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月天使

作者：丁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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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世武林情皇

　　　　　　　　　　　　　　作者：丁秀才

　　「第一卷◆苏醒」

　　　　　　　　　　　　　　第1章蛮荒时代

　　雪下得越来越紧，我已经感觉不到冷了。

　　生平第一次感到离死亡如此之近，我倒感到十分平静，该来的都来了。

　　身边的“原”和“亚”好象已经没有了动静，他们都死了吗？忽然我感到一
阵感伤：我和我们这个部落看来是在劫难逃了。

　　耳边听到遥远的地方传来沉闷而哀怨的低吼，这是母猛犸在伤逝自己孩子的
夭折，可听来象是在为我们鸣唱的哀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雪就是整年、整年地下个不停。我从记事起，天地
给我地印象就是白皑皑的。我的母亲在生完我的时候就去世了，好在部落中人丁
单薄，每个孕育孩子的母亲都会自觉地照顾孤儿，所以我是吃百家奶长大的。

　　可能正是这个原因，我的体质相当好，不到17岁的我已经比所有部落中的成
年男子都高大不少了，肌肉也像野人（注：既克拉马农人，上古灭绝的一支人种，
粗壮、坚韧、抗恶劣环境的能力很强，这里借用这个名称）般粗壮。弄得部落中
的大人、小孩都开玩笑得说我是野人的“杂种”。

　　对此我一般都是付之一笑，野人矮小（也就部落中15岁左右的小孩般高）、
多疑，头脑不灵动，而且眉目丑陋，我们一般对他们都是敬而远之的。我母亲是
部落中的美女，哪里会去看得上什么野人。再说，部落中的女成员在没有得到首
领同意下，是不能随便和别的部落男人交合的，否则会被处死，然后呢，然后就
是被吃掉。

　　说实在的，我从来就不喜欢同类肉的滋味，这和美味的巨角鹿腿、多汁的蜂
蜜比，总感到有点酸酸的，而且吃倒嘴中总觉得想吐。可是首领不允许一点食物
的浪费，气候变得越来越苦寒，食物对每个成员来讲都是生存的机会，不容许被
糟蹋。

　　首领在我5 岁的时候去世了，她是“原”和“亚”的祖母，其后部落中出现
了第一位男性首领——“原”和“亚”的父亲。

　　本来部落长老会不同意男性当首领的，因为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我们的
首领就都是女的，这样做不合乎祖制。但是眼下的局面是天气越来越寒冷，女人
基本上采集不到什么野果、种子类的食物了，狩猎倒成为了我们部落食物的基本
来源。而在这个事情上，女子通常是帮不上什么忙的，为了生存，部落中的领导
权似乎开始回到男子们的手中。

　　不容置疑的是，“原”和“亚”的父亲是个出色的猎手，在他的带领下，部
落的食物基本能够果腹，我们度过了最初十分艰难的三年。

　　在这个期间，离我们部落最近的两个部落，先后由于食物短缺的原因而彻底
覆灭了。

　　那个时候，我、“原”和“亚”跟在他父亲后面，一起去那两个部落进行交
换女子（部落规定：凡开始有月事的女孩都要和附近的部落交换，不得在本部落
找异性交合）的仪式，到了那里，才发现他们最重要的生存标志——火种早就熄
灭了。部落中横七竖八地躺着七八十具尸体，大多数都被野兽啃得差不多了。而
且他们死的时候形成了一个圆圈：外圈是男子，内圈是妇孺。所有的男子身边都
有折断的长矛和弓箭，他们的附近是几十匹也被啃咬干净、只剩皮毛的荒原狼鼬
的尸骨。

　　我们一行人呆呆地立在那里良久，“原”和“亚”的父亲才对我们说了声：
“看看！”

　　于是大家走向内圈，因为那里好像还有完整的人体，外圈的男子基本没有全
尸，或者说没有全骨了。

　　女子中没被吃干净的有几个，拉开她们其中一个被吃剩的部分，惊讶地发现
了一个不到周岁的女婴，而且还活着，长着幽黑的、宁静而深邃的眼睛，和我有
几分相像。这不奇怪，我母亲就来自这个部落，这个女婴可能就和我有着什么亲
缘关系。只是她被冻僵了，还剩下最后的气息。

　　同来的“原”和“亚”的母亲赶紧把她抱在怀里，“原”和“亚”刚刚死了
个小妹妹，他们的母亲刚好还有奶水，母性和同类相助的天性让她收容了这个小
女孩。

　　周围的部落都灭亡了，远处的也无法联络，我们觉得似乎自己的部落被天地
给抛弃了。

　　看到“原”和“亚”的父亲带领着一些手下，在割那些被吃剩下尸体身上的
肉的时，又看了看在“原”和“亚”母亲温暖的怀中逐渐苏醒的女婴，突然感到
有咸咸的泪水从我的眼睛中流淌出来，顷刻间凝结成了晶莹的冰棱……

　　　　　　　　　　　　　　第2章成长历程

　　在食物还过得去的情况下，我和部落中孩子逐渐长大了，虽然夭折了许多，
但毕竟部落的人丁还是壮大了一些。

　　可繁衍的问题摆在了“原”和“亚”的父亲面前，这批孩子长大了，总不可
以在自己的兄弟姐妹中找对象交合吧。祖训告诫过：这样做等同于毁灭！至于为
什么这样，大家也说不清楚，听部落中的老人说，在他祖母祖母祖母祖母祖母的
……的时候，部落中就这么做了，如果不这样，生下的孩子夭折率高得惊人，并
且经常四肢不全甚至痴呆，看来是天地不允许这样的婚配交合。

　　首领开始为这个问题发愁，部落中已经有三、两个女孩都八、九岁了，这个
事情不能再拖延下去。于是首领下了决心，亲自带领四个最精壮的小伙子去寻找
远方的部落。

　　首领出发前，与“原”和“亚”的母亲拥抱而别，大家的眼睛里都流出了泪
水。此去前途渺茫，而且必须通过一处野人的领地……

　　首领临走前突然停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一根十分精制的“石斧”，交到我手
里，摸了摸我的头，想说点什么，无奈大家都感到言语表达的困难，无法说清心
中的情怀，于是只说了句：“好好长大，部落将来要靠你了”就走了。

