分割的原则,能在许多的生物上存在的话,那么,这个原则,一定不仅仅只在有生命的生物的生命体上存在,那么,它一定会以某种形式,存在于所有的物质当中,不管它是有生命的,还是无生命的……就是说,如果一个规律存在一个物质上,那么,它就存在于所有的物质上!你说呢?”

    我摇了摇头,说:“好像我接受上还有困难……比如说别人乐观一点,而我,则有可能是悲观主义的。”

    天一道长点了点头说:“其实你也可以乐观的,只要经常训练就行了,这个我们不讨论。你现在只要相信它,并且确信就行了。”

    我想了想说:“我想不通这个道理又如何能确信呢?”

    “慢慢地,你会懂的——规律只有一个!有的时候,物质并不是显示出真相出来,而是显露虚幻的外表。也就是说,它最本质的性质,也许是隐藏着的,只有在一定的条件下才显现出来。所以,在布阵的时候,我们也是用这个原理,让一定空间内的所有物质,在某种物质的激发下,表现出一定的同质性出来,以达到我们伪装某些物质的目的。简单说吧,在操作中,是通过改变在一定空间里的所有粒子的共振频率,这样来加强效果。比如说要发出声音来,以前我们是用敲锣打鼓吹喇叭的方式。我们就用打鼓来说吧:敲了一下鼓,那么就不仅仅是鼓的蒙皮在振动,而且,鼓里鼓外的空气,与蒙皮是一起振动的,这样,声音才会大,不是吗?不仅如此,在一定空间内所有的物体,都能感觉到声音的振荡,如果声音足够大的话,那么,周围的物体在鼓声里的共振,会加强鼓声的效果的,不是吗?”天一道长说。

    我想了想说:“要是隐身,就是要和周围的物体,保持某种相同的东西,就是说自己散发出来的波,要与周围物体散发出来的波是一致的,是吗?”

    天一道长点了点头,说:“大概是你说的意思。我以前说的迷彩服的例子,也是隐身术的一种,它具有这种定义的所有特征。不同的是,我们布置的阵法,是依靠灵隐石来实现一个空间的伪装的。几块石头,相互作用,就形成了一种伪装波场。”

    我连忙问:“要实现人体的隐形,应该如何布置?”

    天一道长笑着说:“别急,我会告诉你的……我以前替香港那边的老板,布置过几次隐形,嗯,效果都还不错。这个,人体的隐形,可以说,是我的独创。我把传统的阵法的理论,与人体的穴位相结合起来,让灵隐石发出来的无形的振动,通过人体的经络,带动人体发出某种振动,所以,在几十米之外,不靠灵力,光凭肉眼和仪器,根本就发现不了阵法保护下的人的存在。”

    “灵力?”我问:“就是说,对经常修练的人来说,这个隐身阵法的威力会大打折扣,是吗?”

    天一道长摇了摇头说:“灵力的作用范围,一般地说,即便是高手,在五步以外,每增加一步距离,它的威力都会大打折扣。另外,这个世界上真正灵力超群的人,并不多,也许你一生也遇不上几个,所以,基本可以忽略他们的影响的……”

    接着,天一道长对我讲了如何布置隐身阵法。原来,他是把几块灵隐石,用导体橡胶包起来,然后,用一根导线一端贴在灵隐石上,导线另一端,贴在某些穴位上。,这样,就象灵隐石是发生器,而人的躯体,成了一个天线一样,灵隐石传出来的振荡汉传递出动……

    听他讲得神乎其神,一时讲如何把自己布置成树,一时讲贴在哪些穴位上,才能把自己伪装成一只兔子或者老鼠,甚至是一块石头一团苔藓甚至是汽车的座椅……

    因为在宾馆里无法验证他说的每一种阵法,所以,我只是深深地把他讲的道理记在心里。隐身是个保命的好东西,不能不学。

    天一道长还接着讲了如何布置迷魂阵来摆脱追兵等等道理,以及数十种常用阵法的布置。

    最后,他还说,如果没有灵隐石,那么,找一些上好的玉石,切成一样大小形状,也是可以勉强代替一下灵隐石的。只是用玉石的效果,不足灵隐石的百分之一。

    等他讲完了,我还和他探讨了一下阵法的另外一种可能:“能不能通过在躯体上布阵,来增加自己的功力,或者,象太阳能电池一样,用空间里吸收能量,代替日常的锻炼呢?”

    天一道长点了点头,说:“这个,理论上讲也是可以的,但是,这需要更好的材料——而且,我们并不知道用什么材料才能成功。就晚我们把锣鼓上的蒙皮是皮革而不是砖头的道理一样,这个关键的材料非常重要的……”

    等他讲完了阵法以后,已经是深夜了,已经过了子时。

    天一道长问我:“你累吗?需要休息吗?”