　　从此，他和那四个小伙子再没回来……

　　接下来几年，陆续继任的首领都这样一批一批地消失了，到我长到十五岁的
时候，部落中已经没有比我、“原”和“亚”更大得年轻人了——狩猎的重任落
在了我们这些半大的孩子身上。

　　不知道是天地的眷顾，还是我们的运气好，这个看来困难的任务被我们做得
有声有色。这期间主要靠我突然间悟出的狩猎新招——挖陷阱！

　　这个方法让我们省时省力，效率高了不少。于是我在部落中的威望与日俱增，
毕竟是我满足了大家最基本的生存需求，我的聪明和能力使得不久后就被大家推
举为新的部落首领。

　　当了首领，所面临的问题和我的前任没两样——找寻别的部落，完成部落间
的女子交换。

　　现在部落中女孩有过月事的有十个之多了，长老会对此一筹莫展。如果再让
我、“原”和“亚”去找，其下场就是部落的整体覆灭；而不去找，只是在苟延
残喘罢了，部落早晚也要走向衰亡。

　　这个时代的女子都很早熟，我、“原”和“亚”经常被部落中的女子用异样
的眼光盯住，特别是在晚上的时候。蒙蒙顿顿中，“原”和“亚”和部落中的一
些女子好上并交合过，但天地的惩戒也快速地降临了：三个女子受孕后，一个死
于流产；一个生了个死婴；最后一个生了个怪胎，没四肢，没眼睛。

　　部落中的巫师恐慌了，说天地在惩戒我们，一场法事后（好像是烧了些旱龟
的板甲），便将那个婴儿也给烧了。

　　那个时候，我看到婴儿的母亲眼中怀着伤痛和恐惧……

　　于是我心想，寻找周临部落的任务看来是不能避免的了。

　　在我当上首领一年后，一个夏天里（所谓的夏天，只是不再下雪而已），我、
“原”和“亚”在捕杀了大量的猎物后（可以勉强供部落食用到第二年的开春），
上路了。

　　同行的除了“原”和“亚”，还有个14岁的男孩，这个可是部落中除了我们
最大的男性了。同时，“原”和“亚”那个被收养的妹妹也跟了来。她还没到12
岁，但是部落中的人都说她将来长大后是部落中最美丽的女孩，于是大家都叫她
“丽”。

　　“丽”从懂事起就非常粘我，总是喜欢我抱着她，看着我把捕获的猎物的头
骨，用石头敲开后，取出红白相间的脑髓一口一口地喂给她，那个时候她总是笑
得非常开心。我还经常把野兽得牙齿钏成项链给她，可能是我的手巧，“丽”的
首饰一直都是部落中最多最精制的，这反到衬出她天生丽质的美。部落中都知道
“丽”是我的小尾巴，只属于我的。

　　所以当我要出去寻找别的部落的时，“丽”自然而然又成了我的小尾巴。连
她的母亲也拦不住。

　　“丽”的弓箭射得非常好，她几乎可以说是天生的神箭手。

　　那时候我们所做的弓箭是相当粗糙的，箭头是一些锋利的兽牙，箭尾是几根
鸟的羽毛；弓是用一种韧性很好的橡树枝，再用剑齿虎的筋制作弓弦。我试验过，
除了需要力道，准头是非常不好控制的。可难得“丽”用这么粗糙的弓箭，射天
上的旅鸽几乎百发百中。“原”和“亚”与我都是用长矛，也当标枪使用，这几
乎就是我们全部的武器。除此之外我还有个小小的斧头——“原”和“亚”的父
亲留给我的那个。

　　一个人的时候我经常把玩这个小小的斧头。听部落中的长老说的，这个斧头
是用一块从天而下的黑色石头制成的，它轻巧、不碎裂、削骨如泥，不是一般的
石斧可比的，从来都是这个部落中首领的信物。可“原”和“亚”的父亲却留给
了我，为什么呢？我只记得他最后看我的那一眼，我们这个时代的语言还非常黯
涩，我表达不出来是一种什么感觉。

　　　　　　　　　　　　　　第3章冰原落难

　　走了十来天，虽然是夏天，但积雪依然没化完，太阳依然懒洋洋的，我们都
穿着非常厚重的兽皮衣裙。

　　“丽”开心地继续做着我的小尾巴，她的头上戴着好几个用野花编成的花环，
还插着几根美丽的鸟羽，蹦蹦跳跳地。“原”和“亚”时不时回头，开心地看看他
们的小妹妹。他们地母亲曾经生过三个女孩，都夭折了，所以“丽”一直很被“原”
和“亚”宠爱，也许从那次看到临近部落的惨状，并发现“丽”后，他们
就把她当成亲生的妹妹了。

　　正以为我们将会一帆风顺的时候，突然听到“原”大喊了一声：“明（我的名
字）！野人（克拉马农人）！”

　　真的是，还不止是一个，而是，而是，天，我的手指不够用了，反正超过了
十个。

　　个个粗壮，眼里带着凶光。猛然我看到了一个野人的脖子上戴着一串兽牙的
项链，那好像是我的作品啊！同时我发现“丽”也看到了那串项链——天啊，那是
她父亲临走的时候，她摇摇晃晃跑过去，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来给父亲挂上的。

　　这么说，这些年来，这些野人每到这个时候，都在这里守候他们的人肉大餐
自动上门。他们真的很愚笨吗？看来未必。

　　如果从单纯的肉搏，我们肯定不是野人的对手，他们太强壮了，虽然矮，但
皮糙肉厚，力大无穷。可他们不会用许多我们使用的工具，比如弓箭、标枪。他
们唯一的作战手段就是逼近猎物，然后用简陋的工具搏杀它们，甚至是巨大的猛
犸象。但是一般他们是不会进攻一个整体的人类部落的，除非是少数落单的情况。
相对于我们，野人似乎更爱好吃我们这些类似同类的肉，至少我从他们眼中的凶
光中看到了这点。

　　“嗖！”

　　一箭射出，一个野人抱着自己的眼睛痛苦地倒在地上，是那个戴着项链的野
人。

　　不用说，这一箭是“丽”射出的。我回头一瞥，看到她的眸子晶莹剔透，含满
了泪花。

　　“快跑！”我大叫了一声。

　　与此同时，“原”和“亚”与我手中地长矛都投了出去，扑上来的野人中，
最前面的两个倒在地上，其中一个几乎被钉在了地上，那是我投射的。

　　但是他们数量太多了，速度奇快。再发射标枪已经来不及了，我们迅速后撤。

　　在损失了三个同伴的情况下，野人们红了眼般追杀上来，看来一旦被他们抓
住，除了被吃掉就没有别的结果了。

　　不经意之中，我们跑向一条峡谷，这时“丽”突然高喊了我一声“明哥哥”。“丽”
危急时刻的嗓门在部落中出名得大，她从小就喜欢尖叫一声，吓唬不注意她的大
人，尤其是我，然后开心得一蹦一跳地跑开。那这个时候所发出的声音就更是刺
耳了。

　　声音刚落，一股从远而近的压迫气息迅速扑来，这气息如万兽狂奔，一瞬间，
气浪和少许的雪花已经扑到我脸上。不经意抬头一瞥，大片的积雪遮天蔽日般从
峡谷上方倾泻而下。

　　不好，我来不及意识什么，本能地把身边的“丽”搂住，扑向峡谷边一个小
小的凸台，接着，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我除了右手和大脑，全身都已经没了知觉。我身上的雪不算太厚，可
也压得我动弹不得。不远处的“原”和“亚”看来也凶多吉少，后边的野人同样
没了动静。

　　呵呵，我不由无奈地笑了笑：同归于尽的结局。结果是两个部落的最终灭亡
——野人和我们部落的主要人力都在这里覆灭了。

　　突然我觉得自己的左手边有东西动了动——是“丽”，她还活着，我一阵惊喜！

　　我忙用还有知觉的右手，从怀里掏出那个小斧头，拼命刨着身边的积雪，逐
渐地刨开一丝空间，积雪被我们身上的热气所融化，在身边形成了一个相对坚硬
的冰壳，这让我们的呼吸不再受到压迫。

　　可我实在没力气了，我已经四肢僵硬了，知觉和意识在慢慢的离我而去，身
边的“丽”抱着我，嘴边突然挂上了甜甜的微笑，我叹了口气，仇报了，还和可爱
的“丽”死在了一起，还算天地待我不薄啊。不由低下目光，一根根数着身边“丽”
长长的睫毛，还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是“丽”身上的味道吗？我经常抱着她的
啊，怎么以前没注意呢。

　　“呜——”附近一头路过的猛犸悲鸣了一声，“轰——”，我感到更多的积雪又
从上面落了下来，光线越来越黯，我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渐渐的，我觉得好
困、好困……

　　　　　　　　　　　　　　第4章隔世苏醒

　　好像是睡了一个很长、很长的一觉，逐渐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又开始有了知觉，
光线也越来越强。

　　“清儿，快点，往这边挖！”

　　朦胧中，我觉得有影子在我上方晃动。

　　“师父，这里了。好像是个冰棺啊！”

　　真是好听的声音，如果“丽”不尖叫的时候，发出的是很美妙的童音，那么
这个声音好像是天地中最美、最动人的声音了。不由得我努力睁开眼睛。透过一
层亮晶晶得冰壳（我昏过去前用小斧头挖出得空间）看到两个身影在晃动。

　　“嘭！”一声脆响，冰壳碎成无数的碎片，一双手把我从冰壳中拉了出来。

　　坐在暖融融的阳光下面，虽然四肢依然很僵硬，但是意识开始逐渐清醒了，
适应了光线后，看到两个穿着奇怪服饰的人也正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我。

　　“这位先生从何而来？为何被困在这万年璇冰之中？”声音依然是美妙动听，
我不由抬头仔细打量和我说话的女子。说实在的，她说的话我基本没听懂，什么
先生，什么万年璇冰，指的是什么啊？

　　这个女子穿着不知名的雪白紧身服饰，肩上搭着杏黄色的装饰，如云的秀发
瀑布般随意地扎在身后，皮肤胜雪，容貌美丽异常，加上美妙的体态，不由得让
我有些意迷神醉了。

　　女子见我发楞，以为我还没清醒，不由微笑着再问道：“先生、先生，您听
到我说话了吗？”

　　“什么是先生啊？”我反问到，同时感到声音有点干裂和嘶哑。

　　匪夷所思的表情落到了那两个人的脸上，她旁边的老人对我关切地问道：
“公子，你还好否？”

　　“公子？什么是公子？”我更糊涂了。

　　老者这时仔细看了看我的打扮服饰，似乎顿有所悟，和旁边的女子交换了一
下眼色，接着问道：“你从哪里来的？”

　　“我从我们部落来啊？”这回我听懂了，但我不解他问我这个干什么。“对
了，你们是哪个部落的？”

　　女子不由微微一笑，她美丽的容颜又顿时让我呆住了，她是传说中的神女吗？

　　只听那女子轻轻地说道：“我们是大唐‘部落’的。”

　　“大唐部落？我怎么没听说过？”我问道，转念一想，管他听没听过，至少
说明这次出来的基本目的成功了，自己的部落看来有救了。

　　“那么你们部落中可有能够交换的女子吗？”我忙把出来的最重要目的告诉
他们。“我们部落现在有十个女子有过月事了，可以和你们交换，你们部落有多
少女子啊？”

　　那边美丽的女子听我说到月事，俏容微微一红，还是回答我道：“我们的女
子有大约两千万。”

　　“两千万？这个是什么数量？”我依然不明白。

　　但是，突然我想到了一件事情：“对了，我的‘丽’呢？你们看到她了吗？”

　　老者听罢，不由问道：“什么？还有别的人吗？”

　　“对啊，我和‘丽’、‘原’、‘亚’是在一起的，他们，他们还好吗？”
我此时非常着急他们的安危，部落的青壮年就剩下这些了，不能再有什么意外了。

　　老者这时已经来到刚才发现我的地方，那是块巨大的冰块，半嵌入岩石中，
周围的积雪已经融化了不少，使得这有如几头猛犸象般大小的冰块特别突出，在
阳光下发出闪亮的光芒。