    我很兴奋,当然不需要睡眠。

    于是天一道长又一鼓作气教了我那个无情公主西门婉儿攻击我的那招“溅血五步”。

    果然象天一道长说的那样,明白了阵法的理论后,“溅血五步”的道理也就自然通晓了。原来,“溅血五步”是用自己的心脏跳动频率,来影响敌人的心脏频率,说白了,就是共振!这一招,与上一次天一道长教我的“李代桃僵”,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所以,我学起来也算是轻车熟路了。

    这个功夫倒是可以试验一下。所以,这一晚上,我和天一道长的心跳,同步了许多次。每次心跳同步的时候,我总是觉得,似乎他还向我传递了什么信息,但偏偏又把握不住。

    这个“溅血五步”估计除了少数几个人,天下能学会的还真不是太多——因为自己首先要能承受得住猛烈的心跳才行。不然,别人没攻击到,自己先挂了,那当然不行了!

    我倒是挺适应的。上一次被那个叫西门婉儿的过后,我自己已经试验过了,能把自己的心跳,加快好几倍,还能不受影响地行走如常。

    天一道长倒没有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好像我天生就应该会这功夫一样。

    天快亮的时候,天一道长问我是不是把承诺中的最后一招也学了?

    我点了点头——一鸟在手用于两鸟在林,学!也没有什么在不了的!

    最后一招的原理,仍然出于“天人合一”的道理中。但这一招功夫,却非常的玄!

waqqwqk 2008-1-24 20:26

正文2 295 迷魂

    “迷魂?”我问道:“上次你说过,迷魂是你最得意的招式,是吗?”

    天一道长点了点头说:“迷魂,这一招进可以攻退可以守,而且,潇洒飘逸,浑然天成!……”

    我还没有来得及夸他,天一道长倒是自己开始吹了。

    但迷魂的威力,还真不是吹出来的。

    等到天亮的时候,我才和天一道长道别。

    走了几步,我又回过头来,问天一道长,我以后再遇到无情公主西门婉儿的时候应该怎么办?

    天一道长摇了摇头说:“这个问题,你知道答案!”

    我也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答案。”很奇怪地。

    天一道长说:“答案在你心里……”然后摆手让我开路。他要搭飞机到海外去了。看来他是要在飞机上睡觉了。

    我心里想,这是什么事情儿?一个道长,忙得象首长一样!

    等我出了几步,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有一点轻飘飘地,顿时明白过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用上了“迷魂”的步法。

    以前练的所有的功夫,要么是静功,只要打坐冥想就行了,要么是拳脚刀枪之类,只是用脚步来推动自己的攻势。而这招迷魂,也难怪天一道长要把它说成是他生平最得意的招式。这一招迷魂,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在舞蹈!那种心跳的节奏,在刹那之间,随心所欲在四处飘动一样的感觉,真让自己心旷神怡。而且,也真的是一招进可攻退可守的招工,不仅可以助攻,而且,在形势不妙的情况下,只要意念一致,脚步不由自主地就向外飘飞了出去……

    真是如虎添翼一般的爽!

    这种兴奋,很长时间没有熄灭。

    直到我看到了吴琼的脸,在自己的眼前晃了一下。

    我仔细向周围看了一下,然后用意念四处一扫,却没有发现她的人。

    她在哪里?她在什么地方?是我的幻觉吗?

    我蓦地一惊——难道是她在向我传递信息吗?而现在,我身处的街道,离她住的地方,足足有两里多远呀!

    一边想着,一边加快了脚步,很快地到了自己的“家”,这个在省城里的一个小区里的公寓里。我想,也许,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会以这里为家了。

    我以后要靠什么养活自己?还有那三个精灵娃娃?

    靠变卖吴老哥留下的家产?这样做太卑鄙了,我还没有不劳而获的习惯。而且,吴老哥留下那个房子以及其中的字画古玩,更多意义上,他不说,我也知道是留下来作为太极神宗的家业的。在我没有真正的履新自己的义务前,我也不能轻易地动它。

    养活那三个娃娃,可以靠他们留下的钱以及房子的租金,也就够了。

    我还应该再找一件事情做吗?

    我擅长什么???

    我忽然发现,原来这近两年的时间里,自己学习的原来都是杀人的本领!

    难道自己真的成了奇门的守护使,成了神州传说中的一个神,而且,是惊蛰这样一个起来响亮的名字的节日的守护神?是不是人拥有了杀人的能力,就会从人转变成了神呢?