　　“清儿！快来，这边还有人！”老者应该是在呼唤那女子。

　　“清儿？这个是她的名字吧，很动听的名字。”看到眼前美丽的身影“飘向”
了那冰块，我更坚信了：她是神女！因为她“飘”过去的时候，脚根本没挨着地
面。过去我听部落中的巫师说过，只有神人才会在天上飞，他们的脚是不用挨着
地面就可以移动身躯的。

　　我也想过去帮忙，无奈四肢依然僵硬，没有什么知觉，只得靠着一块岩石看
着他俩。

　　老者这时低声叫了声“开！”

　　但听到“西里哗啦”的声响，那块巨大的冰块碎了少许。

　　“清儿，这是万年的天山璇冰，比铜铁还坚硬。”老者看看冰块，不由摇摇
头。“那位公子若不是被掩埋得比较浅，老夫还真不能一时半会就把他弄出来。”
说罢不由无奈地摇摇头。

　　“师父，您老不如用天阳掌试一下，这璇冰遇阳火之气说不定能被融化。”

　　“哈哈，清儿不说为师还真糊涂了，适才为师用天罡掌，以硬制硬，效果不
好，恐怕弄不好掌力还要伤了里面的人。就按你说的办！”

　　他俩说的东西我听得虽然十分糊涂，但是，随着头脑的慢慢清醒，看到眼前
所发生的事情，听到他俩的谈话，隐约觉得事情有点不妙，可到底有什么问题，
一时也理不出个头绪来。

　　这时只见那老者两手比划了一个奇怪的姿势，身躯稍一停顿，逐渐看到他的
全身似乎笼罩了一层淡淡的红光。难道他们真是神人吗？巫师说神人身体周围都
笼罩着一些光环的。

　　正想着，老者已把双手按在了那冰块上，也就烤只野兔的时间，只见那巨大
的冰块冒出大量的水汽，同时冰块也快速地在融化，四外流淌出大量的水。

　　我想当时自己的嘴一定张得非常大，因为我觉得自己得腮帮子很疼，可就是
合不上。

　　“天！我被人救了，还是被神人救了！”

　　　　　　　　　　　　　　第5章神人相救

　　水汽越来越重，老者全身已经被浓重的水汽所笼罩，地上也积起一个小小的
水塘。忽然一阵山风吹过，水汽被吹散了不少，只见那巨大的冰块已经被老者摧
残得只剩下一半大小，但是逐渐从里面陆续暴露出一些东西——人的肢体和兽皮
衣服。

　　我的心理不由一紧，‘丽’、‘原’、‘亚’，你们不会有事吧。

　　水汽逐渐散开，地上的水塘汇成几条细细的溪流，从四周向外流淌。地上横
七竖八地躺着不少人。

　　“啊！”听到那美丽女子轻轻叫了一声。

　　这时，老者也似那女子一样迅速地飘了过来，抱起我又飘了过去。

　　干尸！到处都是干尸！

　　首先看到的是野人大量的干尸。这类干尸我们以前也经常看得到。狩猎的时
候，特别是在夏天，一些冰块融化，总能看到一些外出不小心意外死去的人和野
人的干尸，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死去的了。不过听部落中最年长的老人说过，他
过去就曾在一些冰块中发现过童年玩伴的尸体。

　　而在冰块中所保存的尸体非常完整，大概冰的吸水性很好，死去的尸体没有
腐坏，都是保持生前的容貌，但是都只剩下干瘪的躯体。

　　我心中不由为‘丽’、‘原’、‘亚’的前景感到十分担忧。

　　那女子——应该叫清儿。清儿找来一根长长的树枝，微微蹴眉，用树枝开始
翻找这些尸体。野人的外貌本就丑陋不堪，而且个个粗短，这一变成干尸简直就
如矮小的恶魔一般。看来追赶我们的野人还真的全部覆灭了。

　　“咦——”清儿用树枝挑开野人的干尸后，看到一块还没完全融化的小冰块，
它的后面好像还有四个人——应该说是三个干尸和一个，一个——天啊！是我的
‘丽’！，她还没变成干尸。

　　看到我眼中的狂喜，清儿忙飘过去，轻轻推开那块坚冰，从一滩泥水中把‘
丽’给抱出来，用手指在‘丽’的鼻子前试了一下，惊喜道：“这个小女孩还活
着！”

　　老者听罢忙把我放下，帮清儿把‘丽’盘腿摆了个奇怪的坐姿，然后用他的
双手在‘丽’的后背一按，不一会，只见‘丽’的头上冒出大量的水汽，青白的
脸色逐渐开始有了点血色。

　　老者这才松了口气，把‘丽’交给清儿道：“这个女孩气息非常弱，幸好为
师给她灌了一些真气，命是可以保住，但仍需要细细调养。我看需要真正的千年
高丽人参王来给她提气，否则还真的就醒不来了。”

　　“这个哥哥那里自然是应该有的，再不然，宫中，啊，不，家中的内库一定
是有的。”清儿说道。

　　“那最好不过了。”老者闻罢不由松了口气。

　　“老人家，麻烦你让我看看我的伙伴！”我对老人说道。

　　“啊，好的。”说罢老者又将我轻轻抱起。说来奇怪，我高大的身体被他抱
着一点都不费劲。

　　‘丽’在清儿的怀里依然昏迷不醒，但看她脸上似乎有了些血色，呼吸平静，
倒让我放心了一些。但是转头看到了‘原’、‘亚’以及那个同部落十四岁男孩
的干尸，我突然觉得非常难受，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和好伙伴就这样离开我了，
唉！看来，我们这个部落覆灭也已经很久了。于是我鼻子一酸，眼中一行泪水流
淌下来。

　　‘原’、‘亚’的干尸保存得非常好，除了干瘪了许多，但是和他们生前的
样子完全一样。

　　从他们张开的嘴中我似乎听到了他们死前最后的呼喊；他们的双手抬得高高
的，似乎想托开覆盖在身上的积雪。

　　‘亚’的眼睛还是睁开的，而且涨得非常大，冰冻使得他的眼睛晶莹剔透，
在太阳下闪闪发光。可能是‘亚’感受到我的心声，眼睛中突然也淌出一行行的
水。

　　一阵猛烈的山风吹来，一些野人的尸体突然开始松动，并逐渐散开，成了一
堆碎片。

　　老者看到此景轻轻叹了口气：“还是把你的伙伴埋了吧。”

　　我点点头，虽然我不明白老者为什么要将‘原’、‘亚’埋了，部落中对死去的人，
特别是老人是被吃掉的。一方面是不浪费食物，一方面听巫师说这样他们就会永
远和我们在一起了。但我对吃自己的同类的事情一直都很反感，老者的提议倒正
和我意。而且我也不希望他们象那些野人一样让风吹化成为碎片。

　　不知道老者是怎么把‘原’、‘亚’掩埋的，我后来又觉得非常疲惫，四肢
开始有点酥麻的感觉，就这么朦朦胧胧之间，我又昏睡过去了……

　　　　　　　　　　　　　　第6章面对现实

　　“哥哥，救救‘丽’！”

　　‘丽’的小手向我伸来，后面是一大群野人狞笑着，向‘丽’扑来。

　　我想伸出手来拉她一起逃走，可是就是使不上劲力，四肢僵硬，伸不出来，
于是我着急的喊道：“‘丽’！‘丽’！”

　　入手温软的感觉，另外还闻到一阵淡淡的幽香，就像我常常给‘丽’采摘的
一种野花的气味。

　　“‘丽’，哥哥带你跑，别怕，别怕！”

　　我心中踏实了一些，眼前觉得很刺眼，亮晃晃的。

　　手中的温软一惊，想从我这里抽出来，我不由一紧：“‘丽’，哥哥在这里，
别乱跑！”

　　努力睁开眼睛，一张美丽面容逐渐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软
软的地方，身上盖着的也是软软的、厚厚的，但肯定不是兽皮般的东西。而手中，
手中紧紧攥着眼前这张美丽容貌主人的小手。

　　那小手主人明丽的脸上微微发红，更增添了许多的娇艳，就象、就象……唉！
我的语言实在不能表达出来，这是在现实生活中我没有过感觉。以往部落中，我
们总是为了基本的生存，需要整年、整日地忙碌着，似乎没有更多的精力来表达
的心中的感受。

　　也许我真的进入天上了吧。听巫师说过，每个人死去了，都会升入天的，那
里有很美丽、很美丽的仙子，难道我真的已经死了？

　　“公子，你已经昏睡三天了！”那小手的主人用动听的声音轻轻对我说道。

　　她的声音让我有些迷茫，说话中有意无意的气息更让我有种，有种什么感觉
呢？对了，就像部落里的女人用蜂蜜制造的一种水，我们称为“皮可”水，喝了
之后就有这种感觉。

　　“公子，公子！”那小手的主人似乎有点生气了，轻轻晃动着被我紧紧拉着
的小手。

　　“啊，啊。”我清醒了一些。突然感觉眼前的人在哪里见到过。可是应该不
会，我除了见过部落中的女子外，别的应该没再见过活着的女子了。

　　心中的迷糊渐渐清醒了一些，过去的思路逐渐又在我的脑海中生成了，我明
白自己还没死。

　　“‘丽’！我的‘丽’呢？”我担心地对那小手的主人问道。

　　“公子放心，你的妹妹一切都还好，只是还在昏睡中，我们在等你醒来，好
尽快赶回洛阳！我哥哥目前在那里，他那里有灵药可以让你的妹妹醒过来！”那
小手的主人微笑着幽幽说道。

　　她的话我听懂了不到一半，可大致能明白她能够救‘丽’，于是我放下心来，
想去看看‘丽’。

　　可我的腿很僵硬，只能勉强动动，手也抬不起来。心中一急，突然想起了那
小手的主人的名字。

　　“你是叫清儿吧？”我问道。

　　“是的，小女子是叫清儿！”清儿淡淡地对我说道。这时她将手从我的手中
慢慢抽出，轻轻地“飘”到了一边，坐在了一个形状奇怪的木头制作的器物上。

　　心中疑惑的东西越来越多，正想继续问下去，忽听到外边一位老者的声音叫
道：“清儿，那个上古的小伙子醒过来否？”

　　只觉声音已经是在耳边，可过了好一会，才见一个老人走了进来。我见过许
多老者，可从没见过面色如此红润，声音如此有力，身体如此强健的老人。

　　只见他走到我身边，用和蔼的眼神看了看我，然后用一只手把住我的腕，眯
上眼睛，另外一只手不住的抚着自己银白的胡须。

　　心中的疑惑太多了，我也不知道该如何问起，于是决定静静地看着、听着，
反正我也动不了。

　　“喔，那上古的雪莲真是神奇！”老人自言自语道。“这孩子，啊，哈，这
个上古的孩子应该昏睡了万年了，可气息依然纯厚，真气饱满，更奇怪的是，他
身体中居然有股神奇的内力。”老者说罢轻轻摇摇脑袋，把头转向清儿：“而且
内力强劲无比，怪了，难道上古时代就有内功心法的修炼吗？啊，孩子，孩子，
你嘴巴怎么了，怎么张这么大？！”

　　我好像是觉得自己嘴巴张得非常大，而且口水好像都流下来了：“天啊！万
年？我睡了万年？我在那该死的冰块中被冻了万年？”虽然我不是很明白一万到
底是多少，但是我们部落中的巫师说过，每个四季轮回是一年，我们每个人如果
能够活过五十年就是天地的恩赐。而猛犸应该能活到两个五十岁，大的旱龟能活
十个五十年，而听巫师说万这个数字，就是以前周围三个部落所有人都分别活过
五十年的总和。这，这，那我，我岂不成为怪物了？