    除此之外,我还擅长什么?难道我能用自己杀人的本领,用来为人做推拿与按摩吗?这倒是真有可能作一条谋生之路,但这显然又不是我想要的。

    等到直到自己家的门口的时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象是推开了压在自己胸前的一块石头。

    回家了!虽然这里没有自己的家人。但回家的感觉一样的好。

    打开门。屋里有一点淡淡的清香。我嗅了嗅,非常确信,那是叶小曼留下的。她仍然在替我打扫这个房间的卫生。

    叶小曼喜欢我,我知道。

    事实上,我也喜欢她。但是,这中间似乎有些不妥,我同样知道。

    因为,一个男人的爱,是可以象天上的星星一样,撒得到处都是。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的时候,很少有人能把自己全部的爱,放到一个女人的身上。或者,即便这一刻他会痴迷一个女人,但是同样,当另外一个女人出现的时候,他也会爱她!

    这说起来有些傻。但事实如此。

    比如说,我爱小玲,也爱小丽。爱霸王花,也爱叶芝——至少我自己是这样想的。只不过是程度不同而已。

    所以,如果,我……和叶小曼的关系要是再进一步的话——事实上,就是如果我要是和她上了床的话,估计我也会立刻算是也爱上了她!

    我知道我是这样子。

    但女人会有些不同。总体上说,大部分女人,当她们爱一个人的时候,会把全部的爱,放到一个男人的身上。所以,一个女人在爱一个人的进修,是真的,是全心全意的。但相反,如果她们一旦变了心,就会立刻变得无情无意,再也不会爱那个曾经爱过的男人一点点。

    所以,我根本不能确定,叶小曼爱的人是我,还是她的情夫。

    虽然,隐约听过她的朋友说过,她们是为了钱,才和现在的情夫,一个有权有势的老男人在一起的——但女人天生有着一种表演欲,在日常生活中的表现就是撒谎——所以,谁知道她们说的是不是真的呢?

    况且,很多时候,一个女人很糊涂的,她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有时候,她会象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你不放手。但等到她自己先明白过来的时候,她会把稻草看也不看的扔到一边!

    也许,我就是这样的稻草。

    所以,我想,还是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为妙——距离产生美。

    这样,至少能给彼此留下一点想像的空间。

    但是,我同样也不能漠视她的存在。

    我要想得到,我也应该主动的付出。我必须让她知道,我喜欢她对我好一点。而且,她对我好一点,是有回报的,非常的肯定的有!

    所以,我要去看一看她。

    她就在自己的房间里,我能感觉得到。

    也许有人要问——吴琼呢?你刚才不是提到过她一闪而过的脸了吗?

    嗯,她不在房间里。不然的话,我会先去看一看她……不过,我对她的亲切感里,也许藏着一种恐惧感。

    她不在,让我松了一口气。刚才在家门口时一种石头从胸前推掉的感觉出现的原因,多少也有因为吴琼不在有关。

    洗了洗脸,这让我显得更精神一点。

    我敲叶小曼的门的时候,我能感觉得到,她正坐在马桶上,打着呵欠。

    听到敲门声,她很不耐烦。

    谁呀?她在马桶上欠了欠身子,大声问道。压根不想站起来。

    “是我!”我的声音不是太大,但恰好能让她听得真切。

    “你?田田?你回来了?”叶小曼惊喜地问道,开始手忙脚乱地找纸了。

    等她站起来想冲过去开门的时候,她忽然又象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了脚步。

    她冲着卧室喊了起来:“艾兰,快去开门,快开门,你的老朋友来了……”

    我在门外一愣。

    叶小曼的房间里还有人,为什么我没有觉察得到?艾兰?艾兰是谁?老朋友?

    我的大脑在之间的短路之后,仿佛又回到前年大年夜里,我在楼上自己家的客厅里,我艾兰挤在沙发上,欢她之后她说的话:“命里有时终会有!没有什么也许,也没有什么假设。我只喜欢活在现实里面,不喜欢活在不确定的假设里面,更不想无望地苦苦等待。我们的这一夜的欢情,天亮就结束了!……”

    我没有想到,一年多时间以后,会以这样的方式再一次见到艾兰。

    过了几分钟的时间,艾兰才勉强从床上爬起来。

    她的头发散乱,睡眼腥松,裹着一条毛毯,精神不振地过来,把门打开。看着我,过了那么几秒之后,她的眼睛,才开始亮起来。

    “呀,帅哥,猛男……是你呀!我找你很久了!终于让我等到了……”一种笑意从她的嘴角绽现出来,她整个人不再懒散,而是象一幅铅笔的素描,成了一幅多彩的油画一样,顿时生动了数百倍。

    我闪身进了房间,再回过头来,看着艾兰说:“你这丫头,就会开玩笑!找我做什么?还想我为你倒洗脚水不成?”

    这时候,卫生间的门打开了。叶小曼光彩照人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顿时明白叶小曼这丫头,实在是太精明了!

    我本来以为她是成全她的朋友,实际上,她更多的可能,是抽出时间去自己打扮一下自己,等到明艳照人的时候,才亮晶晶地出来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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