　　惊骇中，我呆呆地愣在那里，木然中只觉一只温软的小手，正用一种奇怪的
织物擦拭着我嘴角流出的口水……

　　　　　　　　　　　　　　第7章赶路交流

　　马车在道路上快速的行驶着。我坐在马车中，和老者正在进行这一向以来天
天都有的工作——交流。随着时间的流逝，不知觉中已经过了近二十余天。

　　万年后世间的变化让我瞠目结舌，我在和老者的一次次交谈中，也逐渐适应
了这个对于我来说几乎是重生的世界。终于，我的嘴巴不会再被看到和听到的新
鲜事物，惊讶得合不拢了。我更多的是在多听、多看、多记，而少发言。因为相
对于万年以前，我那个简单的部落生活，现今的生活似乎要丰富多彩万倍。而且
从直觉中，我也感受到现今的人礼数和想法，也比我们那个时代复杂不少。

　　马车快速地奔驰在路上，准确的说是驿道。听老者说，这些道路是官家为了
传递消息和运输粮草、军队的专道。

　　虽然从车窗外不断吹来阵阵凉风，可我依然觉得些许的热意。现今时代已经
没有了冰川和满天的雪花，记得我的万年前的世界是个白色的世界，即使是在夏
天。

　　马车也是很让我觉得新奇的东西，这个物体居然能够载着人被马牵引着奔跑。
那马也是高大壮健，我似乎依稀记得过去的马没有这么大，好像也就现在的一半
大小，不过我也没很在意，毕竟那个马在万年前就不是什么好吃的猎物。

　　现今的人除了名字，还有了姓氏。就象老者自称姓吴，清儿是姓李。现今是
“唐”王朝（作者注：五代时期由李克用「呵呵，不是李克勤哈」开创的后唐王
朝，但在当时，统治者都还是自称是“大唐”政权的，后期的南唐政权也是如此。
所以本书的“大唐”非那个盛唐时期的“大唐”，此大唐非彼大唐也！）的天下，
她的主子是叫做李嗣源，但是不能直接称呼他的名称，应该尊称为皇帝或者皇上。
他的地位老者给我一个比喻——就像我们那个时期所有部落联盟的首领。他的权
威是天下最大的，天下所有的人都是他的子民。除了唐王朝，现下臣服的周边国
家还有“吴、吴越、楚、闽、南汉、蜀、南平”等七个小国，而大唐王朝的北边
是正在逐渐兴起、强大，并对唐王朝构成很大威胁的契丹王国。

　　现今的人都是住在一个个被称为城池的聚居区，其中最大的一个是被称为
“东都”洛阳。皇上就住在东都中，人们专门为他兴建了一所大房子——宫殿。
他就在里面管理着这个偌大的“部落联盟”。

　　新鲜的事物一件接一件，老者也对我万年前的生活充满了兴趣，于是两人在
这二十余天里除了必要的休息，几乎时时刻刻都在畅谈，彼此了解对方世界中不
为所知的东西。

　　不过到了后面，就几乎是老者一个人教学似的讲述了。我那个世界中毕竟可
谈论的东西有限——好像除了狩猎、采集、交换女子、繁衍、祭祀就没别的了。
说道繁衍，这个时代人，男人和女人的关系是被一种世俗的力量所把持的，并非
象我们那个时代无所顾忌。在我坦诚的说了一些我那个时代的男女情况后，老者
就善意地告诉我，目前这个时代对这个问题是有隐讳的。而且我也发现每次谈到
这个问题上，清儿的神情都会显得很尴尬，脸也会变得通红，并会快速地“飘”
到车外……

　　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快到达了那个“部落联盟”首领所在的城池——东都
洛阳了。

　　一路上，‘丽’始终在昏睡中，清儿和老者每天都为她输入一种真气——就
是用双手按住‘丽’的后背的一种操作模式；另外还给‘丽’灌一种用普通人参
和小米汤混合的浓浓的汁液——老者称为人参小米羹，并称这东西可以为‘丽’
“吊住”性命，等到到了洛阳，拿到千年人参王后，就可用一定的方法让‘丽’
苏醒过来。

　　我自己的情况逐渐也好了起来，每天除了和老者谈天外，他都会用一种独特
的手法为我按摩，因为我的四肢僵持太久了，恢复需要一定的时间，不过快到洛
阳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已经和原来一样生龙活虎了。

　　这其中还要感谢清儿在饮食上对我的照顾——现今食物的做法真是高明，我
经常吃东西的时候，想把自己的舌头也一并吞了进去。清儿这个时候只是默默微
笑着，看我的狼吞虎咽。她是怎么把食物做的这么美味的？我们那个时代基本就
是把猎物烤得半生不熟后，抹上一层从岩石中挖出的咸咸的东西就吃，或者根本
就不抹，因为那种咸咸的岩石有的时候并不是很好找。

　　这日来到洛阳城郊二十里外的一处驿站，天色已经晚了，我们于是决定今天
在这里住宿，明日再进城。因为老者说所有的城池天色一暗就会关城门，不再放
人进入了。

　　近来和老者经常秉烛夜谈，现在快到了目的地，大家轻松了起来，倦意不由
都上来了；再者，这些天老者对我讲述的东西也需要我消化消化，于是便决定早
早睡了。

　　清儿和‘丽’睡一房，我跟老者一房。

　　老者的睡姿很奇怪：是坐着的。他双手捏着一个奇怪的手势，就那么盘腿一
坐，按老者的说法，就是入定了。

　　这些天来我也见怪不怪了，头一挨枕头，眼皮就沉重起来，真是一个好觉…
…

　　　　　　　　　　　　　　第8章切磋武功

　　一夜无话，早上天色大亮我方醒来。

　　老者这时如同以往一样，已经不在床上了，呵呵，应该又是去做他所说的
“采气”了。但听到窗外院子中一阵动响，不由好奇心上来，忙穿好衣服，来到
院中。

　　只见清儿正在舞剑。这个时代的武器真是比我们那个时期的好上千万倍，就
象我熟悉的长矛，不再是用磨尖的石头或者兽骨做矛头，而是用一种被称为“铁”
的东西。这样制出来的矛头不仅强度很高，韧性也非常好，不似石头或者兽骨爱
碎裂，并且锋利无比。清儿现在舞的一种武器——剑就是用铁制成的，这个是我
们那个时代没有的武器。

　　这些天清儿一直忙着照顾‘丽’，我也被老者拉着学习现今的一些知识，倒
没留意清儿早间的舞剑，于是站在一边好奇地观看起来。

　　我现在的语言表达能力还比较有限，怎么说呢，我觉得清儿舞剑舞的非常好
看，阳光下长剑反射出道道白光，迅猛起来有如满天飘雪。呵呵，我为我第一次
的比喻感到骄傲，我也会用这个时代文雅的表达方式了。

　　正在暗自美呢，不由听到清儿动听的声音：“明大哥，早啊。”

　　清儿得知我叫‘明’后就一直称呼我明大哥了，我虽然比她大着万岁（呵呵，
听老者说这个年代所有人管皇帝都叫万岁，殊不知我才是真的万岁啊），但毕竟
身形上我就不过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所以也就这么称呼了。

　　“啊，早”我一打愣，忙用老者教的方式双手一揖，“清儿姑娘早啊。”

　　“明大哥看小妹舞的剑可好？”

　　啊，让我说啊，我心中不由茫然，这个怎么说呢，好吧，有什么说什么吧。

　　“啊，清儿姑娘，你的舞剑很是好看啊，就是，就是…”我一时找不到词汇
表达自己心中所想的，急的直抓脑袋。

　　清儿微微一笑，真是美艳无比，心中一怔，更是憋的说不出来了。

　　“清儿，你不如和明比试一番！”老者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我们身边。

　　我曾怀疑老者是灵猫怪转世，因为我自认为耳力非常好，就是灵猫那样轻巧
的脚步在一定距离内也瞒不住我的耳朵，可老者无论在任何时候，我都听不到他
走路的声音，清儿的脚步声也非常轻，但我还是听得到的。

　　“师父，您老开什么玩笑啊！明大哥他那里会什么武功。”清儿不由老者嗔
道。

　　“哈哈，清儿，明可是在万兽丛中走出来的。为师到想看看万兽丛中的搏击
之术，和明所说的好看的剑术，哪个更具威力。”

　　呵呵，这时我就剩下抓着脑袋傻笑的份了。

　　“这样”老者说道，他忽的飘到一棵很高的大树上，轻轻一劈（天！是用他
的手掌啊），扯下一根比较直的树枝，比划了一下，又用他的手掌左劈右劈了几
下，一根光溜的树枝就递到我面前。

　　“你不是说你狩猎都用长矛吗？这个就当是吧，和清儿比划比划！”老者有
些怪怪地笑着。

　　我抬头看看清儿，她做了个无奈何的可爱的表情，看来这个所谓的师父经常
有些古怪的想法。

　　“对了，清儿，你舞剑中不要用内力。明不会使用内功，你只用外家功夫与
他比试就是了。”

　　“遵命，我的好师父！”清儿无奈地对我一笑，答应下来。

　　我和清儿走到院子中央，清儿双手一合剑：“明大哥，承让了！”

　　“啊，承让、承让。”我虽然不明白承让的意思，但我还算灵通，猜到是比
试开始前的一种礼节，于是也学着她的模样，双手抱树枝一合十。

　　“明大哥小心！”清儿说罢，一团剑花混合着清儿身上特有的香气扑面而来。

　　清儿的动作很快，剑花也舞得很开、很多，不过我发现有相当多的漏洞。

　　正如以往多次和一种狡捷的荒原灵猫对阵，那种灵猫动作快得惊人，虽然它
的力量和剑齿虎相比差得很远，但是它的速度和狡诈却经常是我们这些猎人的恶
梦。荒原灵猫的攻击动作轻巧、迅猛；而且虚招非常多，加上它锋利的爪子，一
旦碰到肯定被刨膛破肉。好在它最多捕杀马大小的猎物，对人大多时只是敬而远
之。不过由于它的毛非常柔软、暖和，这使得猎人一次次为了捕捉它而受伤，甚
至死亡。

　　我以前倒是经常和荒原灵猫对决，这大部分还是出于年轻人寻求刺激的习性。
一次次的对决中，不仅让我和野兽的搏杀技能大幅度提高，同时解决了部落中所
有女子围脖材料的问题。

　　清儿的攻击和荒原灵猫比起来，自然是慢了不少，而且其中的虚招也不如荒
原灵猫多。和野兽对决中，其实就是寻找对方的攻击漏洞，然后一击而中，不需
要太多的花俏动作。常常一次迅猛攻击后，倒下的就是漏洞多的一方。

　　于是我也不多想，用手中的树枝斜斜刺向清儿一处攻击弱点上。

　　清儿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能置信的眼神，我正洋洋得意，以为清儿肯定会撞上
我手中的树枝，她却忙把手中的剑转向地面，轻轻一点，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
有如鸿毛般轻轻飘了开去。

　　老者见此情况不由一抚银白的胡须，若有所思起来。

　　清儿以古怪的方式躲开了我的反击，我也无奈何。因为以前的猎物肯定不会
有这种技能，它们一旦错了，就没有再来一次的可能了，但是清儿做到了这一点。

　　于是我和清儿都用新的眼光重新打量了对方一下，紧接着，清儿换了新的姿
态重新攻了过来。

　　我想老者看到的应该是这样的场景：一团剑花不时地变换着姿态和方位，总
想攻入我把守的区域，但每每到了近前，都被我以更必杀的攻击方向给逼退，于
是这团剑花和香风不得不再次改变方式，重新攻击过来。

　　斗了好一阵，清儿轻轻飘开，对我一拱手：“明大哥，你每次反击的都是小
妹必须自保的要害，小妹实在没办法攻到大哥近前，小妹认输了！”说完微微一
笑。

　　呵呵，这个结束方式和‘丽’完全不同了，‘丽’每次这样打闹不过我的时
候，总会向我撒娇，于是我就让她用树枝戳到我身上，然后向后一倒，装死般得
向‘丽’投降，这时‘丽’总会和我在草地上闹成一团……

　　“喔”心中无准备，加上语言本表达不是很好，我一时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呆呆地站在了那里。

　　　　　　　　　　　　　　第9章突遇变故

　　回头一看老者，发现他正以一种惊讶的眼神也看着我。

　　“你，你的‘武功’是谁教你的？”老者问道。

　　“‘武功’？什么东西是武功啊？”老者的新词汇我没弄明白。

　　见我一脸茫然的神色，他眉毛拧了一阵，忽然一下子明白了似的笑道：“清
儿，为师明白了！”

　　清儿正很佩服得望着我，忽然听老者这么一嗓子，着实吓了一跳。

　　“师父，您师猜出了他的武功起源？”清儿问道。

　　“是啊！清儿你看，为师当年收你为徒，一方面是圣，呃，是以老爷对我的
知遇之恩，另外为师也是看到，你的武功悟性奇佳，加上你十六年来的勤学苦练，
外家功夫在当今年轻一辈中也算是翘楚了。可你方才跟他过招，一点便宜没粘上，
而若不是他一味死守，没有主动向你进攻，呵呵，那方才你在招数上必定早就落
败了。”

　　“师父教训得对，清儿也自觉招式上总逊于明大哥，无论清儿如何变招，明
大哥总会有招式逼退我。”

　　“是啊，清儿你也看到这一点了。为师觉得明的招式源于天地灵气，源于自
然。当今武林中，浮华招式泛滥，明的外家功夫走的正是和这浮华之风相反的路
子，招招简洁，且招招可以置敌人于不保，甚至是死地！”

　　我听着这师徒俩对刚才比试的谈话，实在话，基本没听懂。

　　“明大哥！明大哥！”清儿在旁叫着我。

　　“啊，啊。”我方回过神来。

　　“明大哥，呵呵，你刚才走神了！”清儿不由娇笑道。

　　“呵呵，我，我只是听得入神了”

　　清儿笑起来有如百合花般美丽，这次我不由得又看得入神了。

　　“明大哥，明大哥！”清儿又叫道。

　　“啊，哦。”我终于从清儿灿烂的笑容中摆脱出来。

　　“你饿了吗？去吃早饭了！”

　　“啊，没有啊。”我不由有点不高兴，一日三餐是近来跟老者他们才养成的
吃饭习惯。以前在部落中，有吃的就吃个饱，断了顿就饿着，一天吃三次食物，
呵呵，这个即使在夏季到处都是野兽的情况下，也是不可能的。倒不是我的猎杀
水平差，主要是我的武器太差了。那个箭头是石头或者兽骨磨尖后制作的，穿透
力不足，如果用现在那个叫做“铁”的东西制作箭头，呵呵，那别说一日三餐，
一日六餐也行啊。

　　“没饿，没饿你怎么流口水了？”老者这时一脸坏笑地看着我。

　　“那个，这个……啊”他的话让我觉得非常尴尬，这时我发现老者还是有非
常讨厌的时候。用他们现代的词语说我刚才的样子，好像是叫什么——食色，什
么什么也。据说是挖苦人的。

　　不由瞟了眼清儿，她却很大方得笑笑，就若无其事得离开了。

　　唉，还是清儿好，这个坏老头，我心里的东西都让他说了，现代人真狡猾。

　　正要和老者去进早餐，忽然外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刹那间就在我们住
的店门前止住。

　　紧接着，跑进来一个穿着被称为“仆人”服饰的精干的中年人，见到老者深
施一揖：“先生，我家主人有急事求见！”

　　说罢，他看到在老者身边的我，不由眼中闪现出异常惊奇的目光。虽然只是
一瞬间的事，但是还是让我敏锐地发现了。

　　老者眉头微蹙道：“出了什么事情吗？王副总管。”

　　被称为王副总管的中年人又是一揖：“主人之事，小人不便宣扬。十万火急，
恳请先生为主人分忧！”

　　说罢，王副总管扑通地给老者跪了下来。

　　老者忙扶起他，叹口气道：“唉，看来又是出了什么残局，要老夫帮忙了。
也罢，同门一场啊，你先回复你的主子，我马上去就是了。”

　　王副总管感激地又是一揖，用先前那种诧异和惊奇的目光再次瞟了我一眼，
才匆匆离开。

　　“小兄弟，我这儿有事情要处理一下，你先和清儿去用早餐吧，我可能要晚
些时候才回来。”

　　“好的，先生请便。”我用才学会的客气话回复了老者，并也学着那个王副
总管对老者一揖。

　　老者对我的举止满意地点点头，便匆匆离开了。

　　这一离开，就是第二天中午才回来。

　　其间清儿帮我一直在照顾‘丽’，‘丽’的情况有了不少的好转，我捏弄她细嫩
的小手的时，她也有了些反应，而且好像知道是我在她身边一样，嘴唇边好像
也流露出淡淡的微笑。

　　“等见到我兄长，就可以用千年的人参王让‘丽’”苏醒过来了。明大哥，你看，
‘丽’的情况似乎好了不少啊。“清儿对我说道。

　　我也不由暗暗松了口气，这个比我妹妹还要亲的‘丽’，毕竟是有希望苏醒了，
可是我的伙伴们，我的部落同胞们呢，却都早都离我而去了。想到这里，我不
由有些暗自神伤。

　　清儿见我黯然的样子，正要安慰我，忽听门外老者叫道：“清儿，你出来一
下，为师有事情和你商量。”

　　清儿和我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难道真的出什么大事了，便匆匆出去了。

　　一直快到傍晚，老者和清儿才一起回来。

　　清儿的眼光闪烁不定，微蹙着挺秀的眉毛一言不发。老者也是默默沉吟许久
才对我说道：“小兄弟，有件大事和你商量一下。但是需要你自己拿注意。”

　　和老者、清儿巧遇以来，从还没看到他们这么严肃的神情，我心中不由一些
紧张：“先生说吧，有我能够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嗯，这个，这个事情可能要决定你的一生，而你才从上古来到这个时代，
人世间的恩恩怨怨，非你能够马上理解的，从我和清儿的角度讲，你和你的妹妹
最好能和我跟清儿一起隐匿山林，做个隐者。”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

　　我望向清儿，她也正用亲切的目光回应着我，我不由心中一暖，能和‘丽’
和清儿生活在一起，一定是很快乐的事情。

　　老者接着说：“昨天早上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来请我的人是我的同门师妹。
她那里出了一件大事。本来也是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是，唉！真是天意啊。”
老者说到这里深深地叹了口气。